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青阳和亲

小说:丝玉奇缘 作者:王妃妃儿
    话说那日天幕将黑,晚风凉凉。木赫与落墨被引入了蜀山深处的无人之径,因骏马受惊又在疾驰之中绊上了顽石不慎跌入了冰冷的深潭。潭水沁冷,追风刺骨。后面跟上的敕勒人马,赶紧将二人扶了出来。又四处探望发现有一极简寮棚,虽是粗陋倒也能避风雨。人迹罕至的地方往往百兽欢腾,有些猎人冒着性命之险妄能捕之一二以换百金,胜负总是对半,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棚子许是猎人们歇脚的,放置着零零碎碎的器具,随从们赶紧拾了柴火,擦了火石,堆了篝火。木赫和落墨两人就像是刚刚死里逃生的落汤鸡,浑身上下都滴着水。木赫赶紧帮落墨拧衣裙上的水,倒是没顾的上自己。突然听到落墨“哎呦”一声,火光凑近才发现刚才跌落潭中,定是撞上了棱石,小腿上滑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方才还没有察觉。这时才有那么些隐隐小痛,幸好是皮外伤,倒也不碍事。木赫就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帮落墨包扎了下。

    木赫:小王多谢将军成全!

    落墨:我乃公主近身,于公于私都该为公主分忧。

    木赫:公主用心良苦,小王岂能不知。

    落墨:若不是王子假意契合,包河郡王一个半大点的小子,怎能将你我引入这无人之径。

    木赫:公主深知本王在王庭处境堪忧,小王阿母早早的见了天神,王后斛律氏并非我亲母,且斛律王后又有亲生之幼子。斛律氏在草原各部中势力雄厚,哪有人不想让自己亲生的儿子继承王位的,而今敕勒大庭势力盘庚错节,我与王后虽是表面“母子情深”,实则势分庭抗礼。公主将将军嫁与小王,无非是因将军“该通经史,娴于谋略,且端庄持重,能治□□”。公主是将身边最亲近,最信得过的人交于小王身边,以助小王一臂之力。小王本不该因一己之私而误将军终身,但近日谣言四起怕是对公主不利。小王自愧,如公主陷于危难,我确束手无策。小王才如醉醒的雄鹰,要保公主无恙,势必要继敕勒大统,如若再有危势,才能不坐以待毙。只是牵连了将军,万分不该,将军若是有难,小王自当另做打算。

    落墨:公主与我自幼朝夕相聚,胜同血亲。多少次沙场上并肩作战,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为公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我……我愿助王子一臂之力。怕是不日公主必将向王子严明此意,还望王子应允。

    木赫:与其让她开口求我,不如本王先开口求了她,免了她的为难,也让她自在些,否则,她又给欠我一份情了。只不过公主也必会问过将军的意思,还望将军契合。

    落墨:做戏也得做全本,王子安心便是。

    木赫:为免公主担忧你我在这荒郊野外遇有不测,还望明日将军回府时为本王给公主带去一碗我敕勒的“牛乳茶”,以消公主之虑。

    落墨:末将自当效劳!

    篝火星星,山夜寒凄。二位佳人,对膝而坐。谈天说地,不时传来阵阵笑声,若不是她已经走进了他心里,或许他与她也会续一段佳话,但人生就是如此,总有个先来后到,出场的顺序竟这般重要。

    那天雨过天晴之后,司清扬回公主府,百花大长公主夫妇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赶紧去佛堂给佛菩萨进了香,此事总算告了一段落。便于母亲闲聊!

    从百花公主口中得知近日皇上甚愁和亲公主之事,选遍宗亲王府也没找到一位“能敌百万雄兵”的和亲公主。此公主可不是一般娇惯的宗室女儿能当得,公主选的好是能敌百万雄兵。安边睦邻,已保二国长久友好。选的不好,适得其反。说不定本该不打的仗还非打不可了。皇上也好,王公大臣也罢,无不知这其中利害。迟迟不敢下定论。于是乎司清扬就试探母亲说:“女儿倒是有个万全人选,就怕娘亲不应允。”

    百花大长公主:我儿快快说来。

    司清扬:落墨……

    百花大长公主:落墨!看来天命如此,该她有这番造化。

    司清扬:母亲说“天命”?

