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帮你?”霍衣烟望着她问道。
难不成是要把摄政王捆在她床上?霍衣烟在心中暗笑。
霍青语紧紧咬着下唇,有些难以启齿:“我……想要得到阿炀。”
闻言,霍衣烟一怔。
得到?阿炀……
堂堂摄政王,是她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吗?而且这亲昵的称呼,经过人家允许了吗?
意识到自己心里不痛快,霍衣烟陡然一惊,转而镇定地说道:“这事,恐怕不好办。”
她掸了掸衣裙上的灰尘,口气冷漠无情。
“哀家不愿与摄政王为难,况且感情之事,怎可勉强?”
霍青语瞧着她突然傲慢的态度,不由得怒火中烧,气得大声嚷道:“霍衣烟,你今日得到的这些,本该是我的!”
“那还给你啊。”霍衣烟说得轻松,好似完全不在乎这一身富贵荣耀。
她心里只觉得这位霍家大小姐可怜又可笑。
霍青语一时语塞,红着脸回道:“我不稀罕,我只要阿炀!”
她心里更清楚,若能成为谢炀心尖上的那个人,她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还能把霍衣烟狠狠踩在脚下。
霍衣烟轻笑一声,仿佛已经看穿她的心思,凉幽幽地说道:“你不稀罕?也是,有更大的理想或野心,自然看不上我这摇摇欲坠的辉煌,整日里惶惶不安,确实心惊胆战呢。但是好妹妹,你若想以后站的更高更远,今日就要学会低头。做样子也要做的好看些嘛!我想这些,霍夫人应该教过你的。”
她字里行间都在指摘她们母女不懂规矩,是母亲不懂事没教好女儿,还是女儿不听劝肆意冲撞太后威仪?
霍青语气得紧攥着粉嫩的拳头,恨声道:“我……请太后娘娘赐教。”
“哀家没什么好教的,倒是你说要帮忙。如何帮?”她说得风轻云淡,打心里是要教训这个求人帮忙还趾高气昂的妹妹一顿。
“就是……我要留在宫里,可以时常见到摄政王,最好能够伺候在旁……”霍青语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微微低下去,大概是被霍衣烟消磨了脾气,更或者是女儿家的娇羞含蓄。
她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和忍耐,大概都用到了这里,为了心中所爱,可以把自己的姿态低到尘埃里。
“可以,但要等哀家回宫以后。”霍衣烟满口答应,笑得温婉明媚。
霍青语猛地抬起头,惊讶地望着那张令她憎恨又嫉妒的脸,久久没说出一句话来。
“回去吧,顺带告诉父亲一声,许久不见,女儿想他了。”霍衣烟嘴上这样说着,平静无波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思念的意思。
她刚才在前面,根本没瞧见霍相,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着她。
霍青语无奈,只好规规矩矩地告退,眼下两人身份有别,她若是不顾后果,吃亏的还是自己。不过她刚出院门就看见站在外面等候的谢炀,她面色苍白,不知道他何时来的,是不是听到些什么。
但谢炀只朝她微微点了头,便从她身旁径直走了进去,还转头对一旁的朝云说道:“门外守着。”吓得朝云刚迈出去的脚猛然收了回去。
霍青语眼睛里的怒火快喷洒出来,上前叫住他说道:“王爷,太后的屋子,您不好随意进出吧?”
谢炀头都没回,温声说道:“本王找太后有要事相商,还需霍三小姐许可?”
霍青语委屈地眼泪直流,站在原地使劲地抠着自己的衣角。
霍衣烟听着外面的声音不禁皱了皱眉头,知道这个觉是睡不成了。她一大早从西苑赶过来,现在是真的困到瞌睡不止。所以谢炀一进来,她就连打着哈欠说道:“王爷有什么事赶快说,不然外面那位回去得哭个半死。”
谢炀虚虚行了个礼,径直往旁边一坐,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太后今日是想住西苑,还是康乐宫?”
霍衣烟强打精神,觑了他一眼,说道:“哀家想住这里。”
明知道自己说了不算,她偏要说出第三条路来。
谢炀微微扬眉,转头看向她,突然问道:太后想见霍相?”
所以,刚才她和霍青语的话尽被他听了去?
