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六章已至

小说:恪守[诛仙] 作者:萧喵啊喵
    沈奇以及他身后的三位长老看着中间那根圆柱,眼中都带着狂热的光芒,又隐约有几分期望和怀念,好似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进到这里,很久没有看到这个阵法了,所以都十分地激动。

    沈鸾衣站在最前方,没管身后四人的反应,向江亦言解释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的族人想要克制因魂魄虚弱引起的癔症,就必须每月用阵法引魂力入体压制,你现在看到的这个阵法,就是祁族先祖专门为族内人设计的。”

    江亦言踏上中间的圆台,低头细细看着脚下的纹路,这些纹路好像有生命一般向远处延伸,她才看见不止中间的圆柱,整间屋子都铺满了这种奇异的纹路,江亦言尝试顺着一道纹路看去,心头隐隐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只要将魂力注入这些纹路,这些纹路就会重新流动,重新活过来,她抬头看向沈鸾衣,“鸾衣,这些是什么?”

    在江亦言观察的时候,沈鸾衣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直到她发问,沈鸾衣才踏上圆台,回道:“这个阵法年代久远,如今剩下的族人也不多,知道的人就更少了,据说是祁族先祖对魂道的刻画,至于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啾!

    此时站在江亦言肩上的戟鸟轻轻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落在了四个坐台之一上,自那日玲珑和江亦言谈妥交易后,玲珑便再没有出来过一次,彻底陷入沉寂。

    江亦言看着戟鸟火红色的身影,目光掠过一抹暗沉之色,她总觉得玲珑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十分地猜不透,如今的沉寂说不定就是某日的阴谋爆发。

    相较于江亦言的警惕,沈奇和那三位长老却是不约而同地变得激动起来,沈鸾衣侧头看了四人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猜沈奇一定没有把戟鸟的真相告诉另外三人,她这位二叔可是一直想要代替她族长的位置。

    如果在三位长老对戟鸟十分期盼时她又遏制了这种期盼,那么他就可以借三位长老的不满拉自己下马,届时他就可以上位了。

    只见年纪最长的武长老走上来,浑浊的老眼中掠过一抹激动,年纪大了就见过了各自争斗,他最在乎的是祁族的安危,他看向江亦言,问道:“神使觉得,这个阵法能否重新启动?”

    戟鸟兀自停在圆形坐台上,没什么异样,江亦言不再管它,而是看向武长老,微微皱眉,回道:“武长老是想让我重新启动这阵法?”

    “当然,”武长老看江亦言似乎不是很明白,便耐心地解释道:“这个阵法名为归灵阵,是关乎族内众人生死的大阵,然而归灵阵已经沉寂了百年,要想它完全启动,需要极为强悍的魂力注入其中,使得阵法中所有古纹重新流动,但族长和护法加上我们这些长老即便用尽全力,能触发的也不过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江亦言看了几人一眼,自从体内的魂力完全爆发后她隐约能感知到这些人的魂力强悍程度,在她看来这些人修为已是不弱,沈鸾衣和离暮的魂力更是深不可测,加上她们都只能触发十分之一,那这个阵法所消耗的魂力是前所未有地恐怖,怕是祁族所有人的魂力加起来都填不满这个阵法。

    真不知道那些祁族先祖设计这样的阵法是不是专门来为难后人的!

    沈鸾衣也叹了一口气,说道:“亦言,你也看到了,族内早已没有办法让这个阵法重新运转,之前我在君泷坊布置的阵法只是一个简单的改版,而且需要小暮维持三天才能供族人使用。”

    归灵阵其实就是将魂力注入其中,供其余人使用,沈鸾衣设置的简易阵法能容纳的魂力并不多,所以能治疗的祁族人也不多,离暮三日注入的魂力仅能供五人使用,这就是局限。

    江亦言点了点头,之前沈鸾衣也与她说过,其实可以不用重新启动这个阵法,凭借自己和戟鸟,很容易便能维持简易阵法的运转,更何况还有鸾衣和离姐姐她们,只是这个办法并不是一劳永逸。

    这个设计阵法的祁族先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感觉就像是拆东墙补西墙,牺牲一个人的魂力去补救其余人的魂力,沈鸾衣没有告诉江亦言的是当初牺牲的只有戟鸟。

    戟鸟作为祁族的守护神鸟,被祁族先祖利用到如此地步,这个戟鸟难道就只是一只没有感情空有力量的鸟吗?都不懂反抗的,最后还不知怎么的被人暗算,沉睡了几百上千年才重现于世,江亦言觉着原来的戟鸟八成是只傻鸟。

    另外,江亦言知道,祁族人的缺陷是魂魄的缺陷,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弥补魂魄的缺陷,除了祁族自己特有的魂力,上天给了祁族特殊的力量,但也给了他们缺陷,到现在,却是祸大于福。

    所以祁族内得知戟鸟重现于世间时,可想而知这些人是多么地激动,从此以后他们是不是再也不用担心族人癔症复发了?要知道普通的祁族人体内的魂力根本不能压制体内的癔症。

    沈奇站在后方,通过在河阳城的接触,他知道江亦言一定会答应修复归灵阵。

    果然,在众人的注视下,江亦言抿唇道:“我可以修复归灵阵,但有一个要求。”