    百花大长公主:落墨本为闵公后人,闵家乃青阳(地名)豪绅,她也算望族之女,先祖又有恩于地藏大师。

    玉落殇:岳母大人说的可是地藏大师身边的尊者闵公?

    百花大长公主:正是。

    司清扬:自幼年到了九子山,上了九子峰就日日与佛像相对。久而久之,如自家亲戚一般。这闵公在熟悉不过了,只知落墨姓闵,哪知还有这些个渊源。

    玉落殇:那你定知晓“闵公施地”的典故。

    司清扬:我当然知道,地藏大师是古新罗人,名金乔觉。是地藏菩萨的应身,师父说当年地藏大师不远千里东渡来唐,便寻宝地,直至来到九子山才不再寻访,感此山色秀美,宛如仙境。便在九子山东涯一嵎洞穴内闭幕修行,每天仅以白土和一点米煮饭食之,很多人都被这位僧人的苦行而感动泣泪。乡邻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为这位高僧兴建寺院。

    而这位闵公名叫闵让和,是青阳的大员外可谓家财万贯,就连这九子山方圆百里都是他的。此人与一般的豪绅不同,有一颗大悲之心,乐善好施,斋僧布道,经常在家中开斋供僧,可每次来的人只有九十九位,多一位不多,少一位不少,总是不能满百。心中总是闷闷不乐,有一天听说东涯来了一位高僧,心里暗自高兴,想着总算能圆满了,便跪于佛菩萨面前祈求说:“只要高僧能来我什么愿望也可以答应”。这年七月三十吉祥日,闵公又要开斋布施,差了自己的儿子前去请高僧来府,高僧一看时机成熟便欣然来赴。闵公赶紧上前合掌行礼,对高僧说:”如果师父不嫌弃,请日后经常光临寒舍”僧人答应,对闵公说:“贫僧来此多年,修持度生,今天来贵府除应斋以外,不为化缘,只求一袈裟之地为修行之所”,闵公笑答“这九子山方圆百里都是我的家产,师父看准哪里圈去就好,我愿供养师父。”一时高僧口念咒语,脱下袈裟,随手一掷,顿时霞光万道,光华耀目,袈裟遍覆九十九峰。闵公震惊,知是神僧,于是伏地叩拜,连称“不知神僧驾到,愿为佛菩萨奉献九十九峰。”闵公请神僧进屋,并传子叩拜,被僧收留为徒,法名道明。后来闵公亦成为菩萨弟子,成为金地藏第一个俗家弟子。按照佛门“先进山门为长”的规矩,道明为闵公的师兄。现在看到佛殿中供奉的地藏菩萨身边都有二位尊者,左为道明又为闵公。

    玉落殇:孺子可教也,可真是:“大士神明,不可思议。遍覆九子,一袈裟地。檀那功德,奕业垂芳。常传大士,庄严道场”

    司清扬:哼!九子山年年香火缭绕,来拜谒的香客千万不能计,可有那痴人却说:“这好好的财神旁边放一和尚?岂不是乱摆吗?”哎,那哪是财神啊,那便是闵公。你都不认识神明还求着神明庇佑,这神明是庇佑你好呢?还是不庇佑的好呢?

    玉落殇:别说跑了题,请问岳母大人,既是望族之女怎又入山修炼?

    百花大长公主:落墨襁褓之时,染了惊风之症。小儿最怕此急症,往往大夫下药过猛,不是伤了性命,就是能活也多是痴傻的,闵家虽富贵一方,又常行善举。但是世上有许多事是金钱不能至,是你虽位居高位也不能左右的。治了又治,还是药石无灵。这一家人老老小小的哭成了一片,突然外面来了一乞者,只求一碗白水,闵家人良善,给端来了一碗白粥。老人便问来人:“屋内为何如此恸哭?莫不是有新丧?”闵家下人便把上项的事一一说给老乞。老乞便说:“老人们都说:“有的孩子命薄,生来多病,克其双亲。为了给孩子添福,要孩子的亲人亲自去一百户有老人的人家每户讨一粒米,用一百粒米熬成一碗粥,给孩子喝了便可大愈。”

