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影楼离开,她的心里还是像轻飘飘的羽毛那样,没有落地。虽然这些年也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但是时间错位这种事情,从某种程度上说,比穿越更令自己感到不安。那个活了五百年的存在,时光对其来说,也是没有意义的吧。
一下就飞跃了三年,晋子看着木叶的晴空和艳阳,脑袋里有些混乱,不过很快就被整理好,把所有的记忆都压回去。刚才得知今天是铃铛测试的日子,她本来想去看看的,但这个世界的人已经三年没见晋子,突然过去很可能会影响到第七班的考核。然而,看透一切的三代目表示想见亲朋好友就去,在刀口上舔血的忍者活到明天就是幸运,所以今天尽量不要留有遗憾。
大道理谁都会说,不过从「忍术教授」的嘴里吐出来,她便选择顺着自己的意愿。
找到第七班也不算困难,中途晋子还看见了其余班的成员,本就没打算隐藏气息,被猿飞阿斯玛和夕日红发现也很正常。那两个人只是惊讶了一瞬,之后恢复正常,并且点头当作简单地打个招呼。不远处,佐助和春野樱正在给绑在木桩上的鸣人喂饭,如果说三年了没有变化是假的,然而这样的小朋友们反倒让晋子更加熟悉,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长成了记忆中的样子。
但,她也不再是旁观者了。
自己不是被强行灌安利的高杉晋助,而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宇智波晋子。
突然有些小小的遗憾。
——没有看见最著名的世纪之吻!
“哟,欢迎回来。”
眼前突然出现了旗木卡卡西,这个银发的不良上忍弯起眼睛,笑眯眯地举起手,“还和三年前一样啊,修炼的副作用?永驻青春?”
“谢啦,我也不清楚。”晋子勾起唇角,指了指那边的三个孩子,“什么情况,这就是火影大人说的测试?”
卡卡西点头,平静地说,“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就要懂得团队合作,就算完不成任务也不能放弃同伴。作为老师,我能教的东西也有限,实不相瞒,在这三个孩子里,我能倾囊相授的只有佐助。你的弟弟很像过去的我,不过更要温柔一些,应该是因为有你在呢。”
闻言,她笑起来,“怎么有点感伤。没想到你真去当老师了,卡卡西,以前教过的学生怎么样?”
松阳说过,晋助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如今成为了女孩,晋子的感受也比曾经多了。自从一开始卡卡西就对她抱有迷之好感,原本以为是宇智波这个姓氏的缘故,但通过接触,晋子渐渐明白了。尽管被旁人拉出黑暗,曾经深陷其中的事实也无法抹去,卡卡西的心里仍然给了阴影一个隐蔽的地方,他虽然看上去褪去冷血变得温和,却依旧忍不住被黑暗吸引,即使自身没有意识到。
黑暗又分很多种。令人作呕的、堕落的都不会吸引他,卡卡西的黑暗源自于过往种种的悲哀,而晋子恰好也拥有同样的黑暗。只是后者的气质未曾刻意隐藏,于是卡卡西的黑暗就被这危险唤醒,忍不住地亲近。
“是凯他们推荐我当老师的。以前的学生都没合格,因为不懂团队。”掏出小黄书,银发上忍懒懒地看了眼天空,“不过这三个孩子很上道嘛。等再喂鸣人几口的,我就该出场了。”
“你是不是…没让他们吃早饭?”
面对一位没吃早饭的学生的姐姐,卡卡西干笑两声,“年轻人就是得锻炼,待会儿我让佐助和鸣人过来啊。”
然后闪身离开。
-
被卡卡西吓唬完后,他虽然很不爽,但是听到合格的消息,内心仍旧雀跃了一下,顺便骄傲一把。万万没想到,卡卡西又笑眯眯地补充道——
佐助,你的姐姐回来了。
鸣人几乎瞬间跳起,“哎,真的吗?晋子姐终于回来了!卡卡西老师,她在哪儿?”
留有粉色长发的小女孩接着说,“佐助君的姐姐,是那个在三年前外出修炼的晋子前辈吗?据说她的实力很强。”
“是哟,晋子现在考上忍也没有问题。”卡卡西用食指敲敲护额。
没理会大声说「晋子姐就是很厉害」的鸣人,佐助直接道,“我去找她。”
真是的,究竟是谁的姐姐啊。
佐助差点露出包子脸。
三年后的姐姐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倒是没有试想过许多,毕竟绝对会更加漂亮,并且气质迷人。然而,丝毫未变、和三年前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姐姐,当真是惊到佐助了。
看着一脸「这怕不是去修炼邪术了」的佐助,晋子的心情也很奇妙。印象中的弟弟之前还是个眉宇间都非常稚嫩的孩子,现在居然和自己一样高了,眼神颇有冷然的意味,看见她方才露出温柔的神色。怪不得时间会令人感到惶恐,晋子对于佐助的变化有些不安,她深知这些孩子们的成长伴随着什么,未来需要经历的种种,不比自己过去的二十五年里轻松。
然而,然而。
只能伸出手,笑着说,“我回来了。”
佐助猛地上前抱住姐姐,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闷闷地说,“欢迎回来。”
“要叫姐姐哦。”晋子轻声道。
他现在和姐姐一样高了,也许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晋子的三年时间被停滞。但是这些都不重要,自己终于可以不仰起头、不踮起脚就能抱住姐姐。从很久之前开始,父亲就把他和优秀的哥哥姐姐划开了界限,于是自己一直在追逐这两个身影,而在姐姐的眼里,永远都盯着宇智波鼬。换句话说,在姐姐的心里是把那个男人放在同等的位置上,相互竞争天赋与实力,但是对于他,永远在哄孩子。
佐助不希望永远做被保护的那一方。
鸣人挠了挠金发,“晋子姐,你是不是没长大啊?看起来没变的说!”
