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由于白天又是晕车又是奔波的耗费了不少体力，金又凌回到家没过多久就困到睁不开眼了，草草洗漱完马上睡着了。白梓然也被金又凌连天的呵欠声感染，坐在电视机前撑着眼皮等到八点多，实在是熬不到八点半节目开始，想着反正明早也能在网上看重播，索性也上床休息了。
错过直播的代价是什么呢？
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安排上了的惊慌失措。
白梓然七点多的时候睡醒，照例摸出手机先刷刷微博，刚登上大号，她发现一夜之间，她居然多了足足五万多的粉丝，评论转发和私信也都爆了，这熟悉的既视感，白梓然险些以为回到了自己从医院刚刚醒来的那一天。
此时已有经验的她直奔热搜实时上升榜而去，排在第八位的话题看起来十分可疑：
#国家欠我一个妹妹#
“@碧区每日综艺菌：老牌综艺#《超级大来宾》#昨天的女生节特辑，大家都看了吗？也太给人惊喜了！华语天后@张茹琳综艺首秀，归国小花@赵卿媛一展歌喉，最佳新人@赵姿晗泪洒现场，人气偶像@言欣大秀魅力舞蹈，更有海外影坛巨星@冯沁 @何桉惊喜来袭！正片开始前的外景也是诚意满满啊，特别是最后一对感情深厚的姐妹花，给菌菌留下了好深的印象。菌菌也想有好看又疼我的妹妹啊啊！！#国家欠我一个妹妹#”
末了还不忘配上个视频，白梓然戳进去，果不其然是她们这对“姐妹花”（伪）出镜部分的CUT，冯杨不知怎么想的，到她俩的部分就配了个特别粉嫩少女的滤镜，连白梓然在镜头里看上去都有那么点明星样了，更别提本就是天仙之姿的金又凌，白梓然感觉光盯着金又凌的脸蛋看，她都可以强忍着对画面里傻不愣登的自己的不满，一秒不落地把这段视频看完。
简直像是高清画质的偶像剧了。
昨天拍摄的时候察觉不到，现在以观众的角度来观看，白梓然可以毫不谦虚地夸奖，金又凌展现出来的镜头感经验十足，而且有非常强的感染力。她知道怎么根据镜头来变换姿态，使得自己的脸看起来永远是最佳角度，也知道该如何在说话的过程中摆出适当的表情，或是挑眉或是浅笑，或是歪着脑袋，或是侧头朝着白梓然小小地撒娇，全程看得白梓然那叫一个姨母心泛滥，直到短短五分钟的CUT结束，嘴角还噙着一丝姨母笑。
——当然，此刻趴在自己旁边睡得毫无形象六亲不认的女孩子很快把白梓然从虚假的幻想中带离出来。
白梓然顺着话题继续往下翻，连着好几个营销号都是差不多的文案，有的营销号还在评论里直接指路她的微博，偶有不明真相从话题点进来的路人发出“路人妹子太可爱了！！”的赞叹。从这熟悉的套路来看……
“梓然啊，你看微博了吗？”
曹歆火急火燎的电话进来，担心吵醒金又凌影响她长高，白梓然赶紧穿上鞋出去接电话。
“看了。”
“你们上热搜了！”
“我看到了。”
“我们买的，贵死了，微博坐地起价啊，买了六个小时，开了几十万的报价，”曹歆在电话那头还挺心痛的，虽然花得也不是她的钱，“咱们公司出了四成，冯杨自己出了六成，要不还真吃不消。”
“冯杨？她给小凌买热搜？？想干嘛呀她？？？”
看吧！！她就知道冯杨对她们家小凌居心叵测，以为花钱买热搜捧红就能软化她白梓然吗？想得也太美好了！想到这一层意味，白梓然的语气也罕有地生硬了起来：
“我不会领她情的，曹歆你最好转告她。”
“……”
曹歆捂着电话，有点懵。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冯杨好像跟梓然产生了什么过节？没可能啊，曹歆纳闷了，昨天晚上她还跟自个儿夸白梓然人有趣又好沟通来着，为什么梓然对她的意见反而会那么大啊。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吧，哎呀反正跟她也没什么关系，这两人爱怎么弄怎么弄吧。
话虽如此，曹歆觉得该解释的还得解释：
“她是给她节目买热搜啊，不是为了小凌。你没看到这文案，通篇谈得都是她那节目嘛。只是咱们老板跟我都觉得可以顺便推一把凌凌，才这么安排的。”
“哦……”
自从昨天想通了冯杨的无事献殷勤，白梓然高超的类推能力很快发挥到了别的地方。
比方现在的她会开始思考，为什么悦动的老板，会那么愿意做一桩亏本的买卖，签订毫不利于公司那方的合同，还给并没有正式签约的小凌花大价钱买热搜呢？
