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音之所以极少能遇到这种明目张胆的劫道行为,很大程度的原因基于以前被保护过度从未一人离开木叶,而木叶在三代的管理下村内治安真的很好。
至于村外的世界,欺凌弱小、打家劫舍的恶劣行径却时有发生,尤其经常出现在落单的女性身上。
曾经由忍者引发的三次大战造成的后期影响是非常巨大的,许多人也在战争中流离失所,各个国家的大名有过心照不宣的共识,为保证自己的权利不被侵犯,也为暗中与其它国家较劲,对于忍者之间的纷争抱有不阻止、不参与的态度,等同于间接放弃了艰难生存在战争夹缝中的人们。
因此那些没生在强国又不受国家统治者保护的村民,幸运的就有机会逃到稍微安全的地区低调生活,要是不幸的连逃跑机会都没有,那么,便会连同村子被一举歼灭。
而乌沢之隐的大部分非土著居民,就属于十分幸运的一群人。
既然有了前因,必然就会有后果。在大名和影都无法制衡的区域,其实类似拦路抢劫的现象发生的特别频繁。附近的人们也已见怪不怪了,只有少数人可以在这样的情形下全身而退,理由很好理解,只因某些地痞拦截了外出游历的忍者或武士,十分倒霉的,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得到了不少教训后,他们便不常拦路陌生路人了,转而把目标范畴缩小到周围的村民。
森岛和杏便是这次被他们盯上的目标,并且已经尾随了她一路,在四周人烟稀少的林中才把人拦下。
对于这群整天游手好闲,从不自己努力的地痞流氓,森岛和杏是极为厌恶的,但身为每天学习礼仪穿着华丽和服跳舞弹琴的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即使心中再反感厌恶,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在眼前五人围上来的时候,森岛和杏抱紧了怀中的布包,向后倒退了几步,虽然内心忐忑又不安,她还是扬起了下巴一脸倔强。
然而很快的,当站在前面的人伸手直取她怀里的布包,那一脸倔强才有一丝崩塌变成了一脸慌乱。
她一手扯着布包的另一头,一边生气地叫嚷道:“松手!不然我喊人了!”
明知人情疏离冷漠,她却还是这么警告着。当然,如此不痛不痒的‘威胁’在几个大男人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反而引起了对方的调笑。
“喂!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别板着张脸啊,做你们这行的应该可以捞到不少钱吧?咱们都这么熟了,有钱大家一起花嘛!”
“对啊对啊,我们明明是同乡,干嘛要装作不认识啊!”
“你平时不都是笑得像朵花吗?光是笑一笑聊聊天跳个舞就能赚到钱,还真是容易呢!”
“……”
古往今来的舞子大多为生活所迫,但这并不代表她们就毫无尊严可以任人践踏,何况她也只不过是卖艺的艺妓,却总是被人用污秽龌龊的眼光看待。
森岛和杏今年只有十五岁,刚刚成为舞子半年,之前都在坊内跟着姑姑学艺见习,虽然偶尔也会被素质低下的客人骚扰,不过有姑姑和其他姐妹帮忙解围,日子过得也算轻松,几乎没有遭遇过难堪。
此刻只有她一人,没有姐妹们帮助,却又被伤了自尊心,森岛和杏紧咬着下唇,气红了脸。她憋了半天才强撑着口气吐出几个字:“无、无耻!不要脸!”
“噗嗤……”
突如其来的嗤笑声并不是来自那几个抢钱都抢得理直气壮的地痞,而是刚走到这边的绯音。她手握成拳放在带有笑意的唇下,笑弯了眉眼,如果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遇到了什么特别愉快的事。
也许在她接触过的人里不常出现柔弱女性,就连从未经过任何训练的绫子都是一言不合就拿人练手的彪悍类型,所以如今见到个想骂人都找不到更多词汇的,顿时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由于绯音的突然出现,一时气氛都沉寂了下来。
大概在场的五个男人都没料到还真有人敢过来,当听到轻笑声后集体将目光调转了个方向,故作一脸凶神恶煞地看向某个‘不怕死的’。
不过在看清了绯音后,他们却直接放下了警惕心,甚至用比看森岛和杏更欠揍的眼神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
“原来只是个瘦弱的小丫头!”虽然长得很漂亮,但遗憾的是身材干瘪,明显的发育不良。啧,没看头!
