第680章 第二百二十章

    小鱼儿在这件事上可说是身经百战, 经验异常丰富。他将铜球在手中把玩一会儿,然后在墙上滚了一个来回。

    铜球辗过粗糙的墙面,发出隆隆的轻响, 玉无缺听到这声音,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立时耳根子都红了, 伸手去推杨子江,推了好几下, 总算将杨子江从面前推开。

    玉无缺不由自主地望向小鱼儿,就见小鱼儿已经将铜球从墙上移开了, 笑嘻嘻地低着头, 看着手里的铜球, 自言自语道:“啊,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我的眼睛突然失明,什么都看不见了。”

    玉无缺心中好笑, 又觉得很不好意思,轻轻地咳嗽一声, 说道:“你现在可以看见了。”

    小鱼儿想起他和贾珂刚认识的时候, 贾珂在他面前,和王怜花接吻拥抱, 还会有些不好意思, 后来就肆无忌惮起来, 不禁大为感动, 很不要脸地想:“我总算有个兄弟,脸皮和我一样薄了!”当下一笑,说道:“你还真是一位神医, 我听到你这句话,眼睛就好了。”

    杨子江很坦荡地看着小鱼儿,手臂搭在玉无缺的肩上,笑道:“其实你的眼睛不用看不见,你有没有看见,我是无所谓的,这又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鱼儿忍不住笑道:“老弟,你和我另一个弟弟一定很有共同话题,但是我这个弟弟的脸皮,可不像你俩这么厚。”

    杨子江听到这话,向玉无缺斜睨一眼,就见玉无缺看向别处,耳朵红的惊人。

    他忍不住也笑了,说道:“没关系,脸皮这东西,一向越用越厚。倘若咱们这次大难不死,他经常和我切磋一下,用不了多久,他的脸皮也会和我一样厚了。”

    他口中的切磋,指的显然是和他接吻。

    这个意思不仅小鱼儿听懂了,玉无缺更听懂了。

    他生怕杨子江说出更多不要脸的话来,当即转头看向杨子江,尽量装的若无其事,淡淡笑道:“咱们继续找暗门。”

    杨子江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刚刚过来,是想跟你说,我刚刚不是在轻薄石像,而是在石像上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略一打量,向小鱼儿道:“江兄,把你手里的铜球,给我用一下,好吗?”

    小鱼儿将铜球递给杨子江,杨子江走到那座邀月的石像之前,将铜球放在邀月的石像的后腰上。在邀月的石像的后方,是怜星的石像仰躺在地上,摆出了一个不堪的姿势。铜球顺着邀月的石像的后腰向后滑去,咚的一声,落到怜星的石像的嘴里,只听得轧轧连声,石门左手边的墙壁上,一块石板缓缓后退,露出一个狭窄的门口。

    小鱼儿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这位老兄竟是一个如此伟大的天才,这种开门方式,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杨子江见玉无缺皱起眉头,知道他很不喜欢洞窟主人这种侮辱两位移花宫主的行为,说道:“咱们先进去看看,若是里面再没有任何玄机了,回来把这些石像砸了也不迟。”

    玉无缺也知这洞窟主人既然会在这些石像身上做文章,那么有一次,就可能会有第二次。这件事性命攸关,也不好意气用事。

    他点了点头,忽觉手掌一热,低下头,就见杨子江握住了他的手。他的心又跳了起来,跳得好快。

    小鱼儿拿起杨子江放在一旁的油灯,点亮以后,第一个走了进去。杨子江和玉无缺跟在后面。

    门后是一间卧室,只见地下铺着雪白的地毯,上面绣着十八个容貌各异的美人,墙边放着好些书架,书架上不是古董玉器,就是书籍小瓶。

    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大床,上面尽是绫罗绸缎,床边摆着两盏女人形状的铜灯,上面镶嵌了珍珠翡翠宝石,灯光一照,宝光流动,映得整间屋子更加富丽堂皇。

    小鱼儿向床边那两盏铜灯走去,没走两步,忽听得咚的一声响,他只觉脚趾剧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用油灯一照,竟然是一具黑黝黝的棺材。

    这具棺材紧紧地贴着墙壁,与石门离得很近,小鱼儿一心只顾打量卧室的装潢,竟没有发现这具棺材。

    玉无缺见他吸着凉气,便从他手中接过油灯,将那两盏铜灯点亮,屋里登时明亮起来。

    小鱼儿跳着来到棺材之前,说道:“在卧室里放棺材,‘半人半鬼’的阴九幽都不会这么做,这位老兄的爱好,未免也太古怪了。”一面说话,一面伸手去掀棺材盖。

    杨子江在旁边帮忙,格格两声,没怎么用力,就将棺盖掀了起来,原来这具棺材的棺盖也没有用钉子钉死。

    棺盖一掀起来,小鱼儿和杨子江便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们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只知道自己一生中从未闻过这种味道。

