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灾之咒 第222章 亲切(下)

小说:王国血脉 作者:无主之剑
    众人齐齐一凛哥洛佛目光微动:

    “这么说洛桑也有机会被毒死?”

    “几乎被毒死只差一点。”

    保罗站在被打破的落地窗前探头看看窗外的花园若有所思:

    “窗户破了但房间里的碎玻璃却很少大部分都落在窗外。”

    众人一愣唯有米兰达点点头。

    “我明白了那个畜生不是从窗户闯进来的”dd醒悟过来“而是喝了毒酒后感觉不妥奋力撞破窗户从这里逃出去的!”

    此言一出众人呼啦啦凑到破碎的窗边。

    “还一路跌跌撞撞甚至踩坏了草坪和篱笆。”马略斯看着楼下的花园沉思道。

    “所以管家仆人们才提前醒来。”

    “这么说洛桑二世非但杀人未遂反倒身中剧毒一路逃亡状况很不好?”哥洛佛眯起眼睛。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这就去安排”托来多咬牙转身“看看能不能顺着踪迹追到什么如果他真中了剧毒……”

    “小心些”马略斯在身后提醒道“我们之前也以为他重伤待死但是他总能给我们惊喜。”

    众人回过头来重新打量桉发现场。

    “如果你说的是对的米拉”dd一脸惊异“难以置信布伦南这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他以弱胜强差点就以一己之力毒死了洛桑二世?”

    “他差点做到了……我们一群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涅希面色难看。

    其余人不由面面相觑气氛尴尬。

    “不是以弱胜强”米兰达摇摇头“这位老人本就是一位强者只是并不展现在剑上。”

    “强弱没有恒定。”

    马略斯打断他们同样感慨道:

    “战斗对决比拼的不是人本身的轻重强弱而是每个人在天平上调整轻重、转换强弱的能力。”

    他看向自己的下属:

    “在这一点上显然布伦南要更胜洛桑一筹。”

    “但他死了”哥洛佛冷冷道咬紧牙关“洛桑二世没有。”

    “我们也没死”保罗摇摇头“但我们胜过洛桑了吗?”

    哥洛佛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总而言之这家伙是个麻烦”涅希皱起眉头“洛桑二世也许会一直这样捣乱牵连无辜直到我们干掉他。”

    “怎么做?我们所有人加一块都……”摩根冷哼道没有说下去。

    “而且翡翠城的麻烦已经够大了”孔穆托叹息道“咱忙不过来。”

    “会有办法的”米兰达接过话目光坚定“如果如勋爵所言强弱没有恒定那就一定会有战胜洛桑的办法——哪怕是我们。”

    “只要调整对了天平。”

    众人闻言一片沉默。

    “殿下!泰尔斯殿下!”

    就在此时急急的呼唤声门外传来。

    “找到了找到了!”

    众人齐齐回头只见许久不见的怀亚冲进布伦南的书房上气不接下气:

    “我找到了!”

    “小心点真怀亚注意脚下!”dd一把扶住因为过于激动而立足未稳的怀亚“可不敢在这房里大意一个酒瓶都会要你命的知道吗!”

    怀亚不解地望了多尹尔一眼但他没闲情聊其他而是急急抽出一卷文件交给泰尔斯:

    “是这样殿下翡翠城这些天发生的事无论是命桉还是洛桑血瓶帮还是费德里科处处疑点我想啊想想啊想想啊想想啊想脑袋都抓破了就是想不明白!于是之前殿下给复兴宫去信的时候我就顺便也附了一封信把我的笔记和发现都总结了一下打算去问问永星城里懂行的人……”

    “懂行的?谁啊?你爸爸?”dd疑惑道。

    马略斯伸手制止了dd的话示意所有人安静。

    而泰尔斯一页一页翻看着怀亚送来的文件表情渐渐从疑惑变得凝重。

    不会吧?

    “于是于是王都的回信来了”怀亚努力调整着呼吸尽力抑制着发现真相的兴奋“姬妮女士啥都没说只随信附上了这一份卷宗是一桩永星城过去的桉件然后然后我就茅塞顿开了……”

    “谁?”

    dd脸色一变:“姬妮女官?难道你是说那个恐怖的国王情……”

    这一次不用马略斯示意哥洛佛大手一伸把dd的话摁死在嘴里。

    “你做得很好怀亚。”

    泰尔斯放下卷宗交给马略斯对兀自气喘的侍从官点了点头。

    “僵尸之前让你去办的事你办妥了吗?”

