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雕鸮

    酒鬼很喜欢这个暑假，即使他因为贪玩险些被发疯的主人扔过来的苹果砸到。姜饼也很喜欢这个暑假，因为小天狼星这个懒惰的主人之前一直给他喂的都是猫粮猫罐头，克莱尔回来后每天都会给他煮新鲜的肉类。

    克莱尔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欢这段日子。说喜欢吧，她险些丧命；说不喜欢吧，她和小天狼星朝夕相处的日子又确实很快乐。然而不管怎样，总是要比上一个暑假更让人舒心的。

    或许是因为这个假期发生的事情太多，直到开学前几天克莱尔才开始疯狂地写她的家庭作业。小天狼星送了她一根速写羽毛笔，这可以让她的书写速度提高足足五倍，当然前提是你的脑子要跟得上这个速度。

    詹姆偷偷地把莉莉上学时的魔法史作业送给了克莱尔，这简直帮了她一个大忙——宾斯教授大概每年留的作业都是一样的，因为莉莉和克莱尔在二年级结束的暑假里的论文题目都是《十四世纪焚烧女巫的做法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讨论稿》。她还特意问了问小天狼星他的作业还有没有保留着，然而他突然哈哈大笑。

    “我和詹姆把斯莱特林的作业都偷过来，一把火烧了…结果我们两个的作业不小心混在了里面——可惜只烤熟了两个马铃薯就燃尽了。那天天气很好，能清晰地看到土星的行星环…我和詹姆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的，因为我们被罚了整整一个学年的禁闭。”

    克莱尔突然想吃烤马铃薯了。她一边想象蘸上肉汁的烤马铃薯的美味，一边愉快地通篇抄袭了莉莉的论文，并且坚信自己一定能拿到优秀。

    天文学的作业也很让她头疼。她把格罗瑞亚和莎拉的作业结合到一起拼凑出一篇不知所云的论文，虽然她自己看着都觉得过于敷衍，不过她最终还是在末页郑重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完成了这两项她最不擅长的科目的作业后，其他的作业对她来讲很轻松，很快就写完了。

    她在整理书包时看到了自己的课表，突然有些头大。三年级有很多选修课，克莱尔至今都没有最终决定下来。

    “小天狼星？”她高声喊着，“我想问问你，哪些选修课比较有趣呀——”

    “克莱尔？”墙壁那头隔了几秒才传来声音。“可以麻烦你告诉我几点了吗？”

    克莱尔看了看表，这才发现已经是深夜了。专心抄袭论文让她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凌晨三点，我很抱歉！”克莱尔继续喊道，“但是哪些课比较有趣？我明天就开学了…哦，天呐！”

    小天狼星听墙壁那头没了声音，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而紧接着他的卧室门就被打开了，头发蓬乱的女鬼一样的克莱尔出现在他门口。

    “你下次进别人的卧室前可以先敲一下门吗？”小天狼星哀嚎着，迅速把踢在一旁的被子拽回来盖在身上。

    “荧光闪烁。”一团光亮从她的魔杖尖端蹿出，像是一轮圆月一样悬挂头顶上。“反正你进我卧室也不敲门，我们扯平了。”克莱尔开心地舞动着手中的那张纸，“你看这是什么？”

    小天狼星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他试图用这种无声的抗议让克莱尔意识到深夜闯入别人的卧室是多么不礼貌的一种行为。

    “我三年级了！终于可以去霍格莫德了！”克莱尔大声喊道，“或许你可以现在坐起来帮我签个字？我把笔也给你拿过来了。”

    小天狼星这才清醒了一点。“我不能帮你签字…我没有资格签。你知道的，只有监护人才能——”

    克莱尔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可是…一年了，我一直住在你这里，你不就是我的…”

    “这不一样，克莱尔。监护人是指——”

    “好吧，好吧。”克莱尔打断了他，“我知道什么叫监护人。看来我是去不成霍格莫德了。”

    “拜托，克莱尔。你该不会把活点地图当成摆设了吧？”小天狼星叹了口气。

    “哈！活点地图！”克莱尔的情绪简直比伦敦的天气还要多变，她立刻就恢复了笑脸，然后兴冲冲地离开了小天狼星的卧室。

    小天狼星为自己终于能再次进入梦乡而暗自欣喜时，墙壁那边再次传来了克莱尔的声音：“你还没告诉我哪些选修课有趣——”

    然而克莱尔最终几乎没有采取小天狼星的建议。她决定选保护神奇生物课，算数占卜和古代如尼文。

    因为小天狼星要去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找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商量一些事情，所以他准备带着克莱尔一起幻影移形去霍格莫德，等到霍格沃茨特快抵达之后再和同学们一起前往霍格沃茨。

