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想让女儿来想办法?
甄氏微笑着点点头,据说女儿发了大财,这闷不响的也算不错,省得有人眼红耳热的,又来生是非。
经了陈家和顾婉芳的事情,甄氏越发感觉,女儿大了,也需经营自己的人脉关系了,尤其这种发展潜力大的人脉关系,有着甄家双胞胎这重关系,都是以后可帮扶的助力。
顾婉华明白了,可经商和实际经营这种事儿,还是甄华最在行,她日常经营茶庄和市面上的人多有来往,与她商量当是不错的。
果然,甄华一听顾婉华有新开铺子的主张,立马就有了新的建议,;茶庄不远有一家铺面不大的点心铺子,一直入不敷出。
甄华说这话时,有点儿脸红,以前这家铺子生意尚可,只是因为她开茶庄时,把点心也带入其中,而且花样繁多,层出不穷,那家老式的点心铺子就成了鸡肋。
;可是有售出之意?
;自然。甄华眉眼闪烁,她当初想着凑足了银子,自己买下来。
可惜,押楚云皓赔了钱,而且那家铺子老板识得她这个茶庄的当家人,死活不想卖给她……古人心眼儿咋这般小呢!
;那铺子门面不大,表妹拿来何用?
甄华并不以为那家铺子就真的适合顾婉华这种豪姐儿。
;买来做家书肆如何?
顺便可以卖些字画,方便那两兄弟一起经营,;表姐亦可给他们适当助力。
有着前世的记忆,她知,甄华后来还面世了一种叫做活字印刷的新技能,因为成冰术的前车之鉴,这一次,她是私下经营的。
甄华一噎,莫名有种被小表妹看透的感觉。
门脸儿确实不够大,属于窄长类型的,不然也没办法做糕点售卖,;啧啧,表妹,还算不错呢,后边可以住人呢!
虽然紧张了些,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黄金位段,总比租住要划算的多。
前世,张运和薛平之所以潦倒穷困,极大的原因也即是,老夫人过逝后,读书读傻了的两个人在京城无依无靠,他们自己也没有其他谋生手段,生活无甚条理,日子越过越不堪。
最后还是因为顾太傅欣赏他们的才学,才将断了一条腿的陈香雪,老字闺中的陈香凝,一起嫁给了兄弟二人。
;要了多少银两?
这样的一家店铺,较之于顾婉华的华锦茶庄,相差甚大,价位自然亦不可同日而语。
甄华难得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管怎么说,这家人售铺离京,与她有着极大的关系,所以出于心理补偿,她给足了银两,;五百两银。
甄华的装修安排很合理,前边弄一些书架,可分门别类的摆放书籍,一边还可以售笔墨纸砚,另有字画。
里边做点心用的大厨房,改成两小间,一间书库,另一间做装裱用的字画间,兼休息室,再有一小间是会客室。
地方不大,安排的合乎情理,面面俱到。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对于自己的办事能力,甄华颇是自信。
甄元秋,;后边的两畦菜呢?
甄华云:;提早拨掉!
;哦,感觉自己越来越会过日子的甄元秋,;还真可惜。
甄次雪曰:;谁会装裱?大姐她俩都不会。
甄华无语瞪她们两眼,;你们两个可以去学。
好吧,此事全票通过!
身居市井的她们有所不知的是,朝堂上正上演着一幕……弹劾楚云皓的戏码。
言官曾大人正在慷慨激昂地疾呼:;陛下,如楚云皓这种败坏官家女子名声,德行有亏的考生,不配为我大庆国的状元,才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惩之以纠当今之不良风气……
既为言官,其身家在一定程度上尚算清白。
曾大人与户州刺史常家素有交情,这件事鲜为人知,所以他才敢当堂痛斥楚云皓,以贬斥平南候府来显示自己的刚直不阿。
若说当初平南候的老夫人找到他的时候,也并未说实情,只是说道:;未曾及第前,与欣姐儿青梅竹马,那些姑娘家的东西,他以前也未少收。
如今,虽然变了心意,都是里外亲戚,却也无甚,谁还能逼着他迎娶不成?当真可恶的是,由此为籍口毁了我们欣姐儿!
