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呼哨声和啾地鸣叫声, 一个黑点儿从天空中快速的冲了过来,进了才知道竟然是一只大鹰,但周边的侍卫却都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那只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鹰抓向了七殿下的脑袋。
金明帝那是吓得目眦欲裂, 只来得及喊:“小七, 躺下!”
泽勒贡仰天大笑道:“让你个小崽子坏老子好事儿!这本来是老子留给你爹的杀手锏,现在老子改主意了,你们中原不是说,父债子偿吗?老子父子活不了了, 就让你个小崽子来陪葬,也让你爹尝尝丧子的滋味!”
但是,没等他笑完,就听他的老伙计隼一声惨叫, 化成两半儿飞向了他, 因为是从脖颈下边将身子劈开的。
所以倒飞过去的时候,还冲着泽勒贡叫了两声,只是声音再没有了穿透力, 倒是带着些人类感情中的留恋。
泽勒贡悲伤地喊道:“乌力吉, 乌力吉, 我的乌力吉!”倒是比看到他儿子断腿被押送的时候, 还要悲伤。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司徒筝,突然感到危险, 顺着感应就地一滚, 躲开了致命一击, 但是,肩膀处却被抓下来了一块肉儿。
司徒筝出生开始就被金尊玉贵的养护着,连磕磕碰碰都是少的,这养的娇了,疼痛就显得尤为明显。
好在上辈子的苦头没少吃,司徒筝硬是抬手挥鞭,将袭击他的东西抽了一个踉跄,地上多了一副鹰爪。
但是,可能是受过训练,两个爪子被抽掉了,这只体型小于之前的隼竟然不退反进地啄向了司徒筝的眼睛。
司徒筝就地翻滚,好在这时贾代善和贾赦父子都赶了过来,贾赦直接扑向了司徒筝,将司徒筝护在身下,免得他再受伤。
贾代善却直接抽出宝剑,将隼的脖子砍了下来。
真没想到,这隼的脑袋落下来的时候,竟然还下意识的张嘴啄了一口,幸亏贾赦的头上戴着的束发用的紫金冠没有偷工减料,这才救了他的一条小命。
饶是如此,那紫金冠也随着这只隼的咽气儿而碎成两半,隼的血水浇了司徒筝和贾赦一头一脸。
泽勒贡又哭道:“乌恩其,乌恩其!”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听说贾赦回来的小九赶了过来,目睹了这一切,直接抽出了随身的小鞭子抽了过去。
此时的小九,早就被眼前的情况激怒了,哪里还记得留手,要不是觉得一鞭子抽死了这人太便宜了他,早就直接结果了人。
小九是每一鞭都是深可见骨的,可见力量多大,再加上他们的鞭子上都是林溪特殊炼制的,里面都是浸过药的。
林溪炼制小鞭子给他们,也没打算让他们杀人,只要不将灵气或内力灌入鞭子,那这鞭子绝对抽不死人,但却让人疼痛欲绝,又不能晕倒或躲闪逃避。
贾赦和小九早就被教导的知道这鞭子的厉害,轻易绝对不会拿出来,就是惹急了,也绝对不会超过三分力。
小九猩红着眼睛带着恨意道:“让你杀我爹爹,让你杀我哥哥,小爷绝对不让你死的痛快,杀我父兄之仇若是不报,小爷跟你姓!”
饶是泽勒贡这样的汉子,面对这躲躲不了,全身麻痹,就连晕倒都是奢侈的刻骨之痛,那也是不得不流泪道:“你,你父皇还,还好、好地,你哥,你哥哥,也,也没死啊,死的是,是我的乌恩其和,和乌力吉!”
小九这会儿已经快疯魔了,他没看到之前的情况,他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爹爹被鹰隼抓倒,再没起来,哥哥过去,也被抓了脑袋。
然后,两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时的小九脑海中回荡着的只有疼自己的爹爹没了,让着自己的哥哥也没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养鹰隼的异族人。
果然,爹爹说的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什么真心归顺?他们就是要杀我爹爹和哥哥,让我以后无依无靠!
