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七句话

    为什么,总是差些。

    其中的距离,无论如何都追不上吗?

    她恨夺走松阳的世界,也恨胧。后来才明白世界的苦难每日上演得数不胜数,胧的经历要沉痛得多,人类在时间面前都是渺小到看不清的沧海一粟。她追着这些人和事,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直到头破血流,却总是知道的太晚。

    唯一的安慰,大概是银时和桂比自己知道真相的时候还晚,两个大傻子。被胧当年刺伤的眼睛早已失明,许多年后方才明白这是种扭曲的保护,否则那时只要冲上去就会被奈落抹脖子。今井信女说松阳是虚在五百年间露出的一瞬微笑,可正是那一瞬,温暖了松下私塾的学生们的一生。

    也照亮了路,不管是平坦还是泥泞。

    许多人都用这般近乎戏弄的,惋惜的语气对她说过:差一点啊。

    那真是太令人悲哀了。

    胧说:“如果一切能重新来过,我想成为你们。”

    松阳说:“如果你们胆敢把刀指向我的学生,区区一个国家,我还是能颠覆的!”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变成了红色。

    那时究竟是谁呢?

    然而,高杉晋助面对那个把刀指向恩师的国家,没有做到颠覆。那个酿成各种悲剧、遗憾而又残忍的世界,也没有毁灭。

    总是差些,不甘心啊。

    她不甘心止步,却穷途末路。

    宇智波斑扶起晋子,本想运用木遁的查克拉治疗,突然一凛。原来已经累得闭上双眸的少女,猛地睁开眼睛,里面泛着绝非是写轮眼的红光,而是隐隐有蓝色在流转。之后,就仿佛换了一个灵魂,晋子的神情空洞且冷漠,充满了审视,以及不属于人类的震慑。

    愣了一秒,斑刚想掐脖子又放下手,亮出轮回眼,低声吼道,“滚出去!”

    面无表情的「晋子」淡淡地瞥来目光,似乎是在确认什么,随即又闭上眼睛。之后,斑突然感觉到一股查克拉的涌动,来不及思考为何小姑娘能和外村的尾兽扯上关系,他调出永恒万花筒和木遁查克拉,简单粗暴地加固了双重封印。

    晋子在能感觉到被治疗的瞬间就恢复了意识,睁开有点酸痛的眼睛,被密室的橘黄色柔光刺得泛泪,眨了好几下才缓过来。看着宇智波斑收回按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怪不得觉得那块暖洋洋的,她发现老祖宗是似乎很细微、但肯定轻轻地松了口气。

    为什么要松口气,是怕差点打死人吗?

    所以,刚才果然没有手下留情吧??

    宇智波的亲友爱在哪里???

    斑:“……”

    晋子:呵,男人:)

    “差得多么?”她轻声问。

    如果是按照原本的发展,听到这话斑是会点头的,并且教导晋子如何更强。和秽土转生相同,如果不是被召唤出来,他的记忆永远会停留在生前,恰好除了查克拉,小姑娘的各项身体机能和三年前丝毫未变,所以斑能不断片地制定训练。然而,刚才的异常情况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联合前因后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眼神的主人正是六道仙人的弟弟,灵识依附在晋子的体内很大可能是种保护。

    但他分明未曾下杀手,所以小姑娘绝非能感到死亡的威胁,所以,大概是自己的话语偏巧让晋子受了刺激,不知想到些什么导致心理防线崩溃,逼得那个人出来查探情况。这样说来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首先就不必担心晋子的性命,那么月之眼和晓组织的存在,以及带土的身份来历,都是时候告诉她了。

    晓的行动还未开始,成员的实力也都属于当今世界的巅峰,似乎小姑娘不用这样早就接触这些。可是,斑当初利用原野琳的死才成功忽悠带土加入,换句话说,带土是因为心上人的意外才对世界死心,假如来个同等重要的人加上对方倘若能言善辩口才一流,带土反水起来肯定相当流弊。

    斑需要一个绝对不会背叛的人。

    绝对忠诚,绝对强大。

    只要晋子达到前提,他就能保证结尾。

    “…不,你已经够格了。”

    露出微笑,容貌俊秀的男人这么做很有杀伤力,“接下来,听我讲就好。”

    正好晋子喜欢对方年龄大的成熟型,差点就脱口而出:我不懂哲♂学。

    她的眼里早已失去世界。

    斑换了个坐姿。

    无疑是最为优秀的人选。

    哪怕不是,也要强行掰过来!

    当初看有关真相的剧情,是高杉晋助唯一不曾马马虎虎的时候,老祖宗的故事又加深了快要遗忘的内容印象,低沉的声音也好听。他还是没有透露太多,不过却讲了和千手柱间的过往,宇智波石碑,如何获得轮回眼,以及晓组织的详细情报,最后是宇智波带土。大概是看聆听者的接受能力良好,他站起身走到晋子的身旁,半跪着平视。

    其实也不算平视,她还是得仰头。

    “一定记住,在你的实力与仇恨不相符的情况下,”斑突然摸摸晋子的头,就像普通的长辈那样对待孩子,“千万不要招惹他们。”

    “带土和鼬都很强,你未变强之前,我仍需要他们的力量。记住了吗?”

