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将张翌拽下来，让他靠着墙壁。
向晶晶还不知道张翌的心意，季临也不是多嘴的人，便随口解释一句：“他喝多了。”
“嗯，”郑曦点点头，僵硬地说，“看出来了。”
空气凝滞几秒。
郑曦继续开锁动作，打开门后，匆匆打了声招呼，逃也似地回了自己家。
关上大门。
郑曦和向晶晶面面相觑。
向晶晶：“刚才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郑曦仍沉浸在震惊中，“我真的不知道。”
“完了，”向晶晶一脸沉重地看着郑曦，“张翌要跟你抢男人了。”
“可能是我们误会了，”郑曦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只是醉酒说胡话而已。”
似想到了什么，向晶晶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我忽然想起来，季临之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传闻。”
郑曦没听明白：“什么？”
“就是，”向晶晶神秘兮兮地说，“有传闻说，他喜欢男人。”
郑曦回想了一下：“不太像啊。”
“那你看张翌像吗？”
“其实他也不太像，”郑曦明白过来，“也对，表面其实看不出来。”
“没错，”向晶晶点点头，“这种事说不准的。”
想到向晶晶刚才只说了一半的话，郑曦好奇道：“季临有过什么传闻啊？”
“好像是，曾经在微博上告白过哪个男明星。”
“迷弟而已，”郑曦放下心来，“这有什么。”
“不是，普通迷弟会说爱你哟这种话吗？”向晶晶掏出手机，说，“具体内容我也记不清了，我找找看，网上可能还有截图。”
郑曦脑袋也凑了过去。
向晶晶打开搜索引擎后，刚输入季临二字，发现下面出来了联想词条：季临深夜与男子亲密暧昧被拍。
向晶晶手指定在原地。跟郑曦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
顿了两秒。
好奇心让向晶晶点进了联想词条。
“……”
照片里，醉成一滩烂泥，靠在季临身上的人，不是张翌是谁？
“靠，”向晶晶气愤地说，“谁这么缺德，庆功宴上还偷拍。”
两人商量了下，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季临。
郑曦直接将网页链接转发给了季临：【你今晚被拍到了，等会儿回去小心点。】
季临很快回复过来：【好。】
季临拿着手机，坐在张翌家客厅的沙发上。
他忽然想到今天张翌给他出的主意。
近水楼台先得月。
猝不及防的偷拍事件，倒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借口。
-
第二天清晨，郑曦正在厨房做早餐。
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郑曦看了眼时间，8点不到。
张翌昨晚醉得这么厉害，竟然这么早就醒了？
不过，这么礼貌的敲门声，还真是稀奇。
郑曦洗了个手，跑过去开门。
让她意外的是，门外居然站着季临。
他应该刚起床不久，身上穿着休闲服，几缕碎发随意地垂在额前，平添了几分少年感。
“你怎么在这里。”郑曦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昨晚没回去吗？”
“没有，”季临笑了声，无奈地说，“昨天被偷拍后，记者都上我家门口堵着，回不去。”
“哦，”郑曦把大门拉开了一些，让他进来，“早饭吃了吗？”
季临往里走：“还没。”
郑曦关上门，从鞋柜给他拿了一双拖鞋：“我正在做早饭，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季临的目光在眼前的大号男士拖鞋上定了几秒，忽地问道：“这是谁的鞋？”
“张翌的，”郑曦看着他的反应，以为他有什么洁癖，猜测道，“怎么了？你不穿别人穿过的鞋？”
“嗯，”季临异常直白地答道，“不喜欢。”
郑曦：“……”
那怎么办？我家又没有其他的男士拖鞋。
“等一下，”季临转身往大门口走，“我马上过来。”
郑曦愣愣地看着他走出去，打开了张翌家的门。
？？？
什么情况？
很快，季临从张翌家走出来。
手里还拿着一双男士家居鞋。
“……”郑曦看着他走到自家玄关，将张翌的拖鞋踢到角落，然后动作流畅地完成换鞋动作，终于明白了他在干什么，讷讷地问他：“这是你的鞋？”
“嗯，”季临垂头看着脚上的拖鞋，弯着唇，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这双鞋以后就放在你家。”
郑曦很惊讶：“你还带拖鞋过来了啊？”
“嗯，”季临笑了下，解释道，“昨天晚上，我的助理送了换洗衣物过来。”
郑曦迟缓地点了点头：“哦。”
心里却想着，送衣服就算了，居然还送鞋，你这是打算长住了么？
郑曦招待着季临在餐桌坐下，而后进到厨房。
餐桌上摆着两杯豆浆，季临刚坐下，忽然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转过头，看到郑曦端着一盘饼出来。
看上去刚出锅不久，金灿浓香，诱人食欲。
季临看着郑曦将食物摆上桌，好奇道：“这是什么饼？”
“香蕉饼，”郑曦早晨经常做，对它的味道还算自信，“你尝尝看。”
季临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酥脆可口，香甜美味。
季临弯起唇角，眼底带着明显的笑意，毫不吝啬地夸道：“很好吃。”
听到这话，郑曦的唇角忍不住上扬，眉眼弯弯，笑靥如花。
季临呆呆地看了她两秒，也跟着笑起来，莫名带着一丝傻气。
不过，两个傻子的傻笑还没持续几秒，忽地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
“早啊，”向晶晶顶着一头鸡窝，眯着眼走出房门，刚走两步，注意到餐厅的意外来客，顿时清醒过来，“季临？我没做梦吧？”
“醒啦，”郑曦笑着说，“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餐啦。”