    下人听罢如抓住救命稻草,赶紧去禀了闵家的老爷。因闵家先祖与佛缘颇深,对于这些个民间风俗还是信的,当日已黑,次日落墨的父亲便走访乡里,户户讨要。乡亲们听了都纷纷拿出了自己的米。每讨一家米就在棉线上打一个结,讨一粒打一个结。因连日劳累伤神,不禁神思恍惚。打着打着就顺手多打了一个结。满心欢喜的捧着只有九十九家米的“百家米”,原以为这下女儿可以得救了,谁知喝下粥后竟毫无起色且到了奄奄一息之境。大伙都说是孩子太薄命,怕是不行了。准备后事吧,大悲之下落墨的母亲本来呆滞的像个木头人,族人们要将孩子入棺,母亲哪舍得孩儿,哭的是死去活来,死死的抱住孩子不让人动弹。众人看到此景,不禁恸哭一番。最后还是老族长开了口:“说是孩子身子还热乎,送到九子峰上让无边法师看看,兴许有救。”落墨的母亲听了此话,疯了一样往外跑。几个人才扯住,劝说道:“少夫人体弱,怕是走不得这山路,要救小姐的命分毫耽误不得。不如让族里的壮士们抱了上去。”闵少夫人这才慢慢的松了手,落墨的父亲跟着壮士们一起上了山。与化城寺求见了当时的无边法师,来人见出来的是年轻面嫩的和尚,一下凉了半截,这么个年轻的比丘能有什么高深的佛法?

    壮士:少爷咱还是回去吧,让小小姐入土为安吧!

    无边法师:自古英雄不问长幼,佛祖三十七岁悟得正道。阿弥陀佛!

    落墨父亲:佛祖悲悯众生,还望大师救小女一命。我愿奉上全部家财,供养佛菩萨!

    无边法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年施主先祖布施粥饭。总是九九而不得一,施主的百家米怎不是九九而缺其一呢?闵公尊者当年有施地之义,就让小僧当那最后一粒米已报当年之恩。

    落墨父亲:九九而缺其一?我明明打了一百个结。

    无边法师:百密终有一疏,人算总不如天算。此乃令爱命中注定劫数,渡劫自有渡劫之法,不知施主可愿将这婴孩养于寺中?事事皆有机缘,缘至便可团圆。

    落墨父亲:如今小女与死无二异,如能救她性命,全按法师之意。只是不明法师为何一定要将小女养于寺中?

    无边法师:惊风之症,寒可至,燥可至,饱可至,种种因皆可染患。闵家乃大富之家,富家千金免不了娇惯,食之过饱,衣之过厚都能要其命。

    落墨父亲:多谢法师指点,小女一生休咎全托于法师。

    无边法师:善哉!善哉!

    玉落殇与司清扬听了百花大长公主忆起当年旧事,无不感叹唏嘘!

    玉落殇:富贵要人命,都说“富贵逼人”却是“富贵逼人亡,贫简才能保平安啊”!世间有几人真能“视金钱如粪土”。那金钱树下每每都是为了嗅那铜臭味而送了命的人,手里还紧紧的握住要了命的钱。

    司清扬:那钱有毒?毒死的?

    玉落殇:到了金钱树下,自是都想摘几个。但是往往有那贪人,摘了一个又一个。装了一兜又一兜还是不肯离去,那元宝虽多,却不是吃喝之物。贪人本想再多拿一枚就走,多拿一枚又如此之想,周而复始,最后竟握着钱渴死在金钱树下。

    司清扬:本是身外之物,死了还能带去地府不成。

    百花大长公主:“富贵险中求”,人人都以为富贵路是妻妾成群的康庄大道,怎知富贵路上南北难辨,东西难识。一个岔路就是粉身碎骨。

    玉落殇:多少人至至死也未明白此理,轮回转世若再生为人,希望能是个明白人吧。刚才岳母大人说落墨该有此造化?

    百花大长公主:无边大师曾说:“此女虽在鸾凤下,却是主大贵的金命,他日必能尊荣一邦。”不过……

    司清扬:不过如何?

    百花大长公主:不过,尊荣富贵易得,而有情郎难得。”哎!这红颜自古多薄命,媸(丑)人倒是多福寿。就如花儿般有异香之花,往往无艳丽之姿。那姹紫嫣红,往往无醉人之味。世间安得双全法?