以前时常在电视中看到悦动娱乐剥削艺人，长期透支旗下部分偶像身体的新闻，白梓然不认为抠门的大老板现在突然转性，仅仅因为金又凌的长相合他眼缘就慷慨地做起慈善。
难道……
白梓然想到了和昨天类似的可能性。
“曹歆，你们老板……”不会是个幼女控吧！！
“对了梓然，今天有时间来公司一趟吗？我们老板回国了，正好跟你们当面谈谈合同的事儿，”曹歆嘴快，说到一半才发现打断了对方，“梓然你刚问什么？我没太听清。”
“……没什么，”既然能当面沟通那就再好不过了，白梓然这么想着，抬手看了看时间，“咱们约几点？”
“尽快吧，老板九点钟要回家倒时差了。不如就八点，怎么样？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叫醒凌凌。”
“……你也太小看她赖床的功力了。”
“不，我是对你搞定她的能力很有信心。昨天那个节目我看了好几遍，哎呦喂，你们俩笑死我了，”曹歆这个讨厌鬼说不了两句正经话又开始耍宝，模仿昨天节目上金又凌的语气，极其做作地捏着嗓子说话，还故意把台词改得恶心得要命，“表姐，人家只听你一个人的话，人家最喜欢你了啦~~！中了彩票的奖金，全部都给你噢！哈哈哈哈哈……”
“……”
曹歆难得秀出来的高超模仿天赋，只有电话里被掐灭的忙音有机会欣赏了。
*** ***
金又凌鲜少有在这个点被叫起来的经历，正处于高速生长期的她通常需要十到十二个小时的睡眠才能保持清醒。也因此，直到被带到曹歆的经纪人办公室，某个没见过的陌生女子，说要领着她去大老板办公室的时候，金又凌才算回来一点神志。
“什么大老板？”金又凌皱着眉，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是谁？我的白姐姐呢？曹阿姨去哪了？”
“我是曹歆手底下的执行经纪人，我叫李梨，叫我梨姐就行，”虽然自我介绍五分钟前已经做过了，李梨还是极有耐心地给这位老板准备力捧的新人再次解释道，“你忘啦，五分钟之前，曹歆带着梓然去经纪人入职培训的地方报名了，现在课程应该已经正式开始了哦，我陪你一起去老板办公室。呐，就是那个方向的房间。”
“……”
顺着李梨手指的方向望去，是间全部透光的玻璃办公室，看上去倒是很安全。办公室的沙发背对着她这边，因此她看不到沙发上是否有人坐着，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
直觉不太妥当，与生俱来的危机嗅觉令金又凌感到有些不适，正欲拒绝之时，却突然间嗅到了某种类似浓郁花香的omega信息素气味，正是从那个方向缓缓传递过来的气息。
这里怎么会有omega？
思来想去，金又凌还是决定过去一探究竟。
“梨姐，带我过去吧。”
“嗯嗯，好的。”
悦动的装潢非常特殊，每一层都有老板专用的办公室，因为变/态的林老板说想随机在各个楼层出现，以监督员工是不是都有在好好干活。这一点，金又凌在听曹歆跟白梓然抱怨老板的种种变态表现时无意中记在了脑海。但是显然，林老板的变态之处，还有很多是员工也不知道的。
比方说这间看似全透明的办公室，采用的其实是是单面透光的特殊玻璃。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人的所有动作，但是外面的人无论怎么看里面，看到的都只是办公室空空如也的画面，看不到办公室里他们老板的一根头发。
在确认坐在门口椅子上的李梨是真的看不到正在里面挥舞手臂的自己后，金又凌聪明的小脑袋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她也无法再思考更多——
因为这件屋子里浓烈到无孔不入的味道，快要把她熏晕了。
所以说她才讨厌香过头的omega啊！
也幸亏她分化才不久，换做是离十八岁成熟期比较近的alpha，这种情况哪儿扛得住啊，哪怕心里和脸上再排斥，生理估计也是要有反应的。
金又凌强忍着嗅觉上的不适感，努力直起身板想要质问对方的用意，没料到对面椅子上坐着的中年男子抢先说话了。
“哎呀，真的是个alpha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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