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真是忙昏了头,脚都不离地陀螺似的的转了几天。这不今日归宁,又是起了个黑早。外面灰暗的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儿太小甚至听不到打落在青石板上“滴答滴答”的声音。柔柔绵绵的落在人的身上估计好一会身子也不会湿。没有了温暖的阳光,冬日的寒风显得格外凌冽,夹杂着细如牛毛的小雨飘在人的脸上感觉湿冷湿冷的。再好的兴致在这江南烟雨中也多了几分忧郁。
地砖上湿漉漉的,黄叶混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泥土的东西死心塌地的粘在地上。洒扫的仆人们也不想打扰这份深情。便慵懒的随意收拾着。树上也是空落落的,那美丽的鸟儿们也怕弄脏了自己绚丽的羽毛严严实实的躲在自己的巢里。只有那兢兢业业的卢夫人还在依章按制的丝毫不敢懈怠的准备着“公主归宁”。一边吩咐着下人:“礼物可都要点好了,驸马爷费心准备的礼物可不能落了啥,切记要成双。那个公鸡带一只就好,好好的下什么雨啊,回头把喜字都给淋花了。你们二赶紧的,这边在检查检查……把这地上的水给我扫了,铺上毯子可别湿了公主和新姑爷的鞋。”
归宁是指女子出嫁第三日偕婿同行首次回娘家探望双亲,要双双对对,和和美美的。让新娘的双亲看到幸福美满的意头。与昨日的粗布麻衣不同,今日这“回门衣”,虽也是大红色却华贵了许多,毕竟是帝姬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发髻上坠的满满的各式朱钗,走起路来“叮铃哐啷”的响着不停。新姑爷自是不必说就是穿个褴褛破布都掩不住仙气飘飘。今日也是大红绣金蟒的锻袍。腰间的也是玉佩叮当,好是华贵的样子!
服饰虽华掩不住倦态依旧,二人都无精打采,懒懒的不想动。司清扬弱弱的问了句:“这衣裾就是不方便,回头沾了水真是要拖泥带水了。”
卢夫人赶紧回道:公主万金之躯,怎能湿了鞋。奴婢自会安排妥当。
玉落殇:泥泞之处为夫驼你便是。
司清扬:我才不要呢,被人看了去,你这天下名伶的面子要是不要?
卢夫人:时候不早,还请公主与驸马上车辇,公主坐前车,驸马随后车。
司清扬:这是何意?我夫妇二人还要分车坐不成?
卢夫人:此乃风俗,归宁之日回娘家时,女子在前而男子随后,从娘家回夫家时男子在前而女子随后。还请公主随俗。
玉落殇:民间却有此俗,照俗行事吧。
趁着卢夫人准备的功夫玉落殇小声的说道:“你不是一会儿见不到为夫就思之如狂吧?”司清扬赶紧抬手准备打玉落殇:“我让你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沉浸的阴雨中终于有了点生活的笑声。正在追赶只听卢夫人说:“二位不可如此,这雨水溅脏了衣裳可怎处?”
少时,大长公主府派来的人已经到门口,来接新婚夫妇回门。本意是要找个地位显赫的人来接,可是被富甲天下的岳丈给否决了,说是不可太铺张,还是浅简些好。于是只派了大长公主府的府丞来接。
天公今日不作美,连着人间的人也薄情了许多。路上的人少之又少,只是星星点点的偶尔走过几个人,与着皇家仪仗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吹吹打打的到了本来也没有多少路的“百花公主府”,这足足沉甸甸的八十八箱礼,有滋补药材,有茗茶茶器,有四时之衣,有笔墨纸砚,还有那飘香美酒,总之应有尽有。新姑爷可是诚心诚意来拜谒的。
这百花公主可是权比太后,女儿功高无对,丈夫富可敌国。这府邸按说奢华至极才是,可眼前这宅子在着阴冷的天气中到显得有那么些老旧,但还算古素典雅。
门首前二个棕色的大柱子上用黑漆写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这百花公主夫妇早早的就在门首立着,看到女儿女婿回来满脸笑意,二话不说的将新人引至内厅,百花公主夫妇落座,玉落殇赶紧上前行礼:“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岳丈:“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百花公主:起来吧
司清扬赶忙跑到爹爹身旁,挽着爹爹司厚德的胳膊说道:“爹爹,女儿可想你了”
司厚德看着闺女说:都出了阁的姑娘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司清扬:不嘛,不嘛。在爹爹这,女儿永远和当年一样只有五岁。
百花公主:本宫去招呼外面回门宴的宾客,你们翁婿先叙着。
司厚德:这外面也有许多老夫的旧相识,老夫也去会会。丝儿你带贤婿四处走走。一个时辰后来书房,为父有份薄礼要送与贤婿。
司清扬:那好吧。
二人就出了内厅,这公主府甚大。一时也想不起去哪,就那么随意的走着。不一会儿,走至一个别苑处突然听到朗朗的读书声:
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进一
二上二二下五去三二去八进一
三上三三下五去二三去七进一
四上四四下五去一四去六进一
五上五五去五进一
六上六六去四进一六上一去五进一
七上七七去三进一七上二去五进一
八上八八去二进一八上三去五进一
九上九九去一进一九去四去五进一
玉儿:这公主府中有私塾?
