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霰顿时惊怒,一贯风波无渡得杏眼,难得地有了人气。
“登徒浪子!”
一声羞愤怒喝脱口而出,花似霰冷白的指尖,迅捷无比地挥上了男子覆面得侧颜。
“啪”的一声,伴着指缝间得湿润,狠狠地刺上了心房。
这一巴掌打得极其用力,反弹得痛觉让一项镇定自若的云华殿主,感到了剧烈得麻木与颤抖。
男子被这突如其来得巴掌,打得后退了两步,阴鸷的双眼露出几许不可思议地委屈来,眼巴巴地向着怒不可遏的花似霰开了口。
“师尊,您打我干什么?”
随着男子嗔怨的话音溅落,森冷得覆面也滑落下来,露出一张与晓山青别无二致得脸。
花似霰愤而蹙眸,哑声道:“你说我打你做什么!”
打坐的晓山青被无端而来的巴掌,呼成了霜打得茄子,偏垂着脑袋,眼冒金星,好半晌抬不起脖子来。
一通麻木过后,脸颊上便是火辣辣地一片湿泞,冷风一吹,如冰刀剔骨,好个酸爽。
他觉得这一巴掌,腮帮子都被呼到了北极圈,完全冻住,说不了话了。
花似霰整个人都气得发抖,伫立在弟子跟前,看似是在目视着晓山青,却又像透过他去看另外一个人,要不是良好的涵养束缚着他的愤怒,但凡换了一个人,此时的晓山青早被大卸八块了。
我艹,这是招谁惹谁了?
缓和了好半晌,晓山青才扭回自己的脖子,仰着脸瞪视着一脸不佳得花似霰。
“弟子好好得在亭中打坐,究竟是哪里惹到了师尊?您这一巴掌也赏得太猝不及防了。”
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也是咸腥一片,好悬牙没打飞了。
然而花似霰却不听他的解释,猛地向前一步,只见珏白修长得指尖芒光一闪,一条流动着霹雳得戒鞭便缠在了他的腕间。
晓山青虽然不清楚花似霰突然亮出戒鞭是想要干什么,但是挨巴掌在前,亮戒鞭在后,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一段毒打是少不了。
于是他一个猛高从地上窜起,摆开御守攻势,有些薄怒道:“师尊处罚弟子虽然天经地义,但也要给弟子一个死个明白得理由,无端就挨训诫,弟子可不服。”
“好!”
“啪”的一声将戒鞭甩开,宛如腾蛇的一条将观风亭得地表抽出一道狰狞得缝隙,碎石迸溅。
“为师让你出言不逊,思想肮脏龌龊!”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晓山青听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话,花似霰的戒鞭已经携着疾风猛抽在了他的大臂上,顿时一条血痕挣破布料显现出来,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晓山青吃疼,锐利的凤眼登时裸露出恣睢的狠劲儿,待第二鞭挥来时,他怒视着一脸青霜的花似霰,抬手便反握住了电光流布得鞭身。
“你说打就打,可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连一句辩解都不给,你这人下手也太贱了点儿。”
他本就不是个肯吃亏得主,不管是在游戏里,还是在得知青花奶爸痴恋眼前这个纸片人,他都不屑与自怨自艾。
男人嘛!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花似霰就算贵为师尊,可他也不是原主那个尿性!
去你|妈|的,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老子装了好几天的乖宝宝,今天就是要教训你。
花似霰生平第一次被激怒,自然摆控不好理智,又见弟子目无尊卑,竟然在出言不逊之后还死不悔改,不但恶言顶撞,还抬手夺下了自己的惩戒。
“你放手!”他又气又急道。
“凭什么放!”晓山青不卑不亢道:“你无故鞭打于我,难道我就该跪下来,乖乖任由你打吗?”
花似霰简直是被这句话疯魔了神志,你出言猥亵在先,还不许我让你清醒?
四目对峙间,花似霰舍了戒鞭,抬掌向着晓山青的咽喉攻去,凌厉得掌风带起一阵霜刀气刃,似要割裂这孽徒得声带。
晓山青见他如此,下盘微动,带着罡风得长腿猛然向上一踢,嵌着玄铁的鞋面狠厉地踢开了花似霰逼近喉前的手掌。
花似霰猝不及防,随即冰白的脸上绯红顿显,显然是被晓山青的反抗激怒到了极致。
于是他也并未手下留情,对着晓山青再次一击。
二人在观风亭中并未动用灵力,皆是拳脚招呼,花似霰虽然贵为殿主,修为堪比立派宗师,可在拳脚上却有短板,比如面对晓山青的拳势猛攻,他总是避让多过抵挡。
又是一拳向着对方的面门攻去,花似霰纤腰后倾,先是避过了拳风,而后足下飞踏,整个人向后猛退了三步。
晓山青见此,不由得剑眉微蹙,面上的狠戾也化为了嗤笑。
这人也真有意思,都戳在关乎性命的关键时候了,还洁癖矫情得要命。
看来只要自己不要命的攻击他,花似霰就洁心作祟,不跟他正面接触。
想到了这一点,晓山青下起手来就越发的没有轻重,逼得花似霰从观风亭中退了出去。
“师尊别走啊!”晓山青亦是紧追其后,从亭子中跃出,活动开了的一张俊颜泛着性感的红润。
“刚刚不还是要教训弟子吗?怎么一直躲,不出手呢?”
