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尉迟臻演武场立威

    第十二章  尉迟臻演武场立威（尉迟臻：今日在演武场中立一立威，免得男子们自视甚高！）

    第二日，武状元张磊磊带领着一众考中的三十余名武进士一同至金銮殿叩谢皇恩，等待着皇上对他们的封赏，而尉迟臻也进了宫，与长公主一同学习。

    没错，她早早就被选中了做长公主杨辰溪的伴读，每日念书的地方就在皇宫的大周女学之内。

    大周朝前朝很多制度没有延续大晏朝，但是却将整个大晏女学都保留了下来，只不过全部都将牌子替换成“大周女学”罢了，女子一样可以读书识字、骑马射箭、练武艺，甚至有些女子比男子还强。比如尉迟臻的功夫、功课都比她师兄张磊磊强得多。

    说句实话，若是女子也能参加武进士考试的话，今科的武状元非尉迟臻莫属，早就没有张磊磊什么事儿了。

    长公主杨辰溪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她的武艺、功课也相当的出色。

    这一日，杨辰溪上完课之后对尉迟臻说道：“臻儿，我心中烦闷，去演武场打一场吧。”

    尉迟臻点了点头，她与杨辰溪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极为熟悉杨辰溪的脾气，若是她心中烦闷，二人对打一场，出一场酣畅淋漓的汗水，她的心情就会好了很多了。

    二人换了练武的劲装之后，到了演武场摆开阵势对打一场，尉迟臻用了七成力，与杨辰溪大战了三百回合。

    大战三百回合之后，杨辰溪终于才摆手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没力气了，打不过你！”随即靠在演武场旁边的栅栏上，气喘吁吁地说道：“臻儿你莫不是似楚霸王那样天生神力，你能像他一般扛鼎么？”

    尉迟臻凑过去，一点儿都没有露出狼狈之色，连气息都未变粗，笑着说道：“我又不能上战场，无需在别人面前立威，我去扛鼎做什么？现在这样我已经名声够不好的了，我甚至听见坊间有叫我‘臻小太岁’的，畏我如虎狼，若是再传出什么‘力能扛鼎’的名声，我娘还活不活了？”

    “哎！为什么老天非要让我们生为女子！”杨辰溪咆哮。

    “怎么？皇后娘娘还是太子殿下又让你生气了？”尉迟臻很自然地问道。她深知皇上极为宠爱长公主杨辰溪，让她郁闷的绝对不会是皇上，而能让她郁闷到如此地步的，只能是其余两个她至亲的人了。

    杨辰溪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恩立如今是越发不着调了，前些日子不知抽什么风，硬是将柏将军家的四公子推入了荷花池之中，惹怒了父皇，让父皇将他禁足了。这也就罢了，不知道母后又抽什么风，要将柏将军家的女儿选中入宫里来了，你说她脑子是怎么想的？

    就恩立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柏家女进宫之后他会不和柏雯婷闹吗？到时候一定会再次惹怒父皇，他就不能长点儿心眼？还有母后也是，明明知道恩立是什么性子，怎么还做这种不智之举？给柏家其他补偿也好啊？为什么非要人家女儿入宫呢？”

    尉迟臻一愣，柏家的女儿要入宫吗？会不是是她之前刚刚结实的那个美貌的小娘子呢？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知己，可不能让她趟了这套浑水！于是她问道：“柏家的女儿现在多少岁？是他家二女还是三女？”

    杨辰溪一愣，说道：“我倒是忘了你家与柏家有旧，你对于他家是极为熟识的。是柏家儿女柏雯婷，今年十八岁，怎么，你认识她么？她人怎么样？”

    尉迟臻摇摇头，说道：“没有见过，不过我昨日结识了柏家三女柏雯芮，她倒是一个妙人，人长得极好，功夫也不错，再加上在边塞城生活了十年，骑术极为精湛呢！我与她很聊得来呢，真是一见如故！”

    杨辰溪闻言极有兴趣，说道：“这么有趣的小娘子我倒是想见见呢！”

