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A08.求婚吧,青年!

    安由觉得桑麻这两天有点怪。

    自她们搬到小镇上的这两天来,她没事总是一个人坐在小楼阁上的窗户旁对着窗台上的鲜花发呆,时不时还会傻笑一下,整个人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活泼。

    而且比以前爱笑多了,甚至连情绪也明媚真实得多。

    安由因为前几天自己又作死地接受了几个病人的治疗,所以最近有些忙,她师姐在这方面又帮不上什么忙,因此安由时常顾不上她。

    但她也留意着她师姐的情况,并无意中向医患嘟囔了几句她师姐的情况,那些医患竟说她师姐可能是恋爱了。

    对此,安由疯狂摇头表示这可能性很小。

    她师姐虽然看起来很温柔又天真,但性子怪得很,就这几年来的游历中从没见过她对异性表示多大的兴趣,甚至对情爱之事也没多上心。

    安由觉得她一定是没开窍,而开窍的时间也肯定没那么快。

    而且她这种诡异的状态是这几天才有的,这几天她也没多接触什么异性。

    哦,好像有一个长炸毛的宇智波。

    但那根本不可能。

    她师姐对宇智波向来避之不及,而且还一见面就掐人脖子来着。

    即使长得帅,但整个人看上去阴沉可怕得很,安由觉得如果她师姐对他有好感那就一定是脑袋有坑。

    虽然他们上次无故出门了,也是他送发烧的师姐回来的,但是这根本提高不了安由对那个人的好感。要知道,她当时检查了下,结果发现她又多吃甜食了,引得胃病差点又犯了。

    明明她胃不好,还多吃!

    而追根究底,她师姐的胃不好还是因为宇智波呢!

    安由是个颇为记恨的人,就这原因,宇智波的人就应该在她师姐的恋爱选项里剔除了。

    本来她对宇智波的印象已经改观得差不多了——她的记性不错,她其实记得自己见过那个宇智波的青年一次,大概是一个月前的时候吧,那个日幕落下的时刻,突然点起的火光、火光中转瞬即逝的死寂人影……只是那时候太过短暂太过美好了,安由现在完全无法把那个再次见面就红着眼冷着脸要杀人的家伙与当时的人重叠起来。

    结果现在好感度又翻了。

    安由越想越偏,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想了。

    现在是清晨时分,安由因此早起正整理着医疗药品,桑麻却比她更早些,正微笑着打理着窗台上的鲜花。

    她们现在住的地方是镇上一幢小阁样楼的第二层,从这个采光不错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见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甚至对面的小巷都能瞅见一二。

    桑麻见楼下那翠绿的爬山虎蔓延到窗边来,心情颇好地支起窗架,将那爬山虎牵到窗架上让它能继续往上长。

    透过不大的窗口,她眯着眼看那阳光中的尘埃静静地投在了古褐色的地板上,对面的屋子不算高,那一片瓦蓝的天尽收眼底,桑麻伸了个懒腰,便打算出门给安由买早餐去了。

    安由等下还要去给人治病,她在这方面又帮不上什么忙,为她做些尽所能及的事情总是好的。

    “桑麻!”

    当桑麻买完早餐即将到住处时,她突然听到热闹的大街上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她有些警惕地望了周围一圈,结果却见对面的小巷里有一个黑色长发的俊朗青年正扒着墙角、探着半个身子朝她招了招手。那人扬着爽朗的笑容,但动作莫名像个玩躲猫猫的大孩子,好像在警惕着什么似的。

    桑麻一愣,见那人是柱间后感到些许惊讶。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但她没有假装没看见,只是小心地望了四周一眼后就朝他跑过去了。

    桑麻才刚刚进入小巷里,那个高大的青年就整个身子都从墙角处收回隐入了小巷的阴影里,他睁着一双眸光发亮的眼睛朝她高兴地大喊道:“桑麻,我要结婚了!”

    桑麻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愣,还没说声恭喜时,柱间就一个人自顾自地碎碎念起来。

    听那内容,无非是什么——

    “啊!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见过,就是那次在山上……”

    “没想到今天出门能遇见你真是太幸运了!”

    “上次真的谢谢你的帮助!我和水户和好了!!我还向她求婚了!!”

