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集中在身上的视线越来越诡异,即使再迟钝的人也无法忽视,绯音后脑勺滑下一滴汗,她尴尬笑了两声终于懂得了收敛。虽说没收到小钱钱稍微有点遗憾(喂!),却还是大度地挥挥手决定对五人组放行了。
得到特赦,他们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同时也担心这个有着强烈土匪气息的女孩儿会突然反悔……五个刚刚被修理了一顿实在掀不起太大风浪的地痞立马转身相互搀扶着同伴急匆匆远离了‘危险地带’,落荒而逃的样子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有句相当现实的话说得不错,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他们今天算是栽进沟里了,被一个小丫头打得落花流水,怎么想都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
所以他们也不准备将今天遇到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另外,之后过来的那二人似乎也很不好对付,不赶紧跑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实际上,或许只有最后一点他们确实担心的没必要,带土和绝一向遵循着‘绯音的锅,她自己背’的基本原则,不管她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他们是坚决不会帮忙善后的,只会乐于看戏……
“诶……”绯音挠了挠头望着一路跌跌撞撞跑出树林一溜烟儿不见了的几个人,拧着眉头很是不解:“他们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咳咳,不跑留在这里双手奉上金钱还是再挨你一顿揍?
其余三人该沉默的继续沉默,该望天的依旧望天,却都一致对根本没自觉的家伙感到十分无语。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要么交出钱,要么留下命’的土匪气场,对于他们离开前闪烁的眼神有些在意,她沉思了半响,才一脸恍然地将右手握拳敲在了左手心上。
紧接着,她擅自下了定论:“果然还是绝长得太奇怪了吧,都把人吓跑了呢!”
又一次无辜躺枪的绝囧的不能再囧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明把人吓跑的是你,又赖到他头上!
宇智波绯音这个小混蛋,是不是一天不挤兑他就浑身难受?不过话说回来,似乎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她就没给他几分好脸色……
为毛?!
难不成真像她说的,是因为他长得不顺眼?绝在心里坚决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
…………
“原来森岛是舞子啊?”在得知森岛和杏的职业时,绯音有几分诧异,除此之外便没再多的反应了。
森岛和杏不比绯音大多少,只不过因为二人初相识,在对彼此的称呼上,没有刻意彰显自来熟地表示亲密,却也省去了累赘的疏离敬称。
况且,在忍者世界里,名字只是代号,很少有人在意对方有没有使用敬语。
森岛和杏是三战遗留下的孤儿,由于当时年纪太小,她对双亲没什么印象,她只知道,自己有记忆开始,就被养在歌舞坊,从小接受礼仪和才艺的培养,因此气质上像个闺秀,性格也文雅温润,和绯音这个常年混迹在战斗中,时不时受点伤甚至一着不慎就没命的人似是生存在两方世界,如果今天绯音没有帮她解围,相信二人这辈子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因为绯音在她危难时挺身而出,森岛和杏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打心底里很有好感。故此,她有些害怕会从这个女孩子的表情中找到鄙夷或不屑的神色。
然而,绯音的态度却丝毫没受到影响,在感到一阵轻松的同时,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宇智波会不会看不起当舞子的我?”
舞子是在客人面前表演传统舞蹈的艺妓,除此之外也会替客人端茶斟酒,陪在身边聊天,因此经常有人将她们当做为了钱可以出卖丨身体的不检点女人。毕竟歌舞坊是声色之地,永远离不开形形色丨色的各种眼光。
听到森岛和杏小声的询问,和她一起向着树林外走的步伐停了下来,绯音偏头看向她,皱皱眉沉默了几秒。随后没去正面回复而是反问一句:“森岛不喜欢跳舞吗?你会看不起当舞子的自己?”
“呃……”森岛和杏一噎,过了小片刻,她才感到些许释然,柔和下了表情。
仔细去分析宇智波简短却直接的问话,倒是可以隐约明白,答案其实早已在自己心中,只是那一时的不安和不确定让她急于想听到旁人的看法罢了。
——只有藐视自己的人,才会被别人藐视。只有认为自己渺小的人,在别人眼中才会低到尘埃里。
何况,虽然大多数舞子迫于形势、迫于生计,也经常面临许多压力,可她确实是真心喜爱跳舞的。
既然自己都不反感,又有什么理由可在意她的观点?大概宇智波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一层含义吧?森岛和杏思忖。
绯音弯了弯唇,了解到对方清楚了她话中的深意,才带了点羡慕地道:“只可惜在我过去的人生中,除了打架最擅长的只有吃,或许就算你在我面前表演一段舞蹈,我也是不懂欣赏的吧。”
她是个没什么文艺细胞和才艺鉴赏的人,从前世便如此。另外,她还是个家务白痴,有时候她会想,要是弥月不拉扯着她长大,她又没在鼬家里蹭吃蹭喝,饿也能把她饿死。
以及,曾经的她就是个学渣,课业从来没认真完成过,考试也经常低空飞过,相比之下,她当真是个废材了。
反观森岛和杏,成长在歌舞坊,弹琴跳舞样样精通,又长得漂亮性格随和,用某些男士的话来说就是,这才像个女人嘛!
