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小说:病娇小驸马 作者:百啭千迴
    即日返城。

    因带上寄奴一起回去,嗣音便安排了一辆马车,归途与寄奴共乘。

    虽对外是以侍妾的身份,将寄奴带回,对内她与寄奴,却仍和从前一样,相互守之以礼,何况寄奴知道如今的嗣音,便是从前的初雪。

    嗣音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在寄奴身边的这一年里,寄奴学会了认一部分字,还习得一身武艺,手腕处时刻暗藏的一把弯刀,应是她的武器。

    嗣音不知寄奴为何有如此大的决心,嗣音总觉得她隐隐想要向自己表达些什么,却还未懂得将文字运用自如,只是能简单与嗣音写字对话。

    人总有回程比来时快很多的感觉。

    回到府上。

    如今,习惯了这个家,有一阵没回来,便在心里一直念着,一回来就觉得浑身卸下防备,格外安心。

    有刘伯和锦字在府里,上上下下他们都打理的很好,嗣音丝毫不担心。

    回来,嗣音让锦字安排寄奴入住府上一处院落。锦字听闻了这前后的事情,见到寄奴,又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如今寄奴还成为了她的半个主人。

    虽嗣音府上,嗣音与锦字他们没有主仆之分,但如今,左右寄奴还是高她一头了,这让她更是感到不悦。

    嗣音则一回来,就跑到了阁楼,命她们晚饭前,不得打扰。

    嗣音四仰八叉地躺在软垫上,怎么舒服怎么来,感叹还是在家最舒服。

    嗣音思量着,既已回来,理应上门拜访一下刘付叔叔才是。

    嗣音着人上门传话,从太学下课后,便上门去刘付叔叔家,带了些伴手礼。

    “音儿,快快进来,回叔叔家,便是回自家一般,何必带什么礼物。”刘付明坤眉眼带笑,拉嗣音进来。

    让嗣音没想到的是,刘付楚歌也在家,换下一身戎装的她,亦是干净利落地着一身束袖黑色长服,束起马尾,亦是雌雄莫辨的过人英姿。

    刘付楚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来的嗣音,嗣音对她带着一股别扭情绪,一面是她救了自己一次,一面是她对公主“想入非非”。

    刘付叔叔极力留嗣音用午膳,第一次登门,自然不好拂了叔叔的盛情。

    饭后,刘付叔叔本欲亲自带嗣音参观参观府上,不想却被刘付楚歌揽下了这个“重任”。

    嗣音不明,她应该知道嗣音对公主的心思,也察觉嗣音对她莫名的敌意,她对嗣音却一直非敌非友,不温不火。

    嗣音与刘付楚歌,漫步在她府上。其实宅邸规格大同小异,也没什么好逛的,她们一路便有些沉默,真是憋坏嗣音。

    “此次,你与叔叔一同回城,会暂时留在都城吗?”嗣音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是。父亲与我,一同被调回都城,入了慎刑司。”

    “你还真是随你父亲。”

    “你一小孩,卖什么老。”

    “我在你父亲身边的时间,恐怕比你在的时间还多。”嗣音不经意说道,说完才觉失言。

    嗣音见她有些沉默,赶忙转移话题:“你和公主是如何认识的?”

    “曾是公主伴读。”

    “倒让人艳羡。”见她眉眼不掩得意之色,嗣音就知道自己不该下意识说话。

    嗣音沉默下来,眼神落在别处,似不经意,嗣音看到一出院落,梁上牌匾题字迴音。

    嗣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没想到刘付楚歌却摇了摇头。

    嗣音惊讶道:“你自己家,还有你不知道的地方?”

    “那是父亲设的一处院落,我也没进去过。”刘付楚歌言语不温不火,听不出情绪。

    “那你为何不进去看看?”

    “父亲嘱咐谁也不准进去。平日里,只是父亲一人进去,且一呆就是一整天……”她仓皇停下,似觉失言。

    嗣音却察觉了这转瞬的异样,暗暗记下。她似乎不是很了解她的父亲,经她一言,不难看出她也对这个院落充满好奇。

    嗣音一把拉住她,隐入院落墙角,查看四下无人,才准备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不能进去,若是让父亲知道,那就糟了。”刘付楚歌虽嘴上这么说,脚下却很诚实地跟着嗣音。

    “你很怕你父亲吗?”

