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闹别扭的少年和犯抽的少女

    过了许多年的安稳生活最终快要走到了末尾,这项认知让绯音内心又一阵发紧,感觉很是涩然。

    族地里包括弥月在内的大部分上忍在前往南贺神社去参加临时紧急会议的途中,自家大门前以及房顶时不时就有几名忍者步履匆匆地飞快奔走,她想尽力忽视都做不到。

    即使生活在同族,互相也算熟识,但由于各怀心事和时间紧迫,他们在碰面后也没有多余的言语和交谈,在这样无声的沉默下,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氛围越发显得古怪压抑。

    绯音一向不是个会将莫名其妙的命令放在心上的人,况且又在情绪不稳的状态下,她自然也就把弥月临出门前的那句‘哪里都不许去,等我回来有话问你’的叮嘱给忘得干干净净!

    于是在弥月出了家门没多久,某个不安分的也跑了。

    不过作为一个连村门都很少踏出去的少女,她能去的地方还真是有限。

    ——说实在的,绯音属于那种就算捉迷藏都不会躲的类型。看似机灵的人其实在某一方面很一根筋。

    所以如今她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依然是那个经常练习刃具还不会有人来打扰的院子。

    绯音坐在房檐下的回廊晃悠着双腿,嘴里叼了根青草蹙紧眉头盯着还在那里练习投掷手里剑的鼬,望着他那有些孤寂消沉的身影,她无言地垂下眼帘。

    方才走进后院的时候就看见佐助坐在一旁双手托腮,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尽显困顿,族中发生那么大的动荡,即使还是个孩子的佐助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晚上自然是休息不好的,只是那孩子执拗的性子上来了坚持要陪着哥哥。

    见他毫无精神地耷拉着脑袋,在她万般保证就差对天发誓他回来之前一定寸步不离跟着他哥哥后,才成功将睡意很浓的小子给打发了,先让他去睡个午觉。

    ——瞧那一步三回头的纠结样儿,好像一个不注意他哥哥就能跟着止水殉情似的。

    思及此,想法越跑越偏的人打了个哆嗦。噫,她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惊悚了……

    而此时在这个家中,也就只有闲来无事翘课的她,沉默寡言明显心情不佳的鼬以及励志做个好学生请了假才在家,坚持哥哥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的佐助,三个人。

    至于族长富岳和美琴阿姨,他们负责召集人员开这次的重要临时会议,早已动身前往南贺神社。

    在她的认知中,鼬一直是个心细如发,敏感又十分聪明的少年,而且从小就是富岳和美琴的骄傲,更是弟弟佐助学习的榜样和奋斗的目标。

    曾经那些年,只要族中召开会议,富岳通常都将他带在身边旁听,也不管那时的他年龄太小会不会压根听不懂,也依旧经常把一些大人和族长思想灌输给他。在宇智波一族和家里,几乎没有人会将他当做孩子,直到他真正成为一名可以备受称赞的优秀忍者,享受着天才的美誉,却已然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美好的童年时光。

    多年来参加会议的习惯就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众人也由一开始见到他在场的诧异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但是在这次的会议中,除了她所能联想到的商议对策采取措施,最重要的还是针对止水一事吧。

    鼬是见过止水的最后一人,也同时在昨日开启了本就稀有的万花筒写轮眼,族中的流言蜚语纷飞,而这些言语都对他不利,因此多多少少会选择让他避嫌。

    只是此番决定对鼬而言,未免有些残酷。

    借此机会将他推离宇智波政治中心,就如当年木叶将宇智波推离权利中心的做法似是有着异曲同工,无论最后他站在了哪一方的阵营里,以目前来说,最先做出决定的,是宇智波一族。

    他们不相信止水,也不信任鼬,因此局势让他不得不选择最黑暗最艰辛的那条道路。

    鼬的想法她多少可以理解一点,但不代表她就会对他产生认同感。

    把什么重担都往自己身上揽,学不会和自己信任的人一起分担重量,这是很严重的错误。毕竟一些事情不是只靠一人之力就可以完成,因为他们不是万能的神,只要不是神就会有需要得到别人伸出援手帮助的时候。

    否则,肩膀上承受的压力就太大了,会把人压垮的。

    ‘蹦——’有别于刃具准确打在靶子上的声音,这道清亮的声响显然就是刃具打在了墙壁上。

    绯音惊诧地微微睁大了双眼,她会惊讶无外乎对鼬实力的从不质疑,自从经常观看鼬的训练以来,他就没有过失误。

    而且还失误在了基本功上,或许真的是此刻心不在焉,没有将专注力投入到修行中。

    手里剑从靶子的一侧穿过,打在后面的围墙,而刃具在碰到墙壁后掉到了地上。可那个看似全神贯注的人根本不去理会,好像完全不在意那把手里剑的去向,随即,他又取出一把手里剑准备投掷。

    “啧……”鼬你这个家伙,是笨蛋吗?绯音低斥一声,有些恼怒。

    认为自己没办法再这么观望下去任其发展了,她双手撑在木质地板上跳起,然后几个闪身来到靶子前方,就在鼬投出的手里剑离她只有几毫米之时,稍稍后退一步,而后,她看准时机,用早已拿在手里的苦无朝着飞向自己的物体劈了下去,‘铮——’刃具相撞发出清响,那把手里剑竟这么被她打了下来。

    鼬没想到绯音会突然冲上来,而刚才的手里剑差一点就刺伤她,他收回投掷手里剑的姿势,抿抿唇沉默着一言不发。

    将自己手里的苦无也一并扔在地上,绯音厉声斥责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听闻绯音用前所未有的严厉口吻同他说话,鼬的神色却一如既往极为淡定,语气不咸不淡的:“练习。”

    “练……”绯音立即语塞,控制不住地抽了两下嘴角。被他这么随便应付,顿时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不痛不痒的感觉。

    绯音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下有些急切的情绪,是她失态了,眼见一向稳重而剔透的人心神不宁甚至一反常态,勾起了她久违的怒火。

    在此之前,绯音竟不知道,宇智波鼬这货即使不说话光是站在那,都有让人抽他一顿的冲动!