    尉迟臻连忙笑着说道：“她之前十年都是生活在边塞的，如今刚到京城。之前又因为弟弟生病不得出门，现如今正在四处寻找合适的学堂呢，若是长公主不弃，可以见见她，或许我们能一处念书呢！”

    杨辰溪抚掌大笑，说道：“是极是极，喜欢武艺的小娘子在京城之中真是凤毛菱角，我与你对打每次都是输，若是能来一个武艺和我相当的小娘子，说不定打起来另有一番滋味！”

    尉迟臻笑道：“你可不许欺负她！我不答应呢！”

    杨辰溪与尉迟臻开心地笑闹一番之后，遗憾地说道：“真可气！为什么我不是男子呢？若我为男子，就可以文治武功都强于众皇子，能让母后安心坐稳她皇后的位置，也不用时时逼迫弟弟上进，让弟弟性子一天坏过一天，也让母后脾气一天坏过一天。

    哎，若我是个男子，被皇上立为太子，再娶了你这个武功高强的太子妃，一切就完美了！父皇母后弟弟都不用发愁了，我也不用发愁了！”

    尉迟臻白了她一眼，说道：“我也不稀罕做什么劳什子的太子妃好不好？我还想身为男子去做将军征战沙场呢！”

    杨辰溪一叹，正待说些什么，忽地看见皇上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演武场这边过来了，立即拉了拉尉迟臻的袖子，然后二人走到演武场正门口迎接皇上，跪下请安。

    因为他们二人此时都是男子装扮，所以行的都是男子的礼节。

    皇上看到自己的宝贝长女杨辰溪也在演武场，非常开心，说道：“辰儿平身，你为何在此啊？”

    杨辰溪站起身来扬起笑脸说道：“辰儿不敢荒废了武艺，正与伴读尉迟臻在演武场练习呢！”

    皇上大悦，说道：“好！好！好！不愧是我杨炳庚的女儿，就是要如此勤奋用功。武艺一途没有捷径，就是要靠每天的练习，若是一日不练可能看不太出来，但是十日不练功夫可就会退步明显啦！”

    杨辰溪点了点头，问道：“父皇您来演武场，是要练武艺么？”

    杨炳庚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武进士考试完毕，朝廷多了这么多的年轻俊才，为父见猎心喜，想要试一试他们的拳脚。”

    杨辰溪眼珠一转，抱拳说道：“父皇，女儿也想请众位武进士指点指点女儿武艺，也让女儿下场与众位武进士们对打一场，如何？”

    杨炳庚大悦，说道：“善！辰儿有这份进取之心甚好，这就下场与武状元张磊磊一战吧！”

    杨辰溪和张磊磊均应诺，然后准备进入演武场。可是跟随着的一众文臣武将都说道：“皇上不可啊，长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怎可涉险？万一被拳脚所伤如何是好？”

    杨辰溪一点儿也不想理睬那些人，径自走入了演武场，张磊磊却有些犹豫，转头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张磊磊这才走进了演武场。众人见皇上并未听他们的意见，并未改变主意，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开口了。

    比武的结果让人非常意外，张磊磊这个武状元竟然在长公主手下走不了三十招！

    皇上闻言皱眉，他的长女杨辰溪的功夫他是知道的，确实不错，但是也达不到很好的地步，这个最厉害的武状元张磊磊竟然在她手下都走不了三十招，难不成大周朝的后辈竟然已经孱弱至此了么？如此一来谁人能为他保卫边疆？如何能放心将大周朝的江山安危、百姓安危交给这样的人？

    其他在一旁观战的武榜眼、武探花、武进士们除了柏建章知道张磊磊并未放水外，其他人都对张磊磊不屑一顾，觉得他是不敢与惹怒长公主才故意放水。如今他们看见皇上皱眉，都暗骂张磊磊丢了他们这些武进士的脸面，让皇上心中不喜。

