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第十章

    “那个……”

    欸？这么快就梦想成真了？

    过来的是一个清秀的长发mm。他们四人往人潮截然相反的地方走，很显得突兀。这女生拥有肤若凝脂一般的皮肤。披着清汤挂面似的黑发，眼廓柔美，嘴唇水润，眼头仔细一看，还点了一点银色。

    “请问你们也是足球队的吗？”

    长发mm的声音温婉动听。她虽用的你们，但无疑是与王明石说了。

    而王明石同学本人，则一径地僵立在原地。

    “今天有在训练吗？”

    Mm将他的话视默认了，就问说。

    她真是漂亮啊，明明是清纯之颜，却有狐媚一般的妖艳。这艳色，主要是在眼睛四周显出来了。

    “这么热的天，训练得一定很累吧！”

    还很善解人意、体贴人心呢。

    “管你什么事。”许久，王明石终于酝酿好措辞，脸色铁青地说出一句。

    Mm霎时愣神一般，傻傻地看着他，似乎不能理解。

    “你不就是想通过我们跟李新阳认识么。哼，这种雕虫小技随便看看就看出了。告诉你，我不吃这套。”

    王明石继续脸色铁青地说，随后走开了。他感到面色渐渐潮红起来，两手都僵了。

    后背传来季威等人的垫后：“他这人就爱胡说，别在意，别在意哈。”然后他们跑了上来，“你说话也太过分啦！美女都要哭了。”

    季威虽是这么说，脸上却嘻嘻哈哈的。不熟识的人会以为他们冷酷残忍。

    “明石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女生不对付啊！哪有人那样直接把对方的心思说出来的呢。”季威像征求意见一般问着适文。

    徐适文含笑点头说：“不过还真像明石作风。”

    王明石偷偷往后看了眼，确认不再会有其他女生追上，他才扭过头，松一口气般。“你们懂什么？”他全然丢弃了方才的窘迫，大言不惭地滔滔不绝说：“这叫标新立异。指不定我能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都咒骂你是个混蛋了，还深刻的印象呢。”

    这句嘻哈话从翁星传的口中说出。众人正要坐公车，在马路对面停下了。翁星传以大少爷一般养尊处优的口吻说：“明石这种，全然是异性接触过少导致的生理性不协调。方才看你脸色都红，要流汗似的。你就莫要继续嘴硬了。这样，我改天可带你好好解决一番这个问题。只要同异性交往得多，就没什么大事了。保准能快速高效地解决。”

    不止明石，三白三人组皆以鄙夷一般的眼光看着翁星传。

    “你何以如此骄傲的口吻呢？”

    “说的事实即如此。”翁星传大大地说，被季威锤了一脑袋。

    “混蛋啊——面对学长，居然敢说这种自以为是的话。”

    翁星传反而揽住季威的肩：“学长，我下次也带你一起去。”

    幸而公车及时来了，一行跳上公车，结束了这个愚蠢的话题。

    王明石回到家，自己的二位家长还没下班。他钻进了二楼房间，在电脑里找了今年初中赛的网络录像资源。他此前还担心会没有。万幸的是，琥珀初中部有人在论坛上传分享了比赛录像。他将录像用影音播放器打开，一面拉好了窗帘，插进耳机。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王明石打开桌灯，觉得很有做贼心虚的味道。思前想后好久，方忆起他压根没必要拉窗帘，然而习惯使他自然而然拉上了。

    “不管他了。”王明石嘀咕，眼睛盯着逐渐加载至百分之百的视频。他喝着一杯新倒的水，从琥珀的淘汰赛看起。他的主要目的是看看倪杰的水平，次要是顺带看教练赵青岩。他也从这里得知，倪杰与赵青岩被琥珀的内部学生，齐戏称为“黄金搭档”。因他们的到来，使一直以来足球领域不甚光彩的琥珀，在足球赛上的成绩有了很大突破。

    时间来到下午五点。妈妈上楼“咚咚”的敲响了门。“明石，适文来家里了哦。”

    王明石赶紧起身。

    妈妈的脸先在门后显现，随后是徐适文那张娃娃脸。

    “谢谢妈妈。”

    “晚上适文留下一起吃饭吧。”

    “谢谢阿姨。”

    王妈妈心满意足下楼了。王明石把徐适文迎进了门，一面关上门，一面说：“现在还找你来，真抱歉啊！没打扰到你吧。如电话里所说，你有看倪杰的比赛录像吗。就今年的。他实在是太出色了，我都无法用言语惊叹。只是有一些小瑕疵。我想请你来也看看你的意见同我是不是一样。”

    “我有看过一场！我们再一起看一场吧。”

    “好主意。”

