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心相“悉”

小说:丝玉奇缘 作者:王妃妃儿
    翌日清晨,秋高气爽,风高云淡。这外头是“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屋内却是“情如花期,锁不住浓浓春意。”秋日里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薄白的窗户纸照着小两口幸福温暖的脸庞,司清扬慢慢的无比眷念的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眸。嘴角上扬的看了看身边的玉落殇,轻轻的摸着玉落殇的嘴角。说到:“夫君,你且多睡会。”准备起身,却被玉落殇一把拉回怀中。然后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去哪?”

    丝儿:你没睡着啊?

    玉儿:睡着了,你一起身,仿佛突然少了些什么。刹那间醒了。

    丝儿:少了我呗!

    玉儿:不许去。

    丝儿:夫君……我可是答应了哥哥今日要去的。

    玉儿:去了就是羊人虎口了。

    丝儿:不至于,木赫可是坦坦荡荡的君子。夫君放心吧。

    玉儿:那个木头盒子再如何是君子,为夫也不想你去。念他对你一片痴心,又有拱手相让的胸襟。为夫对他除了感恩怀德外也多了一份敬意,你我背影成双,鸳鸯同沐,却留他孤单影只。终究是对不住他的。

    丝儿:是啊,终究是对不他的。

    玉儿:来,夫君替你梳妆打扮。

    丝儿:还是夫君知我心。

    玉儿:穿这身素锦衣如何?

    丝儿:这也太素了吧?跟个丧服似的。

    玉儿:外面配上这个“春色满园”纱衣吧。

    丝儿:也行。

    玉儿:戴上这二支珍珠碧玉步摇。

    丝儿:就二支?会不会太寒酸了点?

    玉儿:那日他在殿上盯着你看,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我怕你盛装打扮又让他更难忘,岂不是情更痴?

    丝儿:夫君说的是,那寒酸就寒酸点吧。

    玉儿:是有点寒酸,莫不说是大皖公主了,就是我玉落殇的媳妇儿也说不过去。再添这支吧,这只镶宝石蝶恋花金簪做工细致却不过奢。

    丝儿:这蝴蝶的双翅竟能随风翩翩,真有心思。

    玉儿:丝儿,站起来转个圈让为夫再瞅一眼。

    丝儿:是。

    玉儿:好像还少点什么,对……耳坠子。

    丝儿:夫君……我没有耳孔。

    玉儿:我竟忘了,无妨。得了空,夫君于你穿一个耳孔便是。

    丝儿:还是不要了,痛……

    玉儿:那就在腰间挂一支桃花朵朵禁步吧?好了,吃了早膳再去。

    赏的那几个御厨可算是派上了用场,如今这早膳也如宫中那般琳琅满目。桂花酥糖,油炸狮子头,麻饼等等,豆汁,豆花。燕窝珍珠粥,翡翠玉带汤各式各样。小两口你一口我一口,口中是酥糖的甜,心中却是爱如蜜。这玉儿真真是把丝儿当成了手心里的宝,总是怕丝儿饿着都是先紧着丝儿吃。喂了这个又喂了那个。

    本来是起了个大早,可是这如胶似漆的。不禁已过了半晌的功夫,估计连个晚集都赶不上了。司清扬正准备走,就听外面初心说道:公主,木赫王子救见。司清扬擦了擦嘴嘴里还含着半口烘糕说道:快快有请!玉落殇:丝儿我们还是去迎迎吧。两人并肩向外面走去……

    木赫:见过公主,见过驸马。

    司清扬:兄长还和从前一样唤我一声“贤弟”吧?不,如今该是“贤妹”了,这公主王子的倒显得生份了。

    木赫:恭敬不如从命。

    玉落殇:玉落殇有礼了。

    木赫抬头看了看司清扬,比起那日殿上的盛妆,今日的这身妆容到是娇俏可爱。木赫自小生于王族看惯了那些雍容华贵,今日这娇俏可爱到是更合他的意。头上的蝶恋花金簪,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微风吹来蝴蝶的双翼随风颤动,好像要跃跃欲飞,飞去那纱衣上的“满园春色”里。这腰间的桃花朵朵禁步,那桃花正羞涩着脸难为情的开着,真是:“柳腰花态,婉风流转。举步轻摇,婀娜多姿。”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木赫被这眼前的美,怔住了,

