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周萍离开了剧团,调往南方军区。

    方小芳依旧留在剧团里,但她的相亲再没了后续。

    这次事件的最大的受害者尹红梅,据说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她主动去军医院做了检查,军医院妇科出具了其处/女/膜完整的证明,随后也离开了剧团,至于去了哪儿,侯艾琪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李欣,虽然所有的供词最后都指向她,但毕竟没人直接指认她,作为此次事件的最大嫌疑人,即使有方团长的力保,也不能继续留在剧团了,李欣被转业了。

    只是李欣转业的地方不是她的家乡,而是西北一个偏远的县城。

    转业证明下来的当天,李欣就被送出了军区,侯艾琪当时就站在宿舍窗户前看着,在她身边的窗台上,放着一张介绍信:

    ‘兹介绍侯艾琪同志等壹人,结束交流学习返回首都,购买火车票事宜,请应予办理,谢谢合作!’

    “扣扣扣。”

    侯艾琪打开宿舍门,见是白兰,就让开门口道:“你怎么过来了?大排练也能请假了?”

    “队长让我过来帮你收拾收拾。”白兰走进屋里,看到地上的两个行李包:“你都收拾完了?”

    侯艾琪点头道:“差不多了。”指了指凳子道:“来了你就坐会儿再走吧。”

    “我不坐,我这几天都快累死了。”说着,白兰就不客气地倒在下铺上,拍了拍床铺,示意侯艾琪坐过去:“我听玲玲说,你的档案还在乡下,这次回去了,十有八、九还得回乡下?”

    侯艾琪在白兰旁边坐下,点头道:“回去也好,我下乡的村子离首都近,我爹没事儿还能去看看我,挺好的。”她也的确是该回去了,韩春明工作都丢了,她再不回去,弄不好人都得丢了。

    白兰用腿碰了一下侯艾琪道:“唉,没想到最后还是连累你了。”双手撑起后脑道:“你要是想留下来,我们就让庞部长出面保你,也……”

    “打住!敬谢不敏!”侯艾琪干脆地拒绝道:“你们这套路深,我还是回农村吧。”叹了口气道:“这次能全身而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在李欣的算计里,这回流言的黑锅就是给我准备的吧?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也没得罪过她啊。”她翻看了三遍监控,她确定以及肯定,李欣的算计从第一天就开始了。

    白兰一脸厌恶地道:“李欣这人就那儿样,折在她手底下,给她背黑锅的人已经好几个了。”斜了一眼侯艾琪道:“不然你以为我和玲玲吃饱了闲得慌,没事儿提醒你好几遍小心她?结果你还不是给当成了耳旁风?”

    侯艾琪承认错误道:“是我认识不够。”看向白兰:“所以我一发现苗头不对,就找你了?”她在通过监控发现流言一发不可收拾后,立刻私下里联系了白兰。

    白兰是怎么运作的,侯艾琪不知道,总归后面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女兵,还是军嫂,大家都达成了统一的方向。

    所以方团长说笔录是‘串供’,是真的,她们的确是提前串供了。

    “算你还没傻到家。”随即白兰笑眯眯地道:“这次算是让她自食恶果了,让她也感受感受,有苦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又有点无奈地继续道:“唉,我早就和队长说过,李欣这种人,不管用什么手段,就要尽快处理掉,她非要堂堂正正地。”可惜道:“这次是把人清理出去了,可还不是‘自损八百’,让周萍和尹红梅倒了霉。”按照她的想法,就应该把李欣散播谣言的罪给坐实了,就算不让她上军事法庭,也要开除军籍,再让她尝尝被批/斗是个什么滋味。结果队长又在这种关键时候拖后腿,竟然同意了方团长的意见,让李欣好好的转业了!还有宋文玲那个傻大姐!被队长一忽悠,竟然也反对她的做法,好气啊!