    沈奇一下黑了脸,其余三个长老也是神情各异,孙大长老意味深长地看着江亦言,这个人很有趣;武二长老则是松了一口气,有得商量就好;龚三长老却是沉下脸,目光暗含不善,紧紧盯着江亦言。

    修复归灵阵并不是立即就能开始的,更何况她们还要等九从魔教回来,在这之前,沈鸾衣也提醒过江亦言,一旦进入归灵阵进行修复,那么在将归灵阵完全运转起来之前,江亦言都不能离开。

    这个时间很长,沈鸾衣不想江亦言后悔,所以在开始修复之前,沈鸾衣劝她还是去见一见陆雪琪,毕竟自青云下山来已经好几个月了,江亦言的心情都不是很好,虽然表面看来没什么异样,甚至对祁族的事非常上心,但沈鸾衣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只是太能忍。

    对此江亦言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在准备修复归灵阵之前,她和离暮要负责在归灵阵中注入一部分魂力,以便癔症快要发作的祁族人使用。

    这个等待和修复的时间,一过就是一个月。

    幸运的是九从魔教回来时带的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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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魔大战后,小竹峰又回归平静,除却最初的波澜,如今小竹峰上已经不见任何的风浪,唯一算得上是变数的只有陆雪琪已经很久没有单独见过水月,而水月也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约见陆雪琪了。

    水月在给陆雪琪冷静时间,而这段时间陆雪琪也想了很多,包括从前没有发现的那些小细节,而对于曾经她和江亦言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地方,陆雪琪每日都重复和之前同样的生活,只是少了一个人。

    这也是陆雪琪最不习惯的地方,江亦言走后,陆雪琪最常待的就是望月台。

    这日陆雪琪如往日一般从走下望月台,回去自己的院子。

    和古夏谈话之后,陆雪琪一直在想自己和江亦言到底应该算是什么关系,往事如云烟,都成为了不可磨灭的回忆。

    小时候,江亦言抱着她叫姐姐的样子,再大一点,也总喜欢黏在她身上,去哪儿都要一起,她不在时就哭闹,在时就朝她傻乎乎地笑。

    再上小竹峰的时候,江亦言亲手照顾她的所有起居,就连衣衫换洗都要管,江亦言记得她的喜好,比记月事的时间还清楚,江亦言会对她露出欢喜和柔软的笑容,她们一起修行,一起参加七脉会武,不过是短短五年,却让陆雪琪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后来的发生的一系列事隐隐让陆雪琪觉得自己做错了,尤其是在和古夏谈话之后,她也隐约感觉出江亦言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不同,如果只是师姐妹,江亦言根本不需要做到这么细致、贴心。

    想到这里,陆雪琪叹了一口气,古师姐自与大师姐表明心迹后,整日都黏在大师姐身边,偶尔还忍不住刺她一下,当然陆雪琪知道她是好意,只是多少有些无奈,她现在又见不到人,有什么用?

    当走进院子时,陆雪琪忽然顿了一下,院子没有任何变化,青石板、翠竹、草坪,面前的屋子都没有任何改变,但陆雪琪却微微皱了皱眉,她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将这种不对劲抛开,然后继续走进屋内。

    陆雪琪关上门,转身如往常一般朝床榻的方向走去,然而当她转身的那一刻脚步却是一顿,瞳孔微缩,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白色人影。

    那人侧着身子、背对着她,身形看来很是瘦削,青丝铺在身后,双脚搭在棉被上,外衣也没脱,貌似是因为太过疲累,就这样不修边幅,直接躺了上去。

    那个身影太过熟悉,熟悉到胸口发疼,熟悉到陆雪琪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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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归谷。

    沈鸾衣站在归灵阵外,离暮站在她身边,她望了一眼远处的山峰,笑起来,果然,江亦言是忍不住的。

    离暮一身黑衣,眸色沉静,说道:“亦言已经走了大半月了,应该已经到青云山了吧?”

    沈鸾衣转回身,颔首道:“估计是。”

    江亦言是在阵法中注入魂力结束的第二天就离开的,这么迫切,也不知道身子受不受得住,不过沈鸾衣觉得她能忍耐这么久,估计也是极限了,从拾归谷到青云山,最快也要二十多天,江亦言想必是日夜兼程了。

    哎呀,沈鸾衣叹了一口气,娇艳的脸庞上满是笑意,她笑着张开手,穿过离暮腰间将人紧紧抱住,道:“小暮,让我想想,这段时间我们要干什么呢?”

    离暮眸中也浮现一抹温柔,她看着沈鸾衣眼中的狡黠之色,直截了当道:“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这句话说得,甚合她意。

    沈鸾衣凑近离暮,却是不肯放过离暮,“小暮,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离暮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鼻尖满是沈鸾衣独有的香气,心神也随之漏掉了一拍,面具下的脸怕是早已经红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什、什么想说的?”

    沈鸾衣哼了一声,显然有些不满,隐约还有些羞赧。

    离暮见状,突然不害羞了,如果这样都不明白,她就是个傻瓜了,她主动掀开脸上的面具,凑上去将沈鸾衣吻住,低声呢喃道:“我的小衣……”露出的下巴煞是好看,只右半边脸上隐约有什么东西看不真切。

    温柔缱绻,蕴含着无限浓厚的情意,像是要把一腔爱意都诉说尽,说到对方心底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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