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缺口

小说:开封有客栈 作者:血染浮生
    当时,婉瑶公主去的突然,马婆子和周娘子用自身立场压制楚临,总算是没让婉瑶公主的尸首草草入土。

    两人一齐擦净公主的尸体,换上干净的衣物,小心地梳好发式,以及涂脂抹粉,以期让婉瑶公主即便不在人世,也以美的容貌入土为安。

    一切做好后,两人突然发现,有一处地方被无意间忽视过去了,那就是婉瑶公主的指甲没有涂上新的蔻丹,想到这里,两人立即备水洗掉原来的,打算重新涂上蔻丹,就在洗干净指甲后,两人发现,婉瑶公主的手指指甲呈现黑黯的颜色,不是正常手指的粉色,见多识广的两位顿时心一凉。

    两人因为这个发现而心惊,涂完蔻丹,没有要做的事后便开始心神不宁了,因此两人找上了为公主整理遗物陪葬的黄婆子,因黄婆子最年长,在发生这种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在她那里寻求安慰,以及解决的办法。

    恰好的是,黄婆子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公主的一块手帕多处沾有黑色的血污。

    三人在一起商量,决定把这事告诉寇娘,毕竟公主逝世后,孝忠的主子就变成楚茗,等寇娘知道这事后,有了提防的心,那楚茗的人身安全就有了一定的保障,之后再找机会向官家透露这个情况也不迟。

    却没想到,寇娘刚知道这个消息,楚临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派人控制住了四人,而楚茗也出了事。

    听三人讲完当时的事情之后,包大人沉思片刻,便道,“不能打扰婉瑶公主的安宁,所以证据就只剩下那沾血的手帕了,不知道你们可有带来?”

    黄婆子听了,立即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包大人,“当时心有怀疑,所以手帕没有烧毁也没有做公主的陪葬品。”

    “这证据还远远不够。”包大人接过手帕,随即有些犹豫地道,“疑点太多,如果真是因为毒而让公主病逝,那随着时间的推移,公主总会发现一些端倪,只要让你们传个话,就可以进宫获救,怎么会就这么甘心被害?”

    “因为少爷。”寇娘突然来了一句,“少爷还在府中,若是以他为质来要挟公主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包拯摇头,“不应该这样。”停了数秒才继续说,“公主很清楚,若自己出事的话,楚少爷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其中一定有什么没想到的事情,还需再查。”

    “包大人不会是想包庇吧!”黄婆子看着包大人,突然出声质问,惊得其他几人纷纷诧异地盯着她,然而黄婆子只是沉默一会,就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都说包大人清正廉明,也不过是这样,难怪能容庞吉那个贪官,恐怕是蛇鼠一窝吧,我要进宫面见官家,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替公主讨个公道。”

    被这样质疑的包大人并不生气,而是凝重地看着黄婆子,看得她心里发慌,想要扭头不与包大人对视的时候,就听包大人说了句,“准备进宫,一切由官家做定论。”说完,便喊来下人,去请当事人修茗,还有认罪的陈福来、红袖一同进宫。

    拿着食盒,展白二人回了之前的宅子吃午饭,坐在院子里的时候,展昭有些尴尬摸了摸耳朵,说好去买包子的,结果跑去抓人了,连累得白玉堂不能好好吃饭不说,连银子都不是自己付的。

    白玉堂看着展昭尴尬的样,给他倒了杯酒,“听说你有一坛藏了八十年的好酒?”

    被突然问到酒的展昭下意识点头,“我爹藏的,后来让我带到开封了。”

    “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运气讨上一杯?”

    展昭眨着眼看着白玉堂,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样说话好怪,说好的高冷呢?被耗子吃了?”

    白玉堂自觉无趣,喝下手中的酒,只回了一句,“被猫吃了。”

    “那酒我爹说不能动,他另有用途。”展昭笑着回道,“不过我还有几坛四十年的,虽然没有八十年的那坛好,但比其他的要好上很多,到时一起回府衙喝个痛快,那酒可是连我都不舍得多喝,破个例便宜你了。”

    话一开始,尴尬就随之破碎,两人杯盏来往之间,又重新谈话聊天。尴尬的事时有发生,但有些人并不会往心里去,只因珍视眼前那做了尴尬事的朋友。

    酒足饭饱后,展昭问了白玉堂有关水井的方位后,将盘子洗净收回食盒之中,福临楼外带的是食物,而不是碗碟,因此回去的时候要把食盒并里面的盘子送回给他们。

    收拾好食盒,展昭学着白玉堂的样子,上了房顶,躺在他身边,“那么大太阳,不觉得热吗?一身白皮子要是像包大人就糟了,多可惜。”

    “不热。”白玉堂睁眼看了看身边眉目舒展的展昭,有些无奈,问自己热不热,反倒是他舒服地晒着太阳,“像包大人怎么了?”