    玉落殇:能得其一已是大幸,一无所有的大有人在。

    司清扬:事事变幻莫测,既说:“有情众生”。就是说人人都能有情,怎料无情郎不会变成有情郎。

    玉落殇:那日“百花齐放”,可见草木有情,人岂能无情。小婿尚有一疑问,既是主大贵的金命,怎受不了闵家的富贵?

    百花大长公主:本宫当年也有此疑问,无边大师说:“襁褓婴儿命格未稳,富贵气又太重,故然是压不住的。金命都差点损在这富贵中了,可见富贵之凶险。不过这木赫王子向来桀骜不驯,是不是肯娶?

    司清扬:此事由女儿从中斡旋,娘亲与哥哥就等着好信吧。

    转天清晨,司清扬先是寻来了落墨,问了她的意思。落墨开始是支支吾吾,脸红的说不嫁人要永远留在公主身边。司清扬吓唬的说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如今本宫都嫁人了,女儿家哪有不寻婆家的?你可想好了啊,你要是不情愿也罢,本宫再荐他人便是。过了村可就没这店了,这盖世英雄可就是别人的了。落墨虽早料到可是还是害羞的面红耳赤说道:“没,没,没不愿意……”司清扬赶紧接话道:“没不愿意,本宫就当你愿意的喽。”朝门外吩咐道:“备马车,去驿馆。”小跑着往门外赶,在门外听墙角的玉落殇赶紧追上。

    丝儿:你也去?

    玉儿:怎么你还想孤身私会情人?

    丝儿:怎么?不能会啊?本宫会了情人还给情人找一媳妇。哼!

    玉儿:你看,过河拆桥了吧?为给他们作伐(做媒)我这天下名伶可是献了一曲。

    丝儿:好吧,好吧。本也是想着你陪我去的,两个人说话终究不妥。

    玉儿:我若不去,怕你把事给弄砸了。

    丝儿:这点小事本宫出马,还能弄砸?

    玉儿:你老人家干大事是手到擒来,做媒嘛!真是不敢恭维。

    丝儿:哼!且看好戏吧。

    玉儿:趁热打铁去,憋磨蹭了。

    马车都当了飞车用,轱辘都要跑掉了,跑到驿馆门前都没刹住,又飞过了许多。还倒回来半条街的路。玉儿说:“我说你不会赶车就别逞能,你看看车都要翻了。”丝儿气不过说道:“你能!你怎么不赶?”两人狗咬狗的咬了几个来回,才想起来正事,霎时还原常态,进了驿站。说来也怪,今日木赫好像知道有客要来似的,穿戴齐整,摆上了瓜子和果子。还有牛乳茶和美酒。一个人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来走去。

    司清扬:兄长这是丢了宝贝?还是在丈量石板?

    木赫:我在等贵客。

    司清扬:贵客?谁啊?

    玉落殇:你啊……

    司清扬:我?兄长怎知我要来?

    木赫:这大清早的鸟儿就在树上叽叽喳喳,扰了人的好梦。我正准备去打鸟呢,驿丞说:“这是吉祥鸟儿,许是有贵客登门”。再说,兄长也有一事相求,贤妹若是不来,为兄也是要去叨扰的。

    司清扬:兄长今日怎如此生份。有事就说,还什么求不求的?

    木赫:这……这……

    玉落殇:是否需要落殇回避?

    木赫:不必,不必,那我就说了。父王此次前来,意欲于贵国结秦晋之好,谁知各中种种。我与贤妹终究无缘,这和亲之事也迟迟未定。父王与妹妹早已回大漠,说是让我再多看看,多赏赏这汉家美景,无非还是和亲之事尚无定论。日长月久的,看着贤妹与驸马如那成双的南风雁一般,相伴不离。可羡煞了我。我这也……也……相中了一位姑娘。

    司清扬: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心里想着这半路上还杀出了陈咬金?)哪?哪位姑娘?

    木赫:落墨姑娘。

    司清扬:当真?哈哈……夫君,夫君,快……快……快掐我一下。

    玉落殇:这大白天的不会做梦的。看似现成美举,不费之惠,却是王子一片真心。

    司清扬:什么真心?

