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天一天的过,离大喜的日子已是越来越近了,这后日便是大婚之日。整个府里张灯结彩,挂红披绿。好一个喜庆的场面。司清扬还是大多日子都陪敕勒贵宾,这玉落殇忙里忙外的准备着婚礼。这梨园荟也是一日不落的去着。司清扬发现他手指上常有针孔,说是在赶制戏服。只是让他慢些做,别伤了手。
这天晌午,两人吃了早膳,玉落殇告诉媳妇儿,说是梨园荟的小徒弟不知在哪拾得一只小猴子。抓耳挠腮的可爱极了。司清扬一听便来了劲,嚷着要跟夫君一同去看。玉落殇假意不情愿的让她跟了去。
两人不想一大队仪仗跟着,就偷偷的溜了出去。一起来到这西京城最繁华的街巷,司清扬便拉起了玉落殇说道:“夫君,你看那糖人做的真好看。这边,你看着胭脂水粉。是不是寻常家的女子都会买?我从未买过。
玉儿:你当然从未买过,公主殿下用的都是贡品。
丝儿:贡品又如何?不都是描眉画眼的吗?
玉儿:你喜欢什么就拿,夫君买给你。
丝儿:咦……旁边有个打铁铺,给我买把连环刀怎么样?
玉儿:咱们还是去看小猴子吧。
这街市里的人不全见过司清扬的女妆,可是这鼎鼎大名,大名鼎鼎的玉落殇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敢拉着当朝驸马的必定就是这“庐阳长公主”。大家都齐齐的跪了下来: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司清扬:都起来吧。便拉着玉落殇进了梨园荟。这外面的人有的说:“真是男才女貌啊?”有的说“这驸马看着风光,背地里不知道多遭罪。娶了个杀人魔!”还有的说“玉公子好帅啊,这公主能嫁给玉公子好生让人羡慕啊。哎,谁让人家是公主呢?”这边还有几个上了岁数的老学究说:“堂堂金枝玉叶下嫁给个戏子,成何体统?”总之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的都有。
司清扬一进梨园荟就嚷着要看小猴子,玉落殇的两个徒弟看见师父来了赶紧上前迎接。司清扬想着如今自己已是师娘了,得收着点。
阿磊和阿永双手作揖说道:“师父,公主。”
司清扬:你俩进来。
阿磊和阿永:是,公主。
便走进梨园荟后面供伶人休息的茶水厅,司清扬和玉落殇落座。
玉落殇:公主有事吩咐徒儿?
司清扬:无事,你二人刚才称呼我什么?
阿磊和阿永:公主。
司清扬:你们如何称呼驸马?
阿磊和阿永:师父。
司清扬:师父的媳妇应该叫什么?
玉落殇:还不喊师娘!
阿磊和阿永:师娘。
玉落殇:快给师娘磕头敬茶?
阿磊和阿永两人还是有点不知所措的,这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是我们的师娘了。还有那么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愣愣的,小心翼翼的敬了茶,磕了头。
司清扬:不白喝你们的茶,这是一对金丝裹南珠的镯子。
刚才听着玉落殇让他俩叫自己师娘,司清扬心想虽贵为公主受人礼拜是常有的,可有人喊师娘还是头一回,又因着这个身份是因玉落殇而来,想到日后能与玉落殇一处,因为她他是驸马,而因为他她是“师娘”,心里不禁激动又高兴,这声师娘远比公主更让她欢喜。不禁的从手腕子上取下镯子。说道“你俩一人一只,等有了媳妇给了媳妇去。”
玉落殇:这可使不得,你随便给个什么便是。你这镯子可是外邦贡品。找这么多个个头大小一样的南珠,然后在依着大小用金丝在外面裹成了圈。这金本就是易断之物。全凭工匠的一双巧手,让这金丝和这南珠紧紧依偎。互相借了力,才不断。取“金衣加身,依偎绵长”之意。这皇上刚得就赏了你,如此贵重可给不得他俩。
司清扬:赏了我就是我的了。我想给谁就给谁。就是意头好我才赏他们的。唤我师娘我听着高兴,寻常的东西怎能拿出手?我都舍得,夫君怎这般吝啬?