他现在根本就听不到大家都说什么,更听不到泽勒贡地讨饶,就是听到了,估计也难以停手。
司徒筝在他心里,是个特殊的存在,可能是朱果吃多了,又吃得早,他开智很早,自然记事儿和懂事儿也早。
估计比傻乎乎地贾赦还早些的时候,他就知道司徒筝是他七哥并不是爹爹,但是,因为司徒筝喜欢他们叫他爹爹,所以,小九也就顺了司徒筝的意。
稍微大一些,他接触的人多了,加上有心人的挑拨,他自然也就对自己的身世一清二楚了。
别人说,他就是借了七皇子的光,同样是皇子,却只不过相当于七皇子的小跟班儿,跟个七皇子身边儿的猫猫狗狗没什么区别,是借着七皇子的宠爱才得了父皇的重视。
小九听后,直接让人掌嘴之后送到母后那里,他自己对这些根本不在意。
至于父皇母后是因为爹爹才宠爱他,这又不是秘密,他早就知道,一个事实,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本来也不在意这些,他只要爹爹疼他就足够了,他很清楚,司徒筝对他的疼爱,那绝对是半分不掺假,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
至于说自己的母妃被折磨死了,皇后却无动于衷,等于变相的杀手。
小九嗤之以鼻,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宫里的女人,都是各凭手段的争宠,谁也没比谁干净,真说起来,反倒是光明正大的皇后更让人钦佩。
至于他所谓的母妃,一个背主的爬床洗脚婢,那个真的怨不着人家德妃恨得除之而后快,至于皇后袖手旁观,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至于自己命大被爹爹救了,那是自己的造化,也是爹爹与自己的缘分,自己只有感激的份儿,哪来的怨气?
司徒筝之后的陪伴和贾赦对他的友爱,让小九知道,他们三个才是一家子的。
现在看着自己的爹爹和哥哥“惨死”在自己面前,他哪里受得了?
贾赦晃了晃脑袋,顾不得披头散发,还掉了一小把头发,赶紧扶起了身下的司徒筝,爷俩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稍微清醒了一下,这才听到鞭子抽人,以及小九魔障般反复地那句他要替惨死的父兄报仇!
俩人对视一眼,为惨死的父兄报仇?不是说他们吧?
接着,俩人正要招呼误会地小九过来,这才发现这小子竟然被心魔控制了,越来越红的眸子,明显是要入魔啊!
这会儿司徒筝也想不起来肩膀上的疼痛了,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道:“小九,爹爹在这儿,快过来!”
崩溃边缘的司徒箕终于停下了手里的鞭子,转头看向司徒筝,贾赦也跟了过来,站在司徒筝的旁边道:“来,小九,哥哥在这儿呢,别怕。”
旁边的侍卫们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贾代善赶紧打手势,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包括疼的唉唉叫的泽勒贡父子,也被人塞住了嘴巴。
小九有些迟疑地看着他们,直到确定真的是他们,这才扑了过去,司徒筝赶紧将人接住并搂在怀里安慰道:“小九别怕,爹爹和哥哥还好好地呢,你别怕啊。”
渐渐安静下来的小九一手拉住司徒筝的衣服,防止他消失,一边用自己的袖子给司徒筝擦脸,然后又抓住了贾赦。
见他开始平静了,贾赦咧嘴儿笑道:“小九。”
小九也咧嘴儿笑道:“咦?咱们竟然在下边儿也能团聚,果然是该着咱们是父子哎。”
贾赦道:“什么上边儿下边儿的,咱们都好好的呢。”
小九摇头道:“哥哥,你活着的时候,稀里糊涂也就算了,怎么来到这边儿,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司徒筝脸皮一抽,问道:“小九啊,你为啥非得认为我们死了啊?咱们现在都活得好好的呢。”
小九并不相信,反倒笑着对司徒筝和贾赦道:“爹爹、哥哥,你们也真是的,不就是死了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咱们父子在这儿团聚也挺好的,你们要是还想折腾,正好这回咱们都不怕再死掉了,那咱们就可劲儿折腾地府吧。”
贾赦苦着脸道:“可是,小九,咱们真的还活着啊!”
小九笑出酒窝地道:“哥哥,你这就是跟阳间那讳疾忌医一样,其实死了没有什么不好接受的,你看,我连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现在都能这样平静,你们有啥不能接受的?”
说着,小九指了指他们的身后说道:“你看,你们身后,鬼是没有影子的,你们现在也是没有影子的。”
俩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司徒筝是一低头就反应过来不对了,这是被带沟里去了。
但是贾赦却真的吓了一跳,喃喃地道:“我真的没有影子了,难道我这真的是......”
司徒筝没好气儿地道:“你看谁站在毡帐的阴影里,还能见到自己的影子的?”
贾赦脸一红,自己是真蠢啊!
小九这会儿也慢慢开始回神儿,眼睛中的猩红也在慢慢退去。
一旁金明帝看了半天,气的道:“真是都长本事了是吧?小七、小九、赦儿,你们团聚够没?”
小九大惊失色,下意识地问道:“父皇,您也来了?”
金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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