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戒室就是你最好的家

    “那个......虽然表面听上去跟没念过书似的,但是仔细琢磨,就会发现,这名字其实简单明了,很好的将武器的杀伤力自述了出来,通俗易懂,威慑力极强!”

    晓山青当即舌头一转,反应极快地拍上了boss的马屁,说的是无比认真,就连望向花似霰的神情都从轻藐变为了崇拜。

    变脸变的真是无缝衔接。

    花似霰将手指从晓山青的掌心里抽出,洇干的裂口又开始微微渗血,他全无在意,用干净的右手拿起一枚锥子,波动着衔接不良的齿轮。

    晓山青顿觉尴尬,只好安静地立在一边,盯着boss调试。

    要你命三千这个名字虽然土掉渣,但却是花似霰能想到最适合它的名字了。

    这柄看似飞行器得物件,实则是把精密繁琐得弩,是花似霰从一卷制造卷轴上得来的灵感,从而改良的版本,别看它只有区区半截手臂大小,辅以灵力驱动,一次能激射三千枚细小的光箭,速度极快,一招毙命。

    只是这东西却一直有一个微乎及微的缺点,就是对灵压承受有限制,但凡使用者修为深厚,控制不好灵力,就会零件崩落,所以闲来无事的时候,花似霰便躲在房中钻研改良。

    晓山青杵在一旁看了一阵,见花似霰的手指还在渗血,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您手上的伤口,真的不要包扎一下?”

    花似霰一边用锥子检查齿轮,一边说道:“不要紧,待会儿我检修完毕,你帮为师测试一下这把弩的威力。”

    晓山青挑了挑眉毛,惊异道:“这......这是把弩?”

    “对。”花似霰解答道:“是我从一卷制造卷轴上得来的灵感,打算做好之后,送给雪绵防身用的。”

    “哦!”晓山青了然地点了点头,“师尊待小师妹还真是用心。”

    花似霰将锥子放下,起身让开了桌案,说道:“平日在门中,怎样都好,可她迟早要独自面对山下的腥风血雨,为师到是对你们三个不愁,可雪绵毕竟是个女孩子,大了,就该知道男女之别了。”

    抬手搔了搔耳后,晓山青尴尬地说:“弟子谨记师尊的教诲。”

    就算他没有男女之心,可李雪绵身为一个女儿家,名节要紧,她现在还小,做事不懂分寸,花似霰话里话外,是让他注意同门之间的影响。

    看来小师妹动不动就抱自己大腿这件事,还是让眼观六路得boss瞧见了。

    花似霰随手扯过一侧准备用来擦拭机械的白布巾,裹紧了皲裂得指尖,用眼神示意晓山青,道:“拿起来试试,只需将灵力存续在指尖,按压下方的机关便可。”

    晓山青本就对各色稀有得武器感兴趣,早在游戏里,他除了亲自锻造了一把玩家武器榜排名第一的故山剑,其余几大门派的稀有武器他也耗费巨资反复打造,力求绝品。虽然这些名器不能亲自试用,可是收藏在自己的私人仓库里,时不时的点出来瞧一瞧,也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恍若名将瞧见了绝世美人,晓山青一把将要你命三千端在手中,一边打量一边艳羡道:“师尊果然心灵手巧,这机弩造的惟妙惟肖,跟双鹰隼的翅膀似的。”

    花似霰听过的恭维,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他转身向着浣洗得铜盆走去,冷淡道:“你需调整好灵力,再按压......”

    一句嘱咐还不等说完,只听“砰”的一声,木板炸裂的冲击波便横扫过半间房屋,户外飕飕地冷风裹着积雪扬奔进来,糊了晓山青满脸。

    花似霰背影一僵,随即机械地转过身来,当即便沸血上涌,怒焰滔天。

    此时的六爻阁,门板连带着半面墙壁都已经不翼而飞,半扇窗棂狼狈地倒挂在半空,朔风一吹,嘎吱作响。

    而罪魁祸首晓山青,还保持着抬弩射击的姿势,只是大半张脸上糊着一层厚厚得雪精。

    完啦!

    晓山青对着漆黑的夜空,眨了眨几乎被冻住的眼皮,是武器太霸道,还是自己没收住力度,待会儿是挨夸,还是挨打?

    花似霰气的薄唇微颤,剑眉怒竖,一股邪火怎么也压制不住,顷刻间便击碎了他的克制与涵养,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能不能听为师把话说完!!!”

    晓山青无所适从地转了转眼珠子,实在是找不出理由来为自己辩解,只得麻溜滴双膝下跪,垂首认错道:“师尊,弟子错了。”

    “你还知道错?”花似霰忍无可忍道:“以往你嫌隙同门,我也不说什么了,不尊师重道,我也念你事出有因,不予计较。怎么,你对为师的不满已经到了掀房拆瓦的地步了?”

    晓山青霎时脸色大变,扬起的凤眼布满恐惧,“师尊明鉴,弟子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怪我没有控制好灵压,仅一发,便毁了师尊的六爻阁,请师尊责罚。”

    看样子一顿戒鞭是少不了了,晓山青啊晓山青,你真是点背到家了。

    自己犯的错,是打是罚晓山青也认了,于是他恭恭敬敬地叩首在地上,等着boss出气。

    可是他原地等待了许久,也没有等来花似霰的半点动作。

    颤颤巍巍地扬起头,室外高升得明月挥洒下半盏青霜,将花似霰那张祸乱苍生的俊容洇渡上一抹易碎得脆弱。

    他似乎是被自己气糊涂了,也或许是不知道该怎样惩罚自己方能解气,一双凄婉得杏眸就这么半嗔半怨地凝视着自己,及地的广袖上撒着几滴晦暗得指尖血。

    “师尊?”晓山青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就像一个小孩子,惹了长辈生气,又怕又自责。

