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公为什么会急着将这门婚事钉死,就是因为祁媛一脑门心思想嫁郁止,哪怕方才金銮殿上太后反对,祁媛毕竟是太后亲女,执意要嫁且郁止有意要娶,太后无论如何都是拗不过的。
念亲侯府的势力如日中天,云国公的地位与之相比到底还是差了些,再者祁媛是天家女,胳膊拧不过大腿,哪怕折了颜面没了尊严,这口气也只能忍了。
可郁止不喜欢祁媛那就大大不一样了,郁止不愿意娶,太后再一反对,两人基本没戏;说郁止是小狐狸,他还真是只狐狸,明明是自己也不愿意的事,还硬是从他手上谋了利益。
他如此从容淡定,早就算好这一切了吧。
“侯爷之心计,令人佩服。”
云国公忍不住阴阳怪调。
郁止不予置评,只道:“有句话想对令郎说,烦请云国公代为转告。”
“何言?”
“娶了长公主以后,莫要怕硬,她若哭闹撒泼不识大体,多纳几房妾室,治治就好。”
云国公怎么听都觉得郁止不安好心。
哪有正妻没过门,就劝人纳妾的。
向来朗国驸马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说什么纳妾,简直是妄想天开。
然而郁止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的打算,悠悠走了。
……
郁止上朝后,夏瑾就回了夏国公府,今天是她肉身逝去的第三天,按照朗国习俗停灵三日,今天就该下葬了。
但是,她的尸体被郁止偷走,夏国公府也没什么能葬的,就从荫阁拿了她的衣物,准备立冢。
不曾想,夏励死死抱着棺椁,双目通红,情绪激愤,朝欲要上前抬棺的苦力吼道:“你们谁敢动一个试试?”
夏勉无奈:“霖风,你这样让瑾儿在天之灵如何安息?勿要闹了!”
夏国公悲伤叹息。
夏珑还不知尸体被郁止盗走之事,已决心给夏瑾复仇故而相对镇静,也道:“二哥,你冷静些。”
夏夫人一旁哭,丫鬟们簇拥着安慰相劝。
夏励咬着牙更怒:“一个空棺材葬哪里去,往哪里葬,瑾儿的尸身落在郁止那祸害的手中,你们不想着夺回来,却净想着掩人耳目,忍气吞声,你们可知那郁止盗走瑾儿尸身要干什么有何目的?”
“霖风,念亲侯没有你想的那么卑劣,他对瑾儿的感情我们都……”
“他在屋里养了只鬼魂!”
“什么?!”
夏勉瞳孔猛缩,震愕得几乎失声。
连夏珑和夏夫人都呆怔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夏国公严肃板起脸:“霖风,你可不要乱说。”
夏励一拳砸在棺椁上,陡然恨极了自己:“你们以为我闯进了念亲侯府,为何会失败而归,郁止他在居室里养了只鬼魂,那只鬼魂帮他躲过了一劫!他盗走瑾儿的尸身根本不是什么情之所至,而是想帮那只鬼魂还阳,所以选中了瑾儿的身体。”
夏珑万万不能相信这件事,不由替郁止辩驳道:“姐夫他向来不信鬼神的。”
人人都知郁止不信鬼神,尚是祁胤伴读时,朗国发生了一起女子失踪案,一县女子无论年纪大小皆莫名其妙的消失,原先只是三五人,知县追查不出凶手却隐而不报,不过两月失踪人口达至数百,事情终于瞒不下去;天子震怒,派京官连夜前去查案缉凶,然而连去三名京官,均是铩羽而归,一气之下,三名京官被问斩,朝中无人再敢揽活,这时郁止挺身而出,接下此案。
去了那县,费了一月功夫终于查出,原来邻县有一妖僧兴风作浪,传授什么长生不老之法,须以女子活祭河神,有人罹患重病动了心思,不敢对本县女子下手,就对邻县下手,蹲在两县偏僻小路上作案,终被郁止缉拿归案。
真相一出,郁止名声大噪,祁胤因其得了先皇青睐,风头压过了广恩王一筹,郁止也趁机请赏,要回了落灰的念亲侯府宅邸,住回到了夏国公府的隔壁。
事后,有人问郁止因何能破案,郁止道当地庙宇繁多,供奉的神灵五花八门,县民愚昧,很容易被欺骗引诱丢掉性命,轻易一想,就想通了。
末了,他道:“鬼怪乱神,皆是荒诞;若真有鬼神,何来的人?”
这样的郁止说他会养鬼,委实没有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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