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累了!”
数不清第几次被撒娇卖萌了,晓山青垂眸望着这个抱在自己大腿上的甜糯挂件,宠溺地对着李雪绵无辜扬起得小脸摇了摇头。
“要不你用神行术先回去?”他诱哄道。
实在是受不住萝莉卖萌,李雪绵红扑扑得小脸都快让他捏变形了。
“不!”小师妹使力地摇了摇头,“我才不要丢下师兄一个人回去呢,师尊说过,天黑了,外面有坏人,我怕坏人把师兄抓走了,所以我必须要寸步不离得跟着师兄,保护师兄。”
瞧她这一脸认真的劲儿,晓山青都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于是他蹲下身来,对着李雪绵指了指后背,说道:“那上来!”
小丫头顿时咧嘴一笑,麻利地蹦了上去。
这是晓山青长这么大,第一次背女孩子,确切的说,是心无杂念得小女孩。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沿着盘山得栈道上行,一路上风雪肆虐,灵灯森然,敞开心扉地说着悄悄话,倒也不觉得冷。
快上到云华殿前的缓台之时,背上咯咯直笑的李雪绵突然指着门前的一道白影,惊呼道:“好像是师尊!”
晓山青闻言,豁然抬头,只见肃冷庄严的云华殿前,披着狐裘斗篷的花似霰正默立在白玉栏杆前,杳杳得浮雪贴着檐下的光斑洒落,为这个神情冰冷的男人渡上了一层凛冽得寒意。
仅这一眼,晓山青便不由得汗毛倒竖,通身彻骨冰凉。
BOSS怎么大半夜的站在这?是单纯的睡不着,还是......在等我......?
李雪绵能感受得到身下师兄的惶遽,她乖巧地从晓山青的背上爬了下来,忙拍着胸腹说道:“我会跟师尊说,是我让师兄带我出去的,师尊一项舍不得罚我,放心!”
晓山青僵硬地转过头来,回应她一个生硬的微笑。
都以下犯上的挨了boss两回抽了,小丫头,你挡在前面也不好使啊!
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李雪绵先“噗通”一声跪在地砖上,率先解释道:“师尊,是雪绵想要下山去玩,师兄才陪着我去的,不是师兄私自带我下山的,恳请师尊不要处罚二师兄。”
晓山青当即冷汗湿了重衫,心头一片羊驼飞奔。一脸苍白地紧贴着李雪绵也跪了下来,可他却唇齿僵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小师妹啊!你这漏洞百出的解释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呦,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你说了个全,哪里还有他解释的份?看样子一顿处罚是少不了了。
花似霰没有理会李雪绵仗义的揽责,幽幽得目光漫不经心地扫在好了伤疤忘了疼得晓山青身上,淡然道:“先去山道上跪思到明日辰时,然后将云华殿大小十六峰清扫干净,什么时候打扫完毕,什么时候才可回房安寝。”
语速平缓,透着不怒自威得冷漠,花似霰没有给晓山青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已经洞若观火,直捣黄龙。
李雪绵虽然顽劣,但他的话还是听的,没有旁人的鼓动,她是不会生出这种违抗师命的心思的。
boss果然是boss,谁出主意,谁是共犯,一眼就看得明明白白,毫无冤枉,晓山青只得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是,师尊!弟子知错,这就去山道上跪思反省,下次绝不再犯。”
花似霰神情微顿,掀眸望了老实得晓山青一眼,半天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这个忽明忽暗,满腹诡计得弟子,究竟在心里又做了什么考量。
李雪绵到底是年岁偏小,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师尊放过二师兄,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晓山青行礼完毕,继续担着风雪原路返回。
“师兄......”连忙转过身子,李雪绵嗓音极低地对着晓山青远去地背影叫了一声。
那声音不大,远去的晓山青是听不见的,她叫出来也只是为自己安个心,后半句还能说些什么,她这颗浆糊似的小脑袋,是酝酿不出来的。
“你回去!”
花似霰一步一步地渡下云华殿前的白玉台阶,站在李雪绵的身边说道:“以后不要随便下山,为师说过,待你满了十六岁,想去哪里都可以,只是现在不行。”
李雪绵仰起头,对着花似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说道:“雪绵知道了。”
顾汀州爬上栈道的时候,他得死对头正跪在半山腰上,头顶与肩膀都落了一层浅薄的浮雪。
看样子,是挨罚了。
既然他能在这里跪着,那小师妹应该没有大碍,师尊向来赏罚分明,戳了规矩,罚得比跪思重多了。
于是他缓步沿着栈道向上走,立在晓山青背后三步处,沉声道:“让一让。”
晓山青跪在栈道的最中间,他觉得天色已晚,云华峰应该不会有人再上来了,却不想还真有夜不归宿的。
略带三分歉意地转过头去,却见这夜不归宿的竟然是玄华第一的大美人顾汀州,僵硬得表情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摆。
顾汀州居高临下,晓山青由下往上,倒错的视线将彼此的身影篆刻,纷纷看到了不一样的对方。
晓山青眼里的顾汀州,绝美,高大,冷硬清消,眉目如霜。
顾汀州眼里的晓山青,英朗,清癯,明光炽热,锋芒横朔。
似乎是谁也不认识了谁,在雪簌,寒风,渺渺得白光中,长久地打量着。
晓山青无疑是嫉妒的,不管是原主,还是此时的他,都对这种张扬完美得男人,有着不可磨灭得敌意,其实这种没来由的情愫,也可以说是源自内心中那潜藏极深而又不自知的自卑。
而顾汀州却是疑惑的,因为他从晓山青的身上,感受不到以往那种外泄得促狭与捉弄。
他好像无形之中,变了一副灵魂。
变的一眼能看透,却又看不透。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顾汀州小幅度的上前一步,示意晓山青——好狗不挡道。
将探究得视线从对方的身上收回,晓山青麻溜儿地向一旁跪着挪动了几下,将栈道的中心让了出来。
顾汀州垂着眼眸径直走过,白衣飘飘,如仙似神。
挪动着僵麻的双腿,重新在栈道上跪好,远去的顾汀州又鬼使神差地走了回来,双目凌厉地盯着他,“我不管你私底下是如何的看不上我,但小师妹却从未针对过你,我不希望你将对我的脾气发泄给他人,你再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便是。”
晓山青双腿刺麻,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下半身攀爬,一张本就过分白皙得脸早已被寒风冰透,稍稍扬起的凤眸,如一潭彻骨坚冰,无波无澜。
“我不过是带着小师妹下山游玩了一次,怎么到好像是要偷摸害了她一样?”
