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灼华神思有些恍惚,他看着自己手腕上带着的珠串,整个脑子都有些混混沌沌,乱得很,海大姑是村子里的神婆,说她能摸八字披命,灼华还信个两分,但若说她法力高深,灼华是怎么样都不相信的,可是今天……
:以后万不可取下这珠串,更不可以到佛堂寺庙的地方走动。
回想到海大姑今日对自己的叮嘱,灼华只觉得心里慌得厉害,好像是他的秘密,已经被海大姑看穿了一般,如此,灼华不得不胡思乱想起来,海大姑一个乡野神婆,都能看穿自己的异常,那其他人呢?寺庙里的和尚跟姑子,他们会不会也看出自己的异常?他们还会不会……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妖魔鬼怪,再给自己弄成一个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想到这些,灼华就觉得浑身一震的胆寒,连手腕上的珠串,顿时也变得有些烫手,想要摘下,可是灼华又迟疑了。
海大姑应该不会害自己的,如果她会害自己的话,今日也不会那样叮嘱自己了,还有这珠串……灼华知道,这珠串是海大姑多年来一直贴身戴着的,以前灼华就觉得这珠串不过便只是一个装饰,而现在想来……怕……不简单吧?
“灼华!”。
“吓!——”。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惊得灼华脸色一白,瞬间猛然吸了口冷气。
子清站他身后,看他这样,顿时狐疑:“你怎么了?好好得还能把你给吓成这样?”。
灼华暗暗吸了口气,拍着胸口:“没想什么,只是刚才安安静静的,二哥你突然出声,又这么大力的拍我肩膀,正常人不都得给吓一跳吗?”。
子清笑笑,跨步直接在灼华身边坐下。
灼华蹙眉,想了想,小声地问他:“二哥,你有听阿娘说过,大姑是什么来头吗?”。
“嗯?什么来头?”子清懵了一下:“他不就是村长里跳大神的神婆吗?”。
灼华一怔,顿时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子清想了想,他一把勾住灼华的肩膀,道:“海大姑虽然是村子里的神婆,但她也有算不准的时候,你知道吗,上次阿娘去找他算卦的时候,他说阿娘会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就算了,她居然还说,你有两次姻缘,听得阿娘那个不太舒服啊”。
“嗯?”灼华怔住:“两次姻缘?”。
“对啊”子清点头,笑道:“她说你有段姻缘已经断了,另一段虽然还没拉起来,但看着很也是坎坷哟”。
灼华听着,脑子嗡了一下。
自己有两段姻缘!其中一个已经断了!那是不是说明,这辈子他跟武临清已经再没可能了?
想到这个,灼华整个人的心里瞬间都松了起来,他眼眸一亮,整个人顿时显得昳丽了不少。
子清看着他这样的反应,明显懵了一下,但想着灼华年纪不大,子清也没多说什么,只揉了揉他的头,便起身走了。
灼华依旧坐在远处,他拨弄着手上的珠串,整个眉眼里面全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可是笑着笑着,灼华脸上的笑意瞬间又淡了下去。
海大姑说的是两段姻缘,如果断开的那一段是指上辈子的话,那另一段是不是又指、他这辈子依旧还是会与武临清纠缠不清?
想到这里,灼华就觉得胸闷异常,他深深吸一口气,掌心朝着小腹那里用力按了下去。
他……无法接受。
就算再痛都无法接受武临清!
————
灼华是无法再接受武临清了,可是武临清而今就在村子里,还跟谢君南一起暂住在村长家里,他与谢君南在这里像是有什么正事要办,两人不出门便算了,一出门去,村长总会陪伴在两人的身边。
只不过,这两日,这武临清的状态明显不好。
谢君南换了一身藕色长衣,布带束发,他推门出来,看武临清在小院子里一脸的若有所思,谢君南微微挑眉,上前问他:“我今日要去下坝村,你可要与我一同前去?”。
武临清一怔,抬头的时候,见谢君南这般平民的打扮穿着,可依旧满身贵气,尤其是那张脸,依旧还是那样的天资绝色,钟灵毓秀,武临清顿时长叹:“你要去下坝村,我便不与你同路了,只是……你这模样出去,会不会又惹得满村的小姑娘小哥儿对你穷追不舍,甚至秋波传递?”。
谢君南听得失笑,摇摇头,他又转身进了房间里去,再出来时,也不知他是怎么弄,好好一张天资绝色的面容,硬是被他给弄得活像是毁容了似的,不说奇丑无比吧,可是也绝对不太看。
武临清嫌弃:“你这是从哪弄来的玩意?”。
谢君南轻笑:“上个月在市集上,发现有人倒卖这种面具,一时好奇想着以后许是有用,所以便顺手淘了”。
武临清继续嫌弃:“真是难看死了!”。
“是么?”谢君南挑眉,他走向一边的井边,低头在装着水的木盆里看了看道:“还好,虽然这痣癍大了一些,不过也算凑合”。
武临清有些无言以对:“你这是什么眼光?这还算不错?”。
谢君南并未回他,只是身拿起围墙下的镰刀跟竹篓背上,道:“我可能会在下坝村呆上几日,你若不去,那便在这里呆着,但是记住,不要给我惹事”。
武临清一怔:“我还能惹事?”。
“难说”谢君南原本是想说,让他不要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又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但是……一想到这是他们二人的事,谢君南便干脆将话咽了回去。
转身时,谢君南微微垂眼,里头有些暗淡的光芒,像是突然就做了什么决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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