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阁内,三人还在说话,等着白玉堂说那知道的线索。
“昨晚我跟在那黑衣人身后,发现他进了将军府,然后走到荷花池那边的房间,见四下无人,便大摇大摆地开门进去了。”
“修茗,将军府荷花池边住的是谁?”展昭说着这话问修茗,可修茗没有楚茗的记忆,哪知道这事,只好说,“平时也没太注意,要不回府衙后我问问奶娘?”
展昭点头,“线索也有了,那我们回府衙问清楚吧,免得晚了生出是非来。”说完看向白玉堂,“谢谢白兄提供的线索,展某改日再登门道谢。”
“好说,举手之劳。”
听到这句话,展昭对他拱手,“那我们先行一步了,告辞。”
“慢走。”白玉堂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就没再有其他举动,只是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再看看杯中的茶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楼下的掌柜见展昭两人离开后,到楼上收拾茶具,边收拾边问,“五爷,事情办好了?”
白玉堂看了眼掌柜,吩咐道,“已经商议好了,不管将军府的人怎么闹,别理就好,他们要是说想收回店铺,就让他们给违反契约的银子,然后去府衙办这事,总之不用怕他们,你去告诉其他管事,就按我说的办。”
“有五爷这话我就放心了。”掌柜的仿佛真的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地松了口气,又问,“五爷什么时候回去?可要买些什么特产?”
白玉堂想了想,“你去办些开封的特产,将这里的情况写成信告知兄长,连着特产一起送去,还有,在这置个院子,我暂时不回陷空岛。”
再说两人回到开封,还没来得及找奶娘,就听见府里的人都在说包大人要升堂了。
展昭随便找了个人问情况,得知包拯在公孙的提示下已经知道谁是杀了周高的人了,现在正等着王朝他们把人证以及周高的妻子请来府衙。
“修茗,你有没有看过包大人审案?”展昭兴致很高地拉着修茗往公堂上走,“要是没看过,现在可是现成的机会,千万别错过。”
被展昭这么一提,还真让修茗有了兴趣,从来只在电视上看过法庭审理案件或者是古装剧的审案,真真正正地还没看过,于是也没推拒,跟着展昭往公堂走了。
到了公堂,正好看见马汉向包大人禀告,说是周高的妻子、将军府里的厨子以及村长已经带到,而另一边,王朝则是说按包大人吩咐,在陈福来的房中找到一卷布以及陈福来昨天穿的衣服和一个木桶。
万事俱备,早穿好公服的包拯坐在公案之后,伸手一拍惊堂木,说道,“升堂!”
衙役左右排开,齐喊,“威……武……”之后包拯边让周高妻子卫氏以及管家陈福来上堂。
两人带上来后,包拯一拍惊堂木,喝道,“陈福来,对于毒杀周高一事你可知罪?”
陈福来不紧不慢地跪下,一点都没有惊慌的样子,“包大人,草民自认无罪,那花生我也一起吃了,一点事都没有,而且我和周高亲如兄弟,无冤无仇的凭什么说我毒杀他?”
“你那小把戏已经被我府衙中的公孙先生识破,既然你拒不认罪,那么本府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来人,带村长以及将军府的厨子徐纲。”
不过片刻,包拯口中的两人就被带了上来,跪在堂下,“见过包大人。”两人在说过了这句话后,就低着头不说话,显得特别老实。
“村长,我府衙的衙役曾去问过你,是否真的看见陈福来吃了碗中的花生,还有接了他给的花生带回家吃,你的回答是确有此事,不知道村长还记不记得?”
村长忙点头,“记得记得。”
“那村长还记得之后说的话吗?就是那些说管家陈福来怕沾上花生的土,用布裹手剥花生的事?还有就是花生没有咸味的话,本府想再次向你确认,是否真有这样的事?没有说谎?”
“草民不敢说谎,真有这事。”村长忙磕头,怕地脑门冒汗,生怕这一时嘴快说的事实被认定为说谎,揽上麻烦。
包拯让人止住村长磕头的动作,免得磕伤脑袋,然后看向陈福来,“村长说的没错处吧?”
陈福来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一会,觉得没什么问题才说,“没错,周高也说我煮的花生没味,但我总不会为这话就杀人。”
“没错就好。”包拯说完这话,突然问在旁边跪着的徐纲,“你给本府说一说,水煮花生,怎么才能让里面的花生有咸味?”
徐纲见包大人问的不是命案,而是做吃食上的问题,心跳得没那么快了,“水煮花生要有味,首先泥得洗干净,然后花生壳子要捏一下,弄个口子出来才好入味,煮的时候盐得放足了,再来煮好了得闷上一个半时辰,不然味淡,大概就这些了。”
“不错不错。”包拯赞道,然后让马汉去拿块布,把带回府衙的,那剩下花生连碗一起拿过来,送到徐纲面前,让他用布包着手,剥一个花生看一看,问他,“你看看这花生是水煮的吗?”