    两人低头一看,都不由“咦”了一声,原来这具木棺里,放的不是尸体,而是一具玉棺。灯光照在上面,棺盖似透明,非透明,隐隐约约瞧见里面躺着一个人。

    两人又掀起这具玉棺的棺盖,杨子江见棺盖极薄,担心会碎,小心翼翼地将它靠墙放好,一转头,就见小鱼儿怔怔地望着玉棺,脸上神情又愕然,又震惊。只不过他的表情虽然丰富,却凝固在了脸上,就好像突然从一个活人,变成了一个蜡像似的。

    杨子江一见小鱼儿的模样,便知他一定在棺中瞧见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东西,心下大为好奇,走过去一瞧,登时大吃一惊,失声道:“这是……这难道是月神?”

    原来棺中躺着一个绝色美女,看着不到三十岁年纪,眉目口鼻,都和小鱼儿、玉无缺极为相似。她静静地躺在棺材里,若不是那铁青的脸色,漆黑的嘴唇,任谁都会以为,她只是睡了过去。

    玉无缺本在打量这间卧室,听到这话,脸色也变了。他快步来到棺材旁边,向棺里一瞧,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子江心想:“月神不是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吗?她是在京城死的,尸身怎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会保存的如此完好?简直比昨天才死的王云梦,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活人。”言念及此,伸手在女尸的手背上摸了一下,只觉手背的皮肤坚硬如铁,木偶只怕也没有如此坚硬的皮肤。

    小鱼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突然探出身子,伸手去掀女尸的眼皮。

    玉无缺抓住小鱼儿的手臂,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小鱼儿道:“贾珂先前在一朵玉花里找到了一个眼球,和眼球一起的是一块铁片,上面写着姑姑的名字。我想这个眼球应该不是假的,倘若这真的是咱们姑姑的遗体,那么她应该有一个眼睛,没有眼球。”

    玉无缺怔了一怔,放开了小鱼儿。

    小鱼儿又去掀女尸的眼皮,但女尸全身皮肤都坚硬如铁,他只凭手指,如何能掀起女尸的眼皮来?

    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俯身凑到女尸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直起身来,说道:“我看她的左眼比右眼要高出一点,而且左眼眼皮和眼眶的样子,都不太正常,这具尸体,应该就是咱们姑姑的遗体,极有可能是有人在她过世以后,在她失去眼球的左眼里,装了一个圆球来充当眼球。”

    玉无缺脸色难看,忍不住叹道:“是谁对她下的毒手?”

    小鱼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愿这里的主人,知道这毒手是谁下的。”

    他们将棺盖重新放回去,在卧室里四处翻找,想要确认洞窟主人,可惜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却始终一无所获。

    幸好他们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他们在柜子里找到了几把锋利小巧的匕首和短剑,小鱼儿还在一个书架后面,发现了一扇门。门后是一个仓库,仓库东边放着竹叶青、关外白酒、葡萄酒等诸多美酒,甚至还有两缸清冽甘甜的清水,西边放着白米、面粉、肉干、干果、干酪、糖果、切糕等诸多食物,四人省着点用,足够用一个月了。

    这件事可令三人喜出望外,他们又担心机关会突然失效,索性将这些食物和酒水,一趟趟地从仓库里搬了出来,放在花厅附近的两间空的洞室里,然后将江菱的棺材搬了出来,放在一间洞室里,将柴玉关和王云梦的棺材,放在另一间洞室里。

    做完这些,三人都觉饥肠辘辘,于是撕了一盘烧鸡,倒了一坛酒,饱餐了一顿。休息了两个多时辰,便来到断龙石之前,琢磨如何在这块巨石之上,挖出一个洞来。

    ******

    白天问知道事情十分严重,从何乐师的家里出来,立即雷厉风行地办了起来。

    贾珂和王怜花离开镇子,在镇外与祖千秋等人会合。不过一会儿,二十条猎犬和七个猎户就走了过来,与他们同行的,还有白天问的孙子白玄井。

    白玄井上前打招呼,然后笑道:“我自小在这儿长大,方圆数百里地之内,就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我爷爷让我也跟二位一起去。”

    白玄井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形高挑单薄,站在那七个高大强壮的猎户身边,便如一个风一吹就会被刮跑了的纸人一般,而且他不会武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长途跋涉的人。

    王怜花打量他一眼,淡淡地道:“你要跟我们一起去,那倒无所谓。只是你在路上可不要叫苦,我可不会因为你叫苦,就为了你停下来。”