    玉落殇:没什么,我说王子对落墨一片真心呢。

    司清扬:兄长你到底说说你怎么相中的啊?要是情真意切,没准本宫就允了。

    木赫:要说性情贤妹与我大漠女子倒是有几分相像,都是有湖海豪情,天地坦荡的性子。不过身为女子还是有几分柔情的好,这落墨姑娘能文能武,动静相宜,比那花儿稳重,又如那月儿聪明。比起贤妹落墨姑娘更合本王心意。

    司清扬:都说人心易变,果不如此。

    玉落殇:咳咳!

    司清扬:兄长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我给你拍胸脯保证,明日圣旨必到。

    玉落殇:女儿家,拍什么怕?

    司清扬:哦!

    木赫:多谢贤妹成全。

    司清扬:谢就不必谢了,不过这落墨可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兄长□□嫂嫂无数,可不能喜新厌旧薄待了她。虽然远隔千山万水,要是落墨伤心落泪。本宫可是要你好看,不仅你不能欺负她,你那些个妃子也不行。虽说咱们娘家远可底子也薄。

    木赫:谁敢啊?杀人魔的人。放心吧,本王一定厚待她。

    司清扬:夫君,咱回府吧。

    木赫:别走啊,这果子,还有羊肉,还有牛乳茶,还有……我可准备了半天啊。

    这拍了胸脯说的话还真是管用,翌日,皇上宣木赫和落墨上殿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振武将军闵落墨,百花大长公主之养女,淑出望族,军功卓著,玉质圭璋,心膂股肱,诞钟粹美,含章秀出。兹册尔为青阳公主,位同亲王,授內宫正二品衔。册婚与敕勒国王太子,择日完婚。今结百年之盟,愿二国友好世代。”

    昭告天下不多时,就有一个人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元帅府

    玉梅:什么人?胆敢擅闯元帅府。

    赤虎:起开。

    玉梅:你给我站住,你想进就进啊。

    赤虎:我让你给我起开,松手,老子不想打女儿。

    玉梅:就不松,你打啊。

    吵吵嚷嚷,拉拉扯扯的。拽到了内厅,赤虎一屁股坐地下

    赤虎:公主,公主。呜呜……

    落墨:赤虎你在这鬼哭狼嚎的,怎么了?

    司清扬:谁在这哭了,呦,我们振威将军,现在不管禁军了,改唱戏了?

    赤虎:我不管,你把落墨还给我。

    司清扬:啊?落墨他说什么?

    落墨:你可别瞎说。

    赤虎: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干嘛收了我的鸳鸯扣?

    落墨:你就说让我“拿着”,我以为是给公主大婚的贺礼。

    赤虎:我让你拿着不就是送你的吗?

    司清扬:鸳鸯扣我收了,怎么还想要回去啊。

    赤虎:我想要落墨,我喜欢落墨。

    司清扬:喜欢早不说,这花都谢了,你来折。圣旨都下了,你要娶落墨找皇上说去。要不然就拿块炭到门口刷去。

    谁也没有想到还有这出戏,真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落墨突然想起一事问:我这一走,这花山谜窟里的暗兵谁训?司清扬回道:“这不是有个刷炭越刷越黑的吗?”

    而后,又如庐阳公主大婚那般,宫内宫外,朝上朝下都忙坏了。因为圣旨上说落墨是百花公主之养女,这做养母的百花公主比自己亲生女儿成亲时还要盛情,总是怕哪里有了疏漏,亏了这要远去的养女,百花大长公主心里比谁都明白,这落墨是替了自己的女儿去了那永远不能回还的地方。一来为母之心,二来总是有所亏欠。百花公主除了教落墨各种礼仪,教导处事之道。还有母亲对女儿的遵遵嘱托。

    百花大长公主:皇上虽说你是本宫的养女,可在本宫心中你与丝儿并无二样,若没有你,丝儿能不能安身回朝都二说,与其说你与那木赫情投意合,倒不如说你是替丝儿嫁了。为娘的也于心不忍,哎!这都是冥冥之中的命。

    落墨:母亲不必忧心,女儿确实是心甘情愿的。

    百花大长公主:这帝王之家无专情,这木赫也是妃子众多,哪一个不牵扯一方势力。他日若能对你有心最好,若是无心,也望女儿保全自己。作为大长公主自然是希望你独宠于□□,而作为母亲不奢望自己的女儿有多少荣宠,只望你能平安终老便好。那斛律王后怕不是个好对付的,为娘这里有一珠钗,倘若情势危急,万不得以之时。你可去找斛律王后身边的淳于夫人,不过这是最后一步棋,淳于夫人蛰伏多年,不能轻易暴露了。

    落墨:多谢母亲为孩儿着想,不过孩儿想问母亲:如何让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慢慢喜欢你呢?”

