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章实验

小说:求你让我还钱 作者:沐枫轻年
    祁未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以及,她找上亦升的原因。

    半个月前,也就是她们刚刚发现符灵这种物质之后不久,在研究符灵形成原因的过程中,无意间检测到符灵本身发出的一种类似于声波之类的东西,经过一番解析之后,初步猜测是求救信号。

    符灵发出的求救信号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最后聚集在龙城的贫民区。

    原本陈予舒告诉祁未亦升就是符灵的目标时,她还有些不信,但是今天中午,她们再一次监测到相同的求救信号,这一次信号汇聚的地方,竟然是研究院。

    种种迹象证实了她们之前的猜想,也让祁未最终相信,亦升就是符灵尝试沟通的人。

    尽管她不知道符灵为什么会选中亦升,但她们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唯有这一线希望,是她们继续前进的方向。

    这一部分数据和资料她们没有在今天的会议中公布出来,一方面因为缺少证据佐证她们的猜想,另一方面也是想保护亦升,在找到真正的原因之前,她不会让亦升成为众人的焦点。

    但是,调查符灵选中亦升的原因刻不容缓,也只有亦升,有可能成为第一个与符灵沟通的人类。

    亦升有一瞬的恍惚,她听见祁未口中说出“求救”的字眼,顿时想起这段时间以来,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她梦里的神秘景象。

    祁未见亦升发愣,祁未眸心一沉,敏锐地觉察出异样,便问:

    “怎么,你想起什么了吗?”

    “啊……”亦升从思绪中惊醒,猛地回过神来,她惊讶地张了张嘴,如实回答,“其实这几天,我一睡觉就会做梦,梦里的东西醒来就忘记了,但你说求救的话,我好像的确听见有谁在叫我救他……但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她尴尬地抓了抓脑门,梦里的景象并不清晰,她能记起来的东西也模模糊糊,没办法确切地说出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

    但她的这番话却一下子引起了祁未的注意,一抹灵光像闪电似的划过她的脑海,她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按住亦升的肩膀,神情罕见地起了波动,是一种找到新的研究途经的兴奋:

    “太好了!亦升,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研究价值,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先确定符灵的求救信号是否真的和你的梦有直接联系!”

    祁未难得一见的兴奋,像个得到崭新玩具的孩子,倒是将亦升吓了一跳,她只能一味点头附和,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么,难道就是睡觉吗?

    但是,她心里隐约还有一点高兴,那是一种找到了自我的价值,感觉终于能帮得上忙的微妙心情。

    “祁博士,你让我打的餐我拿过来了……”

    就在这时,张萱推门进来,话没说完,顿时愣住。

    她看见一向冷漠孤高的祁博士双手按住亦升的肩膀,瘦小孱弱的亦升整个人仿佛陷进了沙发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得让人觉出一股暧昧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提着的两个餐盒,又瞅了瞅祁博士和亦升,顿时像被闷雷击中,有些头晕目眩。

    也许她猜错了亦升和祁博士之间的关系,亦升不是祁博士的妹妹,她们……

    “咳,对不起,我忘了敲门。”

    张萱羞得脸都红了,张惶失措地低头道歉。

    其实平日里她送餐过来很少敲门,因为祁未沉迷工作的时候基本上听不见敲门声,所以她都是直接推门进去,然后将餐盒放在桌上,等祁未想起来,自己就会去用餐。

    她这次也习惯性地推门,但是忽略了祁未让她送来的是两份餐。

    之前亦升说过会去食堂,她还以为在祁博士研究室里的另一个人是陈警官。

    所以,陈警官呢?