丝儿:正是,这是父亲的“学商院”
玉儿:学商院?
丝儿:皖山山脉多山而少地,大山深处的徽州,孩子多的人家常常青黄不接,不能饱腹。十三四岁就把这些孩子送出来学做生意,一来能吃饱肚子。二来保不齐将来还能当个大掌柜子。当地有首民谣:“前世不修,生在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
玉儿:若非情非得已,谁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出来受苦!想我幼时离家学戏,小小年纪受尽苦楚。
丝儿:夫君有所不知,这些学徒比起你受的苦有过之而无不及。
玉儿:活着哪有不苦的。苦吃完了,人也就没了。
丝儿:这些学徒小小年纪背井离乡跟着师父学本事,为了不至于懈怠常常只能食七分饱,犯了错还要受罚。都说:“学徒苦,学徒苦,头上戴栗包,背上驼拳头。”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内堂门口,丝儿准备去打断他们,被玉儿用折扇给拦住了。说道:且慢,让先生受完课。叨扰不得。二个人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生机勃勃的孩子们。等到课罢便进去相互行礼。孩子们都嚷嚷着让玉落殇唱一曲,玉落殇摸着孩子们的头说:“等你们都坐好了我再唱”。这乱哄哄的孩子们瞬时间归了座。玉落殇上台唱道:
前世不修今世修,扬州不生生徽州。人杰地灵山水秀,金榜题名更待时。
前世不修今世修,扬州不生生徽州。算盘声声好儿郎,衣锦还乡把名扬。
此曲唱完,连老先生都连连点头。赶忙奉上纸笔说道:“还请公子赐一墨宝”玉落殇并未推却欣然接受,豪尖饱墨写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老先生看了激动的说道:“公子有为人师表之仪啊,世人对公子多有不实之谬言啊。”玉落殇作揖还礼道:“先生过奖,不实之言终究有虚,虚的实不了,实的也虚不了。何必在意他人言,而乱了自己。玉某多有打扰,先行告辞。”夫妇二人告辞出院,司清扬仿佛若有所失,玉落殇看在了眼里问道:怎么?有心事?司清扬回:“夫君刚才唱道衣锦还乡,能衣锦还乡的能有几人?还是客死他乡的多,夫君说好人家的女儿都不愿意嫁给伶人,可不知这嫁了商人的女子更惨。商人出门经商几十年不回故里的比比皆是。那徽州女人常常是一世夫妻二年半。
玉落殇感叹的说道:真是“举头望月怜星斗,夜思夫君泪沾袖。”又赶紧安慰丝儿说:“你看为夫不是成了这天下名伶了吗?保不齐他们中将来就有个富甲天下的。”
司清扬好像缓和了点打趣的说:“风水轮流转,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要靠他们接济呢。”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事。
丝儿:我带你去我小时候的卧房。
玉儿:可别又是个吓死人的阎罗殿啊!
丝儿:这可是个温柔乡。
玉儿:怎么都是小儿家的玩具。
丝儿:我当年离家时比你们都年幼,年仅五岁,这些还是当年的玩具。
玉儿:这二个布偶怎么这么丑?
丝儿:这是我离家前,哥哥亲手缝的,男孩子能缝出来已是不易了,哥哥说晚上不敢睡的时候就抱着他们,就当是爹娘在身边。这可是当今皇上大作。你说丑?
玉儿:原来你比我和那些孩子都不易,以后定不会让你孤枕难眠。说着潸然泪下,拥丝儿入怀。
丝儿:哎呀,小事而已,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快走吧,时辰差不多了。
二人说说笑笑的走到了书房,这岳丈大人已稳坐高椅。椅子上方的梁下有块匾额上面写着“厚德载物”匾下的两联是:“盘走珠勤拨,筹量算慎持。乘除归揣测,默远计盈亏”
司厚德:方才都去了哪里?
玉落殇:回岳父大人,公主领小婿去了“学商院”。
司厚德:不知贤婿对经纪买卖可有兴趣。
玉落殇:小婿虽小有兴致,却疏于此道。
司厚德:无妨,无妨。老夫也是略谙陶朱之学,我且来考你一考。问:河中有五只船,岸上有五十人,有一半会水一半不会水。会水的中有五人染了风寒。染了风寒的和不会水的乘船。一船乘五人,问要渡几趟?
