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那尸魔刚刚俯身至天彗星君面前,天彗星君忽然抬手一掌,拍在那尸魔眉心一点。
原来天彗星君虽法力低微,但见识却深远,早已瞧出了那尸魔的练门便在眉心一处,故此提早蓄了道血符在掌心,趁尸魔此刻中门大开,又疏于防备,一掌正中他的练门。
中了这道血符,那尸魔登时魔气外溢,再也支持不住,松开了扶莲,软倒在地。
扶莲大喜过望,拾起长剑,便往那尸魔心窝处刺去。
天彗星君忙喝道:“且慢,这尸魔是白骨成精,如今已修炼得周身尸气,你一剑刺下去,只是毁了他的肉身而已,待几个时辰后的月圆之时,尸气凝聚,还会再为祸人间,你只先用锁灵链锁了他便好。”
扶莲闻言,忙召出锁灵链来,锁了那尸魔,又将天彗星君搀扶起来,查看了他伤处,好在剑伤不深,便封了他伤处穴道以阻血流,又喂他服下了伤药,才总算松了口气,道:“现下咱们该怎么处置这尸魔?”
天彗星君望了望天色,道:“眼见便天黑了,你快去解救那些为尸魔所困的黄叶村村民,否则待月上中天之时,他留下的魔印威力暴涨,只怕那些村民耐受不住,便即丧了性命也未可知。”
扶莲先是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凝眉道:“你现下受了伤,我怎能抛下你独自前去?”
天彗星君将她的一双柔荑握在掌心,轻声慰道:“放心,我的伤并无大碍,这尸魔如今也已锁了,你速去速回便好。”
扶莲只不放心,蹙眉寻思了半晌,又道:“当真?你的伤……”
“不必悬心于我,救人要紧,快去吧。”天彗星君咬牙坐直了身子,勉强一笑,道。
见他心意已定,扶莲拗他不过,只得又叮嘱了他几句,才御剑而起,往西南去了。
眨眼功夫她已人在半空,天彗星君一瞬不瞬地抬头凝视着她,忍不住又恋恋不舍地高声道了句:“千万小心,万事切莫大意!”
扶莲应了一声,方化作流星一点,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看到此处,花千骨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当真是上天垂怜,好在有惊无险。”
白子画却摇了摇头,细心地为她紧了紧襟口,又展臂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畔低声道:“世事无常,前路难测,恐怕再回首时,已是百年之身了。”
“师父?”花千骨不解,忍不住晃了晃自家师父袍袖,圆睁着一双明睐,回头疑惑地望着他。
白子画却别过了头去,不肯看她,只长叹一声,悠悠道:“你且看下去吧。”
花千骨无法,只得又往天彗星君处望去。
但见天彗星君面上神色晦暗不明,垂首细思了盏茶功夫,方自墟鼎中取出纸笔来,奋笔疾书了良久,洋洋洒洒写出了一封长信,以长剑将那书信钉在地上,才摇摇晃晃地起了身,来至那尸魔身前。
那尸魔虽被锁着,却似乎并无惧意,肆无忌惮地长笑一声,阴恻恻地道:“我身负数百年功力,杀不死、封不住,适才不过大意了些才着了你这小妖的道儿,否则就以你们这些微末道行,便以为能轻易制得住我么?待稍后月圆之时,你这血符便再也压制不住我了!到时莫说是那些凡人,便是你们夫妻俩今夜也难逃一死!”
天彗星君蹒跚两步,抢至他面前,冷笑一声,道:“据我所闻,你已害了左近十数个村庄村民的性命,如此恶贯满盈,当真是大大有违天道,你以为我便当真能令你继续为祸世人么?!我虽不才,不过是草木之身,但也断断不能容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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