走了两步，向晶晶才忽地意识到，自己这副尊容，似乎不适合见客人。
“我去换个衣服。”抛下这句话，向晶晶一阵风似的跑回房间，咚的一声关上房门。
季临看着眼前的豆浆，问道：“我手里这杯，原本是给你室友准备的？”
“嗯，”郑曦点点头，“没关系，你先喝吧，我再给她榨一杯。”
没多久，向晶晶收拾妥当，出来吃早饭。
刚坐下，又有人敲门。
郑曦走过去，打开大门。
张翌一头乱发，堪比金毛狮王，神色倦懒地迈步进门，微微扬了扬下颌，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无比自来熟地在玄关翻箱倒柜，好半天后，才终于在角落找到自己的拖鞋。
换好鞋后，也不等他人邀请，径自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先是进厨房拿了一双筷子，然后在餐桌旁找了个位置坐下，夹起盘中的香蕉饼就往嘴里送，边吃边说：“郑曦，今天的饼厚了点。”
看着张翌进门后的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娴熟自然，季临靠在椅背，眯了眯眼，觉得这画面异常刺眼。
张翌丝毫未察觉到某人寒气的眼神，悠然自得地吃了两块饼后，忽然想起来昨日与季临的对话，他放下筷子，神色郑重地开口：“郑曦，我有一件事要征求你的同意。”
郑曦看着他严肃的模样，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宣布，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色道：“什么事？”
“今天我要出差。”
郑曦：“……”
好严肃哦。
“然后呢，”郑曦重新拿起筷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是没什么关系，”张翌依然严肃脸，“但是跟向晶晶有关。”
“不是，”郑曦眨了眨眼，还是没弄明白，张翌这唱的是哪一出，她指着向晶晶说，“跟晶晶有关，你直接问她就好了啊。”
“她等会儿再说，我先问你，”张翌说，“我今天出差，缺个助理，准备带向晶晶去，但考虑到她是你的经纪人，所以还是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向晶晶翻了个白眼：“……”
你要带我去出差，正常流程不是应该先问问，我愿不愿意去么？
郑曦实在不懂张翌的脑回路，已放弃跟他沟通。
她转过头，问向晶晶：“你想去么？”
“要我给你当助理啊，”向晶晶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张翌，“也不是不行，但首先得看你给我开的工资如何。”
张翌十分潇洒，大手一挥：“三天时间，一万块。”
向晶晶勉强忍住吃惊的表情，平静地点了下头：“成交。”
吃完早餐，向晶晶借口收拾行李，把郑曦拉到自己房间。
关上房门后，向晶晶压低声音说：“小曦，这两天你可要把握好机会。”
郑曦学着她，用气音回答：“什么机会？”
“弄清楚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啊，”向晶晶说，“如果他喜欢女人，就赶紧把他勾上手。”
虽然郑曦自己也不太信，但还是问了句：“如果他确实喜欢男人呢？”
“……”向晶晶想了想，答道，“那就赶紧发信息告诉我。”
郑曦不解：“告诉你，然后呢？”
“我赶紧告诉我们家阿衍啊，”向晶晶忧心忡忡，“我家阿衍这么好看，如果季临要对他下手怎么办，我当然得提前告诉他，让他早做防备。”
郑曦：“……”
要下手早下手了好吧。
郑曦回到一开始的问题，问道：“我要怎么确定，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很简单，”向晶晶胸有成竹地说，“色.诱他，看他什么反应。”
郑曦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郑曦十分无语，不知道向晶晶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立刻拒绝，“我可没那么大的献身精神。”
“想什么呢，”向晶晶笑了一声，“我只是让你跟他做一些简单的肢体接触，看他有没有反应，又没让你在他面前脱衣服。”
“肢体接触？”
“对啊，比如无意中摸一下手，碰一下手臂，碰一下脸，之类的。看他会不会躲避，或者会不会脸红害羞。”
“我感觉，”想到之前录节目时季临说骚话的老练，郑曦说，“他应该不会害羞。”
“试试看，你自己留心观察一下，然后再跟我讨论。”
“我主动做这些，”郑曦迟疑道，“他会不会以为我喜欢他啊？”
“……”向晶晶愣住了，“你昨晚说那话，背后的含义难道不是，对他有意思？”
好吧。郑曦勉强承认。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可是，我不想让自己的态度表现得太明显。”
“所以让你做得隐晦一点啊。”向晶晶强调，“记住，要看似无意的触碰。”
郑曦点了点头，顿了下，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可是会不会很危险啊？如果他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办？”
“……”想到之前听过的，郑曦在美国时美女救张·狗熊·翌的英勇事迹，向晶晶提醒她，“你在美国可以一人单挑两个老外，一个季临你还放在眼里？”
郑曦：“……”
话音刚落地，向晶晶的脑子猛地转到了另一个弯道上。
“完了，”向晶晶满脸担忧，“我忽然后悔提出刚才的建议了。”
郑曦很欣慰，向晶晶终于意识到，给一个弱女子出这种主意不太合适了。
“你要是把季临打残了，我家阿衍会不会迁怒到我身上啊！”
郑曦：“……”
现在就想打人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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