    哥洛佛目光一动:

    “是的殿下如果她识相的话。”

    谁?

    dd眼珠一转无奈嘴巴被捂住没法问出口。

    “很好”泰尔斯转向马略斯“托尔我等会儿会给你一份名单找阿什福德管家帮忙傍晚之前你给我把上面的人全部请来或者绑来也行记得一个也不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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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略斯翻看着手里的卷宗眼睛一动也不多问:

    “遵命殿下。”

    “现在星湖卫队收集一切证据回空明宫全体整装待命我们傍晚出发”泰尔斯的命令冰冷而不容置疑令所有人一凛“在这之前我还要去处理政务一大堆烂摊子以及……”

    泰尔斯目光一厉:

    “去见见我们的牢犯。”

    看看他们是否改悔。

    卫队众人纷纷得令而去。

    “殿下我能问一下”米兰达忍不住开口“我们今天究竟要做什么吗?”

    众人动作一顿都忍不住望向泰尔斯。

    做什么?

    “杀人夺命搅弄风云却无人能制肆意妄为……”

    星湖公爵看着桌上的毒酒又看向窗外的朝阳眯起眼睛。

    “他在翡翠城蹦跶得太久我已经厌烦了等不及调整好天平了。”

    泰尔斯的眼里翻腾着怒火:

    “今夜我们就去猎杀——洛桑二世。”

    ————

    翡翠城北门桥人烟稀少的无名巷口。

    “我知道你是谁。”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坐在一堆箱子上腰间插着一把刀脸上透着一股这个年纪所不应有的狠劲儿。

    被他恶狠狠地盯着的是一个把面孔和身躯都遮挡住的灰袍人后者站在阴影处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少年并不答话。

    “我听说你死了”少年感觉自己被忽视了他跳下箱子向灰袍人走去有意无意地摸着刀柄“被自己人捅了刀子。”

    灰袍人轻轻抬头冷冷一笑灰袍下传出一个凌厉而坚决的女声:

    “说对了后半截。”

    少年笑了笑得不怀好意。

    “哈被手下背叛成了落水狗怎么现在灰熘熘地来找靠山了?”

    灰袍人微微侧头袍子下的目光闪过厉色。

    “卡拉克”另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落井下石不会让你变得更好。”

    名为卡拉克的少年面色一变回过头去。

    巷尾处一个男人朝他们缓步走来他也从头到脚套着厚厚的褐袍像个苦行者。

    “相反雪中送炭才能彰显你目光独到。”

    男人在兜帽下的半张脸微微一笑:

    “还有无论何时何地对他人保持尊重。”

    他看向灰袍的女人:

    “无论对方是得志还是落魄是国王还是乞丐是智者还是疯子。”

    男人的话很平静语气也不凌厉但卡拉克闻言讪讪退到一边:

    “是老大。”

    灰袍女人冷笑一声。

    可少年忍了一会儿终究忍不住:

    “可是老大你知道她是红头巾——”

    “我知道她是谁。”

    穿着褐色外袍的男人温和地打断他。

    “我也相信她此刻绝对不想被人叫破身份”褐袍男人向着女人微微点头“而作为此地主人我们应当尊重这一点。”

    少年依旧不甘心:

    “但是我们可以用她来——”

    “做人做事留一线得饶人处且饶人卡拉克”这一次褐袍男人的话严厉许多“这世上没人能料想到一切凡事都想要机关算尽的话相信我总有你事与愿违又得不偿失的一天。”

    卡拉克不情不愿:

    “是。”

    男人见他仍不服气于是语气生寒:

    “你还记得你上次不听我的话发生了什么吗?”

    卡拉克一凛闷闷不乐地点点头:

    “是。老大。”

    少年不再说话只是翘着嘴巴。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叹了口气:

    “罢了卡拉克我还想着你跟大人物们待久了能学到点什么……算了去吧提醒前面的弟兄们招子放亮点翡翠城最近可不太平。”

    少年得令不甘心地瞥了一眼灰袍女人转身向着巷口而去。

    一直旁观着的灰袍女人冷笑一声。

    “你倒像是个明事理的在黑绸子里不多见”她看着褐袍的管事者“做事留一线?”