    他的语速太快,语气也十分雀跃,导致桑麻一直插不上话,只能听着他的话微微轻笑着。

    真好,这样幸福着……

    他念叨着念叨着就见桑麻一直没说话,一瞬间以为是她忘记了先前的事了,竟突然有些消沉地垮下肩来,奄奄道:“那个,桑麻你还记得我吗?”

    桑麻微笑着点了点头:“记得,恭喜您了。”

    闻言,柱间又满血复活了,他高兴地握住了桑麻的手,道:“真的谢谢了,要不是上次你那番话我可能还凉凉着呢!”

    “所以今天碰巧看见你真的太开心了忍不住向你报个喜!”

    桑麻一愣,有些无奈地笑了:“不,我并没有做什么事,恭喜您了。”

    桑麻看着眼前高大的开朗青年,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那个记忆中看着傻傻却心怀天下的西瓜头少年,现在已经到了即将娶妻的年纪了。

    “桑麻!我请你吃顿饭吧!”柱间笑容爽朗道,桑麻正待拒绝,但柱间握住她的手一拉,她手上一个没拿稳,提着的早点就悉数掉落在了地上。

    小巷里瞬间沉默了,街外倒还是热闹得很,好像完全不理解这方天地中的小尴尬。

    桑麻笑了下,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但柱间却直接蹲下身去陷入了阴沉状态,耷拉着嘴角小声嘟囔道:“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买了早餐还将它打翻了……”

    这家伙莫名其妙消沉的坏习惯倒是没变……

    桑麻觉得有些好笑,刚想说什么,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柱间身后,并且在桑麻警惕之际便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柱间的肩。

    柱间身体一僵,脸上瞬间露出了“糟糕”的表情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桑麻好像听到了柱间肩膀处的骨骼在“咯咯”地响。抓着柱间肩膀的那人在阴影中冷着脸幽幽道:“大哥,你一声不响就走掉的所谓有事就是这个吗?”

    “呃,扉间,听我解释!我就是刚才见到桑麻太高兴了所以……”柱间扬着讪笑道:“绝对不是故意扔下你的!”

    突然出现的银发青年冷着脸没理会他的说辞,反倒是把艳红色的眼眸投向了桑麻,他一愣,既而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当作打招呼,语气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离开了。”

    桑麻只是笑道:“啊,最近有事耽搁了。”

    上次遇到时他送她回去,当时安由愤愤地说要离开火之国时他也在场,她也没想过现在还能再遇到他。

    桑麻轻笑道:“上次谢谢您了,安由还一直想感谢您来着。”

    他一愣,只是面无表情道:“不用感谢我,就当你当初帮助大哥的抵消了。”

    桑麻点了点头。

    “等下!”一旁的柱间见他们其乐融融的相处模式,本来还想介绍下的心思瞬间都没了:“你们认识吗?!!”

    桑麻疑惑地看了扉间一眼:“您没告诉他吗?”

    “没有。”他淡淡道,好像对她的事情不是特别在意。

    桑麻一愣,随即笑了笑。虽然她不了解千手扉间,但是这人上次见她那般狼狈也不多过问原因就帮助她,事后也没将她的什么事说出去,可见是个性情颇为有礼有度的人。

    当然,他对她不感什么兴趣是最好的。

    柱间也不知是为早餐的事还是弟弟突然出现而依旧有些尴尬,他突然挣开了扉间的禁锢,径直地冲了出去道:“我去帮桑麻买早餐当赔礼!你们等我一下!”

    桑麻一愣,看着柱间那隔着不远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就注意到对面的银发青年突然多看了几眼她的侧颈。

    桑麻微愣,在突然想起什么后脸上蓦地升起一层绯红,她连忙抬起手捂住那一块肌肤。

    !!两天前斑吻这个地方吻得太用力了,有几处吻痕到现在还没消。

    她觉得脸颊有些热,不由得微微侧过头看着墙角转移注意力。

    上次被他亲得晕晕的,没来得及阻止他吻脖颈,结果害她这两天都不得不穿高领点的衣服来遮,就怕被安由看出来。好不容易消得差不多了,她还侥幸地以为用头发遮遮侧颈就够了。如果现在真的被人看到了,还真是有点难为情。

    斑那个坏蛋///////……

    但当她再次将视线转回来时,眼前的青年只是清冷着眉眼看着柱间的方向,好像什么都没注意到的样子。

    桑麻冷静了点拢了拢长发,就见柱间回来了,她赶紧道了谢接过他的早餐,朝他们道了声再见后就小跑着离开了。

    她隐约听见身后传来柱间的声音:“我还想请桑麻到时来参加我的婚礼……”

    “闭嘴大哥!那事还远着呢!你给我先把当前的事情做完再说!”

