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但是爱丽丝,以后你嫁给谁要经过我的同意。” 巴基靠在枕头上,读完了今天的故事,合上童话书。爱丽丝躺在他身边,眨巴着她乌黑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巴基。她就像沉迷在故事世界,能感觉得到爱丽丝喜欢听故事,这是个好开端。
爱丽丝已经住在史蒂夫家有十天了,她就像是一个幽灵,如果不是史蒂夫和巴基主动寻找她,她几乎毫无存在感。她会一个人偷偷的躲在角落里,一个不留神,他们就得从柜子里,床底,桌子下把爱丽丝找出来。因为爱丽丝的状态,巴基已经在史蒂夫家的沙发凑活好几天了。
一到夜晚,她总是只能安眠片刻,然后坐起来,直直的盯着门缝,仿佛马上有什么人会靠近似的。可是当史蒂夫或者巴基真的打开门走进来时,她也不会有反应。巴基有一次试图询问她在看什么,虽然他知道爱丽丝不会说话,可是爱丽丝的惧怕一定有理由。
是的,惧怕,即使爱丽丝基本没有表情,但是他们都认为爱丽丝在害怕着什么。这该是个长期作战,她看上去并不像马上就会敞开心扉的模样。
明天是史蒂夫带爱丽丝去医院做检查的日子,因为他的母亲生前是个护士,又是烈士遗孀,非常受人尊敬,以及他自己经常生病住院,布鲁克林医院的许多医生护士都熟悉他。有一位资深的儿童医生空出了时间,就约在明天下午。
“爱丽丝,睡觉时间到了,你知道我和史蒂夫都很担心你,你太瘦了。如果害怕,你知道我在哪儿。” 巴基掖了掖被角,在爱丽丝的额头留下一个晚安吻,关上灯,带上了门。
爱丽丝在黑暗中看着巴基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早晨。
爱丽丝老实的坐在书桌前,桌上摊着一本笔记本,第一行写着爱丽丝的名字,巴基站在爱丽丝身后,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念给她听。
“爱丽丝巴恩斯,这是你的名字,爱丽丝,你得记住它,即使你不说话,只要你写下来,大家都会认识你。” 说着,巴基俯身,又重复了几遍,接着指向下一行字。
“詹姆斯巴恩斯,这是我的名字,不过我很愿意听你叫我巴基。” 他抽了一支笔,放到爱丽丝的手里,握着她的手,在本子上一笔一画。他没有注意到爱丽丝的目光一直落在第一行的名字上,她的喉咙有些紧绷,唇瓣之间微微张开了一条缝,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最后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
“A...Ali...爱丽丝。” 爱丽丝的声音轻的如同蚊子叫一般,如果不是巴基正手把手教她写字,把爱丽丝圈在怀里,凑在爱丽丝的脑袋边,他可能就错过了。
原本还算规整的字母在笔记本上歪出了一道线,巴基错愕的低下头看着爱丽丝的眼睛:“爱丽丝?!”
“我,爱..爱丽丝...我是。” 她说话磕磕巴巴的,非常不熟练的样子。
“上帝啊,你当然是爱丽丝,你是我的爱丽丝。” 巴基狠狠的抱住爱丽丝,“你真是个天使。”
爱丽丝埋在巴基的怀里,两只手僵了一下,然后缓慢的勾住了他的腰。然后她换来了一个更用力的拥抱。
“爱丽丝,你和巴基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可以接受你的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史蒂夫牵着爱丽丝的手,他们在去医院的路上。他忽的想起分开时巴基古怪的笑容,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爱丽丝听闻,拉扯几下史蒂夫的衣袖,他顺从的停下脚步蹲下。爱丽丝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史蒂夫。”
“.......这可真是个惊喜,爱丽丝。” 而巴基居然瞒着他,史蒂夫决定剥夺巴基今晚给爱丽丝念睡前故事的权利,他要自己读。
史蒂夫发现,爱丽丝跟他走进医院了之后,她牵着自己的力道变重了,并且紧紧的靠着他。她看上去有些焦躁不安,小脑袋不住的左右观察。当有医生或者护士小姐路过她的时候,她总是紧绷着身体。史蒂夫想到爱丽丝手上的针孔,可能,她是害怕打针。这样想着,史蒂夫伸手揽着她小小的身躯,仿佛在给予她力量。
他带着爱丽丝来到约好的莎恩医生的办公室门前,低头对她温柔的说道:“Sweety,我们刚刚说好的,做完检查,就会有礼物。” 他敲响了门。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了脚步声,“请进。”,扭开门把手,有人从里面打开门,身着白大褂的莎恩医生面带微笑的看向史蒂夫,接着把视线落在旁边不敢抬头的爱丽丝身上。
“你一定就是爱丽丝,很高兴见到你,爱丽丝,我是莎恩。”
爱丽丝没有回应,史蒂夫歉意的看着医生。
“快请进。” 她领着两人进门,示意史蒂夫带着爱丽丝坐下。
史蒂夫和医生谈论捡到爱丽丝时她的状态,医生不时点头表示了解。
爱丽丝沉默的坐在史蒂夫边上玩手指。
“大致的情况我清楚了,那么爱丽丝,一个检测换一颗糖,可以吗?布鲁克林的孩子们都喜欢我的糖。” 莎恩医生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水果糖,一边温柔的对爱丽丝说道。
爱丽丝听了医生的话,小幅度的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的低头,她的手指绞在一起,踌躇且轻声的问:“什么..什么是..糖果。”
莎恩只觉得自己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是甜的,你一定会喜欢。”
史蒂夫想,爱丽丝曾经的苦难,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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