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今日的反常,清晰地印在武临清的脑子里,也印在谢君南的心里,他想着灼华最后的那个眼神,心里装满了太多的疑问,可是扭头看向武临清的时候,谢君南却又不知当不当问。
武临清呆坐门边许久,他不知道是想起什么,突然起身就要朝外头走。
谢君南一怔,问他:“你要去哪?”。
“我去找他”。
“找灼华吗?”谢君南上前拉他:“即便你找到他了,又能如何?他还会再理会你吗?”。
武临清明显一怔。
谢君南轻叹一声,他上前将门给关上:“你与那灼华早前便已经认识了吗?他看你的眼神明显不对,你可是……曾经辜负过他?”话问出了,可是谢君南却觉得不对劲了。
灼华是九溪村的人,他年纪小小不可能会离开过村子,而武临清又是京城人士,谢君南也没听武临清说过他何时曾经来过这边,倘若即便不说,他便是当真来过这里,也不该回像自己一样迷路才对,这二人……
谢君南蹙眉,他觉得这二人身上似乎藏着很大的秘密?
谢君南的话问,武临清一句也不回答,他只是满脸阴霾,垂了眼只盯着自己的手掌,至于他自己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而灼华,在回家之后,子清看到他眼角发红的样子,还以为他在外头被人欺负了,当下拿着扁担就要朝外头冲,吓得灼华急忙伸手拉他,满是哭笑不得:“二哥!二哥!我真的没事了,你别冲动,回头打伤了人,小心你要吃官司的”。
“不怕!敢欺负我弟弟,我一定揍得他姥姥都不认识他!”子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灼华彻底投降,直接堵在大门边上:“二哥,我真的没事,你别冲动,我就是之前胃又疼的,被闹得,现在已经没事了”。
“真的?”子清怀疑地看他。
灼华疯狂点头。
结果……
子清直接一巴掌给他拍去:“让你平时总不爱吃药!这两日胃疼老是发作,知道厉害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灼华揉揉头,拽着他,将他往屋子里带。
陈氏看他们兄弟这拉扯的样子还有些狐疑,不过子清还是偏宠,也没说灼华没有吃药的事情,陈氏没有理会他们两人,只带着胯篮便匆匆出门去了。
陈氏走了,他扭头四下看看,发现家里只有子清便狐疑着问:“二哥,阿爹还没回来吗?”。
“没呢,阿爹跟村长去看堤坝去了,估计要晚上才会回来,红儿学堂还没下课,小柳跟小月去了三伯爷那里玩耍,也还没回来”。
“哦……”灼华点点头,又问:“那大哥呢?”。
“大哥?”子清冷哼:“这两日基本都是一早起来便不见人影,估摸着又准备搞事情了”。
灼华听着懵了一下。
子清不知突然想起什么,忽而便满脸厉色地看着灼华:“三弟!我可先跟你说明白,我看大哥这样迟早得跟我们彻底闹翻,到时候你自己想清楚,你是要他还是要我!”。
灼华惊了一下:“二哥,你又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子清冷笑:“你以为阿娘刚才匆忙忙的是去哪?她是去找海大姑看八字去了!上次大哥跟我们闹过之后,海大姑给阿娘算过一卦,说阿娘会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而且以后都不可能再要回来了,我看这件东西,八成就是大哥!”。
灼华听着,瞬间惊白了脸色。
子清说的海大姑是村子里有名的神婆,是专门跳大神的那种神婆,以前灼华对这种事也是半信半疑,可是现在……
在经历自己一尸两命,死后还魂的事后,灼华对这些鬼神之说也是深信不疑,但是海大姑给陈氏算的挂,灼华上辈子也隐约听陈氏提到过,可是那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连英,而现在海大姑又给陈氏算了一卦,难道……真的注定天意不可违吗?
晚上陈氏回来,灼华试探着问她:“阿娘,海大姑今日又与你说了什么?”。
陈氏长叹:“她今日什么也不肯说,还是那句话,只道我会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可我想来想去都知道会失去什么东西”。
灼华听得皱眉,他抬头,见子清在窗边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灼华想起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又道:“我看海大姑也许是故作神秘,她的话阿娘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左右现在大哥还算安分,大家想慢慢改过,一切都会好的”。
陈氏听得若有所思,也不知是想起什么,她突然又说:“不行,明日我还是去找下坝村,再找陈师傅给算算,不然我心里难安”。
“阿娘……”。
灼华还想劝她,可是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门外头,红儿放学归来,他一路跑了进来,一张包子脸逗红彤彤的,一进门他就直接扑到陈氏怀里,逗得陈氏满脸笑意。
当着弟弟的面,灼华不好再说什么,怕影响了弟弟,不过第二天,灼华倒是自己朝着海大姑家里跑了过去。
不过……
因为自己的情况特殊,灼华来到海大姑家门外,也不敢进去。
海大姑是周边几个村子出名的神婆,她的家比起别人家的屋子来说,也有些诡异,大门上摆放着一个八卦镜,八卦镜的后面用一块红布做地秤,贴在大门门框终于的红布上头,有红色的笔记画出了一道诡异的符录,灼华站在门边,只是看这那道符录都觉得整个人不太舒服,像是无法呼吸一样,他也不敢靠近,就远远地站在边上等着海大姑回来。
从早上一直等到黄昏,灼华才看见前头那身宽体胖,头上戴着块布巾的老妪,慢腾腾地往这边走,那是灼华一直在等的海大姑,他望着海大姑的身影,想上前却又不敢靠拢,犹豫间倒是海大姑发现了他,扭头的时候,海大姑面色微微一惊,随后露了笑意转而朝他走近。
“灼华,你来我这里等了很久吧?”海大姑朝灼华笑了笑,还伸手摸了一下灼华的头。
灼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海大姑这么一摸,似乎有些精神了不少,他朝海大姑笑笑,说道:“大姑,之前听我阿娘说,您帮他算过一卦,我想来替我阿娘问问,这一挂可能有解的办法?”。
海大姑一怔,随后长长一叹:“灼华,不是我不肯说,而是说不得”。
灼华一怔,顿时有些为难。
海大姑微微摇头:“这一遭,是你阿娘的劫,是她命里注定的,如果非要强行改劫,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是……”灼华迟疑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说陈氏今日已经去了下坝村的事。
海大姑拍拍灼华的肩膀,又道:“你听大姑一句,该舍去的,舍了最好,莫要强求,还有……”
“嗯?”灼华狐疑。
海大姑直接从她手腕上取了一串珠子,给灼华戴在手腕上。
“大姑,这个……”灼华惊住,他想拒绝。
海大姑紧紧拽着灼华的手不让他取下:“大姑从小看你长大,这是大姑对你的一点心意,以后万不可取下这珠串,更不可以到佛堂寺庙的地方走动”。
突然而来的叮嘱,瞬间让灼华浑身冰凉,脸色刷地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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