玉落殇:你说我吝啬?(正准备上手和媳妇打情骂俏,可是顾着徒弟还在着。就收着了。)还不赶紧谢过师娘?好生收着,别丢了。下去吧。
阿磊和阿永;是,徒儿谢过师父师娘。
这二个徒弟刚走,小两口就开始打情骂俏。玉儿:“你刚才说我什么?看为夫怎么收拾你。”丝儿:“就是吝啬,吝啬鬼。”闹着闹着玉儿就将媳妇搂在了怀里便说道:“走,夫君带你去看小猴子。”
两人出门来到旁边一间宽大的屋子,里面摆放着五颜六色的料子和针头线脑。屋子正中的木桁上挂着一件正红色奢华精致至极的嫁衣。只见正红色的云锦上绣的是“百鸟朝凤”上段用金线绣着“鸾凤和鸣”栩栩如生的就像要飞上了九天。下段绣的是百禽,有喜鹊,孔雀,白眉,鸳鸯,大雁都是吉祥的鸟儿。这禽鸟都是照着他们本身的颜色绣的,真是色彩斑斓。司清扬看了以为是戏服呢,好生羡慕的说:“如今这戏服作的如此华贵,我都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玉落殇: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头,傻瓜,这是为夫给你做的嫁衣。她想到夫君手上的针孔,这一针一线不知道熬了多少个日夜,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激动又是欢喜。然后心疼的拉起玉落殇的手说:“夫君你这手,就是为我做嫁衣伤的?”玉落殇满不在乎的说:“几个针孔而已,不碍事。快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夫君再改。”司清扬泪眼夺匡的说:喜欢。
玉儿:喜欢还哭?都没看就说喜欢。
丝儿:夫君做的我都喜欢。夫君见过青鸾火凤?
玉儿:这上古神鸟如何得见?
丝儿:虽是神鸟却有真身,这青鸾和火凤都是有灵气的鸟儿。会认自己的主人,除了主人任何人驯化不得。夫君只知我有青鸾之血。却不知我是这青鸾之主。
玉儿:这大白天了,你怕不是得了癔症吧?
丝儿:你我已是夫妻,我又为何要隐瞒于你。夫君试想我若不是青鸾之主又怎能救得公公性命?
玉儿:那这火凤之主是何人?鸾凤和鸣,你与我的姻缘难道有变数?
丝儿:尚不知这火凤之主是何人?师傅入定后见得的是个女子。百思不得其解啊,火凤乃雄鸟怎的会是女子?
玉儿:那这青鸾和火凤在何处?
丝儿:在九子峰师父那里,青鸾被我驯化已灵性全通。也能服于师父和师兄们。这火凤至今未找到正主,无人能驯化未开灵性,师父怕它伤及无辜,染了佛门。就将它困于九子峰下的“凤毛麟角”由谛听看守。
玉儿:谛听?地藏菩萨的谛听?
丝儿:同名而已。夫君绣的这鸾凤和真真的鸾凤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玉儿:我只是据《山海经》中所写加上了自己所想绣出来的。
丝儿:夫君,这华服我也见过不少,不过夫君这绣法好像与寻常的不同。
玉儿:我在鸾凤的双飞翼上加了“贴片绣。在尾上加了“珠绣”这样就能真如“欲飞九霄”一般。
丝儿:这绣个花还那么多讲究呢?
玉儿:你当绣花容易呢?这衣服还用了“套珍绣”“盘金绣”“镶珠”等,总之为夫可是绞尽了脑汁,眼都快瞎了才制完的。
丝儿:还是夫君疼我,不过还是不要瞎了好。夫君可真了得,宫里的绣娘都是不如你万一的。我连个顶针都不会拿。不过这些皇嫂和母亲都会准备的。夫君大可不必这么辛苦。
玉儿:我玉落殇娶媳妇,哪能都占皇家的便宜,我这面子还要不要?再说他们准备的是皇室公主的大婚,我这是百姓家小儿女的婚俗。
丝儿:小儿女的婚俗?
玉儿:这叫“催婚“。”下催妆冠帔花粉”婚前几日,男方送新娘吉服。”意思是说:催着新娘子赶紧过去。按说这凤冠霞帔夫君也是要替你备着的,不过这时间太仓促了。夫君怕是做不出比宫里好的了,委屈丝儿了。
丝儿:哪有委屈?人家的夫君只能买嫁衣送新娘,我夫君是一针一线制出来的。这心思谁人能比?不过,这公主嫁衣可是有讲究,别僭越了才是。这嫁衣上坠的这些个宝石可是价值不菲吧?那珠子可不能用了东珠啊!