    花似霰向来对己对人都苛刻,他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同样,也不喜欢离得太远,他希望大家的相处能拿捏出一个舒适的分寸,既不打扰也不生疏。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丈量好的分寸全被这个孽徒打乱了,让他既不适应,又无可奈何。

    就像一场措手不及的瘟疫降临到自己身上,手忙脚乱,药石无医。

    对,他晓山青就是一场瘟疫,是一场来势汹汹地疫病。

    “师尊?”晓山青又一次大胆地叫出声,面上的担忧也多了一层。

    努力覆压下心口积压得憋闷,花似霰积威色厉道:“你给我滚去惩戒室思过,不满三个月你别想出来。”

    “可是师尊,六爻阁都成这样了,还是待弟子修补好了,再去惩戒室领罚!”晓山青希冀地说。

    花似霰真是一刻钟也不想再看到这孽徒,厉声拒绝道:“还不快滚,非要我再赏你一顿鞭子?”

    见他冷硬,晓山青的执拗病也犯了,毫无畏惧地说:“就算师尊要打我,我也要做好了再去领罚。”

    “你......!”花似霰扬眸瞪他。

    晓山青亦是梗着脖子将目光迎上前去,四目相对间,有什么言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迸射。

    “算了。”花似霰震袖转身,一步不停地向着屋外走去,“待这里恢复原样,你就给我滚到惩戒室去。”

    晓山青当即露笑,对着boss远去的背影喊道:“是,师尊,弟子一定将这里原封不动地给您复原好。”

    就这样,除了风雪声,一项寂静无澜的六爻阁,叮叮当当地敲响了一整晚。

    待第二日晨光微亮的时候,眼底噙着鸦青一夜无眠的花似霰终于忍无可忍地从偏殿走出,穿戴整齐地向着云华殿渡去,中途还遇上了扛着木料,热火朝天的晓山青。

    干了一夜的木工活,少年的面颊温热中透着康润的绯红,似乎忙碌了一夜非但没有疲累,还精力充沛到红光满面。

    “师尊早!”晓山青挺立在连接两峰的铁链上,脚下便是风雪呼号得万丈深渊。

    “嗯。”花似霰垂眸轻咳了一声,立即足下飞踏,一个移形换影,转到了晓山青的背后,继续向着云华殿走去。

    “......”晓山青扛着木板原地转身,却见花似霰的背影竟不如以往挺拔,似乎满腹心事,还带着点儿落荒而逃的烦乱。

    一大早就心情不好啊?谁又惹他了!

    独自一人站立在云华殿内,花似霰望着窗明几净,整洁有序的议事大厅,突然想起了观风亭中那个越举的吻。

    他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着一股发泄不出的怨气,自从晓山青不再粘着他争宠,反而竟做些让他琢磨不透得事开始,有什么东西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自以为云华峰的生活,几十年都不会转变,可在那个吻结束后的三个月,极度屈辱的触感就一直折磨着他,干扰着他,让他再也不能心平气和,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好烦躁!

    寻了张椅子坐下,一夜未合眼的疲乏滚上眼角,花似霰心绪烦乱,拄着额头,深深厌弃着。

    而这一厌弃,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晓。

    下了早课,李雪绵便来寻她的好师兄,一连寻了好几处地方才在师尊的六爻阁找到了他。

    在这个修真的世界,真是哪哪都好。在现实世界里看不懂的图纸,到了这里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瞧得明白,经过一夜的修缮,六爻阁被损毁的门板与墙壁都已经填补修好,只剩下半扇轩窗,按上便可。

    “师兄,你怎么还在这里打扫?”李雪绵刚刚练完剑术,一张小脸红扑扑地,正趴在窗台上,歪头询问。

    晓山青将窗板固定完毕,拍了拍手上的浮灰说道:“师兄犯了错,差一点儿把师尊的屋子拆了。”

    “啊?”李雪绵当即大呼,满脸惊讶,“师兄你为什么要拆师尊的屋子呀?”

    “因为......”晓山青故意卖起了一个关子,嬉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将来在告诉你。”

    “哦!”

    将屋内彻底清扫干净,已经过了午膳时分,李雪绵坐在回廊上,早已将带来的糕饼吃完了,正捧着咕咕叫的肚子,噘嘴望天。

    阖上六爻阁全新的门板,晓山青招呼小师妹道:“走!我们吃饭去。”

    李雪绵可怜兮兮地回过头,丧气地说道:“过了时辰了,膳宗没有饭啦!”

    “呃?”晓山青惊讶道:“还有这规定?”

    李雪绵无力地点了点头。

    晓山青当即蔫了。

    都忙活两天两夜了,别说饭了,水也只喝了一壶米汤,他的肚子早就饿扁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吃饭还规定时间。

    “那你还有零食吗?”晓山青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吃货的身上。

    李雪绵依旧是垂头丧气地摇了摇。

    好!

    吃货吃货,有余粮那才叫怪了呢!

    看来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晓山青化悲愤为力量,撸起半截袖管,雄赳赳地对着小师妹说道:“说罢,哪里有厨房?师兄这就给你露一手去!”

    一听到厨房二字,李雪绵就知道有好吃的,忙从回廊里跳起来,猛扑到晓山青的大腿上,死死抱紧,两眼放光狂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就带师兄去。”

    晓山青抬手揉了揉李雪绵蓬松得发顶,笑道:“带我去,你也先撒开我呀,不然拖着你怎么走路?”

    可这李雪绵却怕师兄跑了似的,摇着头就是不撒手,最后晓山青无法,只好将她背在身上,听着小姑娘颠三倒四的指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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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有可能更不上,晚上要加班,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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