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要到了,院中的积雪越来越厚,天气比往年也格外寒冷,沈知言躲在房里和绿时一起剪窗花。
看着面前燃烧着的熊熊炭火,她的心间不经意掠过一丝温暖。王爷好像也不是那样冷酷无情,至少她自嫁入王府后吃穿不愁,用度最好。
“绿时,天色暗了,瞅的眼睛疼,快掌灯吧。”
绿时刚放下手中剪刀,还未起身,有人来了。
“娘娘,王爷晚上要来用膳,还请您好好准备着。”林嬷嬷掀开门帘进来说道。
要来用膳?!沈知言有些恍惚,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那人一拖再拖,直到今日她还未能窥见真容。怎么她就快要忘记了,这人又偏要来了。
“哦,那有劳嬷嬷了。”她不知自己该准备什么,还以为人家真是来吃饭的。
“奴婢们还是先伺候娘娘沐浴吧,鸳鸯,把木桶抬进来。”林嬷嬷愣了片刻,这才意识到娘娘可能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鸳鸯是刚嫁入王府王爷送过来的那批丫鬟之一,每天十几个人在自己眼前晃,沈知言有些头晕,便挑了两个看着得力可靠的,其余都让林嬷嬷安排出去了。
沐浴?!沈知言又糊涂了。这大白天的沐哪门子浴,更何况她昨夜已经沐浴过了啊。
“娘娘放心,您只管按照老奴的安排来即可,老奴会将一切安排妥当的。”林嬷嬷解释两句。
早上为了吃新鲜出炉的红豆酥,起的有些早。这会儿沈知言有些困了,也懒得搭理,只老老实实地跟着林嬷嬷的指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木桶很快被抬进来了,热气扑腾着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沈知言走过去一看,哇塞,都是月季花瓣啊,香气扑鼻,。心中不禁感叹,这隆冬时节竟然还能寻到娇花,真是不简单啊。
罢了罢了,为了这来之不易的鲜花,再沐浴一次也不为过。
为了聚暖,林嬷嬷派人在木桶四周围了一圈屏风,还特意用布围着,炭炉里也新添了上好的银炭。屋里暖洋洋的,比温泉还舒服。
布置好这一切后,林嬷嬷很自觉地退了出去,让绿时姑娘在一旁照顾。
“绿时,我想多泡会,你先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叫你。”沈知言卸下头饰,挽起长发,只用一支碧色玉簪固定着。随后褪去身上厚重的棉服,挂在屏风上,往木桶走去。
她有些瘦弱,身子小小的,影子印在屏风的帷幔上,被拉得颀长。
踏入木桶的瞬间,她看见撑在桶沿上的手腕,那天蒋太医只摸了下,便知她是早产儿,还说娘娘体弱,需静养。
想起那张淡然平静的脸,沈知言叹了口气,可惜他不是那夜在上元节遇见的公子。
赵季箴早早地结束公务,还没等林嬷嬷来传信便径直朝怡园去了。今日诸位驻守外地的亲王郡王们回京,宫中大设筵席,太子的注意力都在那里,无暇顾及他这位落魄的王爷。
一阵寒风吹过,肩上披风抖动,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王府确实冷清,怪不得蒋意泽一直叹气,说他这府上不聚气,也不养人,应该多种些花草树木。还说怡园那里就很不同了,娘娘也不知是从哪里想来的办法,添了许多绿意,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走进怡园,四周静悄悄的。赵季箴有些诧异,景泰不是说,自从娘娘入住了怡园,那里每日都是欢声笑语,直至深夜。怎地今日这还未到晚膳时间,人却都不见了踪影。
难道林嬷嬷没有来传信?还是景泰忘记了?