    “曾有一名新来的下人误入,第二天我便没再看到那名下人。”

    嗣音心下一惊,面上无异道:“许是你父亲遣她出府了。”

    来到院落门前,嗣音似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迴音”二字。

    见大门紧锁,嗣音转念,来到一旁,试了试院落的每一扇窗户,果然被嗣音找到一扇忘记上锁的窗户。

    嗣音跃窗而入,刘付楚歌紧随其后,转身关上窗户。

    嗣音放轻脚步走进去,这里就是个普通房间,房间布设与其他无异,这不合理,毕竟他护得那么严实。

    进入内室,是一个书香风格的房间,设有雅致书架、书桌,书架上摆满了书本和画卷,还有不少雅致摆设。

    嗣音随手翻看了架上书本,忽而从一个双脚架上,拿起一副字画。

    展开一瞬,双手突然顿住了,不是不认得,是觉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嗣音无需看落款,也知道这是谁的字。嗣音泪目,忍住不让眼泪落下,弄脏字画。

    刘付楚歌见嗣音看着一副字画入神,她走过来,顺嗣音视线看去,饶是字画上的字体铁画银钩,入木三分,在她看来,也不过一副品相尚好的普通字画,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如此失神。

    “不过一副普通字画,有什么好看的。”刘付楚歌伸手想抽回字画,示意嗣音不要耽搁时间。

    嗣音却一把将字画护在怀里,后退两步,似担心下一刻他就会忽然被夺走,或者消失。

    “你这是何故?”

    嗣音不作回答,将字画卷起,藏进袖子里。随手将另一副字画放上脚架。

    刘付楚歌惊讶道:“你在做什么,我纵你进来也就罢了,你还想将这里的东西私自带走吗?”

    “你又知这是谁的东西?”嗣音怒目而视,眼眶泛红。刘付楚歌也不禁被嗣音这副表情吓到。

    嗣音声音铿锵,复道:“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一个比生命还重要的故人的遗物,今日我必须带走,你无需试图拦我。”

    见嗣音如此,她反倒心里相信了,她看出来嗣音眼里的哀伤,不似有假。反正纵容一次了,也不怕多纵容一次。

    嗣音加紧脚步,往四下找去,总觉得这里还会有什么。

    刘付楚歌疑惑地看着嗣音,到处摸索,似乎想找什么机关,她并未制止嗣音,她也猜疑这里面不应只是一个普通房间。她也帮忙一起找。

    嗣音找遍整个房间,甚至沿着墙壁摸索,忽而摸到一处墙壁有些摩手,嗣音反复摸索几次,便使力按下去,一道石门应声而开。

    嗣音和刘付楚歌皆一阵惊讶,随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似乎是一间密室,嗣音和刘付楚歌一前一后进去,定睛一看,皆惊讶地呆在了原处。

    “这里怎么全是你的画像?”刘付楚歌惊讶地问道。

    嗣音不语,她知道这些画像上的人都是哥哥。嗣音沉思,难道叔叔知道哥哥的死讯?

    不对,从刘付楚歌的话里,可以得知这间密室应是早年设下的,早年他又是因何设下这个独有哥哥画像、任何人不得靠近的密室。

    嗣音感觉自己没办法思考了,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

    迅速转身离开了石室,离开了这个院落,也匆匆从将军府出来。

    嗣音从将军府出来,有些魂不守舍。

    跌跌撞撞去了公主府,直入公主内院,推门而入,只见公主着一身单衣,在修剪梅枝,预备插花。

    见嗣音进来,放下手中剪刀,站起身前去,走至嗣音身边,才觉嗣音有些魂不守舍。

    伸手轻抚嗣音头发,轻声问道:“听你说今日去将军府拜访,怎么回来就这副样子了,谁欺负我家阿音了?”

    嗣音抬眸看着公主,眼泪忽然决了堤。嗣音不哭也不闹,就是眼泪想拧开的水龙头,停不住往下掉。

    看得公主的心也揪了起来,不顾什么,将嗣音揽入怀中,“哭便是哭,怎的只有眼泪,阿音为何强忍心中的痛楚?”

