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陶父的欣喜若狂,陶子冬显得患得患失,徐雪谚明白父子俩为什么不同,陶父给予了陶籽雪厚重的父爱,无论她前后态度如何转变,眼前的人只要披着他女儿的躯体,他都无条件地相信,或者说不得不相信,比起死亡,其它都不算什么;而陶子冬不同,他与陶籽雪相处亲密,从析毫剖厘中皆能看出差异,年轻人的冲动会让疑问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徐雪谚低瞅着目不转睛的父子俩,无奈地开了口,“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想得开……”
听到陶籽雪口中的不吉利,陶父连连三个呸,“好好吃饭,说什么傻话!”陶父警告地瞪向陶子冬,陶子冬会意地别过视线。
少了紧迫盯人的视线,徐雪谚终于安心吃面。
陶父窥视着陶籽雪惬意的神情,下定决心把谢家的烦心事抛至一旁。
原来在徐雪谚梳妆打扮的时候,谢父不好意思地搓着自己暗黑的棉衣,与陶父打了个招呼后跟进灶间,简明扼要地阐述了今早谢敖国的魂不守舍,最后希望陶籽雪看在两家人的情分上能去见一眼。
陶父犹豫地表示自己需要时间考虑下,毕竟陶籽雪昨晚受了惊吓,而且两人刚断了亲事。
谢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与陶父交谈,试图坚定对方的答案,可惜被陶子冬一句话戳得无力继续。
“谢大叔,是敖国哥的意思还是你们的意思?”陶子冬弱弱地问,依照他对谢敖国的观察,他对陶籽雪的亲情大于爱情,一个不爱的人怎么会要死要活?
谢父踟蹰地离开后,陶家父子俩决定见机行事。
瞅着陶籽雪愉悦的眉眼,俩人志同道合地隐瞒了这事。
直到徐雪谚利索得体地吃完早饭准备出门,陶父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你要去做什么,要不要爹帮忙?”
徐雪谚下意识地回答,“去找谢敖国……”
陶父一惊,“你去找他做什么?”难道听到我与谢父之间的对话……
“没什么”徐雪谚暗恼自己的反应,嘴巴总比脑子快一步,“昨晚想了好多,就去说说话——”
陶父想到昨晚两家做出的决定和今晚谢父的态度,欲开口唤住陶籽雪,怕她受刺激,一朝回到解放前。
陶子冬提了提音量,“爹,我陪姐去吧,顺便去看望敖国哥,他回来,我还没去过呢,这说不过去。”
陶父对望着进步神速的陶子冬,想了想,便点头,“子冬,看着点你姐。”
无奈地聆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徐雪谚再次哀叹前途迷茫,一个外表坚强内心自卑的父亲,一个外在自卑内在胆怯的弟弟,还有几个未见却被定义为难搞得家人,想想都心累。
刚出了门,就瞟见村子里喜欢八卦的几个妇人不怀好意地交头接耳,嗤笑声随风潜入。
记忆中,这几个妇人明里暗里地诋毁陶籽雪,很多流言蜚语都是从她们口中传出,浑然未考虑对方还是个需要名声的花季少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牙还牙。
推开挡在身前的陶子冬,“乖,姐自己处理……”徐雪谚说着,径直向妇人圈走去。
陶子冬想拦截的手停在半空中,僵硬地回味陶籽雪话语中的气势。
“几位大婶在说什么好笑的事,让我也听听吧……”徐雪谚一副兴致勃勃的好奇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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