赵季箴这样想着,人已经到了房门口。隐约看见屋内红烛摇曳,还有人低低哼歌的声音。
他踏步推开门,一阵暖气扑面而来,湿漉漉的,带着香味。搅动了他的思绪,一点一点荡漾。
沈知言听见响动,以为是绿时进来了,大喊,“绿时,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添些热水。”
随后又闭着眼睛哼起歌谣:月亮弯弯,怀里抱着言言…
赵季箴放慢脚步,轻轻走过去,屏风之中,摇曳的烛火衬着雪白的肌肤,更加雪白。应该是受了热气熏淘,面容粉嫩微醉。他伸手舀起炉子上的热水,倒了进去。桶内水纹晃动,窈窕身形,隐约可见。
沈知言隐约感觉有些不对,绿时身上是芙蓉花香,来人却是厚重的沉木香,好似在哪里闻过。她睁开眼,蓦然就看见屋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正盯着自己。那眼神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片甲不留。
四目相对,心中波澜尽收眼底。
雾气有些大,沈知言没看清来人面庞。她听见自己的心咯噔一声,掉在地上,急忙大喊,“绿时,有刺客啊。”“林嬷嬷,快救命啊。”旋即将整个人埋入水底。可她又不会憋气,口鼻中皆进了水,只好探出脑袋,伸手捂着面前旖旎。
赵季箴哈哈大笑。
听到声音,林嬷嬷和绿时立刻冲了出来。之间景泰抱着双臂,身形魁梧地挡在门前。林嬷嬷顿时便明白了屋内情形,低眉立在一侧。只绿时还不清楚,担心小姐安危,推搡着景泰要进去看看。
“王爷说了,嬷嬷和绿时姑娘辛苦了,今晚就好好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再来伺候。”景泰向来话少,这次却不自觉多说了两句。
绿时还是不愿离开,被林嬷嬷拉到一旁,贴耳说了几句话后,红着脸跑开了。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可是靖王府,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水雾渐渐散去,沈知言盯着那张脸,再也说不下去了。这不是赵大哥吗!他该不会是来救我逃离这苦海的吧!唉,老天爷啊,你可真是有求必应啊!
可是一想,也不对啊,靖王府虽然看起来没几个人,听林嬷嬷说府上禁卫森严,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那,这,赵大哥是怎么进来的?还,还闯进了她的房间?
“赵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沈知言试探着问道。
赵季箴也不着急回答,走到屏风前拿起上面的衣衫递了过去,“水凉了,你快起来吧。”
沈知言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赵节是怎么回事。当时我求他去向靖王求情,他不见了踪影,如今我还没想求他呢,他竟然主动现身了。
“言言,这位是赵大哥,哥哥的好友••••••”
“小姐,绿时想着京城里除了皇亲贵族,没有姓赵的了。”
“景泰,去把老板给我叫过来••••••”
“鸳鸯,去景泰那里取雪团的东西来••••••”
景泰,景泰,这赵节该不会就是那赵季箴吧。沈知言抬起头,对上赵季箴俊俏的那张脸,烛火中,他似笑非笑,瞬间明白了。
怪不得他没有替我求情,沈知言啊沈知言,你可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求人竟然求到了靖王爷,还傻傻地等着人家来退婚。你真够可以的,在下佩服,佩服。
“呵呵。”沈知言接过衣服,欲言又止。
“还不穿?还是想等着本王亲自给你穿?”赵季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奸邪。
沈知言捏着手中的衣物犯了难,方才她为了偷懒,只拿了心衣和亵裤。本来房间里只有她一人是没什么的,可,可,现在••••••
“怎么?真的要本王帮你?”赵季箴见她害羞,兴致昂扬,故意盯着眼前的人儿。
“王爷,还,请您,请您转过身去。”沈知言知道自己肯定是活腻歪了,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赵季箴知道再这样纠缠下去她会越来越冷,便转过身去,看着床上的锦被。想着那小丫头娇羞欲滴的模样,蓦然对这迟来了十几日的洞房之夜充满好奇。
沈知言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用力扯了两下,可还是无济于事。亵裤只遮住了短短的一些,雪白的大腿笔直露在外面。水蜜桃色的心衣下更惨不忍睹,只能盖住眼前的饱满。她抱着双臂,轻轻地往衣架旁挪动脚步。一个没留神,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地朝前扑了过去。
赵季箴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就看见娇滴滴的小娘子朝自己扑过来。
扑通,扑通,扑通,沈知言不愿相信眼前这一幕,将头埋在赵季箴的怀里,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出来,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
“本王的王妃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赵季箴打横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想不到她平日里看着瘦小,一旦脱了衣服才发现,这肉可长得一点也不含糊,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一点也不多余。
特别是刚才抱她的时候,双手无意间触到的两处柔软。就像春风拂面般,撩拨着他的心弦。
洛神医离开那日特意嘱咐:王爷身体里的毒液还未除尽,为了娘娘身体着想,暂时不能圆房,所以这段时间他才对言言避而不见。可眼前的香艳毫不遮掩地刺激着身体的某处,热啊,迫切需要发泄。
沈知言立刻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个没有铠甲的刺猬,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瞪着一双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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