“是呀,修炼的一些问题。怎么,感觉不适应吗?”
“没有啦!”鸣人大声说,祭出白牙,“现在就仿佛晋子姐和我们一样大呢!我可以站在前面保护你的说!哎,佐助,你干嘛瞪我?”
“哼,白…”他及时刹车。
旁边的卡卡西,视线不曾离开手中的《亲热天堂》分毫,“以实力来说,是晋子得保护你们这群小鬼哦~”
不等炸锅,晋子转移话题,看向沉默的粉发女孩,“你好,是…春野樱吧?多谢和这两个孩子成为朋友呢。”
从鸣人竟然认识佐助君的姐姐,到佐助君的姐姐竟然这么漂亮,小樱的脑内风暴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打断,慌忙回答,“是的!晋子姐姐不用客气!”
大名的义女就是货真价实的公主,而且还是个经常被长辈提到,并夸赞的厉害忍者。
好羡慕啊!QAQ
晋子忽然想起了星海,她当初也是这副惊喜的表情,不禁眼神更加温柔。翠绿的眸子像松阳,像曾经的自己,像星海和松月殿。那些美丽的颜色都如露水般消散在清晨的阳光,自己用尽全力呵护却终究留不住,只能看着它们化作尘烟被风带走。
“小樱,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黑发的少女笑起来,比花园中的玫瑰更加明艳动人,“你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
瞬间脸红,小樱胡乱点头,“跟晋子姐姐完全没法比!那个,你的蝴蝶也超级漂亮!”
顿了顿,她又解释,“金色的蝴蝶眼罩。”
说起来卡卡西老师也是遮住了左眼…
“这个啊。”
晋子轻触蝴蝶的翅膀,“是很重要的人送我的礼物,看到它,就会想起故人。”
和松阳的配色相同,但又区别鲜明的清和公子,那个独爱山茶花的谪仙。
眼罩是源松月送的,佐助见过他,在山茶南栀的葬礼上。有着一双绿眼睛的茶发公子面色苍白,神情冷漠,却过去和姐姐说话,之后两个人一同离开。结合刚才晋子夸赞小樱的话和她碰到蝴蝶时,那种怀念并且有些悲伤的眼神来看,姐姐果然是喜欢源松月的么?
卡卡西同样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接下来你们就是要去庆祝了吧?”晋子冲四人摆摆手,“别太吝啬哦,卡卡西。我先回去处理点事,佐助,早点回家。再见,各位。”
-
往回走的时候,晋子想,斑应该不在了。
她需要把老祖宗再召唤出来。第一,需要让斑知道自己也希望加入月之眼计划,当然这点必须由斑率先提出来;第二,时间的空白细思极恐,谁知道会不会还有别的影响,这些问题老祖宗肯定懂得多。
默默打着算盘,晋子走进了南贺神社,掀开榻榻米进入藏书阁。依旧是以前那套,蹲在地上画完符文,把守鹤的查克拉提出来,她同时打开万花筒启动法阵。不过,显然这次有点奇怪,晋子感觉到了尾兽查克拉的不稳,就像是碰见了熟悉的东西,即激动又害怕。而且使用万花筒的时候,眼部完全没有任何酸痛,好像被什么玩意治愈了。
大概是正常阶段?她没太仔细看过漫画。
红光泛去,扎眼的黑长炸立刻现出。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小族长?”
“噗。”
晋子惊恐地捂住嘴,“斑大人!”
这个称呼差点把她吓跪。
缓了缓,确认老祖宗没有因为自己的失礼生气之后,晋子说,“其实已经过去三年了。”
斑挑了下眉。
“昨晚…不,三年前的那个法阵,把我送到了月球。月亮上住着人,他们自称大筒木,然后有个男人出现了,自称是六道仙人的弟弟。”
晋子垂下眼帘,半真半假地继续道,“他问我的愿望,我说和平,那个男人沉默片刻点了我的额头。等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又确认一遍,发现这世界的确过了三年。”
“怪不得你没有长大。”听完,斑走过去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还有其它不对的么?”
摇摇头。
“若只是少了三年,也是种幸运。多少人都妄想与时间抗争,却留不住分秒。没记错的话,你左眼的万花筒是时间暂停的能力。”低沉的声音令人信服,这个傲视忍界的男人拿起了书架旁边的火焰团扇,“那家伙一定给了你某种影响,我倾向是力量方面的。”
“所以,现在与我一战。”他的表情就像即将亢奋的神威,微笑都显得杀气满满,“并非上次的儿戏。之后,我会讲个故事,有关这个世界的起源和宇智波的过往,包括…”
“和平,不止是你的心愿。”
但在这孩子接触带土和晓组织之前,斑必须确认她的实力足够。否则,那些人里也没几个正常的,可能会给晋子带来巨大的伤害。
宇智波斑的风格就是说打就打,她也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并非儿戏,不光是被打脸,而且这次对方还放出了如海啸般磅礴的杀气,以及真得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晋子能不落于下风的只有速度,即使如此也是堪堪躲开攻击,想伤到斑简直痴人说梦。万花筒暂停两次时间,用几秒的功夫喘口气,然后继续被吊打,这种憋屈的感觉自从离开攘夷战场就很鲜少有了。
没敢使劲,虚虚地掐住她的脖子,斑低下身子,长发几乎垂落在晋子的脸上。
“不够,还是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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