好吧,曾经就连弥月都吐槽她生错了性别,不像女孩子。她还因此留起了长发只为赌一口气。如今想一想,还真有点啼笑皆非。
总之,在绯音心里不论忍者还是舞子,区别只在于接触的事物不同,眼中的世界观不一样,仅此而已。
听绯音说起跳舞,森岛和杏回过神,她心思一转便脱口邀请道:“前面不远就是小笠原,我住的地方。今天很谢谢你,为了以示感谢,请务必前来做客。你如果想看舞蹈表演,我跳给你看。”
某个完全没料想到接下来还有这种插曲的少女:“……哈?”
看着森岛和杏半是期待又诚意十足的模样,绯音犯难地捏了捏眉心。她偷偷瞟了眼走在前面的自家boss,随后内心叹了口气。
说实话,森岛和杏的邀请让她有些心动,人类总是会对没接触过又被绘声绘色形容的事物产生极大的兴趣,即便更多时候人们并不清楚这个事物的文化内涵及精髓,却也抵挡不住去探知的那份好奇心。
她想冲动地立刻点头答应,但理智上又不得不担心另外两个人会反对。毕竟她目前有组织,有老大,还有任务,却没有自主决定的权利可言。
如果在身边的人是鼬的话还好,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耍赖,反正他也没辙。然而带土不同,他压根不吃这一套!
绯音苦恼地咬着手指甲再度陷入了天人交战中,咱们先把绝的意见放一边,他有没有意见根本不重要。(绝:……想骂人却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就说说带土这人吧,他看似心平气和又淡定,但根据这一天探查了几个湖泊的现状来看,可想而知他对这种慢吞吞没个准确目的地的行程是没多少耐心的。或许当她提出请求,他不仅不会任由她胡闹,还会训她一顿。
……总感觉,那样的场景就像爸爸教训不听话的女儿。想到这里,绯音不由得嘴角一抽。
很早以前绯音就明白自己的处境,要想在组织里长长久久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时,最好别去违逆有完全决定权的那个人,否则极有可能会提前领便当。
宇智波灭门,弥月之死,无法真正成为忍者,已经让她的人生有了太多遗憾,为了不让遗憾继续累积,就必须活着才行。所以她还是很惜命的,至少不会自己往枪口上撞。
不过,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带土和绝丝毫不体谅工作的人的辛劳,只站在一旁随意指挥,淡定观望,而每天累到趴下的人却是她……
当下有人邀请她去歌舞坊做客,能令她摆脱困境得到短暂的放松,傻子才会甘愿放弃咧。
唔……或者,她可以试探性的问一问?
不到一分钟的斟酌,绯音的心思已经兜兜转转绕了好几个弯。最后决定不管他同不同意,先试着争取一下,万一他真的脑抽了呢?= =
可现实也是十分残酷的,因为如今带土会脑抽的概率几乎为零。只见他环上双臂斜睨着她,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我们没有理由留下来,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唉,她就知道……绯音脑袋一歪,无奈叹息。
她答应了什么来着?要不是老大提醒,她还真没想起来~
寻找三尾之前,她承诺会认真执行任务,乖乖服从领导的命令,不任性,不提出不合理的要求。而交换条件就是,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对她的行为和去处多加干涉。
目前她又不会与自家竹马密谋做出对组织不利的事情,也影响不到月之眼计划的进程,不必一得知她和鼬在一起就像一定会叛变似的。
而且,这俩人的出场方式实在太有吐槽点了,一位每次都凭空出现,另一位却经常从各种地方钻出,比如地面,大树或墙壁……
因为绝的出场方式太特别,她总会不由自主联想到打地鼠Orz
当然,以上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的提议果然被老大一口否决了呢。
心里有点失落,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就在她准备把话题一语带过,然后想一想怎么去婉拒森岛的邀请,不知什么时候阴沉成一片的天空闪过一道青白的光,紧接着是雷声的轰鸣。
绯音突然觉得消失了太久的好运又回来了,她眨眨眼,无辜地看向boss,食指指了指天空:“Madara Sama,马上就要下雨了诶,这样的天气还是找个地方避雨比较妥当吧?这算是有了正当理由吗?”
带土沉默……他原本想说,不管下雨还是下雪,其实都不会妨碍到他们的行程。可是在看到某只笑得一脸欣喜,又带了点愉悦的期盼神色,不禁微微一愣,然后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认为没必要太过坚持,将头偏向一边,才回应道:“……随便你,但仅此一次。”
经过事实表明,就算几率低到足以忽略的程度,他还是极有可能会脑抽那么一下的。
挂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征求到老大的同意,绯音不吝啬地送了张好人卡,便兴冲冲跑到森岛和杏面前把这件事告诉她。
带土的临时决定倒是让绝感到一阵惊奇,他收回落到绯音背影上的视线看向一旁的人:“我以为你不会答应的。为什么?”
被肆意揣摩想法的带土冷静地任他打量,直到跑向森岛和杏那边的绯音又跑了回来,他才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和那边在同一个方向,所以顺路。”
绝顿时黑线了,这是什么鬼理由……还有,真的假的啊?咱们要怎么顺路才能顺到歌舞坊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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