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分奴怀晓选了洛，亦步亦趋地保护霞。
一边玩，怀晓一边跟粉丝聊天：“别问是不是脚本的问题了。我觉得如果没办法证明他一定开了，那就不能说他开，无罪推定懂吗？虽然我之前也举报过他……”
“很多东西，说不清的，你们懂吧？脚本这个东西，确实挺难判断的，交给官方比较好。官方没判，那就是没开，不服憋着。你肉眼的判断还能比技术手段牛逼吗？”
【真的比脚本还牛逼怎么不去打职业啊】
【操作拉满真的像开了】
【没见过这种的啊】
恰逢程稚初抢了二级倒钩拉满又杀了对面的AD，弹幕上的开和不开都被【666】洗去，怀晓熟练地飞到霞身旁为她套上护盾，然后感叹：“决明你其实真的，不是那种强不强的问题，就真的是那种，非常非常像脚本的操作。”
耳机里传来决明又低又嫩的声音，带点笑，让人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副眉眼弯弯的笑模样：“是吗？大家都这么说。”
怀晓说：“说真的，你想过去打职业吗？我觉得你还是挺有希望的。年纪这么小，操作这么好，去打职业啊。”
对面那头决明笑嘻嘻的：“这不是没人找我嘛。又没人要我，我去哪里打呀？总不能自己组支队伍吧？”
怀晓有点吃惊，把直播间的声音关掉，再开口：“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前几天ODE青训教练都说想找你呢。怎么会没人要你？你峡谷第一多久了？你70%胜率上前十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过你了。”
程稚初自己也很惊讶：“真的吗？可是真的没人找我。”
“不会吧。真没人？应该是别人联系不到你吧。你峡谷大号好友申请还开放吗？”
“没，好友位已经满了。”
“还有别的联系方式吗？”
“……没吧。直播算吗？直播好像也没办法私信。”
怀晓叹了口气：“傻弟弟，你真的想去打职业吗？”
“想……想的吧。”程稚初迟疑了一会儿，语气慢慢变得笃定，“我想去。我念书成绩也不好，我只会打游戏。”
“弟弟你想好啊。你看看我，我就是最好的反例。在LPL待了两年，什么都没打出来。我还算好，搞直播混口饭吃，还有好多人，连LPL都打不上，直播也没什么人气，又没学历，退役了就只能搬砖。你想好再做决定。我这里倒是认识不少教练，等你想好了，告诉我一声。”
程稚初很干脆地说：“我已经想好了。”
“家里人同意吗？”
“他们不管我。”
程稚初的父母，一个是医生，一个是老师，工作都太忙，几乎没怎么管过程稚初。并且程稚初处于青春期叛逆期，这时候无法无天，什么都敢不去管。
怀晓点了点头，认真把这件事装在了心底：“这样，我帮你去问问。这两天还挺多人在关注你的，尤其是脚本这个事出来，最近闹太大了。”
“谢谢怀哥！怀哥顺便帮我问一下有需要打野的不，中野双人组。”
“你想和五味一起去打职业啊？”怀晓一瞬间就领会了他的意思，笑，“行，帮你问问。对了，你今年具体到底多大？”
“十一月份满十六岁。”
“这样啊……十六岁。有点大了，大俱乐部喜欢年纪更小一点的从青训开始培养。不过你十六岁能打次级联赛了。”怀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弟弟，我跟你说，去青训队不划算，青训队晋升太难太久了。你现在Rank分这么高，我觉得挺有可能去LPL的二队或者LSPL队伍的，能直接上场打比赛最好。你知道现在打职业是什么操作模式吗？”
“不、不知道。”
“比如，你十四岁，打上了国服王者。有人联系你去青训队，你去了，经过一期训练，你成功留了下来。队伍给你发了峡谷之巅的超级号，你Rank到足够高，队伍就会安排你打训练赛。”
“训练赛也打得不错，你就可能被提到二队上场比赛，或者去做替补。如果二队首发出了点问题，你就可能上场。把握住机会，你就成了首发。慢慢打吧，再慢慢想一队的事情。大多数人就是这么过来的。”怀晓停顿了一下，难得感慨，“真难。——不过弟弟你不一样。你没用超级号就单排上了国服第一，你这样的，很少的。我去帮你问有没有二队或者LSPL队伍缺人。”
“谢谢怀哥！”
“不要一开始就想着打LPL，好高骛远不可取。我觉得先去LSPL联赛打一年，也不错，多积累比赛经验。如果LSPL打得好，多的是队伍想要你。”
“我、我知道。怀哥，”程稚初好奇，“你觉得我能去打LPL吗？”
“看你自己。我见过太多天才少年夭折了，Rank乱杀，比赛软脚虾，太多了，数都数不清。”
程稚初答应了一声。
怀晓带着笑突然补充了一句：“其实你现在把名字改成什么，十五岁中单想打职业，或者什么，找队加QQ多少多少，肯定会有人来联系你的。”
“……真的？”
015.
程稚初在QQ上一股脑把事情告诉了祁嘉。
首先发过去一张截图。
【技术真的这么好怎么不去打职业证明自己啊？】
然后，程稚初：
-嘉哥，我想打职业
祁嘉在那边打了一会儿字，憋出一句：
-为什么？
程稚初说：
-就是想去啊……我这么牛逼怎么也要让人见识一下
祁嘉：
-有我见识还不够吗？
程稚初：
-那怎么能够呢？我们一样牛逼呀
祁嘉：
-……
-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
程稚初打字快，噼里啪啦发了一大串过去：
-不是突然想起，是一直挺想的，只是今天有人突然启发了我。
-嘉哥，你和我一起玩了这么久，我一直能感觉到你是那种特别冷静特别聪明的人。
-可是我就不同啦，我念书成绩不好不够聪明，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特长，只有游戏打得比较好。我也没什么未来规划，做什么事情就想一出是一出的，喜欢上头三分钟热度，这些缺点你肯定都看出来了。所以我现在想去打职业不是很正常吗？我觉得我年纪还算小，出去试试，不行再回来上学，也耽误不了什么东西，对不对？
程稚初其实根本不是他自己说的“想一出是一出”的样子。他其实早就想好，下定决心之后就一定要做到。
表面上看起来单纯没有机心，一天到晚都很快乐，说话温柔脾气也好，不和人起争执，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不是自己表现出来的那种样子。
灵魂深处是野心、欲|望，类似的硬质的东西在血液里流淌呼啸。
他甚至已经想好不去知名俱乐部的二队了——他想找一支没有名气的队伍，从LSPL联赛开始打起，靠自己打出名气。去二队，免不得受到一队的限制，以后打成什么样子，都会被贴上俱乐部的标签。而程稚初不想这样，他要让俱乐部贴上自己的标签，而不是自己被贴上标签。
祁嘉看到程稚初那么长一串字，难得沉默。
程稚初有点忐忑地等待他的回复，却等来QQ上亮起的“来电提醒”。
祁嘉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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