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洪莎莎和范龙约会的时候, 洪莎莎的第一句话便是关于那黄符的。
“我还找朋友帮忙验过,黄符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说这石先生还真有几分本事”
俏丽的脸上带着有些懵的表情,看着有些可爱,范龙见此手有些痒痒,没忍住, 还是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脸蛋儿。
“你干嘛”
一把将他的手拍开, 洪莎莎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脸, 一边瞪着只得手了几秒钟而笑得十分高兴的范龙。
“要不咱们吃了饭再去买几张回去”
范龙开玩笑道。
谁知洪莎莎居然点头了, “好啊,买来屯着,那玩意儿也不会过期,快吃, 吃完咱们就去”
“真去啊”
“废话”
小院。
“先生, 太感人了这剧情,”巫友民一边瞅着电视剧里的苦情剧, 一边擦着眼泪道。
石烂在一旁看书, 茶轲在写石烂给他布置的作业, 闻言,茶轲抬起头看了一眼电视,叹气道,“巫叔, 这都十几年前的电视剧了, 你怎么不看近几年拍的”
电视剧已经大结局播放完毕, 在放尾曲了,巫友民的情绪也渐渐平稳,听到这话,他啧了一声,摇头晃耳道,“这你就不明白了,现在的电视剧都没以前那么真,不管是装扮还是场景,像我这把年纪的人就很难看进去,还是以前的老电视剧有味道。”
说话间院门便被敲响了,巫友民示意茶轲去开门。
茶轲看了眼眼睛红红的巫友民噗嗤一笑,跑去开门了,巫友民则是去了卫生间洗脸。
“小弟弟你好呀,”洪莎莎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路上看见一家比较不错的点心店,给你。”
“谢谢姐姐”
茶轲接过袋子,叫得可甜了,范龙指着自己,“我跑的腿。”
“谢谢哥哥。”
范龙满意了,与洪莎莎一块儿进了堂屋。
“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真的很好,我很久没有睡得那么沉了,”洪莎莎赞道,“今天一整天精神都十分好,我觉得等一下我还能出去浪”
“浪什么浪啊”范龙翻了个白眼,“都这个点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洪莎莎用手撞了他一下,眼里带着警告,情侣间的小动作石烂并没有放在眼里。
“石先生,我想买一些昨天您送我的那种符。”
石烂摇头,“要想治根,光靠黄符是不顶作用的。”
治根
洪莎莎与范龙一愣。
“不知道石先生这话的意思是”范龙开口。
石烂看着洪莎莎,“你之所以睡不着,是因为有东西跟着你。”
“东、东西”
洪莎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我是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我,可我找人查了家里,却没发现什么摄像头,可那种感觉确实还在,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失眠的。”
范龙挠了挠脑袋,疑惑道,“可是我去你家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啊。”
“你很快就会有了,”石烂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范龙,“你阳气太重,那东西对你影响不大,可也与你们接触这么长时间了,等不了几天你就能感受到。”
“石先生您这话说得挺吓人的,”范龙打了个冷颤。
“跟着我的东西是什么”
“自然是阴间的东西。”
“可是它为什么会跟着我”
洪莎莎能保证自己没有害过人
石烂看着她的眼睛,“这四年中,可有过世的亲戚”
洪莎莎微微皱眉,仔细思索了一番后摇头,“我们家亲戚不多,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外公外婆也没了,现在活着的亲戚年龄最大的也才五十出头。”
“确定”
洪莎莎点头。
范龙凑过来,“我家也没有过世的亲戚。”
他妈都死了快十年了。
不在石烂所说的这个时间范围之内啊。
石烂阖眼,手指轻点着,“洪女士,我只能告诉你跟着你的那鬼是你的家里人。”
夜风袭人,洪莎莎与范龙坐在大街上撸串,看着埋头苦吃的洪莎莎,范龙微微皱眉,“要真没有亲戚在那段时间去世就别去想了,我看你还是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反正我爸今天报了旅行团都走了。”
洪莎莎抬起头,“叔叔去哪儿旅游”
“说是热带地区,想去很久了,现在咱们这边不是冷吗他想感受一下反季节带来的温暖,”说着,范龙还冲她眨了眨眼。