玉落殇:小婿不善算术。(满脸通红)
司厚德;无妨,换一题稍易的。问:进春茶三百包,船上损了一百二十包,铺中原有六十包,现下总共有几包。
玉落殇:三百又六十包,不对,应该是二百又五十包。
司清扬:可不是个二百五嘛。
司厚德:无妨,再来一题:问:金秋收麦子一千有二百担,均分到东南西北四个铺子,每个铺子分多少担?
玉落殇:五百担。
司清扬捂嘴大笑:“夫君可是要作了赔本买卖了。”司厚德指责女儿说:“术业有专攻,咱们不也不会唱戏。”玉落殇还在傻傻的问:“不是五百担吗?”司厚德原本还想女儿怕是做生意无望了,这找个女婿要是能继承衣钵也不错,谁成想这女婿根本就是个不识数,留给自己的只有一声叹息了。不过面上还是和蔼的说道:“这做买卖讲究的是个礼义信誉,不精于计算也不打紧。”便从架子上拿下个礼盒说道
司厚德:小女曾说贤婿书画堪称一绝,老夫平日也爱写个字。喜用这歙砚(中国四大名砚之一),此砚“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縠理,金声而玉德”,为墨客所钟。今日就曾于贤婿望你能诗书传家。这厢是你岳母亲自缝制的棉布衣,这锦缎华衣穿着光鲜,总不如这棉衣自在舒服。为父不期望自己的孩子有多尊荣,尊荣背后多凶险。只希望你二人平平安安,能细水长流。哎!对于有些人平平淡淡都是奢望。
玉落殇:小婿谨记岳父大人教诲。,听闻岳父大人也是个爱戏之人。就让小婿为你小唱一段,已补方才之疏。
司厚德:也好,也好。有劳贤婿。
玉落殇:
猛听的金鼓响画角声震
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
敌血飞溅石榴裙
有生之日责当尽
寸土怎能属他人
番王小丑何足论
我一剑能挡百万兵
听薛良一语来相告
满腹娇矜顿时消
司厚德:好,好,好。老夫是有耳福了。
玉落殇:若岳丈大人不弃,小婿随唤随到。
司厚物:女儿啊,前稍怕是要开席了,新姑爷不上座席也是开不了的。
司清扬:女儿这就与夫君前去。
刚刚走出书房,玉儿就追着丝儿问:“不是五百担吗?十二除以四不是五吗?”丝儿听了挠着头跟这个不识数的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万般无奈的回道:“对,是五百,是五百还不行吗?”玉儿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就说是五百嘛!”走到前面余光看到拐角处有一小块开垦了却什么也没种的田地,玉儿好奇的问道:“这公主府第怎会有一农田?”丝儿回道:“这个啊,爹爹因时日久坐,筋骨不得松动。耕耕地活络活络。”玉儿赞叹道:“岳父大人这倒是个好法子。”丝儿不快的说道:“世人都说商人不劳而获,无商不奸,就连活络筋骨一事,外人也说是父亲是为了甩了这不劳而获的帽子,才做做样子而已。”玉儿思量后回道:“人言可畏啊,人们只知道无商不奸,怎不知岳父大人办学塾,济孤寡。捐佛寺,施医药。”大商有德,济世怀仁。丝儿调趣的说:“夫君怕是爹爹肚子里的虫儿。”玉儿忙说道:“你给我站住,说谁是虫儿?”。追赶之中无意间看到了廊梁中木雕的“商”字。放眼望去个个不落,廊梁上每每都是。丝儿见玉儿没有跟来,回头一看,玉儿正在盯着廊梁发呆。便过去问了问:“这有什么好看的?”玉儿说:“岳父大人真是智比魁星啊?”丝儿不解:“啊?”玉儿:“这贵胄与王侯不是看不上商人吗?不管你是何人,就是天子要入这公主府都必低头从我商下过。这大长公主府哪个皇亲没来过,就是皇上皇后怕是也是数次踏入。高,真是高。”丝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还说你不是爹爹肚子里的虫儿,我这亲生的虫都比不过你这外来的虫喽,”玉儿:“好,好,好。人家都是成龙成凤,咱二就当一对欢快的虫儿也好。时候不早,别在耽搁了。”
这牛毛细雨还在那不依不饶的飘着,到是也没有挡住宾客们的盛情。该支应的支应,该应承的应承。这脸儿上的笑颜却是发自内心的。好不容易酒足饭罢,送了宾客。稍带脚的功夫就听外面的公公喊道:“皇上口谕,宣庐阳公主与驸马都尉入宫觐见。”都知道这下怕是大事不好了。百花大长公主:“今日归宁,没有万急之事。桢儿也不会这时让你入宫。怕就怕……”司清扬:“娘亲莫要担心,许是哥哥念我了。”司厚德:“伴君如伴虎,生死一念间。”玉落殇:“前程如何,未曾可知。还请岳父岳母不必太过伤怀。”百花大长公主:“伤怀?谁要是敢动本宫的女儿,本宫也不怕来个鱼死网破。本宫苦心教养,难道养出了昏君不成。”司厚德:“夫人当心身子,若事有变故,你我夫妇二人还得翻天覆地。司清扬安慰道:“娘亲与爹爹放心,女儿一定好好的回来。”
这时只听公主府的小厮来报:“启禀长公主,闵将军求见”
司清扬赶忙道:快请!