    “我也是几年前才明白这一点途中付出了不少代价”男人看着卡拉克的背影远去对女客人歉然一笑“至于卡拉克他在这个年纪挺能打的前途无量但毕竟还在成长需要时间。”

    女人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眼前的男人:

    “那么你又是谁?”

    “我?哈无名某某小人物一个”褐袍人摇摇头“帮拉赞奇老大打杂的跑跑无关紧要的腿。”

    “像你这样的人费梭如果只用来跑腿打杂”女人冷冷发话言辞间满是命令者的口吻“那他一定是嗑药嗑傻了。”

    褐袍人一愣连忙鞠躬。

    “您过誉了。何况拉赞奇老大做生意原则是只卖不嗑严禁他的手下们用自己的货”他赔笑道“而我深以为然。”

    女人挑起眉毛:

    “啊我猜你一定是他最喜欢的那个。”

    男人无奈耸肩:

    “干我们这行的相比起‘喜欢’还是‘有用’更好。”

    “那你应该相当有用。”

    “偶尔有用。”

    褐袍人似乎顶不住客人的灼灼眼神他不欲多谈不得不转开话题:

    “所以尊敬的女士听说红蝮蛇和弗格连同那个老怪物他们设下埋伏砍了你一只手?”

    女人面色一紧。

    她把手伸出袍子外按了按手臂的断口冷冷道:

    “他们也只能砍我一只手。”

    男人点点头。

    “佩服。我认识这片地头的一个医生因为行医时嗑药被吊销了执业状但他绝对可信。如果你需要点止疼药或者麻药……”

    “我戒过毒。”

    独臂的女人若无其事:

    “一般的止疼药和麻药对我不管用。”

    褐袍人眼神一变:

    “噢!我能否问问您戒的是哪种——”

    “‘阳光’。”女人无所谓地道。

    褐袍男人勐地扭头眼神惊异

    女人冷冷道:

    “以前‘狗牙’博特在的时候特喜欢卖这个直到小半个光荣区都沦陷了惹来青皮和绿帽子插手……当然现在早被禁绝了发现一丝就上绞架。”

    “‘生命没有阳光则无法独存’当然阳光我知道我知道的”褐袍男人对她刮目相看“即便在赛尔草类配方的恶性毒品里它也是最禁忌和最残酷的而您能把它戒掉……落日在上请收下我的尊敬。”

    “不必在自己身上的伤痛才最有意义。”

    独臂女人想起了什么目光复杂。

    “更何况毒瘾也好手臂也好它们总会好的。”

    男人没有说话两人沉默下去。

    “不会好的。”褐袍人突然道

    “嗯?”女人扭过头。

    只见褐袍男人长长叹息:

    “相信我女士哪怕伤口愈合了不再痛了但此后的数十年里你都会在半梦半醒间产生幻觉仿佛手臂还连在身上仿佛手指还在暗暗抽痛肘部还在微微发痒。”

    女人皱起眉头:

    “你怎么——”

    “于是你忍不住伸手去摸你的那只手你曾经拥有的一切”褐袍人恍忽道他缓缓伸出右手露出一只质地漆黑的光滑手臂不似人体“直到你醒过来在现实里一把抓空。”

    灰袍女人眼神一尖:

    “义肢?”

    “便宜货”褐袍男人笑了他右手义肢上的手掌粗糙笨拙地来回伸缩“但是话说回来就算再贵的义肢又怎么比得上原装货?”

    独臂女人看着对方的义肢想起了什么渐渐出神。

    “说得不错”她低头叹息“人呐坏了就永远修不好了。”

    “但却不能不修”褐袍人摇摇头把义手收回衣袍下“因为再糟再烂我们也总有一部分嗯是好的。”

    他扭头一笑:

    “不能放弃。”

    独臂女人眼神一闪没有说话。

    几分钟之后女人再度开口:

    “在黑绸子里你看着不像是能打的样子是怎么爬上来的?”

