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不睁开眼睛,弟子可要强行逾越,为所欲为了!”
花似霰叠在膝头,修长且优美得指尖,不可遏制地攒动了一下。但他得俊容依旧是端方自持,冷若冰霜,不带一丝人情味儿的。
此时的谪仙楼格外得寂静,飞鸾与白凤也不知道双宿到哪里去了,唯余满室的馨香透着心魔得蛊惑,一点一滴得腐蚀进心头,想要将他从负隅顽抗,拖拽进绵绸暧昧得现实。
“师尊不说话,就是答应弟子的意思吗?”
少年的指尖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每划过衣料一寸便能引燃一寸欲|望得邪火,此时的花似霰,外表有多少冷漠,内里就有多少火热。
他快要被这孽障撩拨得死去了。
少年眉目如画,砭骨的戾气如寒山利剑,透着出鞘得冷厉,他就这样毫不遮掩地将自己龌龊得心思表露,在花似霰固守本心得坚持下,玉指一勾,轻车熟路地便解开了那层雪白的衣襟。
独属于花似霰温热的体温,就这样沾染在指尖上,促使少年眸中的锐利又增加了几分。
“师尊!”他继续这样黏糊糊地唤他,“弟子以往,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的您,衣不蔽体,玄铁缠身,如一只落入蛛网的白蛾般,柔弱无骨。”
正说着,少年一边跪行游曳至花似霰的身后,如一条森冷的鳞蛇般攀附住他得脊背,将他包裹在自己的胸膛里,一边又恋恋不舍地将手指贴着衣襟深探,鬓角的碎发若有似无地随着语气荡漾,某一下,竟拂到了花似霰的颈窝里。
“弟子见你这般孱弱,予宇欲夺,便陡生了歹念。”他得嘴唇突然就凑到了花似霰的耳边,潮湿的语气仿佛千万只撩人的触手,齐齐攥住了他得心脏,“就如此时这般,侵犯了师尊!”
“放肆!”
花似霰豁然洞开那双屈辱至极的杏眼,一点浅薄的胭脂红噙在眼角,使他的愤怒看上去,是那么的言不由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花似霰气得浑身痉挛,就连嗓音都透着破碎得逞强,“亵渎师颜,就不怕剥皮抽筋?”
少年先是凑在花似霰的侧颜,轻轻地嘬了他白净得皮肤一口,随后桀桀而笑道:“怕呀!但是美人在侧,死也甘愿啊!”
“你......!”花似霰被这个偷袭般的亲吻搞得筋骨绵软,往日里的积威色厉是一点儿也摆不出来了。
“师尊想不想跟弟子试一试呀?”
有力得指尖再一次勾落了一层衣襟,花似霰躲藏在骨肉之下的心脏已经快濒临衰竭了,他说:“不想!”
“口是心非!”少年宠溺道:“师尊不是对弟子,早就动了真情了吗?”
花似霰无力招架道:“是又如何?那也不是你我淫|乱得借口。”
“与心爱之人做|爱做之事,怎么能称之为“淫|乱”呢?这分明是爱呀!”
“爱也要懂得克制,懂得分寸。”花似霰强忍着冲动说道。
“呵呵呵~~!”少年是一点儿也不打算放过他,修匀得指尖轻车熟路地解下了他最后一层衣衫,说道:“有时候,顾虑得太多,反而会失去得太多,珍惜眼前,活在当下,才不会后悔啊!”
随着少年的话音溅落,花似霰痛苦挣扎的神情稍显怔愣,似乎将要被说动。
珍惜眼前,活在当下!曾经的敛云与被噬灭得步轻天都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可该怎样活在当下,又没有人确切的告诉过他。
男人的不抵抗与不拒绝,对于少年来说,就是最好的情药,于是在花似霰斟酌这句话的当口,少年一个情难自控,猛地将花似霰扑倒在了地板上,而随着少年体温的无限升高,和宿主意志的松动,阻拦着桃祸的云华镜“嗡”的一声消匿了。
在跌落地板的一刹那,少年很是仔细的用掌心垫着他的后脑,花似霰没有做好防备,忽一扬眸向上,满眼所及,皆是漫天洋洋洒洒的花雨,与晓山青那张完美无缺,又透着狡黠乖张的脸。
“你这是做什么?”花似霰心虚地问他:“你莫不是疯了?”