花似霰天生不喜被人触碰,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一切人情往来他都是交代剑灵去做。
“你有错在先,却不接受惩戒,云华殿规,为师看你是白学了。”
“少拿规矩训诫我,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日正好,新账旧仇,我们一并算。”
花似霰虽然对待晓山青做不到和颜悦色,但往日里也多了几分纵容,何时有过新账旧仇?
然而不等他做出反应,面前的晓山青却似乎是铁了心要恶心他,如鬼魅一般的身形猛地紧贴过来,紧接着长臂一伸,扳住他的后脖颈,向下一压,放肆的薄唇便紧随其后,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花似霰当即杏眸大睁,一瞬间颅脑空白。
奸计得逞的晓山青,睁着报复欲极强的双眼,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得无措与僵硬,猛地掌下发力,扣牢花似霰得俊颜,张开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你不是有洁癖吗?这一下还不恶心死你。
然而心底的愉悦还不等欢腾过一瞬,脑海一阵电流得滋啦声堪比极限爆破,“嗡”的一声就晃白了他的双眼,紧接着一段上气不接下气的机械女音,跟催命符似的在耳边炸响。
“剧情错误,剧情错误,系统初始化失败,启动惩戒保护机制——”
嘛玩意儿?
不等疑惑得晓山青将嘴唇从花似霰的脸上抽下来,“叮”的一声眼前弹出一面鲜红的对话框,断断续续得乱码挤了满屏,堪比胡乱瞎写得程序代码,密密麻麻的中间还穿插着些鬼也不认识的境外短语。
“剧情错误,剧情错误,系统初始化失败,启动惩戒保护机制——”
冷酷的女音再次响起,持续悬浮得乱码忽然被计时器所取代。
倒计时一分钟,可别人是一跳一秒,它跳一下子猛过二十秒。
“这什么情况......!”
疑问得尾调尚未发出,晓山青只觉得內腹一阵电流通过,整个人便酥麻不已,“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阖眼之前,他看到怒不可遏的花似霰又执起了那柄戒鞭,紫青霹雳映照着他阴冷的一张俊脸。
出师未捷身先死。
“系统,我|艹|你|大|爷!!!”
再次醒来,不是在风雪肆虐的观风亭,也不是自己一次都没踏足过的屋舍,而是云华殿森冷无比的惩戒室。
说起来这惩戒室,晓山青在游戏里还时常带着青花奶爸来这里挂过杀戮值,因为此地偏僻,鲜有外人打扰。
自花似霰叛道以后,玄华云顶便被魔宗攻占,整个云华殿都是满级的红怪,修为不高,和装评不够者,来了也是一刀秒。
不过这里不时会刷出一些不尽相同得世界BOSS,击杀可得稀有灵石与炼化模具。
所以经常有妹子在天下频道刷屏,希望大佬能带着来惩戒室碰碰运气。
仰躺在冰冷的地砖上,惩戒室无处不在的阴冷拼了命的往骨头缝里钻,晓山青只消勾动一下僵冷得手指,流布全身的牵引剧痛都足以让他再昏迷一次。
不用细想,他也知道在自己昏迷之后,BOSS没把他挫骨扬灰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只赏自己一顿戒鞭毒打,苏醒过后应该偷着笑了。
睁着因疼痛湿润的双眼,晓山青目视着惩戒室上方阴暗的房梁,嘟囔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觉得你以后,会生不如死!”
空旷得惩戒室无端传来一道低沉的嗤笑与嘲讽,晓山青没有动,认真的听完,认真的感慨道:“是啊!顶撞师尊,不服管教,看样子以后戒鞭加身是家常便饭了,别哪天一不留神,再给打死了。”
说完,晓山青忍不住笑了笑,血痂半凝得脸颊上蓦地滑落一滴血珠。
其实从穿过来见到花似霰开始,晓山青对于这个情敌就有着一种将怒不怒得态度,毕竟在游戏里,恋慕BOSS得玩家很多,为了他要死要活的也不少,可就是当这样的完美之人从畏惧对象走成了情敌,多少还是让他既别扭又嗔怒。
暗恋他是青花奶爸的事,妒恨对方是自己的事,可他就是做不到用平常心去看待一个无辜地纸片人。
于是火爆的脾气加上失恋的挫败,一股脑地灼烧了理智,他疯了。
“在陈府,为什么帮我?”
隐于暗处的顾汀州本是想来看看这个碍眼的狼狈之像,却见他孤独地仰躺在血泊里,喃喃自嘲,无奈的语调完全不似以往的阴冷。
倒像是一个千帆过尽,疲于应付得失败者。
晓山青艰难地从地上翻爬起来,忍着翻江倒海得剧痛慢慢坐好,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笑道:“你猜?”
薄唇微掀,凤眸精亮,居坐在正中得这个男人,颓丧得身姿无端得多了一抹凌虐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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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请假,晚上要加班,这篇文没有存稿,现写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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