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脑子, 真是岁数大了,竟然忘了跟殿下说,皇上那边儿早就控制住情况了。”
“老臣早就埋伏好,见了皇上的信号立即就出手了, 这不, 皇上见情况控制住了,就让老臣赶来支援殿下。”
“本来我是去了那个三包处的,结果没想到殿下手段这么高,直接就嘁哩喀喳地结束了, 还艺高人胆大的来了这边儿。”
说着,贾代善翘了翘大拇指继续道:“牛、逼!绝对是这个!”
又想到什么道:“可惜老臣到底是慢了一步,之后又绕道到敌人后边儿包抄,幸亏那些看着鞑靼贵族的人, 知道大概方向, 要不伤了殿下,老臣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谁说的贾代善是个粗人儿的,妈蛋, 就这嘴皮子, 司徒筝觉得, 一般的武将怕是没这么利索, 至少自己身后的侍卫头领没这好口才。
面上,司徒筝只是笑道:“瞧贾叔叔, 怎么也跟林叔学的, 一样打趣儿小七, 不说别的,刀剑无眼,就是小七真的受了什么伤,这在战场上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过这回,可是真的多亏贾叔叔来的及时,要不,小七没准儿真的得受伤了。”
贾代善憨笑着挠头道:“也是殿下能掐会算,竟然拖了一个多时辰,要不老臣怕是插上翅膀也来不及啊。”
说到这儿,贾代善又搓着手指笑道:“殿下,您看您是不是能跟狼族沟通?之前老臣打算让留下的那些人直接押着俘虏回去,反正也不怕暴露了。”
“结果,那几匹狼却压根儿不买账,谁都不许靠近,据说是因为殿下跟他们狼王沟通的。”
看着瞪得晶亮的眼睛,笑得老脸跟菊花似的贾代善,司徒筝打了个冷颤,有些谨慎地问道:“贾叔叔,您要干什么直说,别笑得这么渗人的中不?”
一旁的贾赦嘀咕道:“笑得就跟姑姑说的那不安好心的狼外婆似的!”他声音不大,奈何在场的都是耳聪目明地练武之人。
贾代善有些尴尬,这都什么倒霉孩子啊?尤其是贾赦贾恩侯,看来是皮子紧了!
但论起脸皮厚度,别说贾赦他们这两句话,就是京城城墙也未必赶得上他这样的老兵痞,所以贾代善除了搓了搓手,真的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贾代善哈哈大笑道:“七殿下果然爽快,那之后就麻烦殿下帮着跟狼王们沟通一下,老子觉得,给手下的儿郎们人手配上一条辅佐的狼出战的话,绝对比掏出火铳对战有看头!”
司徒筝瞪着水汪汪地眼睛,他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答应帮着贾代善跟狼王沟通,然后让他的火铳队人手配一只狼出战的?
贾代善拍了拍愣在原地的司徒筝道:“那行,殿下,咱们就说定啦,正好那边儿也完事儿了,咱们会吧?”
司徒筝更懵了,自己怎么又说好了?自己什么也没说啊!
贾赦道:“爹,你是不是被我父亲坑了?要不我去帮你找补回来?”
司徒筝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之后,拉住贾赦道:“先别去,这事儿让我捋捋,等会儿想明白了再说。”
侍卫首领那是打心眼儿里佩服贾代善,难怪人家能当手握实权的大将军,自己却只是个小侍卫头领。
娘的,自己之前还因为七殿下是不是会安全而担心自己一家老小的安危,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哄着,也因此差点儿满嘴起燎泡。
结果,你看人家,那是眼睛都不眨下,说坑七殿下就给坑了,还能优哉游哉的全身而退,没有一点儿心虚的。
要知道,七殿下那真是的皇上的心尖子,凭借他常年跟在皇帝身边儿的经验看,单论受宠程度,怕是太子也稍有不及。
回去的路上,司徒筝才彻底捋顺,有些哭笑不得的,都说林子昂精,看来这贾代善除了自己的后院儿,怕是智商也绝对不在林子昂之下。
其实也不奇怪,若是没有几分能耐,贾代善如何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还能被金明帝委以重任,并且没有任何的猜忌。
捋顺之后,司徒筝对于贾代善的决定倒也挺支持的,毕竟,在后世还有不少警犬队之类的地方呢。
不过,司徒筝还是骑在马背上追上贾代善,皱眉问道:“贾叔叔,狼群很聪明,而且,它们绝对不许背叛,否则必会不死不休。”
“到时候,若是其中一只狼被欺负了,怕是所有的狼都会叛变,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莫不如直接用狗族中的狼狗?”
