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
小丑高举着手，
“天生就是邪恶的，秩序只是统治者剥削的工具。”
罗拉喝着可乐，满不在乎。
他们身处哥谭野外的废弃仓库，外侧零零散散的尸体躺了一地。
脑电波也是信号，罗拉在那天晚上被屏蔽，连小号都开不了。
所以她很乖觉，轰了一炮就乖乖的跟着那群白衣小丑离开。
她很清楚小丑对她有着不知道为什么的兴趣，所以有恃无恐。
摸清了这里防卫，开了小号来深夜解决这些人渣，现在，她和小丑两个人待在这荒郊野外。
怎么说都是该算总账的时候了。
小丑这两天一直试图对她洗脑，或者用小丑的话说，是唤醒罗拉真正的意识。
而在亚尔曼处理完毕那些人之后，小丑突然迸发出无限的热情。
他觉得罗拉被唤醒了。
这些死亡将是另一个小丑醒来的序曲。
夕阳的余晖从仓库高高扁扁的窗户里照进来，小丑的发根已经不是绿色了，新长的头发就像豆芽一样萌发。他立在阳光下，像即将被执行死刑的布鲁诺。
阳光里的尘埃上下漂浮着。
罗拉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小丑已经失望了无数次，他的演讲没有了以往的效力。
但是罗拉不愿意让这个人得意下去了。
她拿到了小丑的心理分析，出品人是大家都熟悉的心理医生大手子，汉尼拔莱克特。
“该患者最重要的心理特征为极度自傲，自负，陷入了对自己的深度洗脑。不停的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使得曾经的心理创伤后状态不断的保持和极化。”
罗拉翻了个白眼。
简而言之，脑补过度，是病，得治。
“没有所谓的邪恶。”她扬声说到。
小丑愕然的回头。
“这个世界哪有所谓的邪恶和善良。”她微微笑着，坐在高高的纸箱上，低头睥睨着小丑。
“不过是愚蠢蒙昧的畜牲，自以为掌控了自己的生命罢了。”
“他们就像磨坊里的驴，自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但是不过是在被小小的基因驱动。”
“一个小虫子。”她扬起一边微笑，
“嗤。”
“碌碌无为的蚂蚁。”
小丑的眼里爆出极大的欢喜和光亮。
“对！”
“一群虫子，被研究的习性。我要爱上蚂蚁了！”
小丑激动的搓搓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手舞足蹈。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信了。”
“哈哈哈哈哈，卧槽，哈哈哈哈哈。中二病。”
“哈，靠，咳咳咳。”罗拉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来，“被口水呛到了我靠。”
她一边笑一边咳嗽，身体发抖，前仰后合。
“哎呀我靠。”她差点滑下纸箱摔下来，赶紧手忙脚乱的又爬回来坐好。
“都怪你，哈哈哈，我差点掉下去了哈哈哈。”
她坐好，微微抖着肩膀。
“活的中二病啊哈哈哈。”
小丑脸上不可抑制的出现了愠怒，他的眼中充满恨意和阴毒。
他从未如此过，哪怕是和蝙蝠侠的战斗，更多让他心情愉快，哪怕是输掉了游戏，他都没有感到这样的愤怒。
“当一个人付出了信任和期待的时候，这就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感谢汉尼拔医生的倾情指导。
罗拉非常受教。
小丑的意图非常明显了，他在试图把罗拉拉入他的阵营。这就不能怪罗拉下手锤他了。
小丑发出一声怪叫，宛如午夜的鸮，他试图扑上来掐住罗拉的脖子。他已经恼羞成怒了。
他的身躯完全不瘦弱，掌握了精妙的格斗术的身体和蝙蝠侠相比并不缺少力量。
而随着一道阴影骤然出现在他上方，亚尔曼如同一只老鹰扑向小丑。
罗拉还好好的做在她的位置上，完全没有跌下去。
在被小丑手下带走的时候，她危急中顿悟了双开的奥义。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那些人还成为了她练习双开的材料。
死得其所，含笑九泉。
罗拉看着小丑如同小鸡仔一样被按在地上，摸了摸下巴。
“心理学上摧毁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否定他，而古代杀人最完美的艺术是让那个人带着巨大的不甘和失望死去。”
再一次感谢汉尼拔医生！
她这两天丝毫没有联系布鲁斯的意思，她不想让蝙蝠侠打扰自己的行刑。
但是故事也终于到了可以公开的尾声了。
老七如法炮制，直接接管哥谭各种乱七八糟的电台，电视台。
一条消息悄悄进入了所有人的列表。
“哥谭马戏团诚挚邀请您的观看。”
“今晚七点，我们在哥谭中心，不见不散。”
罗拉发完这条信息后又忙着翻找不知道哪来的电话簿。
“道森先生吗？是的，我是哥谭马戏团等等负责人。今晚我们将进行最后一次表演，希望您能够来附近出售您的好热狗。”
“您好，请问你对在哥谭中心表演感兴趣吗？我们需要暖场歌手。”
《《《
杰森陶德站在迪克发现所谓罗拉埋骨地的地方，他穿着罗拉给送的宽大牛仔外套，站在金属垃圾之上。
他茫然四顾，始终无法想象这里有一个小姑娘。
这怎么可能呢。
罗拉会待在她的那个充满了手办的房间里，会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待在森林，但是罗拉不会来垃圾场。