霍衣烟右眼突突地跳了两下,她立即来了精神,转头看向他说道:“这……我许久不见,甚是思念他老人家。”
闻言,谢炀嘴角微微上扬,浅笑中带着一抹嘲讽,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双手放在两边的椅背上,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霍衣烟本能地往后仰了又仰,作出一脸惊恐不安的模样,就在谢炀疑惑她为何这般害怕的片刻间,霍衣烟突然发作,伸出长腿,把毫无防备的他甩翻在地。
“是王爷不遵礼法在前,休怪……”
她得意的话还卡在喉咙间,就被突然不知道怎么站起来的谢炀掐住脖子,然后,在她后颈上狠狠咬了一口,叹道:“不听话。”语气间带着几分警告。
霍衣烟吃痛一声,却不敢叫出声来,生怕被外面的人听了去误会了。可是谢炀把她双手死死地束住,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咬一口,又舔两下,搅得她心烦意乱,最后没忍住低低地叫了两声,他才满意地松手。
门外,久久不愿离去的霍青语眼中恨得快要滴血,她想要冲进来,却被朝云硬给拦住,她用力甩了两个巴掌也无济于事,小丫头就是不放她进去。
“三小姐,您该回去了。”朝云捂着脸,死死守住门口。
霍衣烟整理好衣衫,深深吸一口气,看都没看谢炀一眼,转而独自先出了门。是她太蠢,要招惹这个人,惹来麻烦,怪得了谁?
可是系统君给的任务就是为这个男人生孩子,哎!她仰天长叹一声,心道,再死一次算了。
霍青语在门口瞧见霍衣烟红着脸从里面走出来,不由地怒意丛生,却未料到霍衣烟迎面就给了她一巴掌:“你打朝云就是在打哀家的脸,剩下那一巴掌,先欠着。”
一旁的朝云吓得不敢说话,愣了片刻之后,才跟上已经在几步外的霍衣烟。
霍青语站在原地,惊得目瞪口呆,火辣辣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又羞又恼,她竟然被霍衣烟给打了?
谢炀从屋里走出来时,扯了扯嘴角,朝她淡声说道:“还不走?”
霍青语身子一震,顿时泪如雨下,谢炀为什么都不关心她?
“阿炀,你为什么就看不见我的好呢……都是霍衣烟那个贱丫头,本来阿炀会娶我,会疼爱我……”霍青语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
她从见到谢炀的第一眼开始就决定要成为他的妻子,便想方设法地一次次靠近他,她以为有父亲做靠山,这场人人看好的姻缘必然会收到众人的祝福,会得到他相同的回馈,却没想到霍衣烟破坏了这一切。
谢炀和霍衣烟早已经走远,回到了围猎场中。
围猎还在继续,而齐安坐在御座上已经数次昏昏欲睡,多亏了一旁的绿鹦鹉突然叫几声,才让他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霍衣烟走过去,抽出袖中的丝帕,不着痕迹地擦掉他嘴角的口水,温声道:“皇上若是困倦,就去后面休息一会儿。”
“不,朕不困。”他打着哈欠,强撑起眼皮说着。
大邺朝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皇上贵为九五至尊,是天下人的表率,怎么显得如此娇弱?
霍衣烟抿唇偷笑,直言安儿长大,懂事了。
这时,场地外围忽然一阵欢呼声,比这头顶的太阳还有热烈。
“秦王,秦王……”
霍衣烟寻着声音望去,原来是谢炀换上军装,带着几名护卫准备进深林中打猎去了。
“本王刻意晚上许久,你们可不许输了!”谢炀骑在马背上,耀眼的金丝软甲在阳光下更为明亮。
霍衣烟撇撇嘴,刻意晚了许久是几个意思?脸真大。
然后,她一抬眸,鄙夷不屑的神色还没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给他瞧得清清楚楚。霍衣烟立即转过脸,不去看他,好巧不巧地又瞅见霍青语正憎恶地看着自己。
哎!她今日就是不能好过了。
霍衣烟恍然预见以后与霍青语针锋相对的情景,现在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不够聪明却韧劲十足的对手,实在可怕。她想着想着,索性转头扶额小憩片刻,眼不见为净。
这场围猎结束时,谢炀果然不负众望,拔得头筹。
他从马背上下来,指着那一堆战果说道:“都送于皇上和太后。”
霍衣烟眯起眼睛远远地望过去,地上还流淌着热乎的鲜血,看得触目惊心,她要这些有何用?
“好,都给朕带回去。”齐安恍恍然地睡了大半日,终于有些精神,因着逗弄鹦鹉,心情不错。
霍衣烟不置可否。
皇上车驾去的方向是西苑,水笙水箫带着护卫们立即跟上。
谢炀立在一旁,与众大臣们一路相送。而霍相走在人群中,自始至终都与霍衣烟保持距离。
回去的路上,霍衣烟忽然想起慧太妃说的话来。
何不去摄政王那里谋个前程?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平心而论,对于他来讲,霍青语确实是更好的选择,她舔着脸去巴结能落得什么好?
霍衣烟想了很多,但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
忽然马车一阵晃荡,霍衣烟立即把齐安护在怀里,转而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朝云在外面哆嗦地回应:“有,有……山贼。”
“京城怎么会有山贼?”霍衣烟疑惑地问道。
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他们刚出城门口就遇上山贼,明显是有人安排等在这里的。
可是,感觉外面战况并不是很激烈的样子,霍衣烟挑帘往外看了一眼,不由一惊。也不知道是水笙水箫二人武艺太高,还是这帮山贼太弱,没打几下就束手就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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