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0岁那年,隔壁搬来了唐小妹一家。房子虽火柴盒样的小,但住着三代人,她上有公公婆婆,下有儿子俊生。
唐小妹是69届初中毕业生,为逃避上山下乡才嫁人的。
那年平滩车站,来了一支铁路大修队,都是些还没娶媳妇的年青铁路养路工,与唐小妹同时初中毕业的三个女生,为了躲过上山下乡,就嫁给了三个铁路养路工。
唐小妹长得电影名星似的,像一朵盛开的牡丹招蜂引蝶,镇上有好几个坏小子就把目光盯上了她。
那天晚上有露天电影,几个坏小子就早早拿了条凳占好了位置,电影开演后,几个坏小子把唐小妹前后左右夹攻挤在了中间,她4岁的儿子俊生受不了了,就跑回家告诉了他爸爸。
俊生爸爸对唐小妹不管儿子,跟一帮坏小子混在一起,感到非常的气愤,就冲进电影放映场,赶走了那些坏小子,揪住唐小妹回到家后,就狠狠打了她。
唐小妹挨打后,连夜跑回了娘家。她家的小站离我们小站也就不到10里地。
唐小妹跑回娘家后,俊生一天到晚哭着要妈妈,他爸爸没办法,只好去了唐小妹家,请她看在小孩的脸上,赶紧回家。
唐小妹不肯随老公回家,怼道:
“我为你生儿子养儿子,还辛辛苦苦照顾你的老你老母,就是为了让你打我吗?跟你回去,我还得挨你的打,你当我傻瓜呀?!”
她老公求道:“我错了,向你道歉了还不行吗?”
“不行!”唐小妹说:“除非你不再干涉我的事,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准打我!”
“好的,我今后保证再不干涉你的事,你想怎样就怎样,绝不打你了!”
“口说无凭,你写个保证书给我!”
唐小妹老公,就白纸黑字写了保证书给她。
她说:“你再咬手指,按上血印!”
她老公为了儿子俊生不失去妈妈,为了老父老母有人照顾,就忍痛咬破手指,郑重地按上了血印。
唐小妹收了保证书,这才跟着老公回家了。
她老公说到做到,唐小妹回家后,她再跟那些坏小子混在一起,他开只眼闭只眼,全当不知道。
唐小妹的公公婆婆看不下去了,就责问儿子:
“你老婆这个样子,也不管管?能随她乱来吗?”
唐小妹老公对父母哎声叹气道:
“哎!她就是这么个人,管也是白管,俗话说‘生定的性,钉罢的称’,要怪就怪我当时娶了她!她又不是现在这个样,在学校就跟她的老师搞在一起了。当时,我也是被她的相貌迷惑了,真不该娶这样的女人。总以为她嫁给我了,就会一心跟我了,真的没想到她会这样!现在后悔也迟了,哎……”
俩老听得儿子这样说,也都哎声叹气起来:“娶上这么水性扬花的女人,真没办法,哎……”
像唐小妹这样的女人虽然不多,但也客观存在的,我在上山下乡时,也听说过这么的农妇。
这农妇看到年青人,就把控不了自己,凡小伙子去了她家,就很脱身了。
我们知青点的一个知青,在双抢农忙时下生产队时搭在她家吃饭,就被这农妇缠上了。这知青就有了不光彩的传说。
知青们从生产队回副业队劳动时,因这知青与一个小知青厉萍不知什么事发生了争吵,小厉萍就揭了他的桃色伤疤。
小厉萍才16岁不到,是替她姐姐上山下乡的,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她抖出了那被农妇缠上的丑闻后,他恼羞成怒,用铁锹在她背上拍了一锹。从此,小厉萍跑回家后,再没来知青点了。
我在巨化工作后,也听说过唐小妹这样的一个女子,长得也毫不比唐小妹逊色,人们常常看到她身后跟着好几个坏小子。她老公对她有看法时,她就会对老公说:
“不是我不好,而是你不行!你若是厉害的话,我还用得着费那劲跟那些坏小子混在一起?”
她这话说得老公头都抬不起来,好像丢人现眼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老婆。
我隔壁的唐小妹,在无人管束的自由状态下,胆子越来越大了。
在我结束在砂石厂拉沙上山下乡后,唐小妹去了车工班拉黄沙。
在拉黄沙的路上,她遇上了一位大溪那边的一位知青,俩人好上了。镇上有人说,看到这俩人钻芦苇荡里去了,又有人说,看到这俩人进到山岙的毛草丛里去了。
再后来,唐小妹跟着大溪那边的这个知青私奔了。
大约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唐小妹才回了家,整个人变得又黑又瘦,像是遭受了什么沉重打击。
听说她是被大溪那边的知青,用尖刀逼着离开小镇的,去了远方的一个地方,租了一间屋住下了。为了俩人的生活开销,那知青又逼着她卖身……
唐小妹的老公是个酒鬼,只能借酒来麻木自己。
我家隔壁还有个老酒鬼,他是《四凤》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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