玉儿:你刚才不是说为夫小气嘛?虽比不得你皇家,但是给媳妇做件嫁衣的钱你夫君我还是有的。你放心,这是上等的南珠。东珠乃是皇后所用,怎敢僭越。
丝儿:夫君待丝儿可真好,只是以后别在替我做衣裳了,我堂堂公主还怕没衣裳?夫君得把功夫放在缝制戏服上,要是把大把的功夫都放在给自家媳妇做衣裳上,那夫君的理想?
玉儿:是(拉长音),公主殿下说的是(拉长音),为夫从命。
丝儿:你都知道东珠是皇后所用,她能不知道?(看着嫁衣上的珠子小声嘀咕)。
玉儿:你晃什么神呢?来坐这?
丝儿:这鞋是给我的?
玉儿:你还记得那晚你说我的绣鞋好看,却一双也穿不得。我说等得了空给你做几双。
丝儿:怎能忘记!
玉儿:来试试!
丝儿:这鞋怎么和那日的不太一样?
玉儿:我那是登台穿的,鞋帮子高。你踩这么高的帮子也没个静的时候,回头歪了脚。
丝儿:那鞋面上的穗子呢?
玉儿:你一天天飞檐走壁的,弄个穗子万一挂哪了,勾哪了。没有倒是更轻便。
丝儿:这花也不一样。
玉儿:还蒙不了你了呢,这花不是用苏绣给你绣的,是用快失了传的楚绣给你绣的,楚绣所有之线要更结实,图案耐磨,穿的久些。
丝儿:可是我要它结实做什么?我庐阳公主可是有穿不完的鞋。哈哈,不过别的鞋再好也没有夫君做的合我心意。
玉儿:我还当你看不上呢?新鞋虽好看,但还是旧鞋更舒服。等着,还有……
丝儿:还有什么?
玉儿:你闻闻。
丝儿:合欢香
这合欢花虽香气沁人,但是这花一但离了树。花儿便很快枯萎,更别说香味了。夫君居然能制“合欢香”。
玉儿:我这也是看了许多制香的法子,试了千百遍。花了数月才得这么一小盒,你省着点用。估计比龙涎香都难得。再要有就得等来年合欢花开了。
丝儿:我和谁合欢去?要不你从了我?
玉儿:老实点,等后日成了亲,赶紧让太医给你开方子。
丝儿:我这天天做戏喝的坐胎药,就是太医给我开的方子。(丝儿在玉儿耳边亲亲细语)
玉儿:那你还喝二日倒三日?
丝儿:太苦了。难喝。
玉儿:难喝也得喝,不然自今日起为夫可不唱曲哄你入睡了。
丝儿:好嘛,好嘛。我喝还不成吗?
玉儿:时候不早了,回府吧?
两人还如来时那般携手,蓝蓝的天空下,秋风吹过一片桂花香飘来。在众人的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不解的目光中轻松喜悦的踱步走着。是啊,世人如何又怎样?,重要的是两人的心心相惜。刚进了元帅府就看到门口的玉梅满眼通红,司清扬便问了一句:“迷了眼?”玉梅没有说话就低下了头。玉公子便说到:“无碍吧?去沏壶毛峰送到书房去。”这时管家迎面走来说道:“公主,晌午蜀山郡王府送来贺礼,说是让公主和驸马亲自过目。”虽说这表妹大婚表兄送点贺礼也是应该的,但是毕竟有这前尘往事还是惊了一下。
司清扬:送书房去吧!