玉落殇看了看司清扬说道:“难道有什么军情,昨日不是在蜀山……”
落墨从容的说道:“王子说,今日天神不悦,日公不敢出山,恐公主心情阴沉,故让末将奉上牛乳茶一碗。求公主舒颜,必能驱去阴霾见天日。”
司清扬有些感动说道:拿上来,(一口饮下),昨夜可无恙?
落墨答道:“安好,公主勿挂。”
玉落殇面有醋意说道:“牛乳茶,还当是王母娘娘的琼浆呢?”
司清扬安抚道:一碗茶而已。快走吧!
马车上司清扬久久未发一言,玉落殇一直在跟她逗笑。天空中突然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丝儿:还笑,夫君也是时乖运舛,娶了个公主。连洞房都没入,弄不好命还丢了。
玉儿:丢个命而已,为你我生死也情愿,即使入火成灰也是圆满。
丝儿:可我不想你死。
玉儿:别哭了。傻丫头,人不能决定生,也决定不了死。何必看不开生死。
丝儿:也是,我都是死过几百回的了,还怕死?
玉儿:那牛乳茶到底怎么回事?
丝儿:大漠少雨,晴日多而阴日少。往往天一阴我这个人也就阴了,木赫总会让人给我送牛乳茶,说是喝了心也就晴了,看样子他是给我壮胆呢。
玉儿:为夫可要不高兴了,他对你可是入心进了肝了。
丝儿:你高不高兴,咱两是要死一块了。
玉儿:也是,也难为木头盒子了。
说话间到了南熏门,进了內宫,入了正殿。除了皇上正坐金銮,一旁还立着一位高僧,夫妇二天向天子行礼,一旁的高僧开金口:贫僧无际恭贺新人新喜!司清扬一听“无际”二字,立马稽首顶礼(佛礼)道:徒儿拜见师叔,因师叔年久闭关,徒儿未见真容。未能识出本尊,还望师叔恕罪。玉落殇紧忙稽首顶礼:“玉落殇,拜见无际大师,久闻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无际大师:你我缘何止于此,快快请起。
皇上:今日大师前来,说是思念十多年前,拿着布偶哭鼻子的小丫头。想来给小丫头说个故事。
无际大师:善哉!善哉!皇上请看这小丫头脸上还挂着泪痕,贫僧自是要来讲个故事。《华严经》中说
“金翅鸟王子初始生时,目则明利,飞则劲捷,一切诸鸟虽久成长,无能及者。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
金翅鸟梵名迦楼罗,是为天龙八部之一,其形巨大,两翅张开足有三百三十六万里,宝色庄严。即便这天下再广也广不过金翅鸟的一足趾,怎是那五百年涅槃一次的火凤凰能比?
今有鹔鹴(上古神话中司西方的神鸟)久不服于鸾凤下,欲蒙金翅鸟王子之明目,借其羽翅毁鸾凤而后灭金翅,意图取而代之。鸾凤蒙冤,能不垂泪?
皇上:金翅鸟一时蒙了眼,多谢大师指点。妹妹就别伤心了,哥哥错了。赶明在给你做个布偶。
司清扬:谁要你的布偶,丑死了。你不如当个昏君,信了个外人杀了我便是。到时候想我,我也活不过来了。
玉落殇:多谢大师相助!
无际大师:善哉。善哉!但行好事,自得善果。何必谢贫僧,贫僧告辞。
司清扬:师叔别走啊,徒儿还有话……
无际大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玉落殇:启禀皇兄,落殇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上:讲。
玉落殇:何不“欲擒故纵,待时机成熟一举拿下。”
皇上:妹夫此计正合朕意。
玉落殇:这鹔鹴过于狡猾,皇上只可小露马脚而不可大动干戈。
皇上:朕会适时换了皇妹麾下的禁军统领,假用他人。
司清扬:好了好了。反正本宫是气着呢,今日归宁哥哥也不来接我。
皇上:好妹妹,你赶紧回去,不然姑母可真是拿朕是问了。回头哥哥在给你赔不是。
阴霾终破,暴雨狂风只不过是一时,天公总有晴好之时,你看这艳阳高照,雨过天晴,好一个彩虹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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