    “或许我可以去国王十字车站…我已经好久没有坐过霍格沃茨特快了。”克莱尔央求着。她不想自己总是那么特殊。

    然而小天狼星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你是嫌现在还不够乱吗？”他凶巴巴地说道，克莱尔吓得缩了缩头，只好乖乖地和他一起幻影移形去了霍格莫德。

    霍格莫德此时基本没有什么游客，也没有吵吵闹闹的学生们，所以克莱尔几乎是把每家店都逛了一遍。小天狼星对于她这种爱逛街的女孩子天性感到十分无语，然而他不得不跟在克莱尔屁股后面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挑选着各种有趣的小玩意，再看着她把一个个包装袋挂在自己身上。

    克莱尔在蜂蜜公爵和风雅牌巫师服装店耗费了最长的时间。小天狼星特意提醒她买这么多的糖果小心得蛀牙——然而她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说：“生活已经够苦了，为什么不多吃一点糖呢？”

    其实这是简在罗伯特阻止她给克莱尔买糖时的回答。那时候克莱尔觉得一切都很美好，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说生活很苦。

    二人在帕笛芙夫人茶馆解决的午餐。克莱尔很快就吃完了她的那份沙拉，咬着茶杯的边缘好奇地看向角落里亲吻的一对情侣。

    “克莱尔，别盯着人家看。”小天狼星说，“你再看下去那个男生可能就要过来把一杯果酱红茶泼你脸上了。”

    “我只是好奇。”克莱尔喝下一大口煎绿茶，咂了咂嘴。“我在学校见过他们两个，都是拉文克劳四年级的学生…但是放假前那个女孩的男朋友还不是那个人。”

    帕笛芙夫人茶馆显然是小情侣们最喜欢去的地方，空气中飘满了粉红色的泡泡，就连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糖罐都是爱心的形状。克莱尔听着小天狼星讲着詹姆的情史，讲他们四年级的时候詹姆喝下复方汤剂变成玛丽·麦克唐纳的样子坐在这里和莉莉“约会”，还有他和莉莉两人的守护神分别是牡鹿和牝鹿…

    “我想你需要加油了。”克莱尔说，“人家詹姆都有孩子了，你看看你，我至今都没有见过你女朋友。”

    小天狼星像他往日嘲笑虫尾巴时那样笑了一声。“女孩子都太麻烦了，我现在一个人过得挺好的。”

    克莱尔刚想提醒他“你不是一个人，你现在还有我”，然而她有点害怕自己被他划分到“麻烦的女孩子”这一类，就没有开口。

    下午的时间是在猪头酒吧度过的。小天狼星带着克莱尔走进酒吧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几乎所有凤凰社成员都挤在最里面的那个隔间里，而且似乎已经聊了很久了。

    “我没有迟到吧？应该是你们都来得太早了。”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两个椅子，小天狼星提着椅子坐到了詹姆身旁。

    “我刚刚路过帕笛芙茶馆的时候看到你们两个坐在窗边了，我挥了挥手，但是你们都没有看到我。”海格说道。

    “好了，好了。邓布利多和麦格今天都在忙开学的事情，不能过来。”埃德加·博恩斯清了清嗓子，“现在人都到齐了。那么今天把大家都叫来是想说——前几天我和爱米琳在普威特家的时候就来了几个食死徒…大概是是爱米琳在对角巷的时候被跟上了。然后他们就找到了普威特家…八个食死徒，阿拉斯托赶来时只逮捕了没来得及逃跑的伊戈尔·卡卡洛夫——”

    “凤凰社需要一个总部。现在局势越来越不利，我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聚在谁的家里，这样太危险了。”穆迪打断了他。

    克莱尔发现本吉·芬威克一直在瞟着她，似乎是想问她为什么坐在这里。她也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便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那个…我出去转转吧？”

    “也好。这些东西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应该知道的。”穆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阿不福思，你这酒吧安全吗？我看吧台上坐着几个打扮的很怪异的人——”

    “当然安全，小天狼星。”阿不福思粗声说道，“我这里只有几个爱摸女孩子屁股的小流氓，食死徒是绝对不会有的。”

    猪头酒吧这时候只有几个人，他们带着夸张的头巾，斗篷的帽子上全是铆钉，耳环大得惊人。他们坐在角落里高声聊着天，嘴里满是下流的脏话。酒保正在偷偷打着瞌睡。

    克莱尔用食指关节敲了敲吧台。“有什么推荐的吗？”

    那酒保是个年轻人，似乎是从霍格沃茨刚刚毕业，看起来没有比克莱尔大太多。他揉揉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果汁只有苹果汁菠萝汁，要哪个？”

    克莱尔感觉自己遭到了鄙视。“要半品脱大麦浓啤，再来一碟猪肉脆片。”