两人心里打着鼓的走到了书房,心里都慌慌的。总感觉有点不妙。
打开玉燕呈上的礼盒见一卷画轴和一柄玉如意。这如意上雕的是蜀山图,司清扬心下一想表兄这是要祝她和驸马如意顺遂。玉落殇打开画轴一眼便认出来是她的字迹,这久违的字迹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过往。见上面画的是盛放的玉簪花和残落的杜若花。旁边题了一首诗《双花共白头》(杜若和玉簪都是白色的花)诗曰:杜若无心别玉簪,你花败尽我花残。如今玉簪又逢春,空留杜花花落尽。回忆起曾经陌上花开之时两个人在双花旁许下的共白头的誓言。玉落殇反复吟诵心中百感交集,他与杜若心昔日缱绻涌上心来。又见这诗她对自己还是情根深种,担心起是否是在王府的日子过的不如意。一时间思绪万千,慎慎的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手中的画就这么悬在半空,丝儿接过玉儿手中的画。好娟秀的字啊,比我这张牙舞爪的字好看多了。别说是画花了自己连个鬼画符都画不出来。她与夫君倒是“有画等书,有诗待喝”但是她也不傻一眼就看出了这诗的意思。狠狠的将画扔在桌子上嘴里说道:“老狐狸没招来倒招来个小狐狸,还弄的自己一身狐狸臊。”又拿起那个玉如意直接摔了狠狠的说:“我又不痒痒,谁要你个痒痒挠”(如意最早的时候和痒痒挠的用途是一样的,用来挠痒的)。心里想着蜀山玉如意,蜀山王是要如玉公子的意啊。好你个表兄尽然撺掇着自己媳妇跟表妹夫私奔。可惜了那上好的玉料,那蜀山上的松树雕的是针针可见。看着玉儿还在那愣神,便将玉儿扶过来座下,自己半跪着看着玉儿:“你是想起她了?”玉儿点了点头到也不想隐瞒。丝儿拽起了玉儿说:“走,我带你去找她。”玉儿拽回了丝儿。丝儿又半跪着扶着玉儿的双膝说:“如今郎有情妾有意,又难得表兄能成全。你俩不如远走高飞。你放心一切我来安排,公公婆婆我来侍奉,师父说过要视天下人之父母为父母,何况是你的双亲。我虽不能唱戏,我一定召集梨园圣手好好教导阿磊和阿永。有朝一日说不定也能如你一般。你就安心的走吧,去爱你想爱的人,过你想过的生活”
玉儿看着眼前的丝儿热泪盈眶,眼泪直直的往下掉,丝儿以为他是在思旧情,其实玉儿是被丝儿这翻话给感动了。这个看着粗枝大条的丫头,到了眼下这翻情景,却一丝不曾想过自己。不曾想过如果新郎跑了后日大婚该如何?她还要为他善后,为他侍奉双亲,甚至替他完成人生的理想。只求他能开心平顺。
丝儿急不过自己便在宣纸上写了起来,后悔自己不善诗词。还是写下了“玉簪枯木难逢春,怎舍杜花空飘零。只待春风破深院,我与杜花共白头。”边写边落泪,手根本握不住笔。手腕在不停的颤抖。低头擦了擦眼泪,把宣纸拿给玉儿说:“我实在是不会画画,你自己快画上。让丫头送了去。”你收拾好吩咐初心便可,她会送你们出城,我还有要事,就不送了……
这时听到外面落墨喊道:公主,十万火急。
司清扬:“怎么急都等明日在说”
落墨:怕是等不了明日。
司清扬:你在外面候着,本宫即刻就来。
这时玉梅端来了沏好的毛峰茶,心不在焉的茶沏满了都没回神。滚烫的水顺着桌子流在了玉落殇的身上。玉落殇这时才醒神仿佛刚才不在人间。被汤了一下本能的站了起来。玉梅赶紧拿手绢在公子身上擦着,眼里却含着眼泪。司清扬察觉到了什么就说玉梅跟本宫出来。玉燕快去给公子换身衣服。
司清扬:你这丫头今日是怎的?这般魂不守舍?
玉梅:那日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公主,奴婢甘愿领罚,请公主高抬贵手放过我妹妹吧。
司清扬:你妹妹?你妹妹长什么样本宫都不认得。
玉梅:那恶霸苟少爷说是庐阳公主的亲戚,还说……
司清扬:还说什么?
玉梅:还说我与驸马有私情,庐阳公主容不得我。
司清扬:所以你未曾将此事告诉你家公子,是怕乱上加乱?
玉梅:是。这几日整天在我家赖着非要纳了我妹妹。还说我回部小族小部,能嫁到汉家已是天恩。
司清扬:你是回部人?平日里看你是着我汉家衣裳。
玉梅:婢女乃是回女,自小出身于汉地,跟着公子也学习了不少汉家礼仪,对这汉家衣裳也甚是喜欢。
司清扬:本宫那日只是跟你两逗个闷子,根本没放心上。不过只有我三人知晓旁人怎知道?