    见少年说完‘练习’二字又取出刃具打算继续,绯音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不少,只是站在靶子面前的她并没有给他让开位置的意思。

    捡起地上的苦无悠闲自在地抛了抛,在抛上去的苦无落下时,她一把接住,握着这把苦无指向前面的人,提议道:“休息一下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只有今天根本不想出门的鼬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必了。”

    鼬的拒绝在她意料之中,奇怪的是她并不恼怒,只是转过身向后面的三个靶子扬了扬下巴,嫌弃地撇撇嘴:“你的水平下降了,十支手里剑命中靶心的只有六个,这不是比最初接触刃具的时候更差么?”

    语毕,她走到靶子前,将上面的苦无手里剑一个一个全都拔.出来,随手扔在地上:“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当然也猜得到你在想什么。”

    话音顿了顿,背对着少年拔刃具的人再次说道:“心情不好的时候训练只会让心情更加糟糕罢了,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你也不要让佐助太担心啊,别一直以为他年龄还小,就需要你这位哥哥在旁守护,其实他比你想象的聪明机警很多,你也该试着相信他才对。”

    提到被忽视已久的弟弟,沉默的人终于有了其它的表情波动:“佐助他……”

    知道他刚才肯定没注意周边情况,绯音轻笑:“我看他昨晚可能也没有睡觉,就让他先回去了。我可是答应了佐助,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所以你别嫌我啰嗦,赶我我也不会走的哟。”

    也许是将绯音的话听进去了,鼬微微弯了弯唇:“啰嗦倒是还不至于,不过你挡住了我的视线。”

    把刃具全部从靶子上清理掉,绯音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走到鼬面前,模样看似相当有自信地用拇指指着身后的靶子:“自己练习肯定很无聊吧?要不要和我来场对决?虽然我平时很疏于这方面的练习,可就你现在这状态,还不一定能赢我。”

    鼬不是第一天认识绯音,又怎么会不了解这家伙没动力就懒着多出一份力的脾性,绝对不是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主。

    他眼皮都不抬一下,问道:“说吧,这次你在计划什么?”

    “也没什么啦,就是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你可不准耍赖哦,否则咱俩就绝交!以后别想我给你带三色丸子!”

    哦,那还真是个很可怕的威胁。

    接下来,二人就到底留在家里还是出门展开了一场刃具击中靶子红心数量的比赛。

    再于是,即使状态不佳,鼬少年赢得也毫无悬念。

    因此,赢得了这场比赛最终胜利的少年顺利被绯音拐出了家门。

    ……

    …………

    ………………

    好像哪里不对?

    没错,赢的人答应输的一方条件还真是前所未闻。在绯音看来,反正她也没说是赢的听从输的,还是输的服从赢的,总之这么点的小事就不要计较了……

    “……”

    和绯音交手就一定要提高这方面的警惕,不然再精明的人也会有失策的时候,鼬终于明白为什么弥月前辈总说自己长皱纹了,碰上这么个无赖人生简直尽是沧桑。

    先不提鼬会不会失信于人,就算他坚持留在家里继续和刃具相伴,绯音还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妥协,所以为了避免接下来应付她的麻烦,推翻自己一开始的坚持反而更明智一些。

    有句话不是说么,千万不要和无赖讲道理!

    况且,绯音有句话说得对,他不该让佐助为他担心,作为兄长,本该在任何事情上替年幼的弟弟考虑周全,做出表率!

    ……呃,要是绯音知道原来自己的一番话在鼬心里是这么诠释的,肯定又会仰天长叹了。

    幸好,她并不知情。

    临出门之前,鼬也好奇过绯音想带他去哪里,直到发现她走往的方向是南贺川,二人一路无言的气氛更加沉静了。

    他不知道绯音为什么想来南贺川,而他也不愿意多问。

    昨日,就在这里,他接收下挚友最后交给他的嘱托,也亲眼看到如兄长般的挚友离去。在这个熟悉的地方,诀别的片段总是浮现在脑海,景象越是清晰,他的双眼就疼得越加剧烈,更有种似乎要超过那时开眼的疼痛。

    闭了闭眼睛,勉强缓解了痛感,当他再睁开双眼时,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淡漠。

    随着在崖边来回走动的身影望过去,鼬皱眉表示不解。只见她一会儿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并且往崖下面看了一眼,却似乎因为高度惊得一个猛然后退。

    鼬:“……”

    对绯音这姑娘诡异地在悬崖边徘徊不忍直视,更担心她会像止水一样一言不合就跳下去,鼬终于开口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跪在地上小心翼翼从崖边探出头再次往下看了看,绯音探查了下地形,这座山崖是垂直的断崖,在石壁上冒出不少青草,断崖的对面是从另一座山顶滑下来的瀑布,而这座瀑布一直流淌到下方那条不知通往哪里的河流。

    嗯,地势结构都挺好的……

    就是,没有能安全抵达崖底的路。

    慢慢从崖边退了回来,感觉自己恐高症都要犯了的绯音拍了拍胸口,很理所当然地回答:“一直听说南贺河风光很好,打算下去观光观光。”

    “……?!”鼬惊愕,见过行事作风没常理的,但没见过绯音这么没常理的。在她表明了想去悬崖下方的目的后,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然而那个行事作风没常理的人用自己的行动向他证明,她没有在开玩笑,这样的决定更不是一时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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