    酒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过他还是按照克莱尔说的端来了一大杯啤酒。“这酒很烈的，你小心一点。”他好心提醒道。

    克莱尔没有搭理他，她把刚刚买的发饰、胸针这些小装饰品都从袋子里倒了出来，纠结着今天要戴哪个去学校。

    “这个好看。”酒保指着其中一个金合欢树叶形状的发饰说道，“和您那美丽的眼睛很搭。”

    “哦，是吗？我买它是因为我的魔杖就是用金合欢树做的。”克莱尔随口应道，过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搭讪。她从袋子里取出一包滋滋蜜蜂糖，放在他的面前：“这个送你，和你那甜蜜的话语很搭。”

    二人聊得很投机，酒保甚至还请克莱尔喝了一杯新加坡司令鸡尾酒。所以当小天狼星在几个小时后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克莱尔正醉醺醺的和一个染着难看的紫色头发男人开心地聊着天，那人还拍着她的肩膀哈哈大笑。

    “我要去上学了，再见。”克莱尔高兴地冲他挥挥手，“不过我想我们下个周末还会再见面的。”

    “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请你喝Sex on the Beach，你一定会喜欢那酸酸甜甜的味道的。”

    等到小天狼星和克莱尔走出猪头酒吧后，小天狼星终于忍不住了：“你以后不要去猪头酒吧，你看他那一头紫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克莱尔眨了眨眼睛，她想不明白小天狼星为什么认为紫色头发的人就是坏人。然而她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还有半个钟头才会进站，克莱尔和小天狼星干脆步行去了霍格沃茨。费尔奇站在大门口等着检查学生们的行李，看有没有人试图把什么违禁物品带到学校，当他看到小天狼星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几乎可以说是憎恨的表情。

    “他一定想用脚镣吊住你的脚踝，倒挂在天花板上，然后用蘸了辣椒水的皮鞭抽你。”克莱尔小声说道，“那么…谢谢你送我过来，圣诞节的时候再见了。”

    当克莱尔在霍格沃茨的大礼堂看到格罗瑞亚时，她一点都不意外地看到邓巴·奥格尔索普一直围在她身边打转。

    “我早就说过他喜欢你吧！”克莱尔打趣道。“他去年刚一入学那目光就一直围着你转了！”

    “饶了我吧，克莱尔。奥格尔索普或许只是觉得我那发饰很像金色飞贼…他一直在和我讲魁地奇的各种事情，我觉得他和格韦诺格会更有共同话题。”格罗瑞亚在她身边坐下来，整理着自己的袍子。“你今天来得真早！还是用飞路网过来的吗？”

    克莱尔摇摇头。“我从霍格莫德过来的。说实话，我在猪头酒吧喝了好多酒，我等会儿肯定什么都吃不下去。”

    邓布利多向他们介绍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新老师——马克西米兰·特林布。“他就是个草包。”格罗瑞亚毫不客气地说道，“他的父亲是昆丁·特林布，我们的课本《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的作者…但是他完全没有继承他父亲的本领，倒是学会了借着父亲的名气自吹自擂。”

    克莱尔有点不开心，因为费比安·普威特是一个很棒的老师。不过她想到今天下午埃德加·博恩斯说道食死徒攻击了普威特家，会不会是费比安受了什么伤，所以不能继续任教了呢？她决定晚宴后写信问一下他是否一切都好。

    三年级的学生们显然对于美食没有什么兴趣，大家都在和朋友们交流着如何选课。“我打算选保护神奇生物，算数占卜和古代如尼文。你呢，格罗瑞亚？”克莱尔问道。

    “你居然要选算数占卜——放弃吧。我们一起选占卜，听说在特里劳妮教授的课上只要做出关于自己的不幸的预言就会拿到高分。”

    “我认为算数占卜可比拿着水晶球做预言靠谱多了。”克莱尔依旧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你想想特里劳妮教授那神经兮兮的样子…”

    “六乘八等于几？”格罗瑞亚突然问道。

    克莱尔认真思索了五秒钟才回答：“四十二。”

    坐在她对面的罗尔发出了难听刺耳的笑声。

    “相信我，克莱尔。”格罗瑞亚十分真诚地说道，“选占卜吧，如果你还想拿到合格以上的分数的话。你连乘法都算不明白，就不要妄想学习算数占卜了——我们一起看看水晶球，喝喝茶，胡扯几句自己一年后就要死掉的预言，就能拿到E甚至是O了。”