    桑麻笑了笑,心想如果她到时真参加了可能还送不出什么像样的贺礼。

    桑麻带着早餐回来的时候还不算太晚,安由吃得挺饱的,在歇了会后就打算出门了。

    桑麻把医箱提给她,问道:“真的不需要我一起去吗?”

    安由摆了摆手道:“你又帮不上忙,在家捣鼓你那些什么忍术时小心点,乖乖等我回来!”

    桑麻一愣,觉得这孩子真的是人小鬼大,还有很多东西很学呢。但她还是轻笑道:“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虽然世界不太平,她们也不是有自信能顺利到底,但是她们向来不会整天腻在一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相互照应又相互独立。

    毕竟,人还是要独立成长的。总有一天,她们会分开的。

    所以快一点,安由,快点成长起来吧,快要没有时间了……

    在桑麻道了个别后,安由却显得欲言又止,她又是捻发丝又是吹刘海的,微红着脸支支吾吾道:“那个……嗯,就是那个……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有空再和你说,我先走了!”

    桑麻在门边困惑地歪了歪头。

    刚下楼的安由回望了眼二楼的窗台,脸上终于渐渐升起了一层紧张的神色。她不由得想起了刚才她师姐还没回来前、她无意间透过窗口看见的小巷的画面——

    她师姐微红着脸,面对几天前送她回来的那个银发青年神色羞怯,显然一副情犊初开的模样。

    安由惊讶地想。

    ……她师姐,该不会是真的恋爱了吧?!

    难道喜欢那个人?!!

    ……糟糕!!早知道就应该早点走才对!

    这边的桑麻阖上门后就翻找出收集来的时空间忍术资料开始研究。

    研究好几年了,总是不成功……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上次画在伞面上的也是失败的,只能短距离互换位置,按照理论如果成功的话是能互换到任何地方的。

    虽然也千均一发救了她的命就是了。

    这个时代的时空间知识实在太匮乏了,如果有哪怕一份模板就好了。

    时空间忍术的领域广到不可想,简直就触及神的领域一样……做得到的话,穿越时空什么的可能都不成问题……就像她一样。

    她神情冷淡地这样想着,眼角忽见窗架上的几缕爬山虎垂了下来,伴随着蓦地暗下来的光影。翠绿的爬山虎在窗口摇曳着,地板上的阳光忽亮忽暗,光怪陆离的阁楼内,她的视野中有一熟悉的人影忽地撩开了窗沿的草叶,逆着满目光亮闯了进来。

    她一愣,将手中的资料迅速收好,那人倒是还屈着身蹲在窗台上,只为小心翼翼地避开上面那些开得艳丽的花。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斑。

    桑麻一愣,微笑着走过去,黑发青年还没从窗台上下来就已经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扯过,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额角碰额角。桑麻微仰着头,能够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轻轻游走在她的嘴角处。她忍不住张开双臂想要将他整个人都抱住,奈何圈不住他的肩膀,于是她脸微红,只能在他带着点笑意的柔和眼神下用力地圈住他的腰。

    埋在他怀里的桑麻听着他胸膛的跳动,有些害羞地想,这样有点像偷情……

    斑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身上带着初夏晨间特有的草叶清香,桑麻见他右脸上的发丝长得几乎遮住了半边脸,就下意识用掌心将那些发丝拨开了,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尽情勾勒出这样一张俊俏而端正的脸来,也点缀着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

    桑麻不禁轻轻临摹着他的侧脸,觉得他的眼睛真漂亮。

    明媚而祥和的清晨,他们站在不大的窗口边,耳边的街上人熙熙攘攘的声音。他站在她面前,忽然抬手轻抚上她在他脸的手,他们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暖,那张在她掌心下削尖而尽显冷硬的面容不知为何也柔和了些许,他突然轻声道:“上次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桑麻一愣,想起两天前他送她回来的途中郑重地对她说:

    “嫁给我吧,多榆。”

    “成为我的妻子。”

    当时是怎样的情景呢?