    好一会才看了看旁边的玉公子,今日玉公子也着一身素色的长袍,长袍上用银线绣着“翠竹独立”发髻上簪着一只碧玉兰花簪。手持一把素色的折扇。扇面上画的什么暂且看不仔细,不过这扇坠子上的玉莲花精致至极。可真是“面如润玉,眼有明星,衣袂飘飘”眉宇间还有几分仙气。正如那翠竹般“气节高雅”如兰花般“幽香清远”。又似莲花般“不染尘埃”,也难怪自己甘于下风。

    在看木赫王子,平日里穿着到也贵气豪放,不失王族之气。但是草原男儿心性粗矿,也不在乎这细枝末节之处,但今日好似精心打扮过,这腰间束着的腰带比起往日多了玉佩。素日随意散落的头发今日却也戴上了一顶前有鹰头的金冠。一只耳朵上还戴着玛瑙和兽骨串成的耳串子。脚上踩着的是一双绣有敕勒花纹的皮靴。好一个大漠雄鹰,果真是气宇不凡,盖世英豪。

    司清扬:我在准备去造访兄长呢?

    木赫:我就知道你要去找我,我这不是来了吗?

    玉落殇:王子快快有请,

    三人便来到了花厅,各自落座。

    玉落殇:初心,去房里拿“敬亭绿雪”与王子泡上。切记,初沸既泡。

    初心:是

    司清扬:这“敬亭绿雪”可是一两难得啊,兄长可是不知除了宫里民间更是难得,夫君是爱茶之人,珍藏了些许。我都未曾

    喝过,今日也是沾兄长的光了。

    玉落殇:你这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为夫苛待了你,“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这“敬亭绿雪”产自我皖国的敬亭山,这敬亭山“满目清翠,云漫雾绕”这样的仙山才产的出“香气鲜浓,似绿雾结顶”的好茶啊。向来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落殇不胜酒力,以心爱之茶待王子。望王子不弃。

    木赫:我虽喝惯了草原上的牛乳茶,在敕勒时听贤妹常常说起家乡的茶。来到都城也有些时日了,也喝过不少。想必驸马这里的茶是格外的香。

    司清扬:我倒是喝不出个所以然,我只要“相看两不厌”。

    玉落殇:王子还在这呢?也没个臊。

    木赫:贤妹这点倒是像足了我大漠女子,“相看两不厌”,我虽不通汉家诗词,但也听的出诗意之美好。在大漠之时贤妹若能坦诚相告,或许早就是我帐中妃了。小崽子都会骑马射箭了。如今去哪寻这“相看二不厌”的人。

    司清扬:身关家国命运,还望兄长海涵。

    玉落殇:听闻王子□□美人无数,难道没有一位得王子欢心?

    木赫:王族之婚无非是笼络各部利益,她们对我也未必全是真心。我又何来欢心,各取利益罢了。

    司清扬:那兄长还说要为我罢黜□□,难不成诓我的?

    玉落殇:王子怎会诓你,试想你所向披靡,“杀人魔”的名号响彻大漠,你若为王妃,那些部族定闻风丧胆。哪里还需要笼络人心。

    木赫:驸马一语道破本王所思。你曾告诉我大皖男子可三妻四妾,而女子却只能从一而终。你说如若你是女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他人共夫的,我既要娶你又怎么委屈你。

    司清扬:那兄长□□那些个美人岂不是凄苦度余生了?兄长也忍心?

    木赫:我敕勒男女崇尚自由,不喜欢了就分开再去找喜欢的人便是。这天上的雄鹰哪能只配一群大雁。怎么也得配只母鹰吧?

    玉落殇:书中曰:敕勒乃草原游牧族,草原男女爱情自由,婚嫁也是凭自己意愿。如果不再相爱了就自行离去。为爱私奔在那里是受人敬仰的,即使私奔后被男子抛弃,女子要回归原家,夫家也必须得接纳。

    木赫:驸马果然博学。

    玉落殇:我汉家女子要尊崇“三从四德”,婚事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人要是不爱自己的妻子,大多也不会休妻。纳个妾便是,这妻子即使不情愿也无可奈何。

    木赫:那女人死了丈夫也不能再找男人?