    克莱尔终于被说服了。她决定和格罗瑞亚一起选修占卜和古代如尼文，至于保护神奇生物课她坚信霍伯特一定会选的——这样每门课都有人把作业借她“参考”了。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依旧是潮湿阴暗的，即使在夏末初秋这种天气最为晴好的日子里也是如此。克莱尔和格罗瑞亚刚走进寝室就不得不漫天发射干燥咒，几分钟之后才感到空气中的水雾稀薄了一些。她们的窗外新长了一丛魔法珊瑚，吸引了许多五彩斑斓的小鱼在它附近游来游去。

    酒鬼和姜饼早就在寝室里等着她了。酒鬼一直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尖声叫着，像是在埋怨克莱尔怎么才回来。姜饼认错了床，他正卧在格罗瑞亚的枕头上舔着自己的爪子。

    “姜饼，你上错床了！”克莱尔有点害怕格罗瑞亚会生气，因为她似乎有一点小洁癖。然而格罗瑞亚似乎对此丝毫不介意，反倒惊喜地扑到床上，抱住了姜饼。

    格罗瑞亚轻轻挠着他的下巴，姜饼舒服极了，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克莱尔在收拾着她的行李箱还有她在霍格莫德买的东西，直到深夜才整理好。格罗瑞亚对姜饼的喜爱丝毫不亚于克莱尔，她连行李都没有收拾，一直趴在床上逗着姜饼。她用魔杖变出一条小鱼，又操控着它上下跳动着，姜饼不停地尝试着扑住那条鱼。

    克莱尔从口袋里翻出了装满猫薄荷的小盒子，姜饼在闻到味道后飞快地从格罗瑞亚床上跳了下来，奔向了克莱尔。“噢…你别露出那种被抛弃了的神情，姜饼就是头长得像猫的猪。”克莱尔说道，“我曾经也以为他是喜欢我的，直到有一天我没有新鲜的鸡胸肉给他吃了——梅林的胡子啊！猫粮！”

    姜饼似乎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开始不安地喵喵叫了起来。克莱尔懊恼地拍着头：“我忘了把猫粮和猫罐头带过来了！我都装好了，就放在门口…然后就忘了。”

    “你可以让他自己出去抓点老鼠什么的，或者去厨房找家养小精灵随便要点什么。”格罗瑞亚话音刚落，姜饼就不满地抓着她长袍的下摆表示拒绝。

    “姜饼被惯坏了，从来不会自己找食物。”克莱尔揉了揉姜饼的头。“算了，我让小天狼星下个周末把猫罐头送过来吧——送到霍格莫德，这样我还能见他一面。”

    克莱尔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好像住进了一群骚扰虻，她突然想尝试一下用守护神咒传递消息。因为她想起了小天狼星，想起了每次和他相处时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和快乐，还有在圣芒戈的那次劫后余生的拥抱。

    她想这应该称得上是“最快乐的事情”了。

    小时候的快乐的回忆总是和父母相关，所以无可避免的会掺杂着一点悲伤；和朋友相关的记忆又没有那么强烈有力…这或许就是上次她没能成功召唤出守护神的原因。

    “嘿，格罗瑞亚。”克莱尔神秘兮兮地说，“听说过守护神咒吗？”

    克莱尔闭上眼睛回忆着前些日子在圣芒戈的那个拥抱。自己刚刚从伏地魔面前逃脱，然后小天狼星紧紧地拥抱了她，他们两个都还活着——他的重量全部压在她的身上，她能感受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感受到他因紧张而绷直的炽热的身体，还有那坚硬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她的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鼻腔里满是独属于他的气息，脸颊被他的黑发扎的痒痒的…他是那么的珍视她，那么的在乎她。

    “呼神护卫！”

    一团浓郁的银白色烟雾从魔杖里蹿出，然后迅速聚拢成形。克莱尔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她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格罗瑞亚从床上站起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那是一只雌性雕鸮，它大的出奇，不停地扇动着翅膀，在狭小的寝室里盘旋着。玻璃外的生物们一直生活在湖底，它们第一次看到会飞的东西，便都聚拢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吐着一串串的泡泡。

    “呃…小天狼星？下周六带着猫粮在猪头酒吧见？”克莱尔飞快地说道。

    雕鸮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化成了一道细烟穿过玻璃飞向水面。鱼儿们吓得四处逃窜，有一只巨大的章鱼还试图伸出脚缠住那罕见的银白色烟雾。

    于是在把克莱尔送走的第一天夜里的凌晨两点，一只雕鸮守护神突然出现在了小天狼星的卧室里。

    小天狼星正在熟睡之中，银白色的光芒立刻就把他晃醒了。他还以为哪里又发生了袭击，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便飞快地坐起身来，抓起了枕头旁的魔杖，心跳也开始逐渐加快。

    雕鸮开口了，里面传出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小天狼星，下周六带着猫粮在猪头酒吧见。”

    小天狼星痛苦地捂住脸，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拜托，守护神咒这种高深的魔法真的不是用来做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