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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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绿谷梨花就这样成为了爆豪胜己的女朋友。

    虽然从未与他人有过此般关系的兔耳少女感觉有些奇特，但事实上，本就因备考日常同进同出的两人却也和平日并没有太大区别。

    反倒是听闻此事的绿谷出久陷入了沉默。

    …

    “梨花你…真的喜欢小胜吗？”

    周末早晨，罕见留于家中的卷发少年等待早餐的间隙中，低声向少女问道。

    喜欢…吗？

    对于这个问题，鉴于所谓能“显示心意”的魔法最终图景杂乱，绿谷梨花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答案。

    因而偏头回答的兔耳少女语气不禁有些迟疑：

    “应该…算是吧”

    “——应该？！”

    …似是对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正握力器锻炼的绿谷出久都愣住了动作。

    而墨绿卷发少年下一刻便担忧抬头，语气焦急的反问：

    “难道是爆豪他强迫梨花你答应的吗！…怎么可以这样，这种行为太过分了……”

    ————绿谷梨花真被兄长这跳跃的思路震了一下。

    终于反应过来的兔耳少女连忙出声打断了少年的长篇大论：

    “——不是，出久哥你想到哪去了啊”

    “我只是不太明白「喜欢」的定义而已，你也知道我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嘛。”

    “不是强迫，小胜对我很好的…”

    绿谷梨花双手合十，语气轻松地向担忧兄长解释着。

    ……

    但墨绿发色的少年却未因此放心展颜。

    绿谷出久止住话音，他怔怔望了少女数秒，然后沉默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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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英入学试的准考证最终于考试前三周下达了众人手中。

    折寺中学全校一共只有三位考生，因而考号按姓名顺序相连，分别是爆豪胜己的「2233」，绿谷梨花的「2235」，和夹在中间绿谷出久「2234」。

    ————于是得知考号的那瞬，反射性抬头的绿谷梨花便果然看到爆豪胜己表情十分险恶地望向了绿谷出久。

    …最终还是在兔耳少女无声的撒娇求肯下，金发赤瞳的英俊少年才止住找茬的动作，只嗤笑着足够轻蔑地嘁了一声。

    可逃过一劫的绿谷出久却不再如以往那般侥幸无事般挤出笑容了。

    避开少女视线的墨绿卷发的少年握紧拳头，垂眼一言不发地盯住写满训练总结的练习簿。

    …

    绿谷梨花这时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很想上前安慰低落的兄长，却又不敢因此离开身侧几度欲要爆发的骄横少年。

    事实上，兔耳少女也能感到绿谷出久身周近日逐渐加重的压力与焦躁。

    在距离考试已然不远的如今，大家大多已经完成各自考前训练的目标开始修整状态了；然而绿谷出久却依旧保持着每日过高强度的训练，甚至还在进一步压缩睡眠时间。

    绿谷梨花也曾向绿谷出久表达过自己对他体力与情绪的担忧，却只得到了少年含混的回答。她想过劝阻兄长——但基于两人录取可能性的差别，个性优秀适于战斗的绿谷梨花却也实在无法对无个性而努力至此的绿谷出久说出什么居高临下的劝诫。

    因而少女最终所能做的，便也只能是暗自为兄长准备好考试道具等杂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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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六日，晴，多云。

    即使是入学试的当天，绿谷出久依旧天未亮便继续外出锻炼，直到六点半才疲惫无比地匆匆回家。

    …明明考试就要在上午九点半开始了，绿谷梨花真不明白欧尔麦特为何如今还要纵容兄长这般乱来消耗体力。

    绿谷梨花坐在客厅，默默等待绿谷出久洗漱收拾完毕，方才和他一同匆匆赶往考场。

    …然后她就被不耐候在雄英校门的爆豪胜己直接扯到了怀里。

    校服黑西装的金发少年扫过黑色水手服少女因赶路而敞在冰冷空气中的领口，极为不满的撇了眼绿谷出久。

    然后爆豪胜己随手扯下自己围巾丢到绿谷梨花怀里，便拽着她两人进了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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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试在响彻全校的铃声中开始，然后波澜不惊的结束。

    接着便是题目每年保密的实技测验了。

    今年的实测乃是计时十分钟的「模拟街区演戏」：考生需要在有限时间内击败分别价值1分，2分，3分的「假想敌」赚取分数，并躲开无分值的干扰机关。所有考生将打散分布在七个考场，最终以分数排名录取笔试合格的前三十六人。

