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343/513870343/513870387/20201118160206/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见无热闹可瞧,格齐儿也不愿意在帐子里老老实实待着,于是起身向兄长说起要去看小红马,好以此为借口溜出去。
忽琰点点头准许了。
晏晗也跟着她一路出去,却没有瞧见那名叫承达的年轻男子,在瞥见她背影的一瞬间,瞳孔猛然一缩。
晏晗几次未能接近那个关押‘盛朝皇子’的大帐,想着此时人都在围场,便与格齐儿提议自己想去附近转转,格齐儿担心她被人发现,也想同去。
格齐儿已经帮了她许多,晏晗也不愿意多烦劳,便推辞了,只说自己就去附近探一探,若是见了人必定回来,绝不多留。
见她态度坚定,格齐儿也只好应了。
因悄悄来探过几回,晏晗已经将路熟知于心,走到那帐子后头不远便停了下来。
今日围场虽最热闹,但这里的守卫却丝毫不减。
可没等走近,便听到前头传来声响,晏晗有心探听,便从后围往里看。
或许守卫根本没想到有人会从后面来,亦或是方才已经巡视过,后头并未有守卫,晏晗接近的也很轻松。
可正要定睛去瞧时,口鼻便从身后被人一把捂住,身子也结结实实被手臂捆住。
她下意识就要尖叫挣扎,那人却力气极大,比起李禅派来的婆子,力气还要多几倍,不单单是动弹不得,连着口鼻都被捂的快要窒息了。
那人将她拖行几步,或许是过于自信,紧急之下晏晗极其快速地将头上的银簪拔下,狠狠朝他手臂上扎下去。
身后之人根本没想到这么一个弱女子惊吓之余哪里的勇气还有这样一套反击,顿时闷哼一声,然而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分毫。
这一举动带来的声响立即惊动了守卫。
有脚步声传来,身后之人将晏晗赶紧拖到一旁,从腰上抽出短剑,将晏晗头上的绳子挑开,满头青丝落下,晏晗惊恐地看着他,模样十分狼狈。
“你是方才宴上的承达王子!”晏晗愕然,“为何你要——”
承达是个年轻的男子,但他英俊的面容上多了两颗突兀的痣,分别在右眼旁与唇下,这使他的俊颜顿时弱了三分。
不过其人眼里的锐利与穿透人心却为他增色,晏晗感觉这眼神仿佛在哪里见过,十分熟悉,在这张脸上出现却又很是陌生。
这样复杂奇怪的感觉充斥她整个大脑,导致她一时半刻无法正常思考问题。
“晗儿,是我。”见她没有要大叫的意思,承达温和一笑,握住晏晗手臂的力道不自觉也减轻不少。
望着这陌生人的脸,晏晗震惊之余失声问道:“你是......谢昭?”
然而没等二人言旧,那头的守卫已经走近了。
“什么人!”
谢昭转过脸怒斥二人:“本王子在此地遇到美人,难不成还要向你们汇报?”
那两名守卫并不认识这名看上去穿着华贵的回纥青年,可听他这语气反倒没了方才的气势,顿时摸不着头脑。
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人壮着胆伸手要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谢昭骂骂咧咧地扯下腰上的短剑丢给那人。
“可小心本王子这短剑,若是弄坏了,你们十个人头都赔不起!”
这短剑未抽出,便见其奢华。上面不但雕刻各类花纹样式,工艺精制不似常物,更别提还镶嵌了大大小小的宝石,只是拿在手上便称其重。
那护卫顿时吓的脸色一变,赶紧恭敬地将短剑呈上来:“是奴冒犯了,请您饶恕!”
谢昭冷哼一声,接过短剑,这一做派将世家贵族的架子顿时做足了,那二人甚至连晏晗的长相也不敢瞥一眼,赶紧小跑离去。
经过这一通连番的惊吓,晏晗只感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晏晗还要问,谢昭相看四周,低声道:“此地不宜说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来到一处大帐,这里内堂宽阔,陈设精致,却处处都是新,看起来是格烈为各氏族贵族们准备的住处。
两人互相道出前因后果,晏晗才恍悟:“原来你被困是假,潜伏才是真,还能说服汗答王替你掩饰身份。”
谢昭摇摇头:“是汗答王先找上我,因扶持安康一事,他得罪了支持乌奇托一派的几个氏族,不得不想法子寻求合作。”
“还说我,”谢昭神情紧张,“你倒是胆大,居然敢就这么出关,还到格烈来,方才若不是看你背影声音熟悉找借口跟了来,被那些护卫抓住,可不是轻易就能逃脱的。”
晏晗点点头,提及另外一件事:“三皇子的随行人里,是否有位叫周尹?”