玉梅:那日公主走后,我与玉燕在院子里说过此事,怕是被有心人听了去。
司清扬:好啊,这耳朵够长的,看来玉府上人也不干净。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跟我这个人间阎罗攀亲戚。正好心里不舒坦算他倒霉。走,带我去看看。这时落墨在司清扬耳边说:“王子截获通敌密函,让公主速去驿馆。”
司清扬:不差一时半会,先去把那恶霸给办了。
落墨小声的说道:公主还不如跟了王子,也不必受这般罪。这王子风流倜傥,立马横刀的才是英雄。
司清扬:卢夫人,本宫要出府体察民情,都跟上。
又是宫女又是内侍,又是士兵,排场可真不小,大队人马在玉梅的带领下来到了“百族街”,正看着一个瘦的跟猴一样的豪绅少爷,在那阴阳怪调的唬人:“本少爷娶你家姑娘那是看的起你,我家可是家财万贯。这赫赫有名庐阳公主可是我家亲戚,我也算的上半个皇亲。再说你小族小部,能嫁入我大汉是多大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不然老子就一把火烧了这条街。
司清扬吩咐随从们在外面候着,自己和玉梅进了去。
司清扬:这位少爷好威风啊,小女子佩服。
恶霸:这小娘子长的可真娇俏,看着穿着是哪家的贵小姐。(伸手准备去摸司清扬的脸,被司清扬挡了去。)
司清扬:方才听说少爷与庐阳公主是亲戚?我这不是来认亲戚了吗?
恶霸:庐阳公主与本少爷相熟的很,怎么小姐也要认公主为亲戚?要不从了本少爷,自然就是亲戚了。
司清扬:与庐阳公主相熟?本宫站你面前你居然认不出?
恶霸:本宫?
司清扬:来人。
卢夫人:奴婢在。
司清扬:告诉这位少爷本宫是谁?
卢夫人:这位是当今圣上的御妹“庐阳护国长公主”
在场的人听了立马下跪参拜,唯独这恶霸吓的在那愣愣的站着,半会功夫才下跪
恶霸:“公主饶命啊”
司清扬:饶命?冒充皇亲,冒犯公主。欺凌他族,强娶民女。你这那一桩都是要命的。
司清扬:落墨把这只瘦猴子给我从赤阑桥扔下去。
落墨:公主,赤阑桥是文人附庸风雅的地方,把他扔下去怕是?
司清扬:本宫倒是忘了。别被这狗东西脏了桥。扔黑池坝去。
落墨:遵旨。
恶霸:公主饶命啊。是丞相府的管家说公主与这女子家不睦,小人要是能替公主出了恶气。定能得公主赏识。便有生意可做。
司清扬:丞相劳苦功高,岂能是你泼的了脏水的。本宫要你出气?我可是人间阎罗要有恶气自己不会出啊?阎王让你三更死哪敢留你到五更。拖下去…
众人看到这惩奸除恶的场面都大块人心,对庐阳公主是顶礼膜拜。这回民村的村长叶尔古拜大叔带着村民们叩谢庐阳公主。庐阳公主将大叔拉起说道:“老人家请坐,我们坐着说。”一边悄悄的吩咐落墨:“让王子去花满楼等我,这离花满楼近,去驿馆太远了。”
司清扬:老人家素闻回部都生活在边地,何时来了都城?
叶尔古拜:回公主,我们这些人来这已有两辈人了。许多年前家乡旱灾光景不好又逢战乱,才逃荒一路到了这都城。
司清扬:哎,这战乱毁人家园啊,老人家你们要是想回故地,本宫派人送你们回去。
叶尔古拜:谢公主,来这都这些岁月了,如今想回去怕也不习惯了。这些都城里的汉人兄弟和其他族兄弟都与我族相亲,如今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故乡。
司清扬:其他族?
叶尔古拜:这“百族街”里,除了我回部,还有壮、苗、瑶等许多族。
司清扬:本宫有愧,竟不知这都城有这些个民族。家师曾说:除了佛家以外还有其他许多的信奉,这回部是信奉真主的。我佛家有佛寺,回部有清真寺。师父说无论是佛祖还是真主都是教化人向善的。据说回人男子逢重大节庆都是在清真寺里做礼拜。不知道如今这都城是否有“清真寺”?
叶儿古拜:公主真不愧是这天家之女,对我族习俗竟了如指掌。虽来都城多年却无力建清真寺。真是有负真主。
司清扬:那就由朝廷拨银两,老人家您选址建一座清真寺,寺门就朝向你们故乡的方向。
叶尔古拜:谢公主大恩,我们这些人想了多少个日夜,就盼着在这远离故乡的地方有座清真寺。
司清扬:大叔不必言谢,不管是哪族都是我民众与汉家无异。这是本宫份内的事,有些迟了。不知回人孩童自小是否读书识字?