    百花大长公主:这□□里的女人比花都多,今日开明日谢。哪有四季不谢之花,无非是让自己开的久一点。这个女儿必要抓住这个男人之心,想他所想,做他所做。无怨无悔去辅佐他。这样的女儿,即使这个男儿没有情爱,也必定是敬重的。

    落墨:女儿受教了。

    百花大长公主:我儿此去,人生地陌。那古怪尖酸之人往往没有心眼,那无端献媚之人必阴险歹毒。我儿要多多提防,母亲让初心随你去,元帅府的管家丁伯也是个无牵无挂之人,也愿随了我儿去。这嫁妆要比历朝历代的和亲公主都要丰厚,要不然让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以为我儿是养女,背后没人。想那文成公主,要不是有□□大唐撑着,也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

    落墨:这嫁妆就如母亲所说,不过这人手不可如此安排。女儿一走,妹妹便失了左膀,初心妹妹用了多时,还是留在妹妹身边吧。

    百花大长公主:你妹妹如今护着她的人多了,而你此去多凶险啊,不能不多几个体己的人。

    落墨:多谢母亲,孩儿还有一事,还望母亲帮忙打点。

    百花大长公主:母亲知道你心挂亲生父母,你平日里是个省心的孩子。从来没有开过口,如今也是怕再不见,就见不到了。母亲早已派人接你的亲族来京与你相聚。

    落墨:多谢母亲周全。

    百花大长公主:有什么想见的人,都去见见吧。

    话说一晚,玉儿和丝儿正在看星赏月的,就听有人来报:“禀报驸马。包河郡王鸣了暗号。”司清扬说道:这小子怕是又在家里读书读的紧,这几天忙着和亲,头都忙大了,哪还有功夫陪他的小孩子玩啊。玉落殇摇头道:我可是答应了枢儿的,我这堂堂的姐夫,总不能食言于小舅子吧。星移斗转,月褪日浮。一大早玉落殇就去了包河郡王府,这太妃看着驸马来了,也不好阻拦,就让他见了枢儿。

    玉落殇:枢儿,是不是又想出去玩了。

    包河郡王:这一天天出个门跟做贼似的,我才不要。

    玉落殇:那你唤姐夫来?

    包河郡王:你让姐姐去跟皇帝哥哥说,让我去作送亲使,这会真是山高皇帝远了,想怎么玩怎么玩。

    玉落殇:枢儿,不得胡闹。这送亲使是礼部尚书。怎能是你个黄毛小子?

    包河郡王:礼部尚书怎么了,论尊贵还能比过我这个郡王?在说了我作为弟弟去送青阳姐姐出嫁有什么不妥?姐夫,枢儿求你了。

    玉落殇:还是不妥,这路万一有个闪失。

    包河郡王:祸福自有天,在家睡觉也有睡死的。姐夫求你去跟姐姐说,皇帝哥哥最听姐姐的话。

    玉落殇回家一个头二个大,本想着要说服司清扬。司清扬却说:这小子,有胆。不亏是我弟弟。我去跟皇上说,又施展了他在世张仪的口才,再加上上次皇上疑她理亏。硬生生的把个礼部大员换成了个八岁孩童。

    送亲这天,鞭炮声响彻京城。百姓们夹道相送。皇上皇后,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一一来城门处送行,青阳公主叩别帝后。带着数百仆役,官员。一车又一车的书籍,茶叶,丝绸,瓷器。还有各种汉家工匠,还有满肚诗书的秀才,举人们准备朝着远去的方向前行,人人揩泪不止,不忍离去。哭的最伤心的是恭顺太妃,抱着自己的儿子,哭了又哭。好容易才劝住。就在送亲队伍准备回拔的时候,突然听到愈来愈近的马蹄声,木赫追了回来对司清扬道了一声:“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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