    好像是在一条开满雏菊的小路上,周围全是金光粼粼的树影,隐约还能听见不远处有泉水叮咚的动人声响,清风微拂,鸟鸣高歌,她想那场景一定很好看。

    但是在那须臾间,她却没怎么关注那些,只听到落叶簇响,她的心跳狂鼓,视野里只有那个青年的身影。他干净又柔和的脸上是一派的认真与郑重,如同当年那个初次向她表达心意的晚霞绯然的傍晚般,没有扭捏与害羞,坦率直白。唯一区别大概是少年的他笑得极其灿烂,求婚时却没有笑容,好似在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努力表达他的认真般。

    没有礼物没有戒指,没有玫瑰花也没有烛光,只是平平淡淡的一两句话,却让桑麻红了一张脸,也暗自模糊了眼。

    结婚啊,以前想都不敢想。

    发展也太快了……

    但是能和他一起啊……一直一直……

    然而,最后她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轻声道:“我叫桑麻……”

    当时的他一愣,终于几不可察地笑了:“我知道。”

    他微笑着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这次不会再认错了,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你叫桑麻,我一个人的。”

    结果,当时这个突然提起的话题就没有后续了,只是她没想到他今天一来就又提起来了。

    很意外的,他今天手上没戴手套,桑麻感受着他略带老茧的拇指轻轻摩擦着她手背的微痒触感,听道他说:“几年前你说我回来后就是恋人了。”

    “……”他还记得啊……

    见她没有表示什么,斑又一本正经道:“反正该做的都做了。”

    桑麻瞬间一惊:“才没有!你别乱说!”

    被他这样一说她又想起了早上那令人害羞的事,上次只是亲吻而已,才没有做到最后呢!说来还有点生气,一没阻止就不知方寸,怎么能乱亲呢!

    桑麻红着脸想。

    但斑听了她的话后却是开始亲吻她的掌心,既而是指尖、手背,然后顺着她的手臂向上,眼眸暗沉,声线低哑:“那现在继续吧。”

    “……”

    他现在怎么这么……直接啊……

    他以前在这方面的行动力好像没这么强,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她可能只是靠近他一点,就能见那个少年红了脸,甚至都能听见他鼓动放大的心跳……

    现在却面不改色地做着这种事。

    果然,人一长大脸皮就厚了。

    还有,他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桑麻微眯着眼想,忽然就觉得手腕的动脉处一痛,她定眼一看,他正用他的虎牙轻咬着她那处的肌肤,留下了点点斑红的痕迹。

    斑用唇角感受着动脉的轻微鼓动,仿佛还能够听见微红的肌肤下那血液在潺潺流动的声音。

    真实的,这个人真的就在这里啊……

    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样想着,他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抱近,桑麻想要缩回手,但却被他禁锢住收不回来。

    现在大夏天的,她可不想穿长袖的衣服。

    桑麻只得红着脸,有些惊慌失措,于是下意识道:“等下等下!!亲吻什么的,要我同意才行!!”

    要不然等下又亲到胸口去了……

    闻言,黑发青年的动作一顿,他微微抬起头,眼眸却微瞌着,深沉又漆黑,让人看不清情绪,他抿着唇低声道:“真是不公平。”

    桑麻一愣,困惑地看着他。

    他抬起凌厉的眼角瞅她,被发丝遮住的右眼同左眼一样透着失望又委屈的黯淡眸光:“你想要亲我的时候我甚至会很高兴,但我想要亲你的时候却不行。”

    桑麻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觉得他好像有点生气,只能抿着唇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

    下一秒,他却道:“所以你应该主动多亲亲我。”

    桑麻:“……”

    说完这话后他就没有再开口了,但却期待炙热地看着她,那双眼睛依旧如同以前一样干净明亮,清晰地倒映出了她微愣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她拨开了他的发丝轻吻了他的眼睛。

    他也是一愣,她能感觉到他半敛的眼睫在轻微颤动着。

    一瞬间,他反客为主,将她放倒在了身后的案台上亲吻着她的眉眼。

    果然,他宇智波斑还是比较喜欢掌握主动权。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把她确切地绑在身边才行……

    斑轻笑着见身下人红着整张脸、咬着唇,甚至害羞到抬手遮住眼的可爱模样,笑道:“我发现你现在很容易害羞。”

    明明只是亲吻而已,却害羞成这样。要是他一个控制不住做了更过分更想做的事,她是不是会直接晕过去?