徐纲听了话照做,先捏了下花生,再剥开还有些湿润的外壳,然后就看见里面干巴巴的,立即放下花生,“回包大人的话,这花生不像是水煮的,一般水煮花生里外都是湿的,里面还会有很多渗进去的水,但小人刚刚看了,里面干的很,倒像是蒸出来的。”
“昨天你看到管家陈福来弄花生用了多长时间?按你的经验来看,怎么样能让壳子是湿的?”包拯再问。
“大概两炷香的时间吧,至于让壳子湿?泡水呗。”徐纲话说得也干脆。
听到这个回答,包拯笑着看陈福来,“本府在知晓你害人的手法后,才让衙役去你房间搜查,衙役在你房里找到你包手的布,上面查出的毒与害周高致死的毒一样,还有就是昨天穿的衣服,袖口上同样也有毒,当然还有一个木桶,上面也有,现在,你给本府解释解释,既然你说自己没下毒,那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东西沾了这毒?”
“这……”陈福来的脸顿时白了,本以为用这法子能让包拯排除自己的嫌疑,没想到现在反过来,让他猜了出来,找到物证定了自己的罪,还不如一开始想的办法,把人偷偷约出来一刀宰了。
见陈福来说不出话来,包拯眼珠子一瞪,惊堂木一拍,“还不快快认罪,从实招来!”
怎么都没想到脱罪的办法,陈福来只好放弃挣扎,“草民认罪。”
楚茗所在游船走水并非意外,而是人为,原因就是婉瑶公主去世,红袖进门后,看到将军府里的富贵,想要据为己有,让自己成为名正言顺的主人,自己的儿子成为真正的继承人,但因为婉瑶公主的原因,在她之后入门的,不管是谁,都只能是继室,生下儿子后,也不能继承将军府的一切,更何况红袖还发现,将军府的富贵得益于婉瑶公主的嫁妆和私产的支撑,但这些东西以后都只能是楚茗的,楚临和继室不能染指,更别说红袖还不是继室,只是一个妾。
为了让婉瑶公主的嫁妆和私产永远不被楚茗拿走,红袖在楚临有意无意地放任下,与大管家陈福来密谋害死楚茗,游船走水事件就是他们做出的行动。
先是管家得知楚茗要去游船,就去找了之前合作的周高,让他上游船后纵火烧船,再加上偷偷混进熏香里的迷药,让楚茗昏睡,以及不放在明面,暗地里吩咐下人的见死不救,造成了楚茗的死亡。
要说起管家和周高的合作,就是从地契刚到手,还没有产生谋害楚茗想法的时候开始,那时红袖以及楚临只想着在楚茗成亲前,也就是地契还回去之前多弄些银子,手段不过是借着将军府的权势,吓唬那些商人,以提高铺租,把那多出来的银子偷偷昧下罢了,说实话,除了白玉堂说的那几个自己家开的铺子,其他大大小小商铺都是或早或晚地在权势与周高的捣乱下妥协了,因为这个办法,赚的银子非常多,也让红袖红了眼,因此有了害楚茗的想法,同时更是狠了心,让周高更加卖力地搅和锦绣阁及其他同属于白家的店铺,原因就是白家经营有方,财大气粗,如果事成,有一就有二,时不时地刮两下油膏,能白得许多银子,故而吩咐周高咬死了白家店铺不放。
不过在楚茗出事之后,周高在家避风头,没去锦绣阁捣乱,但敲诈上瘾了的周高哪停得下来,偷偷地让掌柜找能主事的人商量拿五千两银子息事,没想到正好遇上了来开封府的白玉堂,听说这事后想给他一个教训,却让他一个不小心纠缠进了陈福来的杀人灭口事件中。
陈福来为什么急于灭口周高?原因就是楚临被宣进宫中迟迟不归,包拯突然上门查案,这让红袖六神无主,以为事情走漏了风声,慌乱之下让陈福来杀人灭口,免得火烧到身上来。
因为有包拯的介入,陈福来不敢吩咐人办这件事,只好亲自动手,思来想去,自己动手破绽实在太多,很容易就被揭穿,灵机一动下,陈福来记起一个周高喜欢舔手指的习惯,想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办法。
先是将花生挑出没缝、壳结实而且带泥的上锅蒸熟,然后泡在□□稀释的汁里,过了一会时间后装在碗里,带去给周高。
正好遇上周高和村长聊天,把花生拿出来故作不知道怎么煮花生,让周高取笑说花生没味,壳上带泥不知道洗,然后显露自己爱干净的毛病,当作故作姿态地用布厚厚地缠手把剥花生在粗碗里,让壳上的毒吸沾到布上,里面的花生仁因为毒水浸不进没毒,又因为毒水被布吸掉没染上毒,然后见花生剥地差不多了,就解了布装模作样吃了起来,见村长要走还把吃不完花生仁给他。
之后看着周高赤手剥花生,手上染了毒汁,又见他吃了几个桑子,舔了手,就没继续呆下去,安心得走了。
赵福来交代了这件命案整个的经过,而其他事情,因涉及皇家,包拯没在公堂之上问出来,叫人把赵福来带下去,好在私下里慢慢问。
将人带下去后,包拯宣布了结果,把惊堂木一拍,说道,“案子已经审清,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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