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五句话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没有印象中瑰丽的星辰大海和来来往往的宇宙飞船,没有各种奇特的星球,自然也不存在鬼兵队和第七师团,快援队或是春雨。这样空旷的宇宙如同黏稠的墨汁倾泻下来,冰冷的压迫感突然把刚才那小小的期盼赶走,世界已经不再是原本的了。

    还真是久违的孤独。

    晋子知道这里是月球,似乎火影世界的月球似乎和别的世界不太一样。

    后悔了,她想回家。

    不远处有座城堡,晋子有些在意,原来是在宇宙里随便浪,现在是难得上次天,空着手回去稍稍有些不甘心呢。当然,也不是要把那座城堡扛回去,里面长什么样好歹看看才算没白来。至于变强,她已经不指望了,总不能比烙阳星更磨砺人。

    说起来,在月亮上住的,好像有名字哦?

    被称为最大败笔的烂尾之始——

    大筒木。

    晋子仔细想想,由于空闲时间不多,她只被又子科普到辉夜刚出来那会儿,自己还为斑被黑绝偷袭这事惋惜来着,猝不及防。大筒木似乎是天人一样的存在,不知道月球上有没有龙脉和阿尔塔纳。

    假发坚决叫他们阿童木,听得次数多了顺口就容易嘴瓢。她想月球上的居民应该已经发现自己了,就径直向城堡走去。

    刚才那个法阵也不怎么好看,没有当初召唤老祖宗的霸(zhong)气(er)。黑色的纹路就像阴阳师手游里面源博雅出场,往地上一按召唤式神的符文,但是没有人家美观,而且法阵还会扭曲成黑洞,让她穿过去。斑作为灵体没法咬破自己的手指,但是和晋子可以相互接触,他们之间的物品就能使用,所以她用手里剑划破了老祖宗的手指。本来,晋子是想下嘴咬的,然后觉得莫名羞耻就住口了。

    黑发小少女唾弃自己,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羞♂耻的,都怪同窗太不正经被带坏了。不过把宇智波斑划伤这事,比起四战手鞠把前者扇飞就被粉丝戏称能吹一辈子,她恐怕吹几个轮回都够了。

    滴血到法阵,它在晋子和斑的面前扭曲成了黑洞,大晚上看起来还挺犯怵的。老祖宗拍了拍她的肩膀,后者瞬间明白了含义,如果害怕的话可以提供场外援助,比如推一把。

    晋子的眼神瞬间犀利,就要往里冲。只要速度够快,寂寞就追不上她!

    然后,几乎是下一秒就被反弹出来了。

    “……”

    讲道理,这个套路是银魂吧…

    看着摔飞出去的小姑娘,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后瘫在地上,斑低下头,“真的是只有你能过去啊,我拉着你的头发就不行了。”

    晋子第一次觉得及腰长发碍事了,但她又不想剪掉,因为从年幼起就觉得留着长发的人很好看,也都很温柔,虽然事实并非如此。总而言之,过程不是很顺,晋子还是走到了城堡门口。如果这不会自动开门未免太穷酸了,所幸它还是要脸的,当晋子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缓缓开启了大门。

    城堡里没有人,那肯定就隐藏在暗处,不过总好过面对一群大筒木的分家族人。她没看过博人传的内容,因为在心里认为那些故事与火影忍者无关,只有又子还在坚持,看完后骂骂咧咧编剧辣鸡,于是晋子也能听见一些真的非常辣鸡的剧情和设定。有关大筒木的笔墨是最后期出现的,到了博人传才越来越多,月亮上住着横刀夺爱的叛逆青年大筒木舍人,以及大筒木的亡灵。而叛逆青年说,小时候被老爹带着以特殊的姿势见过雏田,那么现在大筒木的分家族人应该都活着,舍人也很小。

    古籍记载,去的地方会给予通灵术者强大的力量,然而晋子有种上当的感觉,难不成还会拥有六道之力?辉夜的两个儿子早就不在现世了。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出现一个水蓝色头发的小男孩,闭着眼走来。确实险些被吓到,因为她直到刚才根本就没感知到这小孩的查克拉,按理说这个距离已经很近了。晋子微眯起眼睛,看着闭目走来的小孩,想起有一部恐怖片里的吓人木偶,只是动作更为鬼畜,把神威逗得不行。

    那孩子一步步过来,她也不躲。

    “小姐姐,你从哪里来?”水蓝色头发的小男孩开口,“这里是月亮呢。”

    看得见?

    晋子眼神微闪,“我来自地球。”

    小男孩弯起唇角,微笑道,“那个美丽的地方呀。你能蹲下来吗,小姐姐?我想摸摸你的眼睛。我生活在黑暗中,只能通过光点来分辨世界,好羡慕你们。”

    “可以。”

    蹲下身,在一只手覆上眼睛的刹那,晋子早有准备地扼住他的喉咙,掰住胳膊反向直接按在地上。没猜错的话,想博得旁人同情以便挖出对方的眼睛,这个举动十有八九就是大筒木舍人了。不过需要的不是白眼么,写轮眼进化的终点是轮回眼,无法形成转生眼,或是说这小孩现在还不曾了解过,只想给自己搞一双眼睛按上罢了。

    “不是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松开手,晋子拔出鬼彻架在小孩的脖子上,“你又不是胧,想弄伤我的眼睛,哪来的自信。”

    蓝发孩子愤怒了,“你这种人,怎么能知道我的痛苦!”

    她平静地把刀刃再往前几分,“你也不会知道我的痛苦。”

    -

    “舍人!”