    闻言,嗣音才出声,在公主怀里,细细抽泣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公主的衣裳已湿了一片,嗣音抬头惊觉,猛地退后两步,眼睛微微红肿,嘴里喃着:“对不起,阿瑶,对不起……”

    公主上前两步,以手绢,细细为嗣音擦去脸颊的泪水,换一条手绢,倒了一点凉水,轻轻敷在嗣音眼眶的泛红处,冰凉的湿意,让嗣音微烫的眼皮,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嗣音欲言又止。

    “如若现在,还不知如何开口,那便不说,乖乖待在我身边便是。”

    公主转身,至屏风后,准备将沾湿的衣裳换下。

    嗣音鬼使神差地,跟去了屏风后,手有些颤颤微微地,抚上公主,光洁的背上。

    公主察觉嗣音的到来,却不焦不躁,停下来穿衣的动作。

    嗣音扶着公主细滑的背,轻轻将脸伏在公主背后,嗣音微烫的脸,覆上公主微凉的背上,微妙如触电般的感觉,遍及嗣音全身。

    嗣音的双手,顺着公主腰际,滑向前,环住公主。

    随后,公主掌心,轻轻覆上嗣音的手。她们就以这样的姿势拥抱着,以体温相互温暖着。

    嗣音伏在公主背上,竟细微传来公主的心跳声,嗣音静静聆听。

    久到忘记自己的声音,“阿瑶,我不是喜欢女子,我只是非常非常喜欢你而已。”嗣音似乎能感觉到公主如水的笑意。

    嗣音以抱病为由,告了假。

    留在公主府,日日呆在公主身边。

    公主在看书,便命嗣音在旁习字,没一会便落笔画起了公主,这些天画下了公主在各种状态下的模样,都可以出一本册子了。只是,嗣音只想收藏、独占,却丝毫不愿让任何人看到。

    嗣音还动手,在公主内院的大树上,挂了一个秋千。

    公主在庭院插花,嗣音便在一旁百无聊赖地荡秋千。好在公主屏退了内院的侍人,否则岂不让下人看去了嗣音如此娇憨的一面。

    公主真想把这样的嗣音,就此藏在她的内院。让她远离那些本不该属于她的,沉重的心理负担。

    这时,侍人在院门口垂首等候传话。

    “进来。”公主抬声道。

    侍人垂首前来,传说刘付副将登门。

    嗣音白眼一翻,道:“一盏茶功夫,再让她进来。”

    嗣音拉着一身里衣的公主,进了内室。

    不着急换衣服,却伸手一揽,倾身覆上了公主双唇,肆意逗留。

    公主伸手,以掌心覆上嗣音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唇舌交融,衣料摩擦生热。

    直到公主松开嗣音,嗣音有些微微喘息,双颊染起红晕。

    公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嗣音略显惊讶地看着公主,“阿瑶,你……”

    一开始,见公主似水温柔,不愠不火,嗣音满以为公主似小兔子一般,谁曾想,自己却成了公主手里一只小兔子。

    公主似看穿嗣音的想法,满含笑意,指腹轻抚嗣音脸颊,道:“好了,别闹了,去穿好衣服。”

    嗣音不情不愿地去穿上外衣。

    随后,公主便让侍人传刘付楚歌入内院。

    刘付楚歌见嗣音,有些惊讶。

    “你有何事,无事便请回!”嗣音没好气道。

    “没想到,我竟被一个后来居上的小毛孩下逐客令。”刘付楚歌失笑道,面上倒也不气恼。

    “我已束发之年,如何是小毛孩?”

    “阿音,别胡闹。”

    嗣音闻言,讪讪收语。公主随后,命人上茶。

    “品性温和的瑶瑶,竟与有着冲动性子的小侯爷交好,真是匪夷所思。”

    公主知道,刘付楚歌这句是肯定,并无嘲讽之意。

    公主只是抿茶,嘴角微扬。

    “我还没匪夷所思你呢,你性子又可曾温和?正如世上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同理,如若人只和自己相似的人交好,安静的太安静,刮躁的太刮躁,岂不无聊至极?”

    “你这些言辞,要是留在学堂,而不是在课上打盹,就不至于被太师罚戒尺了。”

    “公主……”嗣音暗示公主别揭她短,尤其在刘付楚歌面前。

    不过她已经听取,此时已朗声大笑起来。嗣音虽然常与她别扭,却并未打心底讨厌她,大概是觉得她比自己想象中要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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