    白玄井很不服气,说道:“这位公子,看你长得斯斯文文,和我差不多年纪,差不多身形,怎么竟然瞧不起我呢?我自小在这里长大,山里的娃娃,哪里没去过?再远的路,我也跑得下来。

    倒是你这样看着就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平日里不是坐车,就是骑马,怕是没用自己的脚在雪地里走过几回。我看你还是现在就回车上去,不要等你磨出一脚底的血泡了,你再回车上,到那时大家都得等你上车,多耽误事啊。”

    王怜花淡淡笑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说罢,走到贾珂身后,跳到贾珂的背上,伸手搂住贾珂的脖颈。

    贾珂伸手托住王怜花的大腿,将他向上一抬,调整了一下姿势。

    白玄井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怜花,喃喃地道:“还是你们这些公子哥会玩,好好的马不骑,非要把人当成马骑。”

    贾珂和王怜花只是微笑,笑容甚是暧昧。

    黄药师却将白玄井那一番话听进去了,看向黄蓉,说道:“蓉儿,你回车里坐着。雪地本就难走,走的久了,你脚上一定会磨出血泡来的。”

    黄蓉早就想过这件事,如今天色已晚,四野渐渐都沉入黑暗之中,他们虽然提着灯笼火把,也未必能将路边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谁知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倘若柴玉关或者江玉郎突然凶性大发,打伤甚至打死了小鱼儿,将他扔到了半道上,那可怎么办?

    多一双眼睛,就能将路边的景物,看得更加清楚。她要找到小鱼儿,这一趟路,定要跟着这些猎户一起行动。当下摇了摇头,说道:“爹爹,我最近功力大增,轻功也比从前好了很多,这么点路,不算什么的。”

    黄药师见黄蓉心意已决,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江小鱼那臭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竟让我的宝贝女儿对他这般死心塌地。”

    不一会儿众猎户准备妥当,只听得汪汪汪几声犬吠,猎户将江玉郎的衣服收了起来,众猎犬将鼻子贴在雪地上,不断去嗅江玉郎的气息,然后向前奔去。

    众猎户向贾珂和王怜花打了个手势,跟着猎犬向前奔去,贾珂等人跟在后面,祖千秋等人等了一会儿,见他们已经奔出一定距离了,这才解开缰绳,策马赶车,远远跟在后面。

    小鱼儿他们坐的是马车,早上出发,下午才来到山洞。

    贾珂他们一来要靠猎犬寻找江玉郎的气息来找路,二来是用脚赶路,三来众猎犬只是普通的猎犬,众猎户也只是普通人,没有内力护身,走上一两个时辰,便会感到疲惫,因此速度自然大大不如小鱼儿他们。

    众人一夜赶路,休息了四五次,到得第二天中午时,终于来到山洞附近。

    江别鹤和江玉郎离开之时,将山洞前面的藤蔓放了下来,这些苍翠的藤蔓叶子宛若心形,不惧严寒,长得十分茂密,完全将山洞挡住。

    时隔一天,江玉郎等人在洞口之前的那片雪地上,留下的足印和车辙印,早已被山风抹平,加上众猎犬嗅到江玉郎的气味,在这片雪地上画了一个没有一边的三角形,最后通往对面的一片森林,于是直接略过这个山洞,带着众人奔去那片森林。众人就跟着众猎犬走了,谁也没有向那片藤蔓瞧上哪怕一眼。

    到了晚上,众人找了一片树林,睡了三个时辰,醒来继续赶路。

    次日清晨,众猎犬继续带着众人寻找江玉郎,越过一条结冰的河流,就见不远处有一个低矮的山坡,坡顶上立着一个亭子,一道冰柱,自亭子旁边的山岩之间垂了下来,天气暖和的时候,这道冰柱,应该就是一道山间泉水。

    众人瞧见这亭子,都不由精神一震,心想:“这亭子是人修建的,有人在这里建亭子,显然就有人住在这里。”又见众猎犬向亭子奔去,心中更加欢喜,快步追了过去。很快上到坡顶,来到亭子附近,又去看众猎犬,却见众猎犬只在亭子附近打转,再也不去其他地方了。

    王怜花从贾珂背上下来,问白玄井道:“你先前跟我夸下海口,说方圆数百里地之内,就没有你没去过的地方,想必这里你也来过了。”

    白玄井面露尴尬之色,垂下头去,看着脚尖,说道:“这里……这里我小时候跟着我爹和我哥来过一趟,我记得这里没有亭子的,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又离我家这么远,所以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唉,这亭子是什么时候建的?真是奇怪。”说罢,抬起头来,却见王怜花已经不知何时,走到贾珂身边了。

    他不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想:“这……这是什么人啊!自己主动跟别人说话,人家回答他了,他又不听了!难怪会把别人当马骑!你都把他当马骑了,干吗还要跟他说话,不跟我说话呢?”

