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齐,你听我说,这都是凌王的阴谋……”她急急地解释道。
容齐却恍若未闻,只朝她伸出手来。
“舒儿,过来。”
容舒连忙小跑过来,扑进容齐的怀中。
容齐拥着她娇软的身子,在她发间深深一嗅,眼神疯狂。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容齐挑起她脸上的珠帘,看着她惶惶的神情,“错的,是那些妄图勾引你的男人……”
说完,他猛地搂紧她的腰,狠狠地吻了下去。
两人唇齿相交,激烈热辣地拥吻着,啧啧的津液响在寂静的荷花池畔,显得格外响亮和诱人。
宗政无忧看着这一幕,气得脸都扭曲了。
只见他朝荷花池里丢了一块石头,大声喝道:“给我上!”
顿时,荷花池中水声涌动,二十多条黑影从水中窜出,手拿长剑朝拥吻中的容齐两人砍来!
容齐搂过她,一个转身想抵抗,却发觉丹田气海处顿涩,根本提不起内力来。
宗政无忧见此,冷笑道:“我早已在附近点满销魂烟,纵使你武功盖世,此刻也用不出来了!”
容齐连连催动内力,发现果然动不了。不一会儿,他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
“阿齐,阿齐你怎么了?”容舒焦急万分地扶住他。
说话间,黑影已来到两人身前,剑上折射出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容舒气急,抓起容齐的佩剑,顺势格挡了黑影们的攻击。
黑影们见状,更发了疯似的砍来,那气势似要将二人剁成肉饼。
不远处,宗政无忧连忙喊道:“别伤了她!”
黑影们却置若罔闻,更卖力地攻来。
见他们不死不休的势头,容舒脸色一冷,左手长剑挥舞,身形飘逸若流风回旋,冠上珠帘叮当作响。
不过几息的功夫,二十几个黑影已站在原地,保持拔剑冲刺的动作,不动了。
“嗤——”
鲜血喷溅的声音传来,二十多道血柱从黑影们的脖子上喷射出来。
“哐当——”
黑影们手中的刀剑,齐齐落在地上。下一刻,他们的尸体,整齐地往后倒去。
容舒身上溅了鲜红,她却浑不在意地一甩长剑,将剑刃上的血珠甩了出去。
“不,不可能……”宗政无忧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你怎么还用的出武功?销魂香早就应该起作用了才是!”
“销魂香?呵……”
不过凡间俗物,对她能有作用吗?
她冷哼一声,手执长剑,一步步朝宗政无忧走过来。
旁边的容齐,看着容舒的背影,却开心地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拔剑杀人。
从前,她最多以树枝化剑,却从不伤人性命。今日,她第一次大开杀戒,却是为了他。
想到这里,容齐不禁有种扭曲的快感袭上心头。
他喜欢这样的舒儿,他喜欢血色染上她的衣裳……他喜欢,她被他拉下凡尘,堕入俗世的模样!
正在这时,靠近容齐这边的荷花池里,突然传来水声,一道身影执剑朝容齐砍来!
那剑又近又快,瞬息间就到了容齐眼前。
容舒回头,见到这一幕顿时心惊,一个转身就朝容齐扑来!
容舒扑向容齐,将他护在了身下。
“啪——”
长剑疾速刺在她身上,却仿佛遇到了阻碍,一下断成了两截。
“舒儿!”容齐心脏停了一瞬,用尽全力将她搂在怀中。
“容乐,你在干什么!”
前方,宗政无忧连忙赶过来,一把抓住还想用断剑刺杀容舒的容乐。
容乐挥开宗政无忧的手,用断剑指着容舒,恨恨地说:“无忧,你还要执迷不悟吗?连剑都刺不穿她的身体,容舒根本就是一个妖孽!”
宗政无忧愤怒了:“我只同意利用她引来容齐,可没同意你动她!刚才那些人要杀她,也是你背地里下的令吧?”
容乐冷哼,用剑指着容舒:“是啊,我就是要把她和容齐一起杀了,怎么,你心痛了?”
容乐两夫妇一时起了冲突,旁边容舒却按着自己的胸口,只觉气血翻滚。
不一会儿,一颗莹白皎润的银珠,从她体内掉出来。
那银珠一落到地上,就渐渐化作飞灰,消散了。
“噗——”
容舒吐出一大口血,下一刻她的脑袋剧烈地疼了起来。
“啊!”她尖叫着,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打滚。
容齐见了,连忙飞身过去,将她紧紧搂住。
“舒儿,你怎么了?舒儿,舒儿!”
宗政无忧看到这幕,想赶过来,却被人拦住了。
原来,就在刚才,一大堆禁卫军出现在池畔,将几人团团围住。
容乐见势不妙,拖着宗政无忧跳进了荷花池中。
“来人,快追!”禁卫军首领喊道,立即有十几个禁卫军脱了铠甲,跳进水中追捕容乐两人而去。
而岸上,容舒抱着脑袋哀嚎了一阵后,突然双眼一闭,昏迷了过去。
“快来人,宣太医!”
容齐搂着她,大声呼喊着,眼中满是绝望和悔恨。
————
三天后,西启所有的名医,都被启皇一道圣命拘来皇宫。
然而面对昏迷不醒的皇后,名医们皆束手无策。
容齐坐在床边,胡子拉碴,眼睛熬得通红,却一刻也不愿离去。
等名医们都到外面议事去了,他才开口说:“小荀子,宣刘方士。”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惊得小荀子连忙应了。
不一会儿,刘方士就来了。
隔着床幔一层薄薄的纱,容齐问道:“皇后乃仙体,凡人难以医治。刘方士你可有良策?只要你能治好皇后,朕什么都可以给你……”
刘方士详细问了容舒昏迷前发生的事后,思量了许久,才不确定地给出自己的猜测。
“莫不是娘娘开了杀戒,遭到了凡世孽报的反噬?”