    王明石拳拍掌心，二人在电视机前的地板上坐了下来。王明石把录像投影到电视画面，同徐适文背靠在床尾。他们打初中起就有打完一场比赛，一起看回放录像，从中找到自己的缺点与不足，互相加以讨论的习惯。自然也少不了这样一起分析对手或是同伴的技术特点的时候。

    电视画面先呈现一个大大的黑白足球。随后它化为比赛开始的双方阵型的展列。

    “这个是教练啊。”

    画面给到了比赛前，双方在过道互相寒暄问好的镜头。同现在没什么区别的赵青岩与对方教练握着手。他颀长的身体还是包裹在严实的二件套西装下。他的镜框完美地遮住了他眼睛后的暴躁，使人一眼看去以为是哪里教书的，温文尔雅的男老师。

    王明石一人在时是只要吹风扇度日就可的。然而有了小伙伴来，他提前就开好了空调，把室内温度打低。在这样凉快的房间内看球赛，没有比这更舒适的事情了。王明石起身把空调的温度按低，啪嗒啪嗒地踩着拖鞋重新坐在适文的身边。他本也是邀季威来，三人一同观看分析的。季威却言他晚上抽不开。王明石坐回到徐适文身边，给他递了杯塞在床底下箱里的矿泉水。

    比赛来到双方激烈正酣之际。只见门将一记大脚开球，球从后场转移前场，边卫头球争顶，眼观四周，左前的倪杰本是被人特别盯防的，却不知何时转移到右场。边卫迅速将球传给倪杰。倪杰一拿球便冲向禁区。对方后卫哪肯罢休，连忙提脚追赶。二人陷入厮杀。眼见倪杰杀入禁区就要射门，高个子后位盯准时机果断出脚，他确信会踢到球将球断下，倪杰却一个晃身，轻轻将球拨给了从后迅速前插而上的自家队友。

    随着一记有力的射门，对方门将懊丧捶地。因无人看防，己方之人射门力度角度都有调整，大力抽射皮球入门。边场洋溢欢呼。镜头给到双方教练，琥珀的赵青岩面无表情地看完，脸部肌肉震颤。

    “他在憋笑。下一秒要笑了……”

    电视机前的王明石才说完，话音一落，只见赵青岩用力一挥臂，像个孩子般的在场边跳了起来。

    王明石同徐适文对视一笑。

    “看来赵教练是十分之兴奋啊！”录像中业余的解说配音说。

    镜头再次给到方才的进球瞬间，并以慢镜头显示。

    皮球在空中抛过完美弧线，唰地一下坠入了球门。

    进球的人从后一路前插。王明石一直留心他们的位置变化，再将进球之人前插前的位置变化看一遍，不禁笑了起来。一旁徐适文也已发现开口了说：“这前插的是个中后卫啊。”

    “没错。再仔细看禁区几人。当倪杰一带球突入禁区，前场二人与中场便纷纷往禁区靠，后卫也压上前线，”

    喝了一口矿泉水的王明石，用遥控器将电视往回摁，再次重现方才的进球画面，二人的目光不再是为倪杰的精彩突破所惊叹，而是聚焦在其他队友的站位与选择。

    “对方也迅速回防。我猜这举应是教练安排。当球进对方半场腹部，形成进攻时，使后卫前插，在对方禁区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以多打少？不错，这正是这位教练的安排。”

    徐适文定睛电视画面，附声点头。

    王明石摁下遥控器使比赛继续：“有没有觉得十分相似。”

    “同我们以前的打法倒是相当相似了。教练与教练之间的战术净不能相同，然而他们的足球理念却可是一致的。”

    在这时，场上给出了双方控球率的数据。

    毫无疑问，是琥珀这边战上风。

    王明石将比赛继续，看剩下的这场淘汰赛。有关半决赛的成绩最后是下半场对方球队打入一球形成平局，然而因赛事看双回合，琥珀因总进球数不敌对手所差一个而被淘汰。他们早知成绩了却因看的是战术安排而不有失落之感。

    下半场一开场，对方就形进高位压迫，频频致使琥珀的中后场倒球失误连连。似乎对方就是在认准琥珀的失误，而老实打着反击，在一次后卫的失球后干净断球，在琥珀的前场被吹犯规，得定位球击中人墙飞出底线。对方又得角球，这次则在前场头球落点成功球入球门。

    “太纠结无谓的球权了！”比赛一结束，徐适文便感慨说道。

    “是这么回事！”

    电视上的琥珀球员心有不甘，因差球数不大，他们眼眶泛满泪水，然而已是无济于事了。这次对无论琥珀还是琥珀的教练赵青岩，恐怕都是一次十分珍贵的教训。

    王明石心想，门外咚咚地敲响了。他赶紧起身去开门，一面在门内问：“是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