    真是可爱,真想看看会是什么反应。

    想着想着,他却微敛着眼道:“以前反倒不怎么会。”

    如果是在以前,她因为他害羞的话,他可能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可惜那时的他甚至连一个光明正大的亲吻都不敢。

    闻言,桑麻稍稍抬高手用蒙着雾气的眸子瞅他,轻轻笑道:“因为以前还是孩子嘛。”

    以前有一段时间都只是将他当作朋友甚至是孩子的存在,没什么多余的想法。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可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啊……

    上方的人一愣,微微低下头看她,把她视野中的日光都挡得一干二净了,只留下他的轮廓来。他们处于楼阁一方墙角的阴影里,他逆着光,终于道:“所以现在,我成长为你喜欢的男人了吗?”

    “……”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这样直白地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来?

    桑麻微红着脸,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她想他是看得到的,索性就不再说了,还赶忙蹩脚地转换话题道:“最近很忙吧,忙完了吗?”

    自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两天,桑麻知道他现在忙,所以不会挽留他,更不会过问多余的事,但他此时此刻却不甚在意道:“还没。”

    他坦诚道:“但我想见你。”

    但桑麻却是一愣,她微蹙起眉,没有一点感动的意思,反而不太赞同地看着他,道:“你应该忙完再来!”

    斑神色淡淡道:“见到我你不高兴吗?”

    桑麻:“……”又是明知故问。

    桑麻抬起手抱紧了他,闷声道:“我只是希望宇智波斑能够获得应有的荣耀。”

    斑一愣,只是轻轻“嗯”了声。他没有告诉她,战争什么的不会有什么荣耀,他做的可不是什么救济天下的好事。

    然后,他听见她在他怀里极轻极轻地喃语,语气莫名伤感:“斑,你不能屈服那样的命运。”

    他不知道未来有关于宇智波斑这个人的史事……

    他不应该是那样的结局。

    桑麻心里发闷地难受。

    他应该是荣耀的……他应该获得世界上最好的……

    明明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

    桑麻知道自己这种主观的想法很自私,但她觉得没什么错。

    斑没对她莫名其妙的话发表任何看法,桑麻就道:“其实你不用一直来找我。”

    他轻声道:“当然,你如果嫁给我我就天天都能看见你了。”

    他还在说这事。

    “我会一直爱着你,保护你,带你去看日出,带你去看花海。我们可以一起练字,每年一起在除夕夜去祭拜,一起去夏日祭。”

    “我们还可以一起去钓鱼,一起去吃东西,你不大会做饭,我可以为你做,啊,对了,夜七阿姨你还记得吗?我们可以一起去她那里吃面……”

    现在的斑本应是沉默寡言的人,但此时的黑发青年却轻声絮叨着这些,那冷硬而平淡的神情也逐渐显得有些雀跃,以至于恍惚间,与少年时的他重叠了。

    说着说着,斑将逐渐沉默的桑麻从案台上扶起,用那双五指修长、指尖葱白的手轻轻与她十指相扣,神色平淡但终是柔和了好看的眉眼,依旧极其认真地看着她,微笑道:

    “桑麻,与我宇智波斑共结连理吧。”

    接近中午的时分,光怪陆离的阁楼内,桑麻看着眼前的人,湿润着眼想说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呢。

    还有很多事要解决,他不会没考虑到这一点。

    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但桑麻知道,在他现在平静的背后,他与她相扣的指尖在轻轻颤抖着。

    他在紧张着,并期待着她的回应。

    那个曾经只在史书中只言片语提及的人,那个叱诧风云、横扫战场的宇智波斑,现在在她面前因她的一个答案而紧张着。

    桑麻轻轻拂开他的手,却在他一瞬间恍惚得令人心疼的表情中紧紧拥住他,轻声笑道:

    “嗯,答应你了。”

    他瘦削而有力的身躯为此微微颤动了起来,他抬起肩膀,却好像不可置信似的一直不敢拥住她。

    桑麻觉得有些无奈好笑,于是笑得狡黠地凑进他,在他耳边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神户桑麻会成为宇智波斑的妻子。”