这话纯属他的猜测,作为一个对仙界一知半解的凡人,刘方士也很迷惑。
容齐急急问道:“那你可有治疗之法?”
“要么……”刘方士揪着山羊胡子,犹豫地建议道,“……将娘娘送回天界?”
“不行!”
容齐猛地握紧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仙凡两隔,朕不能失去她……”
他的眼角滑下一滴泪,落在她手背上,她的眼帘似乎动了一下。
这时,门外进来两个宫女,端着洗漱用品,跪在地上。
“陛下,请洗漱。”
容齐置若罔闻,一心看着昏迷中的容舒。
刘方士开口劝道:“陛下,您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吧。这一身的血,要是娘娘醒过来看见,只怕会受到惊吓。”
容齐低头看了眼,金黄的龙袍已沾满鲜血。只是不知这血,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是啊,舒儿素日最爱干净……”
他呢喃着,终于起身离了他守候三日的床榻。
浴池里,容齐正清洗着,一双柔夷却突然摸上他的背,缓缓抚摸着。
“舒儿!”
他惊喜地回头,却见烟雾缭绕处,穿着暴露的舒儿正看着他笑。
她娇声唤道:“陛下……”
白皙的双手,也跟着摸到他胸膛上。
容齐的眼神猛地一厉,站起身来,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你不是舒儿,说!你是谁!”
那女子被掐住喉咙,双脚离地,脸色立即涨紫了。
见女子说不出话,容齐手上一个用劲,就将她的脖子折断了。
把尸身扔在地上,容齐猛地沉进水中。
等他起来时,神志已然被水浸醒了。再看向那具尸体,却是一个面容娇艳的陌生女人,根本不是容舒的模样。
一切不过是他中了药后的幻想而已。
他的视线飘向角落里的香炉,眼神幽深了。
“查清楚这女人的来历。”
暗处,一道黑影出现,默不作声地点头,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殿外,有两个太监无声进来,熟练地拖起女人的尸体出去了。
沐浴更衣后,容齐再次来到容舒房中,见她依旧昏迷着,他的眸子不禁黯淡了。
他在她眼睛上落下一记轻吻,小声呢喃。
“我多希望,刚刚那个女子,真的是你……”
夕阳西下,宫中逐渐昏暗,一道身影悄悄走进来。
“陛下,”黑影说道,“那个女人,是太后娘娘派来的。”
容齐双手握拳,看向远处。
翌日,容齐难得上了朝。
朝堂上,他只宣布了一件事:择良辰吉日,举朝迁往东都。
迁都之事,从三年前西启接连打下北临、尉国后,就已提上议程。如今只是把原定的迁都时间,提前了一些,倒没引起朝臣们的非议。
一个月后,朝廷迁往东都,太后傅鸢上折,因思念故土难离,自请留守西都。
至于,傅鸢是不是自愿留在西都的,这就不得而知了。当然,也没什么人关心就是。
此时的东都,朝堂上正发生着一场对话。
大理寺卿往前几步出列,呈上奏疏。
“回陛下,凌王夫妇刺杀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真相已查明,一切皆是宸国野心勃勃,畏惧我西启威势,企图通过暗杀的手段,让我西启分崩离析!宗政无忧和容乐,只是他们的一柄枪而已!”
随后,大理寺卿又将调查得来的证据呈上,铁证如山,不容抵赖!
容齐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下方文武众臣,声音威严。
“既然宸国挑衅在先,就怪不得我们反击了。”他瞥了眼中书监,对他说,“念檄文。”
中书监手捧长长一卷帛纸,朗声念道:“往者宸祚衰微,率土分崩,生民之命,几于泯灭。先皇神武圣哲,拨乱反正,拯其将堕,建我西启……今有宸国,叛主枭贼,还为戎首。居心叵测,戕谋帝后,西启必诛之!移檄天下,咸使知闻!”
随着一道《檄宸文》昭告天下,西启大军,悍然开赴启宸两国边境,开始了对宸国的讨伐之战!
启、宸两国都知道,这一仗迟早会打起来。故而三年间纷纷厉兵秣马,整军备战。如今平衡被打破,皇后重伤致使启皇癫狂,率先一步发动了攻宸决战。
宸国上下抵抗激烈,纷纷固守城池背水一战。
容齐率军攻城拔寨,凡遇抵抗激烈者,攻下后屠城三日!
宸国大地,被鲜血浸染,黄土转眼浇成红色。
西启虎狼之师的名头,在人们心中烙下深刻的痕迹。战至后来,西启不计一切代价的疯狂进攻,让宸国军队闻风丧胆。
为了避免被西启屠城,许多中下层将士造反,推翻了忠于宸国的城守大人,主动献城投降。
献城投降者,西启一律不杀。
负隅顽抗者,城破而屠亡。
一年后,容齐手下的暗势力发动自杀式袭击,拼的死伤殆尽,才诛杀了宸国十七岁的年轻国君。
宸国群龙无首,政令不通,顿时兵败如山倒。
西启大军攻入宸国国都,宸国皇族全部被捕,尽数诛杀于午门外。
宸国皇脉断绝,国祚崩塌。
而后,西启大军转道前北临国都,围城而困之。
不过围困五日,城中众人惧怕西启军威,唯恐被屠城,于是主动开城受降,并将宗政无忧一家三口五花大绑,献给启皇容齐,以求平息天子之怒。
自此,北临、尉国、宸国先后灭亡。
西启正式建立大一统王朝,改国号启。
王者受命,制正月以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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