这件事儿,若依老夫人的话,当也有一定的道理,尤其是不明就理的外人听了,就更为楚云皓的行为所不耻了。
朝堂这上风向一面倒,与楚家关系不错也不愿意得罪平南候府的人,亦不会因着这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琐事儿贸然插话。
那些想踩着平南候府上爬的,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借着这个东风,想在文乾帝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臣附议……
;臣附议……
;老臣亦附议!从来不站队的顾太傅,突然也出来凑热闹,这就有点意思了!
文乾帝一脸玩味的看着朝臣的各种姿态,心里竟是五味杂陈,这种事,若不是早在殿试前,早就有所了解,而且比这些人所知更清,怕是他都要信以为真了。
是故,望着老神在在的平南候,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甚至还好心情地回了身边的大人一句话,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沉声问道:;平南候,可有解释?
楚策赶紧出列,跪倒在地,;微臣惭愧,内宅中事,却不若曾大人清楚。
曾大人一听这话就有点急,他一个堂堂的朝廷命官,是那种专盯着别人内宅妇人中闲事儿的人吗?;平南候偏袒子嗣,是何种道理?
楚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吾观曾大人,唯忆古人曾云,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平南候慎言!曾大人也算是一介书生,被气得脖子都粗了。
平南候大手一挥,吓得曾大人倒退了好几步,;世事无常,总不能因为被疯狗所吠,就要怨行路之人为盗。
;子不言父母之过,平南候怎可言平南候老夫人之过?
曾大人亦是口不择言,当时就把老夫人给供了出来。
不只是平南候楚策,就连朝堂之上的相当一部分老臣,都面色古怪的望着曾大人。
;曾大人确当慎言,家慈数十年前亡故,此番说来,当是何道理?平南候是个武将,有着大多数武夫的鲁莽,便是闲暇时读了些书,仍然不改昔日战场上的气势。
自知失言的曾大人,讪讪地说道:;陛下,微臣糊涂,是平南候府之老夫人。
大庆王朝对内宅妇人的身份划分甚是清楚,如平南候府老夫人,前身是平南候老候爷的贵妾,在原平南候候夫人面前一直执妾礼,按礼法不当被扶正。
扶正之后,有利的是膝下的子女。
她这身份在府中根本不会改变,除非自身所出的子嗣有能力为她请封,否则的话,即便是继室的身份,亦不能以母之身份对待原嫡子女,更不能请封为候夫人。
所以,曾大人脱口而出之后,就知错了,却已无力挽回。
何况,曾大人为官不过十一二年,尚且不清,当年平南候老夫人虐待嫡出子女之事,一度风传京城,名声并不好,所以他这话有不若无,不只不具说服力,反倒成为了对方拿捏他的话柄。
果然,平南候阴恻恻地说道:;曾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能为内宅妇人左右,悉听其言断其事。
又继续叩首道:;老臣观如今曾大人所行之事,比之白公公倘且不如。
白公公是宫中的大太监,主管文乾帝的一切内宫杂物,以堂堂科举出身的曾大人比及一个阉割了的太监,本就是奇耻大辱,却还说其不如,曾大人如何能受得?
偏偏平时最牙尖嘴利,戳人短处的曾大人,此时有口难言,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昏过去了。
文乾帝不耐烦与朝臣打这种没营养的口水官司,只是想到了楚云皓的婚事,退朝之后,不仅留下了平南候,甚至把在朝堂之上附议了曾大人的顾太傅也留了下来。
顾太傅有点蒙,他想不明白,自己与行事粗俗举止无状的武夫有何牵扯的时候,人已经来至御书房。
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选择性的忽略了,孙儿顾君之妻亦正是平南候府的楚晴,不过,那是两人看对了眼儿,不是他亲选的理想中的孙媳妇儿,所以直接忽略不计。
文乾帝日理万机,没时间磨叽琐事儿,当即说道:;顾爱卿,听太后言,卿家婉华,秀外慧中,知书达理,正值韶华,尚无婚配。
顾太傅一听皇帝亲口夸赞孙女儿,心里也挺高兴,;能得太后青眼,乃华姐儿之福。
;楚家二郎楚云皓英挺不俗,又是此届状元,朕意欲做个大媒,二位卿家以为如何?
不就是这么点儿子事嘛,多好的孩子啊,都快被磨成大龄剩男了,憋不憋屈啊!
平南候楚策毫不迟疑的磕头,;臣谢旨隆恩!
顾太傅不大乐意,;陛下海涵,我家华姐儿性娇,与楚家二公子,恐非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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