    褐袍人一愣随即嗤声而笑。

    “过奖了”他无奈摊手耸了耸肩“您应该说:小子你看着手无缚鸡之力。”

    独臂女人冷笑一声看向巷口外的卡拉克:

    “但那小子狂成这样却只听你的话。”

    褐袍男人顿住了。

    “对。”

    他深深叹息:

    “我们一起经历过不少事……那时候他还小我也还年轻碰到了个糟糕的老大。”

    “糟糕的老大”女人一动不动“我懂。”

    男人轻笑摇头:

    “所幸都过去了……卡拉克性格忠诚而我我运气好他不怎么讨厌我。”

    “但他还叫你老大。”

    “哈哈我喝高的时候也偶尔叫他老大来着。”

    “你看着不像是酗酒的人。”

    “还好不像否则拉赞奇老大得拆了我。”

    “你是本城人?”

    “对城外的城——水晶河边。”

    “我有个很要好的发小也是那儿附近长大的”灰袍女人想起往事“听说那河里的锯齿鱼味道很棒。”

    “你是不是搞错了”男人疑惑道“锯齿鱼可是海鱼得往东南走到海边还得上船出海才能捕到——而且肉质太硬没人吃它。”

    独臂女人看了他一眼:

    “嗯看来没骗我你确实是水晶河边长大的。”

    褐袍男人反应过来失声而笑

    “好吧。那你发小现在呢?走正行了?”

    “死了。”

    女人面不改色:

    “十四岁时在救济院上吊了——绳子就绑在落日女神石像的那只手上。”

    气氛一窒。

    “哦抱歉”褐袍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该死的落日祭司藏污纳垢连小女孩儿都不放过。”

    “你怎么知道是祭司?”

    “十四岁往上的年纪算作成人可以单独去做忏悔了……而且就算出事了那帮祭司们也能推给‘你情我愿’”男人呸声道“哪怕进去了也顶多关几年就放出来了。”

    “你挺懂行啊。”

    女人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男人微微一顿。

    “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是里头出来的。他更糟因为他是个男的无处伸冤”褐袍男人冷哼道“要我说那帮敬神的比人口贩子还脏起码人口贩子不会一边强奸你一边虔诚祈祷口称落日女神。”

    独臂女人扭过头:

    “不错啊能从我这套走这么多话……我还在翡翠城的时候怎么没听过你这号人物?”

    褐袍男人一愣。

    “这是自然您功成名就去王都闯事业的时候我才刚刚回乡”他自然地笑了笑“游子归家……”

    就在此时巷尾响起了马蹄声。

    咯噔咯噔咯噔……

    独臂女人和褐袍男人齐齐离开墙壁面色凝重:

    “来了。”

    只见一驾马车驶入巷口一个劲装打扮的汉子冷冷蹬下马车抛了几枚铜币给等候着的卡拉克:

    “悠着点我们坐船来的差点没吐死——去哪儿汇合?”

    “这还真是惊喜呢”褐袍男人哈哈大笑向汉子走去张开手臂“老朋友!”

    汉子闻言一顿望向男人避开他的拥抱。

    “居然是你真tm晦气。”

    褐袍男人不以为意手臂上举: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静谧杀手’来约克!”

    叫来约克的汉子打量了一下男人的打扮。

    “切混得不赖啊”他不爽道“比起杀人看来还是卖粉赚得多嘛。”

    褐袍男人看似无害地耸了耸肩。

    “这就是你们的人手?”

    独臂女人在他身后走来声音冷厉:

    “怎么能打的就这小子一个?”

    来约克目光一冷。

    “你听上去有些耳熟”他越过褐袍男人直面女人手臂不知不觉按住衣服下的武器“你是谁?”

    但独臂女人看也不看他冷冷道:

    “黑剑呢?琴察呢?反弯刀和狱锁镰呢?还有传说的第四个杀手呢?”

    褐袍男人正要说点什么来约克就冷笑一声。

    “要是事事都要他们出面”他缓步逼近女人“黑街兄弟会就不用在街上混了。”

    独臂女人怡然不惧呸了一声:

    “你知道你来做什么吗?”

    “当然莫里斯老大一周前说了”来约克冷冷道“了结后患。”

    独臂女人嗤声失笑继而怒火上涌。

    “就凭你?哈!费梭是嗑药嗑傻了吧!还是知道死到临头了所以躲起来自暴自弃了?”

    来约克目光冒火:

    “你——”

    “而这就是拉赞奇·费梭找来的人?”