    被一群大筒木包围,大概可以理解成当年在攘夷战争被一群天人包围。同样突然冒出来而且喊出声的男人,应该就是大筒木舍人还活着的父亲,他身后是大筒木族人,然而表情与男人截然不同,丝毫不担心舍人。可惜晋子不是在过家家,手起刀落头就掉了,现在这个姿势更简单,横着一剌这小孩就能歇菜。

    她只是不杀孩子。

    假如宇智波还在的话,大家站在一起也是这样有气势罢。

    男人刚要继续开口,就被族人打断,“一个出生起就没有眼睛的废物而已,您还可以再和夫人要孩子的,大人。杀了外来者才是最重要的事,请快些下令吧!”

    身前的舍人猛地僵住。想到后来的他也想覆灭那个失败的世界,而且和斑一样只差一点就成功了,晋子就移开了鬼彻。也许这就是大筒木舍人和大筒木亡灵的由来?因族人们的看法和话语暗自怀恨在心,多年以后等父亲不在了就杀掉所有人。

    如果死在这里的话,晋子肯定比当初刚来的那会儿要留有许多牵挂。比如佐助,比如南栀和公子,比如星海和越智兄弟,自己还欠着他们一个幸福的世界。眼看对面的大筒木族人全都做起了结印手势,晋子深知这种攻击无论如何都是躲不开的,也就一把推开了舍人。

    同一秒,空间突然变化,就像龙首之玉的特效。对面年轻的蓝发男人头上长着两只角,手里拿着法杖,白眼的颜色是晋子在日向一族里不曾见过的纯正,宛如天山之巅的霜雪,也似最名贵的羊脂玉。肯定不是六道仙人,那么就是守护辉夜和外道魔像的大筒木羽村,看来他的意识同样没有随着死去而消失,留在月亮上。

    晋子从来不会像白痴一样率先开口询问你是谁,于是对视的气氛逐渐透露出尴尬。

    “吾乃大筒木羽村,六道仙人之弟。”

    “与吾母亲一样,来自异界的灵魂,造访月球有何贵干?”

    这半文半白的晦涩就是比谁更有气场了,她淡然回答,“为了力量,我想变强。”

    不秃头的那种。

    大筒木羽村微微颔首,“然后呢?”

    晋子抿唇,沉默片刻,方才继续说,“将真正的和平带给世界。”

    兄长平定的世界,到底有没有和平?他在月亮上观察,见到两个侄子的转世,看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战火纷飞,无数的人都掩埋在时光中,唯有胜利的一方被称赞为正义,将事迹尽载入史册。他不怀疑,只是在思考,这个冠冕堂皇、空空如也的字眼能带来什么。

    大筒木羽村闭眸,“汝且说来听听。”

    要从何说起呢,晋子想着松下私塾的那颗樱花树,一字一句地斟酌,缓缓说起她的往事和愿望,陈旧的岁月又被细细擦拭。

    良久,羽村睁开眼。

    他向这个年轻却沧桑的灵魂走去,每一步都如同迩迩艺命踏在黄泉净土,引得晋子没由来的心悸。伸出手,羽村轻点晋子的额头,后者只感觉到一片冰花飘下又融化。然后眼前瞬间发黑,大筒木羽村似乎说了些什么,晋子完全听不清,像从高空坠落般失重。

    待眩晕感消失,她诧异地紧缩瞳孔。

    回家了。

    怎么回事?

    晋子站起来,身形有些晃,甚至还踉跄了一下,直接奔向佐助的房间,里面没有人,应该是去上学了,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深吸几口气,晋子又跑回她的房间,虽然也没明白为何不用走的,就是莫名急切。无意中抬眼,她瞧见桌上的日历。

    ——木叶六十年,九月一号。

    不对,所有的都不对。

    迫使自己冷静,晋子单手结印。

    幻术,解!

    再定睛一看,仍是周围的一切。哑然地张了张嘴,她有些茫然,只是离开一会儿,为什么转眼间就过了整整三年?如果都是真的,晋子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次伸手——

    为什么胸没有变大???

    为什么啊!

    等等,过了三年,佐助已经十二岁,这特么不就该毕业了,晋子叹气,这段空白的时间要如何弥补。本想在鼬给予伤害之后,多少能给那孩子一些温暖的,结果因为盲目渴望力量按照古籍的通灵术飞到月球,被大筒木羽村弄回来后还是错过了佐助的成长,她这个姐姐做的实在太失败了。

    还有更可怕的,即这里究竟还是不是有宇智波晋子在的世界,如果去了原著…

    罢了,希望是她想太多。晋子去厨房喝了口水压压惊,对着镜子随便整理一番仪表,出发去火影楼。再怎么吐槽,去那里找三代目还是最稳妥的办法。街上的人看见自己,都露出诧异的眼神,她也没心思猜测这是因为看见陌生人进来还是看见晋子回来。

    好在,世界没有变。

    “回来了啊。”猿飞日斩的老好人形象几乎没变,站在窗前叼着烟斗吐字清晰,“都离开三年了,佐助说你去修炼了。嘛,回来就好,佐助和鸣人他们都很想你。”

    即使很奇怪为何晋子没有变化,但是三代目并不打算询问。

    安心地笑了笑,她轻声说,“我也是。火影大人,今年快毕业了吧?”

    猿飞日斩沉默,颇有些无奈,“毕业考试昨天就结束了,他们都合格了。今天是带队上忍的测试,他们和一个叫/春野樱的女孩组成第七班,老师也是你的熟人,卡卡西。

    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某个中忍撺掇鸣人去偷卷轴学习禁术,被伊鲁卡阻止。大概是因祸得福,鸣人学会了多重影分/身之术。”

    “这样啊。”她抿唇,“那个中忍…”

    “放心,关进监狱了。”

    水木果然没死。

    晋子心底微痛。当初怎么就不能,给星海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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