少年居高临下的眼神,被漫天的桃光辉映得宛若淬着星辰与瀚海,幽邃而明亮,他薄唇似胭,鼻梁高挺窄细,仿佛高倾壁立的塞上寒川,唇角微微一勾描,就是一个能惑人至死的笑。
“弟子什么时候,没疯过?”
“......”
少年的嗓音听起来,简直比抚触在皮肤上的手指还要颤栗,花似霰几乎毫无招架之力,目不转睛地随着俊容的下移,而道心下陷。
他这是怎么了?
为何身体无力,完全不能动了?
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得被对方亲吻,花似霰挂在肩头的衣衫就这样被无情去除,一片桃瓣顽皮地落在那性感的肩窝里,转而又被少年逐吻着含进唇间。
肌肤相贴带起一阵阵苏断骨头得微痒,不同于深涧里的做戏,此时此刻,他们更像是一对躲藏在角落里偷欢的情侣,呼吸辗转间,交换得都是彼此浓烈得爱意。
少年含着桃瓣一路从手臂探寻到面颊,再由面颊游曳至薄唇,花似霰被温情驯染的不知朝曦,浸了水得杏眸浮现着一层一层靡艳的涟漪。
“唔~~”
碾乱人心的薄唇去而又回,只是这一次,带着一丝丝微苦得甜。
桃瓣由少年的舌尖一股脑地压进口中,爆溅了满口得清味儿,待对方一吻终了,花似霰空濛地追问道:“这是......什么?”
少年伏在他面颊上方,点到即止地说:“这是我对你得爱!”
“啊?”花似霰不懂。
满室零落得花瓣如春雨般当空凝住,少年促狭得眼眸陡现一抹依恋,撑在他身侧的手臂也开始诡异的透明起来。
“师尊!”他说:“弟子该走了,您记得,一定要等我回来。”
“......”
一股浓烈的失落顷刻间便驱赶了筋骨里酸软的欲|望,花似霰几乎无法忍受这种模棱两可得离别,伸手抱住了少年肌理紧实的腰身,“你要去哪?”
少年顽皮一笑道:“自然是努力修行,早日与师尊相聚。”
花似霰不依不饶道:“难道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少年瞧出了男人的脆弱与崩溃,忙伏下身去,在他的额间印下一吻,宽慰道:“不是假的。”一根冰凉得指尖,轻轻地点触在花似霰的心口,他继续说:“我把我的心,放进了这里。”
“......”
我把我的心,放进了这里!
花似霰两耳嗡嗡,强劲得悲坳从心底流窜出来,将他得四肢都浸泡在酸苦里,可在听到对方这刨心般的表白时,他又找到了存活的意义。
“真的吗?”宛如小儿痴语,花似霰杏眸柔软,扬起头来,专注得盯着少年俯瞰的凤眼。
“当然是真的!”少年依旧朝着他笑,只是那张脸已经几近透明了,“所以,你要等我!!!”
“湫~~!”
琼花玉树间,飞鸾携着白凤双双归巢,这对眷侣许是今日心情甚好,振翅翱翔在高山云海间,愉悦的鸣叫响彻整片云华峰。
花似霰在灵鸟得鸣叫声中,豁然睁开了眼睛,正巧此时,一截带着花簇得桃枝从房梁上跌下,稳稳当当地落进了云华殿主正襟危坐得双膝间。
一场粘稠之梦,让花似霰乍喜还悲,强烈的余悸还缠绕在身上,使他垂眸望着桃枝良久,才略有迟疑地将它捡拾起来。
有些痴醉地望着它,他呢喃道:“是你来过,对吗?”
