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太子的婚事,朝中大臣曾多次上疏请求圣上为太子赐婚,更是有许多有女儿的大臣毛遂自荐,但都被太子拒绝了。
因他迟迟不娶妻,也不愿意纳妾,便有传言说太子身子有隐疾,所以才不愿意纳妾娶妻。
秦蓁双眼微眯,当初在龙虎山时,他也说宁死也不会娶她,莫非他真的有隐疾?
都怪自己死得太早,若是等到两人洞房花烛后再死,一切不都清楚了?
秦蓁揉了揉发涨的眉角,如果赵承瑾真有什么,那她要怎样才能接近他呢,难道扮成男子吗?
“大哥,既然太子不喜欢女子,那他会不会……”
见她臆想翩翩的样子,顾清源就知道她想歪了。
“市井谣言,岂能当真?”她话还没说完,顾清源就打断了她的话。
他身为太子的伴读,自然了解太子的习性喜好,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岂会不清楚?
外面的那些传言未免也太可笑了。
只是当年那些事,确实对太子造成了一些影响。
不能当真吗?
眉梢一挑,秦蓁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既然是市井谣言,大哥你又曾经是太子的伴读,能不能……”
“不能。”顾清源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
皇宫那个地方,旁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可在他看来处处都是算计,人心阴暗,像澜儿这样心思纯洁的人怎么可能在那样的地方生存下去。
顾清源会拒绝她,秦蓁一点也不惊讶,她也真没指望让顾清源帮她搭桥牵线。
南阳那么远的地方她都找来了,京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她难道还会怕他跑了不成?
赵承瑾,咱们来日方长。
顾清源的目光落在秦蓁脸上,眉头微微蹙起,神色也越来越严肃。
他离京时,顾清澜不过还是一个暗不知事的小姑娘,没想到再见时,她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如今的她,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遇上了好看的男子,会春心萌动也不足为奇,只是……
他嘴角轻抿,静静地看着她,眸中渐渐浮出一抹黯然。
赵承瑾刚回到马车坐下,面色就因寒气入体而变得十分苍白。
马车里的摆了
一只暖炉,炉上放着一只水壶,壶里的热水咕噜咕噜地翻滚着,氤氲的热气从壶嘴里冒出来,萦绕在整个车厢里,温暖如春。
赵承瑾依旧紧裹着厚重的狐裘,手中的手炉也未曾放下,但他的手也依旧冰如寒铁。
好似暖炉烧得再怎么旺,手炉再怎么暖和,都无法让他感到丝毫暖意。
苏子谦一坐下就见他面容异常苍白,整个人也因寒气入体而冷得微微发抖,不由默叹了口气,伸手捏着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语气很不好地道:“殿下可还知道自己有疾在身,受不得寒?”
“嗯!”赵承瑾淡淡地应了一声,他和苏子谦自幼一起长大,关系匪浅,早就习惯了他这种完全不把他当着太子的态度。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热茶,趁着热乎轻抿了两口,直到身体有一些暖意了,才慢悠悠道,“要不是你耽误时间,我又怎会寒气如体?”
“我……”苏子谦一时语塞,张着嘴半天都找不到反驳的话。
这事确实是他的错。
他们本来是要济仁堂的,没想到行经此处,竟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车夫本来准备掉头的,但他却一眼认出来人群中的杜若若。
杜若若是老狐狸杜成之女,自小就喜欢赵承瑾,在他们都还不懂男女之情为何物时,杜若若就放出话来声称自己是未来太子妃。京中贵女谁要是对太子有非分之想,那就是与她为敌。
京中贵女虽然很不满杜若若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但是碍于杜相的权威敢怒不敢言。
苏子谦与赵承瑾是表亲,二人私交甚笃,他同样对杜若若这种蛮横的行为很不满意,同时杜若若也看不惯他日日跟在赵承瑾身边,这一来二去,两人就成水火不容死对头。
他平日里也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只是看不惯杜若若嚣张跋扈欺负人的模样,更何况她欺负的对象还是一个天姿国色的美人,他一时没忍住就开口调侃了一句。
“没想到那小丫头竟然就是清源常常提起的妹妹。”苏子谦倚着马车壁,嘴角擒起一抹笑。这京城里,还没有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更不要说敢当众冤枉他是勾栏里的嫖客。
是不是顾家的人都这么有趣,有机会他定要去见
识见识那个传闻中双十年华都还没嫁出去的顾清月。
赵承瑾坐直身子,修长手指轻敲着矮几,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刚刚顾清澜在回话时的模样,脸上是明明是百分百的毕恭毕敬,眼睛里却闪着无庸置疑的俏皮笑意。
就像那个人一样,总是爱说一些心口不一的话,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听。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不知道她的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早就出卖了她,但他从不会去拆穿她,即便知道她在撒谎,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自言自语。
她不知道,他其实最讨厌的就是她那副自以为是的德行,什么都没有问过他,就把一切都强加给他。凭什么她对他好,他就要给她回应呢,真是自私又混账。
可是……赵承瑾闭上了眼,脑海中浮现的依旧是那张美艳的面孔,她凭什么在闯入他的心里后,又自私的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天地之大,他却无路可寻。
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疼得他额上冒出来一层冷汗,双拳也不自觉的捏紧。
良久,赵承瑾才缓缓地睁开眼,用微若细蚊的声音道:“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样,你别去招惹她?”
苏子谦赞同地点点头:“确实不一样,我还没见过有哪个女子敢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她是第一个。不过——”他摸着下巴,惊诧地看着赵承瑾,“这还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别的女子,哦不对,是第二次,你该不会是看上顾家那小丫头了?”
赵承瑾没有说话,只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长睫的阴影落在眼下,薄唇抿成一条线。
苏子谦被他这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慌,手撑着额角,思忖着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自己也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就算他不喜欢那丫头,不当真就是了。
视线偷偷瞟向赵承瑾,见他依旧紧抿着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平静得好像一尊完美无缺的雕塑。
马车内骤然寂静下来。
“听说二哥府上最近来了一位谋士?”
就在苏子谦真以为对面坐着的就是一尊雕塑时,那尊雕塑却说话了。
“嗯,对。”苏子谦微惊了一下,点头道,“听说好像叫什么阳先生,身手不错,我派去跟着他的两个暗探都被他杀了。”
一提起这事,苏子谦就觉得十分憋屈,也不知道齐王从哪里找了的这么一个人物,一下子就让他损失了两名暗探,看来日后得防着点这位阳先生了。
赵承瑾显然也和他想到一起去了:“让苏漠去盯着他,有什么异动随时来报。”
苏子谦点头应道:“嗯,我回去就让苏漠回来。”
苏漠不仅是暗探的首领,还是大魏第一高手,纵使那阳先生再怎么厉害,也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他就不信把苏漠召回来还收拾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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