    晋子乖顺地回答,“是,如您所愿。”

    她开始想建立全新的世界,定位比宇智波斑的更加遥远,甚至把大筒木辉夜的出现称为闹剧。现在想,自己当初也太过天真,清楚实力差距以后更显得可笑。月之眼计划已经足够接近她的梦想,那个世界里的大家都会幸福地活着,说不定还能见证南栀老师与清和公子的婚礼,生出的小孩不晓得男女,当然颜值确乎逆天。全世界都陷入醒不了的梦境,那样就会变成真实的世界,满足所有愿望。

    到时候就笑着对星海和一郎说,“我梦见你俩死掉,场面很凄惨。”

    然后,这两个孩子…

    闭上眼睛,晋子捂住即将横溢的泪水,似乎听见一声身前的叹息。

    斑默然片刻,轻声开口,“有空就接一趟能外出的任务,最好在雨之国附近。我带你去见那些人,虽然他们只能看到你,晋子,但也别害怕。”

    点头,她说道,“放心吧,斑大人。”

    -

    第七班沉迷在做D级任务的日常中。

    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春野樱: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否认三连.jpg]

    旗木卡卡西:喜闻乐见。

    于是每天都在互相伤害。

    年龄和心智逐渐成长的佐助小朋友已经不相信姐姐的解释,傻子都能知道晋子的状态绝不是从楼梯上摔出来的。就当她准备表演猩猩折枝、脑袋砸核桃、多弗朗明哥舞步等盖世神功增加说服力的时候,可爱的弟弟却表示:只要姐姐留在自己身边,怎样都好。

    晋子十分感动,“我可能最近还要走。”

    有那么一瞬间,佐助的眼神仿佛要打断她的腿。

    几天前,火之国大名的夫人志治美突然造访木叶,见到晋子后首先转达了大名对于修炼那三年的关心,假如觉得住的不适应(设施与大名府没法比),或者太累(忍者的生活)就随时搬回原来的房间,在松月殿的隔壁。当然志治美还有其它目的,这个名义上的义母,胖胖的女人十分喜欢红色,对爱猫阿虎充满了热情,每天把自己和宠物都打扮得浓妆艳抹,那个可怜的家伙被逼得逃走了。

    想想不食人间烟火的松月殿和专吞油漆桶的大名夫人站在一起,就很辣眼睛。

    被找到的阿虎也相当绝望。

    临走前,志治美看着她,“绚华,阿月走了五年多了。你还记得吗?偶尔也…”

    “怎么会忘。”晋子牵强地笑笑,“那天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您是知道的。”

    只是自认无颜面对。

    在鸣人争来波之国的任务之前,晋子通过了上忍考试。本来只能算是紧张的气氛,宇智波斑的强势围观让她有点慌,无意中和双手环胸的男人对上视线,晋子抿唇,直接开了须佐能乎。金色的半身巨人轻松挡住任何攻击,这次的力量能用血肉包住骨架,虽然不算充沛的查克拉在飞速流逝,但她并未感觉疲惫。

    宇智波。

    猿飞日斩叼着烟斗,细细咀嚼这个姓氏。

    他想起自己许多年前的少时,见过那个桀骜不羁的男人。极强的实力,与初代目共同站在忍界巅峰,超越人类力量的——斑。

    为什么会像呢?

    是因为相同的血缘,还是那傲骨之下无悲无喜,只有疯狂恣意的眼神。

    日向日足看着晋子,和她一比,再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当真不成器。猪鹿蝶的三位族长相顾无言,就连秋道丁座都看得认真,须佐能乎百闻不如一见,在神之力的面前,倍化之术不过是儿戏。奈良鹿久亦沉默,木叶困不住宇智波,那些人并非笼中鸟,且有足够的实力打破束缚。

    宇智波最棘手的,即为善恶难辨。

    鹿久稍稍回忆了一下,忽然发现,早在十年前和这个女孩的最初碰面,就没有看透。

    了不得。

    他在心里叹气,也不知说谁。

    卡卡西留下分/身监督第七班做任务后过来观看,旁边的深津诚和月光疾风都是教导过晋子的人。那个绿发粉眸的美丽女人,按理说也该到场,可惜山茶南栀却永远停留在木叶五十六年的伊始。应该是从那时起,晋子的状态就不对劲了,有部分如自己这样的忍者确实不害怕死亡,但若说在战斗中找到快感,越杀越兴奋的话,也不正常。

    他看过执行任务的晋子。虽然只有九、十岁的年纪,那副宇智波巅峰级的容貌,也足以称得上美丽。

    很美,美得惊心动魄。

    然而,卡卡西又不确定了,因为晋子给人的感觉其实并没变。准确地说,某些东西从开始就存在于心底,只是随着一个个的契机慢慢地破壳而出。不管是当年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小姑娘,还是当下正与阿斯玛和几位暗部交手的少女,她的眼神始终如一。

    这就是问题所在。怎么可能有人在一切尚未发生之前,就陷入疯狂?

    “动真格吧。”斑冷不丁地开口,“万花筒的能力从来不是秘密,迟早会被发现。与其隐藏起来,不如主动使用。”

    晋子下意识地看向老祖宗的方位,所幸没有接话说好。宇智波斑旁边正是油女志微,后者被少女的猛然回头弄得一愣,加上对方的须佐能乎还在霸气耸立,差点以为自己也得过去打架。直到少女歉意一笑,油女志微浅浅颔首,未再理会。

    虫子刚才就说,周围的空气不太对劲。

    难道旁边有什么东西?

    伸出手挥了挥,油女志微皱眉,并没有。

    斑冷漠地瞥了一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油女小子,默默地往旁边跨了两步。

    晋子收回余光,将全部精神集中,摘掉左眼的蝴蝶眼罩。双眼维持的须佐能乎自然比刚才强大不少,但是不能再继续耗费查克拉,否则守鹤的力量就该自动出现弥补不足了。

    被木叶抓到把柄就会GG。

    撤去须佐能乎,她先后发动双眼的能力。

    ——「暂时」、「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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