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衡若有所思,徐旭一把拉过他。
“乔乔,我看你不如去我那儿住,我过两天就离开书院了,正好那院子就给你了。”
乔衡推开他,徐旭“咳”了一声。
乔衡眯眯眼,“你想干嘛?”
徐旭勾着他脖子,叹了口气。
“就是沐随。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他这两天不搭理我了,送酒都不管用了。”
乔衡看向杨平,杨平示意自己也没办法。
乔衡无语,他难不成还真要改当红娘。
“沐随还挺好说话的,你怎么惹到他了?”
徐旭一脸茫然,他也不知道啊!
乔衡服气,还是认命的跟在徐旭后面。
第二天一早,陆伯跟着马车一起来了书院。
他还是心疼自家少爷的,书院这次也没拦着不让进,学生们都在上早课,陆伯顺顺利利的到了徐旭的院子。
刚进屋,就看见乔衡靠在床上打着喷嚏。
陆伯忙过去,“着凉了?”
见乔衡蔫蔫的,他叹了口气,“不然咱还是回家吧!等开春再来。”
乔衡摆摆手,“可别,我昨天刚回书院,这还没到一天就又回家,这读书读的跟玩一样,等院首回来了,又要削我一顿,再等我爹回来,他肯定还要和我爹告状,说我读书不用功。”
他叹了口气,嘟囔道:“还有书院里其他学子,那个姜昶,指不定写信怎么损我呢!”
姜昶虽然心高气傲,但是文采确实一流,偏偏就和乔衡杠上了,这几年写了几篇小论文讽他,每写完一篇,总要寄一篇到乔府,请他品鉴。
乔衡无语,虽然他自己确实是不爱读书,但也不代表他能容忍被人嘲笑吧!反正他们家确实像姜昶信里写的一样,财大气粗。他干脆写了个戏本,请了个戏班子,让人照着戏本子演,又请了一堆同窗去看。
天地良心,他可一点没抹黑姜大才子,谁知道姜昶当场拂袖而去,然后第二天小论文就出锅了。
乔衡挺无所谓的,他写完一篇小论文,乔衡就花钱请戏班子来演一场,反正他有钱。
然后就是现在……整个书院都知道他俩不能共处一室。乔衡心里冤枉,这能怪他吗?他只是合理反击而已。他还顾忌着姜昶的面子,用了化名,也没让戏班子到大酒楼去演,不过是找了只有两三客人、快开不下去了的茶馆,他已经很替他考虑了!
陆伯不觉得有什么,还想再说,被乔衡制止。
“陆伯,你别劝我,我心里有数。”
能不有数吗?他这任务还亮红呢!他只要一出书院,系统就能给他来个锥心之痛。
惹不起惹不起,为了身心健康,他还是老实呆在书院,把任务完成了吧!
陆伯摇摇头,他打量了一下屋子,直皱眉。
“我去让管事给少爷您换个院子吧!”
乔衡住的是徐旭的侧院,虽然收拾齐整了,但还是太闭塞了些。
乔衡不以为意,“挺好的,不用换,我懒得动,反正徐旭过两天就走了。”
陆伯皱皱眉,转而让小厮把带来的东西一一归整,“少爷说是就是吧!徐少爷是要转去武院吗?”
“对,反正他待在这儿也没用。”乔衡心里吐槽,估计徐旭在这边就是跟在沐随身后溜达,该学的一点都没学到,说不定沐随还嫌弃他呢!
陆伯点点头,放心了。
一常端来药,乔衡皱着鼻子一口一口喝着。
“对了,陆伯,那两个烧了我院子的人,你回去查查他们的来历。”
乔衡端着药,思索道:“他们应该不是邱郡人。”
陆伯应下。
“乔衡。”
乔衡听到声音就想缩被子里,他抬头扯了个笑,“院首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又病了,来看看你。”
院首嘴角带笑,穿了身月白色长袍,十分飘逸,乔衡看着就觉得冷。
他勉强说道:“就是着凉了而已,不是大病,院首不用特地跑来看我。”
“也是,你这身子骨,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乔衡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院首乐呵呵的摸了摸他的头,“好好养病。”
说完就出了门。
乔衡张张嘴,回头问一常,“你说他来干什么的?”
一常给他加了层被子,“少爷不用管,好好养病就是。”
院首出了院子,陆伯跟了上去。
“老陆,”院首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递给了陆伯。
陆伯打开一看。
“这……”
“这两人是靠两篇策论进的书院,从滨远县来的。他们应该不知道与你们家多年前的旧怨。既然他们进了书院,那无故也不能让他们退学。”院首指指信,“这么看来他们家在滨远县还算老实,所以,老陆,你和你家老爷想让他们离开,只怕不容易。”
陆伯把信塞进怀里,笑呵呵道:“这之后就不劳烦院首了,我们老爷会有法子的。只是院首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昨日才闹过事呢,可别再出事了。”
他话里有话,院首脸色暗了暗。
陆伯把信往怀里一塞,又回去陪着乔衡了。
书院里一般不让亲属进,这次陆伯能进还是因为昨晚一场火事,确实有些惊险。见到乔衡没什么事,只是普通风寒,陆伯稍稍放心。
“好好照看少爷,下了学堂就回院子,别在外面吹风……”
乔衡侧着头看陆伯碎碎念,颇觉有趣。上辈子可没人这么关心他,所以他运气是真好,有个爹,还有二三好友。
这辈子不管是怎么来的都要好好活下去。那个糟心的系统,还要再接着应付。
他想着想着,一阵困意涌了上来。眼皮子一张一合,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陆伯对着一常招招手,两人出了屋。
“这段时间拘着少爷,养一养身体,不要让少爷和新来的两个学子接触,不是什么好事。”
他语气严肃,一常点点头,迟疑道:“少爷昨天还列了张单子,是昨晚烧了的东西……”
陆伯想说那点东西烧了就烧了,但是乔衡不知其中缘故,定然不愿意,毕竟五六千两银子,普通人家一辈子都用不完。
他心思一转,“那你先好好看着少爷,不要交好,也不要交恶。”
一常明白,也不多问。
“我知道了。”
陆伯交待完,就回了乔府。他得写封信给乔郁,多年前的旧敌一直离他们不远,就在五百里外,如今还和少爷在一个书院。不管是为了什么,乔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又矜贵又任性,好面子不想回家,得给老爷看看怎么办才好。
乔衡在书院学习的第二天,钱塘和李昌上了门。
他刚从学堂回来,手里还揣着孟夫子给的一沓考题,正在愁眉苦脸,就听说钱塘和李昌来了。
乔衡皱眉,拿了本地方志盖住考题,让一常把人带进来。
李昌比刚进书院的时候乖巧多了,兴许是接受了书院的洗礼,整个人都光明磊落了起来。反观钱塘,唔,没什么变化。
他们也没什么旧情好叙,钱塘略问了几句乔衡身体怎么样,就说到那张单子上了。
“我们兄弟近来也不太好,东西也都烧了大半,不知乔兄可否宽限几日。”
居然没有讨价还价,看来他们家底是真厚实啊!
这年头能拿出来五六千两银子不肉疼的,都是大佬!
乔衡眯眯眼,他就做不到。
虽然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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