有人将废弃垃圾山当做自己的冒险乐园，但是罗拉可是一个没有本事的死宅啊，她宁愿一天天在卧室里待着。
她应该待在她的房间里的。
这里多差劲啊，夜里还有来找食的野狗野猫。她多小啊，不得被野狗撵着跑。
“臭丫头。你回来啊。”杰森轻声说。
“杰森。”
有人沿着小路走上来，胡子拉碴，蓝眼睛里满是疲惫。
杰森转头就走。
“杰森！”
迪克喊他，声音远没有以前清亮。
“今晚有人要在哥谭举行某种大型活动。”
杰森脚步一顿，猛地回头，他快步走着，逼近迪克。
“去找蝙蝠侠。”他恶狠狠的说。
“哥谭不是他的地盘吗？你去找他。”
“我要去找罗拉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迪克攥紧了手，新长出的指甲掐出了掌心的血。
“罗拉。”
他看了看脚下。
“该回来了，这次离家出走也太久了。”
《《《
哥谭中心准时聚集起了那么多的人，小摊贩们忙于贩卖棉花糖，热狗等食物，扎水枪的摊子面前聚齐起了很多人。
现在是晚上七点，哥谭最大的购物中心的门口。
只有圣诞节或者什么节日才能聚集这么多人，罗拉甚至联系了几家公司来搞团建。
摇滚歌手已经就位，在调试着最后一遍乐器。三组歌手分立不同的舞台，他们提前安排好了今晚的合作表演。
穿着粉红豹玩偶服的人在人流中穿行，和小朋友合照。
哥谭的人很奇怪，他们因为这个城市高发的犯罪率而谨小慎微，也因为朝不保夕的可能性而容易醉生梦死。
在长期高压下的心理状态一旦经过引导，崩坏的可能性非常高，也很好控制。
这也就是小丑每次的考验人心都能成功的原因之一。
感谢汉尼拔医生。这已经是罗拉今天第三次对他表示谢意了。
摇滚歌手已经开唱，那种撕心裂肺的风格最容易唤起人们的情绪。
他们唱啊跳啊，疯狂的就像演唱会上最死忠的粉丝。
这是一场巨大的宣泄。
歌手唱，
“去她妈的哥谭。”
他们也跟着唱“去他妈的哥谭。”
歌手唱“去他妈的小丑。”
他们也跟着唱“去他妈的小丑。”
三个舞台相互呼应，确保每个角落都洒满了音乐的光辉和邪教的信念。
嘶吼，骂娘，愤怒，拉过身边的爱谁谁就是一顿舌吻。
“今天！”
歌手唱累了，他举起话筒。
“我们杀死小丑！”
“杀死小丑！”人群跟着他欢呼。
粉红豹玩偶及时的向每个人递上了小丑的礼帽，服饰和玩具。
他们点起了火，欢呼着将这些东西绞碎，点燃，然后蛮不在乎随手扔进火堆里。
“好了，小丑哪里值得我们这样做呢。随便他吧，我要去喝酒了。”那个主唱说到。
“我们要去喝酒！”
“我们要去跳舞，狂欢！”
观众们纷纷附和他。
“等等，我知道你们很不耐烦，但是我们把剩下来的仪式进行完毕就去喝酒好不好！”鼓手接过了话筒，安慰众人。
“行吧。”那主唱一脸不耐烦。
“随便吧，我们要去喝酒！”观众们勉强同意。
罗拉翻了个白眼。
这场耗时长久的心理引导终于派上了用场。
汉尼拔绝对用上了什么不正经的手段，这帮人都和邪教徒一样。
亚尔曼趁着底下的咆哮和愤怒，在所有人的上空吊起了小丑。
货真价实的犯罪王子。
但是没有人认为这就是真的小丑。他们觉得这是一个人体模型或者群众演员什么的。
悬吊在空中的人一动不动，睁着双眼却虚弱无力。
小丑刚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吊在哥谭人的面前。
他试图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嘴巴被胶布粘住，而他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
第四次。感谢汉尼拔医生的配方和卢瑟先生的实验室。
那个主唱摆摆手，“这就是死去的小丑了？”
“行了行了，我看到了，我能不能走了。”
观众们也说，“对啊，我这些总能走了吧 ”
“我还打算去吃道森先生的热狗呢，我都好久没吃过来 ”
“就是。我好不容易出来狂欢一次，我不要为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浪费时间。”
人们抱怨着，期待着，按照自己的步伐离开，没有交付给头顶的小丑一点注意力。
小丑瞪大了双眼。
他的死亡居然如此简单？他们应该痛哭流涕！
他们应该感谢小丑离去了，这是多么重大的一个改变啊。
他们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丑应该是永远的主角。
愤怒侵袭了他的脑海，而不能动弹的无力则使得他堕入失望和毁灭的深渊。
小丑什么也不是。
小丑坏都不能在人们心中留下印象。
小丑不算什么，小丑只是庸俗的人中的一员。
精准打击，一击致命。
这个时候是最好结果的时候，罗拉看到了小丑身上的灰败。
亚尔曼在远处举起了枪。
罗拉走到小丑的下方，她抬头看了看，就像一个真正的小孩子。
“无聊。”她笑着说。
小丑看着罗拉，却见她转身看向了别处。
他转着眼睛试图去看。
一颗子弹越来越大，在他的眼中仿佛被放慢了一样。
一枪。
亚尔曼耸耸肩，觉得这种人渣真的是再好处理不过了。
子弹很贵吗？
请他吃一个花生米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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