    他猛地拥住她,抱得桑麻都觉得骨骼有些疼了,但她还是开心地笑出声来,并轻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像个神秘的诉说者,又像是个虔诚的祷告者:

    “宇智波斑你要一直爱我,不管我在哪里,你都要一直爱着我。”

    她只是个普通人,是个自私的人,所以也会贪婪地渴望着永远,现在除了安由外,她只剩下他了。

    她曾经一无所有过,又因为他而努力活到了现在,本想当个陌生人安静地看着他就好,但他又这样不讲理地闯入了她沉寂已久的世界,让她现在如此渴望着。

    所以,斑,你要一直爱我……

    斑埋首在她的颈窝处久久无言,他们抱了一会,当桑麻动了动的时候,他突然低声道:“别动,我现在情绪有些激动,怕等下毁了这里。”

    “??”桑麻无奈之时,他又突然闷声道:“我去年有一次梦到了你。”

    桑麻一愣,轻抚着他的发尾道:“……嗯,我说了什么吗?”

    应该不会是什么好梦的……

    闻言,他沉寂了半晌了后才开口道:“你说,要我醒了。”

    “所以我醒了。”

    桑麻笑道:“还说了什么吗?”

    斑摇了摇头。

    她让他醒了,所以他醒了,甚至薄情地想忘了她,所以今年春天没再去看她的坟墓了。

    还在坚持了将近六年后终于在几天前见了朝原多楹,只为将有关于她的一切都真正平静而冷漠地处理掉,把她从生命中强硬地剔除掉。

    ……他真是个冷漠而薄凉的人。

    而且意外的,几天前,当他看着朝原多楹脸上的那双眼睛时却没有任何情绪,记忆中的那双迷人好看的眼睛终究模糊了,再见时已然陌生。

    但当年的他可是差点就把那双眼睛从朝原多楹的脸上挖下来。

    或许当年她逝去时悲痛而疯狂的情绪现在回想起来也已经淡然了,它留下的可能也只是条件反射性的刻骨铭心。

    而不再是切身实际的悲痛欲绝。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

    本来还以为可以就这样舍弃有关于她的一切活下去了,但仅仅一把伞、几个字就打破了他建立了这么久的壁垒。

    其实,他可以强迫自己不在意了,甚至装作没看到那把伞、那些字,既而不再去触碰有关于她的事,但仅仅熬了两天他就忍不住了。

    他对她的一切抱着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的期待。

    因为……

    “好寂寞……”他埋首在桑麻的颈窝处闷声道。

    桑麻一愣:“嗯?”

    “我或许是个自大的人。”那个黑发青年轻声说:

    “再重新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忍受得了寂寞。”

    “……”

    语毕,斑又轻轻地笑了:“我一定是从第一次见到你就鬼迷心窍了,所以才会这么多年了依旧这样喜欢你。”

    所以再次见到她时,他才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努力记住她,并为此与自己挣扎着。

    她不会知道的,这几天来在他平静的外表下压抑着的所有复杂而疯狂的情绪……

    而现在,它终于得以平息了。

    ……

    与此同时,西方的竹林里,银发红眼的青年看着眼前身穿素白和服的黑发女子,微微蹙了蹙眉:“我们现在是敌人,你来见我不怕死吗?”

    说是这样说,但他却没有任何攻击的架势。

    “看在我努力甩掉了那两个宇智波来见你的份上还是听听我的话吧,扉间。”

    朝原多楹束着高高的马尾,随手扬了场手中的刀刃,微眯着眼朝前方笑得恣意道:

    “你听过神户之氏吗?”

    千手扉间微微眯了眯眼,面无表情地听着她下面的话:“出现了哦,另一个人。”

    “说起来她还和姐姐同名呢,叫桑麻。”

    她把玩着手里的利刅,看着他自始自终都平静的脸色淡淡地笑了,他冷漠地瞥了她一眼,道:“如果你只是来和我说这个的话我没兴趣。”

    语毕,他转身在她的微笑中离开了。

    回途的路上,千手扉间轻轻摩擦着自己的指尖。他不禁回想起今早碰见的那个女人,也回想起几天前帮助她时碰到的触感。

    活人的温度……

    他对于朝原多楹所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他现在稍稍感兴趣的是——

    他明明清晰记得,早上那个名叫“桑麻”的女人早就已经死了。

    死在了四年前的一场普通战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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