    于是有很多人跳出来请战，不信他们不放水会打不过长公主这样一个弱女子。

    皇上可是真刀真枪在战场之中拼杀出来的人物，他们二人对打之时有没有用全力一眼就能看出来，自然不会让这些武进士们再取其辱。

    叹了口气，本来他还想更换劲装亲自下场与武进士们比试一番的，看到这样的状况已经是意兴阑珊，随意说道：“不必了，散了吧。”

    可是群臣和新中举的武进士们纷纷不服气，脸色都是敢怒不敢言。

    尉迟臻叹了口气，她不仅武艺高强，心思也明敏，知道大家都不相信长公主能有如此的武艺，此事若是就此了结，师兄张磊磊头上一个“媚上”“放水”的帽子就跑不掉了。这些人出了宫之后不会大肆宣扬长公主的武艺有多么好，能打败武状元，只会说武状元张磊磊是个小人，故意输给长公主。

    而长公主之前与自己大战三百回合，早已力气不如之前，又与张磊磊对了三十招，勉强胜了，此时若是再强迫她与其他人一战，凭白输给别人让师兄落了“放水”的口实，还不如自己将这些武进士们通通打服，免得师兄日后难做。

    既然决定了要与师兄做一对战场上的夫妻，日后相互扶持，自然不能让师兄背上坏名头。

    尉迟臻于是上前一步，抱拳对皇上说道：“皇上，在下乃是长公主的伴读尉迟臻，长公主与武状元对打一场已是累极，不若就让我会会这一众武进士。”

    皇上听闻尉迟臻的名字，有兴趣地一怔，问道：“尉迟？你可是尉迟勇的独女？”

    尉迟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在下就是尉迟勇的女儿，张磊磊的师妹。”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他除了武艺高强之外，脑子也很聪慧，不然如何能在一众武将之中脱颖而出得了江山？之前他不愿意让杨辰溪再战一场，也是与尉迟臻有相同的担忧，知道杨辰溪此时已经力竭。可是他很不满朝臣和武进士们对杨辰溪、张磊磊的质疑，现在能有一个机会澄清误会，他也很开心。

    皇上欣喜地说道：“我早听闻尉迟将军有一虎女，此番就见识见识！聂洪杰，你去演武场中与尉迟臻一战！”

    聂洪杰乃是今科武榜眼，闻言欣喜不已，抱拳上前说道：“诺！”然后就面色不善地进入演武场对尉迟臻说道：“尉迟小姐，拳脚无眼，若是被打伤了，可不要怪罪聂某。”

    尉迟臻皱眉，她讨厌聂洪杰这种鄙视女子的眼神，摆出架势说道：“聂公子这句话还望您自己也铭记于心，若是被打伤可不要回家哭鼻子！”

    聂洪杰听闻尉迟臻这么不客气的话，心中大怒，冲上前去就想好好教训一下尉迟臻，好把张磊磊之前给所有武进士丢下的面子给捡回来，免得皇上对他们这些武进士不喜。

    哪不知冲过去之后尉迟臻只是一拳就将他打飞出去十几米，狠狠撞在演武场的木头栅栏上，吐出一口鲜血来，让众武进士都是一愣。

    只有柏建章在那里一撇嘴，暗自叹到：“聂洪杰，你真是找死啊！之前尉迟臻只用了七成力就让我吐出一口老血来。你如今这般惹怒她，那一拳怕是用了十成的立，你这一下怕不止是吐血这么简单，没个十天八天的怕是养不好身子的。”

    尉迟臻不待皇上再次发话，也发了狠，想要趁着今日立一立威，免得男子们自视甚高，便是聂洪杰这样远远不如张磊磊的蝼蚁般人也敢用那种不敬、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亦或者是看着其他女性。

    她对着其他人说道：“众位武进士还请一齐上阵对我对打，难不成你们三十多人还打不过我这个小女子吗？”

    柏建章不为所动，他知道自己一拳就被撂倒了，冲进去也是送人头的份，可是还有好多人不信邪啊！武进士们都是血气方刚的，立马就有二十多个人都冲进了演武场，一齐向尉迟臻攻去。

    尉迟臻游刃有余，将众武进士一齐打飞，着实让众武进士、文武百官们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