若她记忆不错,此时的周尹应当是跟在李钰身侧,待李钰被困后,他偷偷潜回边城谎报李钰已战死的消息,才有了后来的一连串反应。
若是他已经离开.......
晏晗还在想着如何同谢昭说明此事,就听他道:“为何问及他?”
晏晗一愣。
她根本没想过,她一个不经常出门的人,如何认识边城的将领。
她脑子飞速转动,忽然想到一个理由,毫不犹豫扯起了谎。
“不知你是否知道,都护府里有位冯昶的将领?”
谢昭仔细回忆,只听周良提及过,这位冯昶十分可靠,若是三皇子有何吩咐,皆可交托于他,因此倒是真有些印象。
见谢昭不否认,晏晗顺着话头往下说:“便是这位冯令官,我在都护府时,他曾与人提及,曾瞧见他的表弟——也就是周尹半夜会约。那人穿着白色的狐毛披风,身形颀长,似有病容,心中生疑,却只听到周尹答应那人,将三皇子引至关外,他便先行潜回谎报三皇子已殁——”
说到此处,谢昭已是立即猜出那人是谁,顿时拍案而起。
“这周贼!”谢昭怒斥道,“枉三殿下与我如此信任!”
想也清楚,若是他回来谎报李钰被围困殁了,盛京会引起多大的变故。
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晏晗倒是捏了把冷汗。
终于是蒙混过去了。
“现在最重要之事便是找到这个周尹,若是让他就这么回去了,即便三皇子无事,也会被他传成有事,消息一旦散播出去届时便不好收场了。”
谢昭颔首:“你说的不错。”
他暗自捏紧了手,原以为已经筹划到了全部,可谁知还是被李禅钻了空子,多了个漏网之鱼。
*
当夜,马场便失了火。
晏晗心中担忧并未熟睡,听到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顿时翻身起来外出察看。
眼见西南方上空一团乌黑的烟四处弥漫,火光照亮半面天空,映照之下,所有人都忙碌奔走,乱作一团。
她正要往起火方向奔去,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个人,拉着晏晗的手臂就往反方向跑,一面跑一面回头道:“晏姑娘,是公子让我来带你走!”
晏晗仔细一瞧,原来是叶无,她皱眉扬声问道:“谢昭呢?!”
“晏姑娘放心,我家公子与三殿下有要事得做,并且是筹谋已久之事,公子唯独放心不下姑娘,嘱咐我必定将您带到安全之地。”
“你不在,谁去护卫他的安危?!”晏晗猛地甩开他的手,急切道。
另一头,格烈王的大帐里,李钰与格烈王对向而坐,于外面的喧闹充耳不闻,从容微笑,甚至还有空喝一喝面前的酒。
“火是你放的又如何?”格烈王听了李钰的话,满不在乎道,“这样的马场本王有数十个,你烧了便是。”
李钰不在意地一笑,神情淡漠,缓缓开口:“格烈果然不愧是回纥最富有的氏族,不过我烧马场不过是为了能与您坐下来好好说一说话,没想到闹的这么大——不过若是咱们谈成了,这损失我十倍赔给大王如何?”
格烈王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胡须也跟着颤抖。
笑完后,他神色晦暗,低声道:“方才三殿下都说了,本王的格烈是最富有的氏族,难道本王还差那点小钱?”
“您是不差这点钱,”李钰点点头,“不过,若只是那这样的事与您谈交易,这也未免太过敷衍。”
他看向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昭,示意他将东西拿出来。
谢昭将怀里的一捆羊皮卷放在李钰手里。
原本毫不在意、甚至带着看笑话不屑神情的格烈王,脸色顿时一变。
“你是从何处得来!”
他几乎要从凳子上站起来,最后却还是稳住又落了下去。
李钰笑的温文儒雅,说起威胁人的话来也似是闲聊家常:“何处得来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东西是否能让您坐下来与我好生谈一谈这项交易。”
格烈王的笑意已经完全消散,只剩下忐忑地焦灼。
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咬牙切齿的齿缝中提到两字的名字。
“涂雅.......”
格烈王始终都没有想到,背叛自己的居然是最疼爱的女儿。
他就不该让涂雅接近这个男人!
格烈王方才还镇定自若、甚至可以用倨傲来形容,如今已然是怒意滔天。
“堂堂大盛朝的三皇子,竟然是个利用女人的下作之人,还真是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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