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父冲进陶籽雪的房间,看到陶籽雪正跌坐在地上恼羞成怒地锤着自己的床,口里还念叨有声,这样鲜活的女儿令陶父狐疑地揉了揉眼睛。
陶子冬尾随其后,好奇地见到了与平时阴郁不同的陶籽雪。
发泄完不甘的徐雪谚撑着床沿缓慢起身,咬牙切齿地忍受着全身的酸痛。
“籽雪(姐),你没事吧……”陶家父子俩柔声问道,仿佛不愿打破这美好的梦境。
寻着声源,徐雪谚僵硬地转过头,目瞪口呆地望着门口焦急地俩人,“没事!”根据记忆提示,年长者是陶籽雪的父亲,年幼者是陶籽雪的弟弟,也是离开的陶籽雪最放心不下的两人。
“那就好,你饿不饿,爹给你去做吃的。”别看陶父安慰陶子冬,其实他的紧张不亚于对方。
徐雪谚尴尬地面对两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心里不断斥骂陶籽雪的任性妄为,“我想出去一趟,可以吗?”
自从谢敖国出事后,这还是陶籽雪第一次主动要求出门,陶父喜不胜收,连连点头应允。原来刚才的生机勃勃不是虚烟飘过,陶父瞬间热泪盈眶。
“姐,我跟你一起去吧!”陶子冬希冀地凝望着陶籽雪,他内疚于昨晚的大意。
不忍拒绝陶子冬小鹿班比般□□的眼神,徐雪谚只得无视对方监视的嫌疑。
“我先收拾下——”徐雪谚说着把父子俩推出自己的房间,穿上一旁备着的棉衣厚裤,然后翻遍整个房间的角角落落,终于在箱底找到了家里唯一的一面镜子,这面镜子原是陶父千方百计淘来送与洛雪,因稀罕而不忍丢弃,才转给了陶籽雪,陶籽雪恨屋及乌地雪藏,最后便宜了徐雪谚。
对着清晰地镜面,徐雪谚放下满头乌发,提起剪刀修了个斜刘海,并绑了个鱼尾辫。
整好发型,徐雪谚心酸地扫过床边耸起的一叠,一件件抖开,虽然老旧,但是干净清爽。最底层是一块红布,依照陶籽雪留下的记忆,这是做喜服的布料,因为近一个多月的颓废而未成形。
徐雪谚嫌弃地重新叠好衣物,决定以后努力赚钱换新。
想到赚钱,徐雪谚好不容易打起的信心陡然被击得粉身碎骨,她忘了现在还未改革开放。
正当徐雪谚胡思乱想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原来陶父已经煮了碗面条。
颓然地打开门,徐雪谚不好意思地道谢,“谢谢,麻烦你们了——”
徐雪谚的下意识行为惊吓了面前的父子俩,陶子冬狐疑地望着她,“姐,你——”如果刚开始进门的陌生感是因为对方的稚气行为,那么现在是模糊了他印象中古板怯弱的设定,若有似无地,他感受到对方强大的自信和气势,浑然变了个人。
徐雪谚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同,忙低下头。
“姐,你绑的头发挺好看的,以前都没看到过。”陶子冬好奇地问。
徐雪谚暗暗地睨了一眼心细的陶子冬,“谁说的,我以前也会,就是不敢绑,现在不同了,差点死了一回,我还怕什么……”
陶父不住地点头,“我们籽雪终于想通了,想通就好,我们过我们的,随他们说,又不掉块肉——”陶父说这话时,眼神不禁打量陶籽雪的神情变化。
徐雪谚莞尔一笑,“爹说的对,生活是我们自己的,怎么过由我们自己说了算。”也许是两份记忆在慢慢融合,她以为难以企口的一声爹叫的挺顺口,毕竟作为一名父亲,陶父是合格的。
陶父符合地拉着陶籽雪的手,高兴地领着她来到堂屋,献宝似地递上一份加了荷包蛋的汤面。
徐雪谚感动地凝视着慈爱的陶父,欣然接过,大口大口地吃下。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