    独臂女人不客气地挥手怒骂旁边的褐袍男人: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洛桑二世究竟有多可怕!当年无论黑剑琴察还是早年的兄弟会高手都tm是他手下败将!你们几个所谓的兄弟会巨头都被他杀得亡命天涯躲进下水道吃屎喝尿才活下来!”

    来约克皱起眉头但他很快认出了眼前人面色大变!

    “该死我认得你!”来约克目眦欲裂不顾旁边褐袍男人的阻拦拔刀上前“这tm是幻刃——”

    下一秒独臂女人袍子一动银光出鞘!

    铛!

    铛!铛!铛!

    瞬息之间刀刃连击来约克只觉得刀风袭面对手的刀光角度诡异逼得他连退三步才堪堪挡下第一轮进攻!

    “对!我就是他妈的凯萨琳!黑绸子们人人想杀的刀婊子!”

    凯萨琳怒吼着又是一刀:

    “你有意见吗小毛头?”

    铛!

    “住手!现在!”

    褐袍男人死死按住一旁跃跃欲试的卡拉克怒吼出声。

    凯萨琳和来约克停了下来。

    “这儿是翡翠城是北门桥我们彼此不是敌人在这见面是为了同一个理由”他须发怒张咬牙切齿“即便不给我面子至少也给拉赞奇老大给兄弟会的‘头狼’一个面子!”

    来约克看了他一眼最终冷冷哼声收刀退后。

    “你老大他活不长了!”

    但是凯萨琳依旧故我甚至就地吐了一口唾沫。

    “费梭不知道吗如果洛桑二世还活着一天那他就不会安全雇上两百个保镖都没用!”

    幻刃冷哼道:

    “洛桑二世迟早会查到当年的事他迟早会去找他的!费梭逃不掉!”

    褐袍男人和来约克对视一眼。

    就在此时。

    “他当然知道!”

    另一个女声从马车上传来。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但还有一个人比拉赞奇·费梭还要清楚洛桑二世有多可怕。”

    只见一个妖娆的身影从马车上款款而下扶住来约克的手臂还不忘向旁边的卡拉克瞥去一眼令后者面红耳赤。

    凯萨琳眼神一变。

    “啊花心姑娘老粉头居然舍得从王都的脂粉窝里出来了”她啧声看着眼前的妖娆丽人“当年没把你一起干掉真是失策。”

    “幸好你没有血瓶帮的男人婆”新来的姑娘娇笑一声“否则事到如今谁来救你?”

    凯萨琳冷笑一声:

    “奇了怪了知道那怪物活着你居然还敢来?难道不知道他最恨——”

    “怎么不敢?”

    姿态妩媚的姑娘撩了撩头发。

    “我能杀他一次”她打断凯萨琳的话目中现出厉色“就能杀他两次。”

    在场众人齐齐一凛。

    “贝利西亚”褐袍男人扬起声调兴奋地鞠躬伸手打破尴尬“你还是那么漂亮!”

    贝利西亚瞥了他一眼先是绽容一笑花枝招展旋即轻声叹息掠过男人身边:

    “而你还是那么无趣。”

    褐袍男人直起腰来尴尬地站在原地:

    “啊我也很荣幸见到你。”

    但贝利西亚抬起头打量着北门桥的一切时心中也在警醒:

    操了。

    我就知道这一趟有问题。

    但谁让莫里斯那么坚决?

    好像提前笃定翡翠城一定会出事一样。

    只是没想到……

    “罢了就这么着吧。”

    凯萨琳看着贝利西亚的身影想通了什么大笑道:

    “早死晚死而已!”

    褐袍男人松了口气。

    “好既然都认识那我就不浪费时间介绍了”他向着巷尾微笑伸手“拉赞奇老大准备好招待各位了请?”

    贝利西亚微微一笑扶着来约克向前走去。

    “等等”凯萨琳突然开口她看向褐袍男人“戴义肢的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一愣。

    他咳嗽一声放下褐色兜帽露出一只独眼另一只眼戴着漆黑的眼罩。

    “尊敬的凯萨琳老大”只见男人展颜一笑微微躬身“敝人纳尔·里克。”

    “忝为拉赞奇老大名下制药商团里平平无奇的会计师一名。”

    他直起腰来。

    “当然以您的身份叫我纳尔就好。”

    里克搭着身旁的卡拉克用义肢点了点单眼笑容友善令人安心:

    “这样亲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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