    听白兰提起周萍和尹红梅,想起那两个姑娘的憔悴样子,侯艾琪有些抱歉地道:“是我没想到李欣会用我这做局,牵累了她们。”这时候的人注重名节不次于古代,若周萍或者尹红梅哪个一时没想开,她也难辞其咎。

    白兰倒是不在意地道:“她们的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其实周萍和尹红梅的事儿,在首都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闲话了,不然她们两个台柱子年前就留在首都了,这次也不会跟着剧团下来。”又道:“至于方小芳,她家就那样了,她刚当兵那会儿,她奶奶就领着她爸来部队要她的工资,不给就是不孝,闹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总结道:“就算这次没有你这出儿,她们的事儿,我看也妥不过去,早晚罢了。”伸了个懒腰道:“哈,不过李欣想得挺美,想来个一石二鸟,既打击了我们,又找好了你背黑锅,只不过她做梦都没想到,你也不是个善茬,最后阴沟里翻了船,哈哈,大快人心啊。”这次的‘串供’是她去办的,但思路却来源于侯艾琪,也算让她见识了,阳谋有时候比阴谋更防不胜防。

    侯艾琪拉长了语调道:“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阴沟,还不是个善茬,嗯?”拍了白兰腿一下道:“我明明是被算计的那个,好吧?怎么听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算计别人一样。”

    “呵呵。”白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假假地用手自打嘴巴道:“是我说错话了~我说错话了~”

    和侯艾琪聊到了中午,白兰要走了,感慨道:“咱俩也没认识多久啊,我竟然有点舍不得你。”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要是真想我,把我当朋友,你就给我写信呗,我家的地址不是留给你了吗?十年、八年的也不会搬家,等以后咱们都回首都了,你来找我玩也行。”侯艾琪接着道:“等王艳她们回来了,要是要我的地址,你就给她们,不要就算了。”有点惋惜地道:“我还想着等她们回来,还和她们住一个宿舍呢。”

    “行了,贪多嚼不烂啊,来部队一趟,交下我这个朋友,你还不知足怎么的?”白兰不满地道。

    侯艾琪上下打量了白兰一通,此刻的白兰一点也没有她第一次见的时候那种软乎乎的无害感:“感觉生活欺骗了我……我这应该算是误交损友了。”

    白兰翻了个大白眼给侯艾琪。

    白兰临走前,侯艾琪最后还是没忍住道:“王队长的腿,你让她去首都剧团找门师傅看看吧,他老人家专治跌打损伤,手里是有秘方的,说不定能治好。”

    白兰道:“这个……我会跟队长说的。”队长的腿那是找了不少大夫和专家教授看过的,都说除非开刀,否则难好。

    侯艾琪也看出了白兰对这事不包票,便假装在行李里翻找,实际上从农场空间里拿出了几个药包,掏出来铅笔在上面写字,且道:“我要是给你吃的、抹的药,王队长可能也不会用,也不敢用。”将药包递向白兰:“这几包药你拿回去,让王队长泡脚,按我写的,用开水泡药,待水温不烫了,能下脚了,就泡泡脚。要是觉得有效果,就去找门师傅,他是真有本事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首都剧团打听打听,比王队长这样韧带拉伤严重的,他都给治好了。”果然颜值就是正义,她到底还是不忍心让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一年里好几个月瘸着腿过。

    “你怎么知道是韧带拉伤?”白兰一惊,队长的伤势对外一直说是骨裂,知道是韧带拉伤的只有她和宋文玲。

    “你不用紧张,我没和别人说过。”侯艾琪解释道:“我跟着门师傅学了五年,也算是出师了,第一次见王队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叮嘱道:“你还是劝劝王队长尽快治吧,再拖下去可就不止是腿的事儿了,时间久了可是要伤到脊柱的,到那时候,整个身体都要被拖垮的。”王沥盈家世不俗,她这也算是结个善缘吧。

    白兰捏紧了手里的药包,点头道:“这药我一定让她试试。”

    侯艾琪离开这天,她一个人背着行李出了宿舍楼,没有人来送她。

    走在军区里,听着剧团那边隐隐传来的乐器声,还有驻扎在军区里的士兵的训练声和口号声……她是从来没想过要长久的留在部队,可也从来没想过她会这样离开这里。

    半年多的军旅生活好像并没改变她什么,大概是因为她并没有真的融入其中吧。

    侯艾琪上了进城采购的大卡车,这是庞部长帮她安排的,开车的是运输队一班的班长。

    侯艾琪把行李放进了大卡车的后斗里,自己爬上副驾驶的位置上,‘哐’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对开车的孙刚道:“孙班长,麻烦您了。”

    “麻烦啥?顺路的事。”孙刚见侯艾琪关好了车门,就挂挡、离合、油门、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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