其中有个人的视线落在了不该看的地方,察觉到这点,绯音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哥,我们今天运气不错诶,竟然还有人想主动把金钱送到我们手里。”另一个人上前凑近明显是头儿的人,‘小声’说道。但是说话的音量相信只要不是耳聋都能听见……
其实也难怪他们丝毫没将绯音放在眼里,即使这几年她身高抽长不少,但比起成年男人,她依然是小豆丁一个,再加上宇智波家优质基因,让她看起来就像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完全一副普通女孩子的形象。
虽然瞳色的不同让人觉得惊异,但这种惊异也被他们放松警惕后的轻蔑掩盖了。
即便他们的眼神令人非常不舒服,绯音还是快走了几步挡在了森岛和杏面前,她单手扶腰,扫了面前的几人一眼,语气清清淡淡道:“把抢了人家的东西还回来。”
“喂……”森岛和杏拉了拉挡在自己前面的女孩子的衣服,这个时候有人愿意帮助自己她已经很感激了,却并不希望这个似乎比她还要小一些的女孩子会因此受到伤害,牵连到无辜她会很过意不去的。
“那个,谢谢你,不过布包里没什么值钱的物品,拿不回来也没关系的。他们是这一带有名的恶霸,你不要逞强啊,会吃亏的。”
绯音侧过头,原本是因为自己闲坐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又见无人敢插手这件事她才出头的,此时却在森岛和杏一席话后,笑容更真实了些,她道:“就算东西不值钱咱们也没必要把自己的物品拱手让给他人,他们这些人总是欺软怕硬的,不能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哟。”
森岛和杏愣了愣,莫名觉得这个女孩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她松开了手呐呐道:“呃……是吗……”
说他们‘欺软怕硬’的几个男人不开心了,就算这是事实……
于是站在中间‘老大’派头十足的人不屑的哼了声,趾高气昂地对另外几人发号施令:“把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抢过来。”
“抢完钱人怎么办?大哥?”
某‘老大’对着问出白痴问题的人翻了对白眼:“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带走了!”
“……”
绯音纳闷地用手背蹭了蹭鼻子,难道她看上去就这么弱?钱是你们想抢就抢的?她也是你们想抓就能抓的?
况且,打算从财迷的她这里抢走一分钱,也要有那么点能耐。
……
…………
绯音垂下眸,随意拍了拍根本没沾上多少灰尘的双手,明明刚打完一架,此时却显得分外悠然自得。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捂住疼痛受伤部位满地打滚的几个大男人,他们上一刻犹如恶霸般的嚣张,在这一刻只剩下了痛呼。
“呵,就这点水准也敢出来劫道抢钱?还真叫人大失所望。”几个人加在一起却连热身都不够看的,到底谁给你们的自信跑出来瞎蹦跶?
“唔唔唔——!!”其中被一边扇了一个对称巴掌印的人捂着自己的脸,他艰难抬起头瞪向绯音,却由于被揍掉了一颗牙,疼得吐不出一段完整的句子。
察觉到他那几乎要喷涌出愤怒火焰的目光,绯音淡淡瞥向他,眸光一沉。而那人却立即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哆嗦了一下……
“好、好厉害……”森岛和杏从藏身的树后探出头,大大的双眼闪着崇拜的光芒。
森岛和杏从小被养在歌舞坊,自然和见惯了生死的忍者不同,她基本没见过什么斗殴场面,更没见过一对多还能向着人少那一方完全一边倒的打架,尤其赢的人还是个似乎年龄也不太大的女孩子。
所以,会打架又作风强势的绯音在她心中的形象立即高大上了起来。
不知道自己随便一出手就多了个小迷妹,绯音向着半跪在地捂着肚子这群人的‘头儿’伸出手,看似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现在可以把抢了人家的东西还回来了么?”
本以为只是个黄毛丫头,没想到竟然是个有强大战斗力的,怎么看都不像忍者也不像武士啊。
又一次踢到了铁板,他们有些欲哭无泪,却还是不敢再和人硬拼,说不定小命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是是,她的包在这里,我们还没打开看所以一样不会少。”除了欺软怕硬,见机行事,他们还很识时务,在发现某个黄毛丫头根本不是善茬,即使心中怨气冲天恨不得把对方撕碎,表面上也是不敢再胡来的,只好先服软把抢来的物品双手奉上。
拎过布包递给跟上来的森岛和杏,绯音没什么情绪的道:“和你们好好说话偏不听,非要挨顿揍才老实。”
“……”他们埋着头,听到这句话不约而同地嘴角一抽,要是知道你打架这么恐怖,他们早就逃了。
现在动也不敢动的,别提多煎熬了。那么,该还的也还回去了,接下来,应该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吧……
“呃……没事的话,我们先下去了……”这群人中的领头带着他身后的跟班慢慢向后退,讨好地笑着。
“嗯?”对于他们的紧张,绯音就一副很平淡的样子,她眸光浅浅扫过五人,挑了挑眉:“我说让你们走了吗?”
其中有个人快哭了:“那你还想怎样啊姑奶奶?!”
要命了,他不就是用眼神评估了下你的身材顺便下意识反应的看了眼不该看的地方吗?你都把他打成熊猫了还想干嘛?!!
“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就可以滚了。”微眯起双眼,她用仿佛今天天气不错的正常语气如是说道。
一道天雷劈下来,在场的人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包括站在她后面的森岛和杏,以及过来寻人原本与她同行的某两只。
——喂喂!比起他们,其实姑娘你更像土匪吧?!
抢钱的反被抢,可能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了!
带土再次沉默了,过了会儿他质问绝:“你不是说她只是来活动筋骨的吗?”
并非第一次见到绯音神展开的绝囧了:“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没表达清楚,绯音将落在身前的长发别在耳后,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我是想,被这么多人围攻简直太可怕了,打算收点精神损失费……”
“……”闭嘴吧混蛋!受到惊吓的是他们好吗!刚被某人武力痛殴过的地痞们气的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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