叶尔古拜:如今有的人上汉家书院,有的人请我回部先生。大多数都是无钱供孩子读书。
司清扬:老人家你看本宫在庐阳书院里另建一间回部式样的屋子供你们的孩童读书,只不过这回部的先生得您挑选了。希望老人家男女无别,让女儿家也能去读书。
叶尔古拜:愿主福安之,公主真是真主派来的使者,这百姓还天天说你是阎罗,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如今见了公主才知道传闻不可信。
司清扬:来人,再去问问其他族的情况。老人家,您歇着。本宫还有要务,先行告辞了。这天也快黑了。玉梅你留下来陪陪家人明日再回去。
司清扬便带着人在百姓的簇拥下走出了百族街,吩咐了卢夫人和女婢内侍们先行回府。自己带着落墨和近身的护队朝花满楼进发。
这一边,玉燕替玉落殇更了衣裳收拾了茶碗。玉落殇走出房间准备去寻司清扬,却发现院子里没人。就问下人公主去哪了?下人们都说不知道,只见着与玉梅姑娘和闵将军(落墨)一起出去的。
玉落殇回屋询了玉燕,玉燕便把恶霸借公主亲戚之名要强纳玉梅的妹妹玉菱的事说了出来。
玉落殇:不好,怕是要出人命。公主做事光明磊落怎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快带我去玉梅家。
两人急匆匆的赶到玉梅家,司清扬却已经走了,只不过没人知道她去哪了。一路打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公主去了花满楼。
玉落殇心想回来非拔了你的皮,女儿家家的去哪不好。非学着人家喝花酒。便坐上马车向花满楼奔去。在花满楼门口就看到司清扬的一队亲兵,但是还有一队穿的是敕勒服饰。顿时就脑子一片空,莫不是木头盒子也在吧?赶紧进去,看见落墨在一个花花绿绿的屋门口,透过窗户纸看见自己媳妇和那个木头盒子在把酒同欢。顷刻间火冒三丈,心火怎甘心扬汤止沸。我要来个釜底抽薪,便叫来了花满楼的老鸨说道:上最好的酒菜,把最红姑娘们都给我叫上来。老鸨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驸马找姑娘啊!玉落殇看出了老鸨的神色便说道:本驸马今日与公主一同来办事,你要是误了公主的事。你自己兜着。这老鸨听这么一说到是真信了,要不然怎么能有两口子一起来逛青楼的。便赶紧吩咐人伺候着。
这边木赫和司清扬举杯消愁,木赫说道:贤妹这是今日截获的密报,司清扬看了说暂且不要打草惊蛇。突然发现写这好熟悉,写的这么娟秀。突然把杯子砸了,西斯底里的叫道:落墨……落……墨。娘的,杜若心老娘跟你不共戴天。你他妈谋反你还带上我夫君?自己想这要是跟叛党沾上了,回头哥哥要杀头谁都保不住。
落墨:请公主吩咐!
司清扬:把拱辰门,时雍门,水西门,德胜门全给我封了。挖地三尺都要把驸马追回来。
突然听到好熟悉的声音
唱:梅花略施粉黛,
清风锦绣窗外。
眉间舒展一抹如常的悠哉,
闲愁不请自来。
谁在香烛旖旎中褪下了衣袖,
谁在觥筹交错中强颜着欢羞。
又是绿肥红瘦海棠香叠几秋,
只留下一丈霜发凭栏在青楼。
司清扬:慢着。
起身直接去隔壁一脚踹开门,看见玉落殇左拥右抱,手里拿个酒杯边饮边唱。司清扬看到气的握起了拳头。
司清扬:通通滚下去,
玉落殇:不许走……
司清扬:我数三声,不走的全拉下去斩了。
还没数一,花姑娘们都已经不见了。拉着玉落殇就往外走。玉落殇不肯,司清扬硬生生的给拽走了。出了门直接飞身上马,一把把玉落殇拉了上来。木赫从花满楼里追了上来。
司清扬:借兄长宝马一用,小妹后院起火,得回去灭火。失陪了。落墨你替本宫陪王子好好喝。
司清扬跟玉落殇说道:“抱紧了,”玉落殇火还没下去不肯,司清扬直接扬鞭,玉落殇下意识的抱紧了司清扬。飞驰般的回到了元帅府。进了屋子。
玉落殇:你要是喜欢那个木头盒子你就跟了他去,白天你说公务陪他也就罢了。现在还陪到青楼去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明明有夫家还跟别的男人鬼混,这样的女子不要也罢。
丝儿:我鬼混,我就是鬼混我也就和一个男人鬼混。你倒好抱一群女人。赶明我就让人一把火把那花满楼给烧了。(人家花满楼招谁惹谁了?你们两口子吵架非要把人家烧了。)
玉儿:下午才杀了人,现在就蓄着要放火。你还怕你阎王的名号不够响?