    因而在领取第二轮准考证时，同教室笔试的三人发现自己的实技测验都被分到了不同的考场。

    好在绿谷梨花考前便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早有准备的樱瞳少女取下提前以「快乐」个性蕴养的发丝交给两人收好，方才互道祝福地进入了更衣室。

    冬日干冷的空气中，换好贴身运动服，拉上兜帽护住毛绒垂耳的绿谷梨花最后检查完腰间打刀与分装的星沙瓶后，便随着大部队走向了自己的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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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实技测验却比兔耳少女想象的要简单。

    绿谷梨花也没想到考试内容会是与机甲战斗：作为科技制品，无论摄像头还是热成像（注1）都被「光学」所克制，因而倚靠这些装置锁定敌人的「假想敌」在少女面前完全与瞎子无疑；而1分与2分的假想敌更是有着极为细长的连接关节，只需要简单地跃起斩击，便能对它们造成不可逆的破坏。

    而这恰好正是「轻盈」个性的少女最为擅长的战法。

    奔跃、斩击、而后纤巧离去，继续向下一处敌人奔袭……划过耳际的飒飒风声中，激素水平逐渐升高的少女足尖轻点墙壁，感到自己的速度与敏锐度竟还在上升。

    …真比平日与爆豪胜己对战轻松太多了。

    从出生到现在，这竟是一直处于弱势的绿谷梨花第一次这般畅快的战斗。

    她久违地…感到了快乐。

    ————但快乐不过是人类多巴胺与去甲肾上腺素冰冷无意义的堆积而已，而兔耳少女无法自控的情绪正在导向相关个性的失控；在情绪与「快乐」的持续推高下，少女奔流于神经末梢的激素渐渐超过耐受，以至于她的思绪都不自觉有了几分飘散：

    …假如若有幸未遗传妈妈个性的话，那么自己也许便会如这般握紧刀剑，与父系个性的哥哥一同战斗着，按部就班地成为「敌人（villain）」吧。

    绿谷梨花姿态轻盈地从银白发色的考生头顶越过，抢先劈开机甲暴露的关节，而后跃上另一个完全看不见自己的蠢笨机器人。

    …她不知那样的生活和如今相比是好还是不好，但命运也未能容许这种想法任何实现的可能。对暗世界而言，「快乐」个性的少女作为宠物的价值远远高于打手，因而这份错位是不可能会有人容许的可鄙浪费。

    …所以，那就成为「英雄」好啦。

    手持长刃的美丽少女单手解开兜帽，任风压卷起飘散的长发。然后她笑着扬刀挥下，以「英雄」所不应该的锋锐畅快斩开敌人细长脆弱的蛇颈。

    可旁边街区这是却忽然响起了极其巨大的震动。

    ————于是绿谷梨花才终于从激素过载中醒了过来。

    …

    米白蓬松发丝软软落下的兔耳少女揉了揉眼睛，回望身后铺散一地的残骸，脑中忽然有些呆掉了。

    …这就是「快乐」的力量吗？

    以往一直用其增幅取悦别人，还是第一次亲自体验「快乐」过载对战斗加持的绿谷梨花简直有些有些不可置信。

    …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绿谷梨花忽然对自己特意增加个性浓度后交予绿谷出久与爆豪胜己的发丝感到一阵不妙。

    …

    比楼房还高的干扰机器人轰隆隆的在前方路过。但既然这个「假想敌」只是0分，不确定是否有声控或雷达的情况下，毛茸垂兔耳的樱眸少女便也只是用「光学」遮住自己，继续站在原地怀疑人生。

    不过她还是顺手掩藏救下了不远处一个吓傻的紫色侏儒。

    然后倒计时便就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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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技测验之后，是雄英依次下派每个演习会场的急救治疗。

    直至白色医师服的「恢复女郎」拄着拐杖缓慢走过，逐一将重伤考生修复原状后，疲惫脱力的大家方才于广播指示下渐次向更衣室退去。

    见状，独立一旁的绿谷梨花便也解开「光学」掩饰，抬步汇入了人群。

    …

    然而和四周其他形貌狼狈的考生相比，长发垂肩步履轻盈的樱眸少女依旧过于醒目了。

    不提战斗中应有的淤青擦伤，全程无损的绿谷梨花不仅服饰干净整洁，甚至就连运动加剧的呼吸节律都已然平复。

    明明就是场中机动最高奔袭最为活跃之人，可毛茸兔耳的乖巧少女这一刻看上去竟是平日参加聚会那般干净可爱。

    因此当环视了身边沮丧不甘的竞争者们后，绿谷梨花觉得自己准入英雄科的可能性应该不差。

    而其他人似乎也这样认为。

    于是少女便遇到了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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