贾代善道:“不不不,殿下不知道,这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狗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狼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贾代善怎么觉着,这四周的空气有点儿凉?还有些杀气?他四周看了看,没见到什么值得警惕的啊?而且那股杀气还有些怪怪地?
贾代善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又感觉不到了。
但是,小心无大错,贾代善觉得就凭自己多年的沙场经验,再说,现在这里可不是安全的地方。
于是,贾代善道:“斥候,四周探路,其余人加速前行,别再这里栽了跟头!”
手下应是之后,贾代善示意司徒筝和贾赦跟他过去,然后道:“殿下,等会儿千万小心身后,老臣觉得那股杀气似乎带着隐忍,怕别是被插了钉子,虽然可能性小,但也不得不防。”
贾赦有些奇怪,自己没感觉到啊,就感觉到自家爹爹好像是因为什么有些气的咬牙切齿来着?
不过,想到自己父亲那是身经百战的,对杀气应该是很敏感的,正常不应该出错,看来自己还是经验欠缺的厉害!
难怪姑姑说自己是一瓶不满、半瓶咣当的,自己欠缺的还是太多啊!算了,总归小心无大错,还是看看再说吧。
司徒筝赞了一声贾代善的警觉性,却不能说什么,只能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这会儿贾代善也没心情整编出来威风的牵狼火铳队了,直接命自己的心腹在四周护卫着司徒筝和贾赦,然后全力往回赶。
到了之前的土坡处的时候,那些狼已经被它们的头狼给叫走了,被押解的人,因为头狼的召唤,知道这边儿解决了,肯定也马上回来了,干脆就没动。
当他们看到疾驰而来的贾代善和司徒筝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会儿天光大亮,那些人手拎着几个血糊连天的人头的骑兵们,那真的有些震撼,尤其是那几个贵族俘虏,更是吓得直接失禁。
再是不畏死的马上民族,那也只是一群少年,尽管他们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这时候也吓得差点儿精神崩溃,尤其是看到那个写着大大的贾字的大旗。
可以说,林子昂是鹄族人的噩梦,那贾代善就是草原鞑靼们的瘟神。
单看,从打贾代善出现,就变得跟鹌鹑似的苏赫巴鲁等四人就可见一斑,估计在这草原,贾代善的恶名已经能止小儿哭闹了。
贾代善舔舔嘴唇,有些贪婪的看了一眼旁边那座据说是狼群聚集地的山头,但目前还是安全重要,贾代善命令将捆绑的这些人带上,继续赶路。
众人回到驻地,篝火自然是早就熄灭了,侍卫们有条不紊地巡逻,若不是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儿,以及几处帐篷被烧毁后,仍然冒烟的情况,真的好像是安全的。
金明帝端坐在皇帐内,听说贾代善和七皇子回来了,赶紧将人叫进来,也不等他们行礼,直接一边叫起众人,一边将司徒筝拉过来仔细打量,确定儿子没有问题的时候,金明帝这才长出一口气。
司徒筝抬头,看到眼睛熬得通红的金明帝,当即回想着这些年,他父皇对他的宠爱纵容,当即感动地叫了一声:“父皇,儿子想您啦!”
缓过劲儿地金明帝冷哼道:“想朕?”
凭借动物对危险地灵敏预感,司徒筝快速地挣脱金明帝的怀抱,并往外窜,果然,金明帝高高举起的手,正是要揍他屁股的节奏。
这疼不疼的,反正他也皮糙肉厚,并不在乎,但是,这事儿丢人啊!
每次只要司徒筝犯错,他父皇基本都是直接打屁股,他都这么大了,当他不要面子啊?
然而,刚一窜出去,司徒筝就想到坏了!面子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他这一逃算是彻底将他父皇惹怒了,之后怕是要凉。
就在司徒筝想着自己怎么平息自己怒火的时候,正好跟土尔扈特的可汗泽勒贡,也就是那个掉到坑里,掰断腿的青年的阿爸撞上了。
泽勒贡被押解着,看到儿子凄惨的样子,那是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虽然是早就算计好,儿子也是自愿为了部落做弃子,但是,真的看到这个样子儿子,以及自己已经沦为阶下囚的事实,都让泽勒贡恨的咬牙切齿。
看着满眼凶光以及恨意的泽勒贡,司徒筝眼睛一亮,简直是瞌睡送枕头啊,尤其是在泽勒贡冷笑着咬唇吹出一声唿哨,远处天空回应了一声尖锐的啾声的时候,司徒筝差点儿抱着他叫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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