桃枝生机盎然,嫩瓣鲜润如初,花似霰鬼使神差地将花枝凑到唇间,低头咬下了半朵花簇,长久霜冷得俊容,竟多了一层隐晦得回味。
*
将神识重新回到山河罗盘,晓山青伫立得阵眼中央,竟然又诡异地生长出了一颗茂盛的桃树,那树枝节错落,云簇如霞,一点儿也瞧不出当初得阴气与邪气,反而透着一股极浅的灵气。
溜出去看了boss一眼,晓山青多日来被囚禁折磨得暴虐,终于消减了一半,此时看着桃妖的死而复生,也没了那么大的戾气与怒意。
于是他望着桃木半晌,咧着嘴笑道:“你这妖孽还真是命多,我就出去了一趟,你又活蹦乱跳得出现了。”
桃妖显然是想完美地装会死,但在晓山青的火眼金睛下,根本无所遁形,索性枝叶攒动,暗香奔涌,一个缩地成寸,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手握长剑,腰佩葫芦,俊俏至极的弱冠少年郎。
退去了老者的枯瘦邋遢,桃妖这番皮貌竟然带着点晓山青的冷峻与邪魅,只是青衫换了粉衣,那骚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晓山青对着它的装扮,嫌恶道:“你竟然喜欢骚粉?”
桃妖不懂晓山青的现代言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着装,然后才抬起眼睛,不明所以地问道:“我这一身穿的整齐干净,有哪里不妥吗?”
妥是很妥,就是一个大男人穿了一身俏盈盈得粉,怎么看怎么娘唧唧的。
晓山青白了它一眼,说道:“你不是被我一掌劈死了吗?怎么还好好得活着,而且连样貌都变了?”
桃妖闻言,先是腼腆地抬手搔了搔后脑勺,献宝般地笑道:“我这只精魅,道运不错,先是本体被九重雷火煅烧融成了精元丹,后在镇妖塔里受极雷刑得了八重身,也就是说我有八条命。”
晓山青环抱双臂,一脸不屑地瞧着它,说:“也就是说,我想弄死你,得活劈你八回呗!”
“哎哎哎......!”桃妖见他如此弑杀,连忙摆着手向后猛退三步,“我已经浪费了两次了,您就行行好,留着我这些个命!”
晓山青不领情地翻了它个大白眼。
桃妖连忙又说:“您不杀我,也是一件好事,这山河罗盘现在虽然是您在坐镇,但是您修为上不去,迟早会被这罗盘反噬吸纳殆尽的,有了我,我可以操控桃祸去天南海北给您汲取灵力,保证您在这罗盘内不但飞升有望,还能穿梭阴阳,修为大增。”
晓山青不信道:“此地如此之好,你怎么这么些年还没飞上去?”
桃妖一听到此处,就神情灰败道:“您有所不知,修道讲究的是一个仙缘,不是站稳了天时地利就能有所成就的,这山河罗盘记录着整座天下的运数与因果,我在此地蛰伏了这么些年,见到唯一一个有能力飞升的人,就是你了。”
“我?”晓山青神色大惊道:“你有没有看错啊?我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账,还是最有资格飞升的那一个?”
孩砸!你莫不是喝多了酒,在说胡话?
桃妖焦急道:“这是真的,大概就是在不久之前,山河罗盘突然金光大盛,随后你的名字与八字便浮现在阵眼中央,那真是仙鹤环绕,梵音绕耳啊!比早些年得紫黑之光,血海瓢泼,还要灼人眼眶。”
“你说什么?紫黑之光?”晓山青很会抓字眼地问道:“这紫黑对应的,是谁?”
桃妖闻言,绞尽脑汁,作冥思苦想状,好半晌,才模棱两可道:“我只知道金光对应大圣,紫黑对应大煞,大概也就是二十多年前,山河罗盘突然爆射了冲破天际的紫黑极光,随后整面罗盘都在往外渗血,狂风呼号,红雪飘洒,我当时在蛰眠,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八字,但是我看到了即将消散的名字。”
“是谁?”
桃妖斩钉截铁地对他说:“姓花,叫花似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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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似霰:我这是洗不白得节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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