    司清扬:依律自是可以婚配的,但是我皖国千百年来都要求女子从一而终,寡妇改嫁会被乡邻所不容。你看那皖下山一座座的贞洁牌坊,都是朝廷旌表给哪些守了几十年寡的“节妇”。在我祖母不足双十时,我祖父就死在了商路上。祖母便一直守寡至今,祖母曾说过每当长夜漫漫,听到皖山里的杜鹃鸟彻夜不停啼鸣,啼声清脆而短促,想着自己何不如这啼鸣般凄凄惨惨。不知祖母怎样熬过这不计其数独守空房的长夜。

    玉落殇:“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哎!(长叹)这“白首不相离”比“相看两不厌”更难得。

    司清扬:夫君莫如此伤怀,我与夫君一定能白头到老。兄长如何对我有深情。我就如何对驸马有深情。情之所重,无语言表。辜负兄长一片真心,还望兄长见谅!

    玉落殇:谢王子当日忍痛割爱之情。

    木赫:缘由天定,由不得人。实不相瞒公主仍是我心头挚爱,这一生我能舍下天与地,却再也舍不下她。只是她舍不下的是驸马你。就请驸马好生待公主。我与公主如从前般还是“兄妹之义”。如若他日驸马慢怠公主,本王就是日驰千里,也会将公主带回我帐中。

    玉落殇:王子放心,定将一颗心赴于公主。落殇如有丝毫怠慢愿凭王子发落。

    司清扬:什么发落不发落的。快到中午了,还是和兄长好好喝一杯吧。

    玉落殇:你身子如今虚弱吃不得酒。让为夫替你舍命陪君子吧。

    司清扬:兄长好大的面子啊,驸马好些日子没沾过杯了。来人,起二坛“杏花村”。

    木赫:“杏花村”?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村酒

    司清扬“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酒可烈着呢,仁兄可不能贪杯。昨日得了几个御厨,今日正好与仁兄做来吃。初心,吩咐厨房今日做“无为熏鸭,皖山臭鳜鱼,红烧果子狸,皖山毛豆腐,清蒸石鸡”旁的你们看着上吧。

    初心:是。

    木赫:说起熏鸭,贤妹可还记得那年我们同时射下一只大雁。两人挣的面红耳赤,最后还是你说我们一起烤了吃,我就与你在帐前烤大雁。趁我去拿马奶酒的功夫你就偷吃,我回来一看,你呀,吃的一脸黑灰。你说那时我要是知道你是女儿该多好。

    玉落殇:菜都齐了。王子请上座吧,边吃边说吧。这些都是我皖国的菜式,不知王子是否吃的惯,要是不可口让厨子另做。

    司清扬:仁兄随意,夫君你吃这个,还有这个。

    玉落殇:(只摇头,忙躲开),这个我不吃,臭。

    司清扬:啊,张嘴。就一口,闻着臭吃着可想了。

    玉落殇:你弄个臭鳜鱼还搭个毛豆腐,臭死了。

    司清扬:这叫臭味相投。

    玉落殇非常嫌弃的吃了一口……

    司清扬:夫君我们来划拳,

    玉落殇:好阿。“六六六啊,五魁首啊。”再来再来。

    司清扬:夫君,你输了,快喝(顺手给玉落殇喂了一杯酒,完全目无他人啊!)

    木赫:咳咳,听闻驸马一曲动天下。本王可否求一曲。

    玉落殇:愿王子知我音。

    唱: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这一霎天留人便

    草藉花无眠

    则把云鬟点

    红松翠偏

    见了你紧相偎

    慢厮连

    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

    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妙

    我欲去还留恋

    相看俨然

    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木赫:唱的好,似曾听过,到是想不起来了,为兄有些醉了。先行告辞了。

    司清扬:落墨将王子送回驿馆。仁兄好生歇息。

    初心:公主,这坐胎药今日还要煎吗?

    司清扬:煎,把味给我扇出来。让那些个眼线闻的足足的。本宫不司朝政,沉迷于驸马的男女之事传的如何了?

    初心:已是满城皆知。

    玉落殇:你这是?我这整天听着这不堪入耳的话,还当你不知道呢?愣是没敢跟你说。

    司清扬:夫君,我这是要迷惑那只老狐狸。

    玉落殇:老狐狸?你是说他?

    司清扬: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今也顾不得名声了。

    玉落殇:天地自有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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