    张萱越想心里越乱。

    祁未也觉察到自己因为惊喜而失态,立即将胳膊抽回来,朝张萱招手:

    “拿过来吧。”

    张萱强作镇定,将两个餐盒拆开来放到桌上,见祁未接过,将其中一份明显量大得多的餐盒递给亦升,她心里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祁未下了逐客令。

    张萱忙不迭地点头,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研究室。

    亦升还没闹清楚状况,也没发现气氛异样,当祁未把餐盒递到她跟前,她立即两眼放光,掰开一次性竹筷,开始愉快用餐。

    祁未还没动筷子,亦升已经连塞了两块红烧肉在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极了她养的那只小仓鼠。

    “你不记得去食堂的路,之后就到研究室来吧,我直接让小张把你的那份饭也拿过来。”

    祁未见亦升吃得那么开心,于是开口说道。

    这样也能避免亦升落在人群里,那些研究员像看猴子似的围着她转。

    中午亦升跟她一起去食堂,在打到餐之前,那拘谨的样子,她还记得很清楚。

    亦升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惊讶,她没想到祁未愿意给她开特权,让她不用去食堂接受众多研究人员的目光。

    看着亦升惊喜的神情,祁未难得有些羞窘,她不太习惯表达善意,只好别扭地撇开脸去,又补充一句:

    “你直接到研究室来用餐,我们也可以多一些项目上的交流,如果你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这样对于我们当下的研究非常有益,也能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亦升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她觉得祁未说得非常有道理,也让她下次再来的时候心安理得。

    祁未的饭量一如既往地小,她很快吃完,然后将餐盒放在一边,开始准备接下来的试验需要用到的器材和设备。

    她打算好好研究一下亦升的梦,也许从这个角度入手,她们能更快解析符灵发出的信号里除了求救之外,是否还有别的更具价值的消息。

    这个发现令她非常兴奋,连夜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亦升将自己那一份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回头瞅见祁未还在忙碌,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随后有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在研究室里搭了一张单人床,然后配备了许多亦升没有见过的设备。

    她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等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祁未将新搬来的设备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确认完全不存在安全隐患,这才朝亦升招了招手:

    “亦升,你过来,躺在这里。”

    亦升疑惑地,战战兢兢地靠过去,脸上的神情非常复杂。

    祁未真的打算让她在研究室里睡觉。

    但她没办法拒绝祁未的要求,于是只能乖乖地按照祁未的吩咐躺好,随后,她看见祁未拿起床边的试验仪器,把那些长得像章鱼触手似的东西贴在她的脑门上。

    除此之外,还接通了实时监测血压、心跳、脉搏的仪器,做好一系列安全措施。

    当祁未拿起心跳检测仪示意亦升脱掉上衣,亦升一张脸蓦地羞红,不知所措地抬起胳膊护住胸口,紧张得说话结结巴巴:

    “怎、怎么还要脱衣服?”

    她长这么大,连公共澡堂都没有去过,更别说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祁未看着她这个样子,感到惊讶的同时,也觉得很好笑,她拿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朝亦升晃了晃,冷漠的脸上显出些微笑意,温和地解释道:

    “你来协助我的研究,我就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这个仪器是实时监测你的心肺功能情况的,必须要贴近你的胸口放置才能起到作用,你放心,除此之外,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个对话内容让亦升觉得更加羞耻,她红着耳朵半咬下唇,心里嘟囔一句根本不是做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问题,而是这种器械本身就让她感觉非常奇怪了。

    还必须将那个像触角一样的东西放在她的胸口,想想就觉得难堪极了。

    她想和祁未打个商量,能不能不做这么奇怪的监测。

    但祁未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衣摆朝上翻起。

    “啊!!!”

    亦升猝不及防,嘴里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祁未眼疾手快地将贴片点在亦升的胸口,冰冰凉凉还有些黏腻的触感让亦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你看,已经放好了,是不是很简单?”

    祁未抽回手,唇角愉快地勾起来,亦升腼腆青涩的样子非常有趣。

    但是她的笑容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僵在脸上。

    她眼角余光瞥见研究室门口多出一个人,张萱听见亦升的尖叫,赶过来想问问情况,岂料又碰见了不该看的场景。

    她嘴角一颤,尴尬地摆了摆手,强行解释:

    “对、对不起,祁博士!我只是来看看您这里需不需要帮忙!”

    祁未脸色一沉,不着痕迹地松开亦升的衣摆,冷声斥道:

    “这里没什么事情,你出去吧,记得下次过来要先敲门!”

    张萱点头如捣蒜,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亦升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视线不经意瞥过祁未的侧脸,竟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唔……祁博士的耳朵好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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