丝儿:我就是杀人放火了,怎么了?看不惯你就去找你那个温柔小姐。
玉儿:你当我不敢去?我现在就去。
丝儿看玉儿真要走,一屁股坐地哭,夫君跑了,不要我了。不要我了。玉落殇赶紧回来。
玉儿:快起来,这地上凉。身子才好点,别又入了寒气。
丝儿:不起来,就是不起来。冻死算了。
玉儿:起来,听话。夫君错了还不成吗?
丝儿:哪错了?
玉儿:哪都错了。乖,夫君抱(名副其实的“公主抱”“抱公主”)。
丝儿环着玉儿的脖子朝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就是夫君错了,丝儿一点也没有错。玉儿将丝儿放靠在床上。
玉儿:你啊,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刚才还撒泼打滚的转眼就开始撒娇。
丝儿抱着玉儿:夫君,我当你今日跟人跑了,不要我了。我心痛的都快要死掉,比木赫射的那剑还疼。我还得强颜欢笑的和木赫说话。喝酒都不敢喝,就等着人来报说你安全出城了。又不想有人来报。
玉儿紧紧的抱着丝儿:傻丫头,夫君跟谁跑?你才是夫君的心头肉。你知道我透过窗户纸看到你和木头盒子把酒言欢的,我的心才是要死掉,比起那日她出嫁还要痛。
丝儿:那你今日看到她的画那般失色?
玉儿:我只是想起昨日种种,万般感叹罢了,后来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才感动的哭了。
丝儿:哎呀,差点就误会大了。白白肝肠寸断的大半天,感觉魂都不是自己的。
玉儿:你这生我气,你也不能跟别的男人去喝花酒啊。
丝儿:夫君,你打我吧,我知道错了。今日去真是因为有军情,被那个恶霸给耽误了。就就近去了花满楼。也是我自己伤怀想喝几杯。
玉儿:打你?
丝儿:小时候我犯了错,师父就用戒尺打我手心。
玉儿:我可不舍得?
丝儿:那你当真不跑了?
玉儿:我跑了你后日与谁成亲去?我们一起看过璀璨星光,一起望过目下月光。一起走过温暖时光,一起路过繁华街巷。纵有千山万水夫君也抱紧你不离去?
丝儿:丝儿也抱紧夫君不离去。你在青楼唱的是什么曲子?我都没听过!
玉儿:那曲子你不听也罢,那只能在青楼唱。夫君给你唱别的。看你能不能听出个中意思!
唱:
镜照佳人花无眠
水映残月月无颜
风吹花枝儿摆
月儿走心却留
镜中的花为谁红
水中的月为谁颜
月影落下百合窗
花儿凋落为谁伤
问你酒醉几时休
花儿开满了枝头
水中倒影人消瘦
残月早登岳阳楼
丝儿:镜中花是假。水中月也是假。都是一场虚幻。
玉儿:是啊,镜中花,水中月。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我与她便是如此。
丝儿:那你还要回礼吗?
玉儿:不回了,越回越乱。还是快刀斩乱麻吧!望她惜取眼前人,不过她怎敢让你看那诗?不怕你去大闹郡王府?
丝儿:她全当我不识字,你是否记得我说过他们成婚后我去过蜀山王府?她问过我是否通诗书?我说斗大的字认得一箩筐。她不信又问那如何看得兵书?我说看不得听得,让下人念来听就是。总之,让她以为我是个大老粗。
玉儿:啊?这是为何?
丝儿: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怎能让对手了解了我的底细。
玉儿:若心必定不知丞相有谋反之意。
丝儿想着还是不要告诉他今日的事,让他保留一份美好吧。
丝儿:敌情不明,怎能掉以轻心。睡吧,明日还有的忙!
玉儿:月亮啊月亮……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