    展昭想了想,装作深沉地回答,“人总是会对自己有不满意的地方,不……应该是希望吧。公孙想让自己长得硬气一些,包大人想要白一点,庞太师想要瘦点,官家想要闲日子,马汉他们想要媳妇。”

    “那你呢?”白玉堂忍不住来了一句,然后就见展昭得意洋洋地说,“我当然是希望能吃到更多好吃的。”

    “我以为你会希望天下不平之事尽平。”白玉堂有些惊讶地回答,没想到让听到的展昭笑了,“那是我刚入江湖的想法,不过现在它是我毕生的追求,当做期望的话,也没错,不过总觉得有些太不庄重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展昭那笑眯眯模样的口中听到庄重二字,总有小孩说大人话的感觉,不过,童言稚语有时侯,也很打动人不是么。

    夜幕降临,一颗颗星子从家中走出,跳上了天空与其它星星嬉戏。

    而展白两人准备好后,从宅子中出来,向白玉堂所说的那个刺客聚集地出发。

    两人换上了夜行衣,展昭看着前面带路的白玉堂,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你死活都不会换你那身衣服呢,别人都说你是白衣不离身。”

    “晚上夜行穿白衣?谁这么干?想吓唬人还是想暴露?”白玉堂的话中满是对传流言的人的想法的不能想象。

    展昭想了想,“好像也是哦。”说着又接了一句,“传闻什么的果然只能听听,一点不能信。”

    “未必。”白玉堂停下轻功,回头看展昭,“传闻说南侠展昭爱好美食,为此练就一门一顿食肉五斤却身如燕的武功,且吃的愈多,内力愈深厚,在我看来,一点都没错。”说完,没等展昭张着嘴一脸生无可恋想要地解释,就转回头继续往前。

    到了目的地,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悄悄地翻墙进去。白天里一个人都没有的宅子此时热闹很多,当然,不是说张灯结彩的热闹,因为宅子里没有点灯,也就没有一丝火光的亮度,热闹更多的是指有人的气息存在着。

    两人上了房,借高处的优势以期看得更广更全面,因此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就将宅子摸透了。

    这宅子不大,大致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刺客起居的院子,占了宅子的大半地,另一部分占的地小得不能再小,只是偏僻处的一个小小书房,然而两人却在那里发现了暗哨,刺客之中有一小部分人在那里暗地里守着那里,用小脚趾头都能想到,那里有蹊跷。

    两人潜伏在书房附近,想要找机会进入书房,然而暗哨守得滴水不进,想要不惊动他们进去书房不容易。

    就在两人各自想办法的时候,下面突然有了动静,只见一个戴着面罩,同样穿着夜行衣的人,走到月光底下,暗哨所能看见的地方做了个手势,然后拉扯下面罩,露出一张脸,还没等展昭看清,他就又把面罩戴上,这一举动让白玉堂沉了沉眼眸,然而那人无知无觉地直接推门进了书房。

    让两人奇怪的是,暗哨竟然神奇地如潮水般退去,展白二人等了许久,发现周围确实是没有暗哨,不是个陷阱后,互相看了看对方,极为默契地运起轻功飘到书房的屋顶上边,揭瓦看里面的情况。

    两人的脑袋凑到一块往里看情况,眼睛慢慢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后,发现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之前那个人不见了。

    有暗室!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这三个字,因此动作轻巧且快速地下了书房的屋顶,小心地推开书房门后,确认四下没人又阖上,开始在书房找暗室入口。

    暗室的入口多在不显眼的地方,因此找起来有些麻烦,两人在书房里转了转,书房就那么丁点大,只有书架书桌这两种大物件,展昭都已经挪开看过了,完全没看出暗室的痕迹。

    而白玉堂在展昭小心的翻箱倒柜中,盯着开门进来的地方看,推门进来的位置在门两边砌了矮矮的石柱,他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敲了敲地面,然后喊来展昭,让他双手放在石柱上面,然后用力往下压。

    展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不过还是蹲在门口,双手放在石柱上,一使劲,展昭就发现本来很稳固的石柱竟然是活动的,轻易就被按了下去,然后就是,脚下一空……

    “啊!”一道不属于展昭的声音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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