他行的端做得正,就算对视着顾汀州饮怒得眼睛,晓山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顾汀州虽然没抓到他的现行,可从李雪绵屡次提防晓山青开始,他就是再迟钝也能联想到这层关系。
整座玄华云顶,凡是跟自己有过接触的人,都会得来晓山青的处处针对。
“你这么快,就把自己做过的事,都忘记了?”
晓山青一脸无辜道:“从前是我不懂事,最近挨了师尊几鞭子,突然脑袋开窍,打算将功补过,改过自新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顾汀州怒不可遏道:“哪次你不都是一副当时认错,过后变本加厉得态度,现在师尊不在你我眼前,你没必要装腔拿调,摆出一副知错能改得样子来恶心我,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晓山青的变脸之功,无能人出其右,刚入门的时候,他就在这副千变得面孔下被折腾的体无完肤。
“信不信由你,做不做由我,你对我的憎恶,日积月累,这也完全不影响我跟师妹搞好关系。从前也许是我做的太过分,那师兄我就在此给你道歉了,如果还不解气,待我受罚完毕,你打回来便是。”晓山青认认真真地说。
这叫什么事啊!原主闯祸,老子背锅,苦主正当当地立在身前,搞得自己在跪下忏悔一样,太他妈跌份了。
顾汀州知道晓山青是一贯的心口不一,说一套做一套,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又走了。
寒风夹杂着雪簌,继续往晓山青的脖颈里猛灌风凉,他忍不住打了一整晚寒颤。
第二日辰时刚过,从观武台练剑返回的顾汀州,便见到一身霜寒的晓山青正执着扫把,清扫云华殿前的积雪,眉梢与鬓发上都结着一层刺目的白霜。
没来上早课的小师妹,正捧着一壶袅着热气的米汤,围着干活的晓山青叽叽喳喳。
“师兄,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
晓山青将积雪向着两旁仔细清扫,笑道:“没事呀,反正都是我出的主意,师尊罚我也是应该的。”
“不,不,不。”李雪绵狠狠地摇了摇头:“说过要保师兄的,结果没保住。”
拄着扫把转过身来,迎着晨光的少年平和温顺,仿佛宠溺着自家妹妹得大哥哥,“我都不介意,你又何必执着呢?”
李雪绵脑瓜不够用,歪着头说道:“我怕师兄生气了,就再也不跟我玩了。”
“噗嗤”一声笑出来,晓山青揉了揉小师妹毛茸茸得脑袋,说道:“我以前对你那么不好,怎么不见你生气呀。”
顽皮地努了努嘴,李雪绵天真道:“可是师兄你改好了呀!昨天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吃得呢。”
顾汀州闻言,顿蹙剑眉。
晓山青终于知道这小丫头的症结所在,接过她手中的汤壶喝了一口,笑道:“你放心,以后你得零食,我包了。”
“真哒!”李雪绵当即两眼放光,乐得快要起飞,“师兄说话算话。”
“一言九鼎!”
“哈哈哈哈哈......师兄你真好。”
说完,李雪绵一个跃起飞扑,牢牢地挂在了晓山青得大腿上,差一点儿,没将他猛扑个跟头。
一整个上午,晓山青都在云华殿中打扫,李雪绵时不时得帮忙打盆清水,或者取来一块整洁得抹布,没有吩咐的时候就坐在一旁,边吃边说话,叽叽喳喳地给晓山青解闷。
云华殿作为待客的主殿,一楼为议事大厅,二楼和三楼是花似霰的私人藏书室,四楼与五楼则陈列着各类珍惜法器与炼化材料。
六楼虽是最顶层,却常年落着大锁,封着禁制,神神秘秘的不知作何用处。
晓山青打扫到通往第六层的木梯时,却见一抹白影穿门而过,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流动着泽光得反噬禁制却毫无感应,对方如入无人之境。
顿觉蹊跷,晓山青握着扫把逐步而上,就在他快要接近门板的时候,消失已久的系统,又滋滋啦啦地上线了。
“前方地图尚未开放,请宿主尽快远离,否则将启动强迫返回机制。”
我艹,
系统。
你他|妈还知道上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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