    其实不用白玄井说在他小时候,这座山上还没有亭子,贾珂他们也已看出来,这亭子十分的新,应该是两三年之内建的。

    贾珂走进亭子,见亭子的中央摆着一张石桌,桌旁摆着一张石椅,于是取出手帕,在桌上擦了一下,看了一眼,就见手帕上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显然昨天还有人过来打扫过亭子。

    贾珂见这亭子三面是高空,一面是石壁,附近都没有人烟,于是走到石壁之前,定睛看时,但见石壁上垂着茂密的藤蔓,叶子是心形,发出淡淡的清香,藤蔓上有明显的折过的痕迹,便伸出手,要去掀开藤蔓,看看藤蔓后面有什么东西,忽听得王怜花在身后道:“等一下。”

    贾珂立即缩回了手,转头看向王怜花,问道:“怎么了?”

    王怜花走到贾珂身旁,抽出匕首,用刀刃挑起一根藤蔓,看了一眼,便即挥动匕首,将石壁上的藤蔓通通砍了下来。

    藤蔓纷纷落到地上,就见岩石上有一扇碧绿色的石门,石门的把手十分光滑,显然常常有人握住把手开门。

    众人没想到这一大片藤蔓后面,竟然别有洞天,不禁喜出望外。

    有猎户道:“这里有门,那可太好了!”便要伸手开门。

    王怜花瞥了这人一眼,收回匕首,悠悠道:“这藤蔓叫作蛇心藤,本身是无毒的,但是香气和蓝玉草汁混在一起,就会生出剧毒,毒性堪比七步就死的蛇毒。而且叶子上的露水喝下去以后,会使人全身短暂麻痹,所以经常有人收集它的露水来炼制药丸。

    这东西很难养活,用水来浇它,几天就死了,须得用上好的美酒,混上一些毒虫毒物的汁液,每三天浇一次,如此方能养活。这人在这里种了这么一大把蛇心藤,一定是一个用毒高手,里面一定有很多厉害的毒虫毒物,我身上带的解毒的东西不多,贸然进去,我可不一定救得了你们所有人。”

    那猎户也知道厉害,听到这话,连忙缩回了手。

    贾珂心想已经来到这里了,就用不着这些普通百姓帮着带路了,于是跟黄药师和黄蓉商量道:“我看就由我和王公子先进去探路,你们俩留在这里接应,若是有什么不对,咱们就用烟火联系,怎么样?”

    黄蓉向来胆大,好奇心又重,如何肯留在山洞外面,乖乖等着贾珂和王怜花回来,说道:“不,我也要进去。贾大哥,你放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黄药师驰骋天下多年,更不会将这样一个隐居深山的无名小卒放在眼里,说道:“这人虽然精通毒药,但天下也不止他一个人精通毒药。其他人就不用进去了,我和蓉儿跟你们一起进去。”

    贾珂本是担心这些百姓会有危险,想请黄药师帮忙照看,见他们父女坚持进去,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当下王怜花打开石门,第一个走了进去,贾珂三人跟在后面。

    石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山道。四人走了一阵,山道渐渐宽阔,不久走出山道,就见前面是一处山谷,谷中温暖如春,繁花交错,绿草如茵,亭台楼阁,清泉怪石,处处都有江南山水的风韵,恍然间令人以为这是在中原,而不是西域。

    忽听得一声鹤唳,几只白鹤,伴着几头梅花鹿,从花丛中走了过来。

    这些动物极通人性,不仅不害怕人,反而主动迎了上来,一头梅花鹿叼起王怜花的衣服,领着他走向花丛中的一条青石路上。

    余下的白鹤和梅花鹿,倒没有过来叼住贾珂三人的衣服,只是在旁边温顺地看着他们。

    只听得叽叽喳喳几声鸣叫,有几只漂亮的鸟雀,从树枝上飞了下来,落在贾珂三人的肩上,在他们的头发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黄蓉很是喜欢,伸手去摸旁边的梅花鹿,笑道:“这些动物好乖,我从前养的梅花鹿,可不像它们一样不怕人。”

    王怜花被梅花鹿叼着衣角,不以为意地一笑,说道:“你道这些野兽野禽天生就这么乖巧吗?要想让这些野兽野禽听话,须得用各种残酷手段,扼杀它们的兽性,让它们对你心怀畏惧,才会乖乖听你的话。你看这些梅花鹿和白鹤如此善解人意,它们和街上那些爬杆敲鼓,乞讨要钱的猴子,有什么区别?它们不挨上几千鞭子,哪里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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