洪莎莎噗嗤一笑,原本郁结的心情此时好了许多,“范龙,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还有一个亲妹妹”
范龙点头,“我在你们家不是看见了一张合照吗那合照有些年头了,上面有两个女娃,其中一个就是你,你指着另外一个小姑娘说那是你妹妹,还没说完,你爸就突然进来了,所以你就没说了。”
那时候洪莎莎的脸色微僵,一看就知道洪叔肯定不乐意听见另一个女娃的消息,所以才会突然停住话题的。
范龙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追问,后来也没问过。
“是哦,”洪莎莎喝了一杯啤酒,热乎乎的,和夏天喝的冰啤完全不一样,“那是我妹妹洪文文,她啊比我小两岁,在她七岁,而我九岁的时候,我们爸妈离了婚,她被判给我妈了,我妈带着她出了国,和我们断了联系。”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大的矛盾或者仇恨,居然能忍受不去打听半点对方的消息,我初中的时候有了第一部手机,我问我爸,能不能联系我妹妹,可他冷着脸好几天都不和我说话,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不能提文文,更不能提妈。”
见她说着又想叫啤酒,范龙连忙拦住她,“所以你在怀疑出事的可能是伯母或者你妹妹文文”
“三年前,我妈回来了。”
洪母失魂落魄的回来找洪父,文文丢了,她找不到文文了。
震怒之下的洪父在追问后才得知洪母和他离婚后,对待洪文文的教育方式也改变了许多,她变成了严母,对洪文文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都逼得很紧。
洪文文上了高中后性子也有些叛逆了,她和洪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后来洪文文甚至闹着说要回国找爸爸
洪母以为对方只是说说而已,可没想到她真的回国了可这一回国,就再也没有联系到对方。
“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说”
“报警了,”洪莎莎靠在他肩膀处,“监控里只看见文文出了机场后打了个车往市区最热闹的地方去了,那个司机我们也找到了,对方说文文在大广场下的车,可大广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监控根本辨别不出哪一个人是她。”
也就没办法追踪。
至于消费记录,洪文文刚回国,都是用的现金,而她之前为了不让洪母太过控制自己,回国的时候特意换了手机,只是号码没换。
新手机没有被洪母定位,那个电话号码打过去的时候永远是关机,现在三年过去了,那个电话依旧是关机,而话费洪母一直没停下,她希望有一天对方能通过这个电话打回来,告诉她,文文很好。
因为洪文文的事,洪母与洪父又是一顿大吵,他们吵红了眼,洪母心中的自责也让她没办法面对洪莎莎和洪父,在国内待了大半年也没有消息后,便又离开了。
而从那时开始,洪父只要想到洪文文,就会自己找个地方发呆。
“文文一定是出事了,这是我们大家都能想到的,只是没有人愿意说出来,”洪莎莎抹了把眼泪,“而文文失踪的日子正好在石先生所说的时间范围中,我不得不怀疑,跟着我的是文文。”
再仔细想想,即使感受到了那双眼睛,可眼睛的主人却从未伤害过她。
范龙带着洪莎莎回到自己家,家里静悄悄的,范龙先去打开水龙头,发现没停水后才让洪莎莎赶紧去洗漱。
洪莎莎刚洗完澡,正要吹头发的时候,突然发现溢满雾气的镜子上缓缓出现两个血字
快走
洪莎莎捏紧吹风机,颤声道,“是文文吗”
没人回答她,镜子上的字越来越多全是那两个字,可见提醒她的鬼有多着急。
“我马上走,马上走”
洪莎莎哆哆嗦嗦的将头发绑好,让范龙给自己找了一套衣服后穿上便准备离开。
“大晚上的,怎么说要回去”
范龙皱眉看着头发湿漉漉,面带惊慌的她。
“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必须得走,”洪莎莎不傻,不管对方为什么提醒自己,她都不可能对范龙说实话,“你放心,我到了后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别送了。”
范龙怎么可能去送,可洪莎莎很坚持,搞得他丈二摸不到脑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对方离开。
洪莎莎打了车后直奔着小院而去,当看见顶着湿发的她时,石烂打了个响指,洪莎莎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不说,头发也干了
她瞪大眼,张着嘴。
茶轲在一旁笑道,“基本操作基本操作,姐姐喝点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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