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命盘是附在每个生灵魂魄之物,所指的不过是前世与后世的机缘。
易弥总是要拆龙愈的台:“再早个一两万年,论这世间最可怕最邪乎的,哪还有比得过他。轮回命盘会有所指示,也不奇怪。”
黑龙性本恶。
别看龙愈如今这般慵懒与世无争的模样,论偷盗、杀人、屠城、淫|乱……哪一桩哪一件他没干过?且桩桩件件干得都是耸人听闻,惊天动地。
他这几万年来的罪行,罄竹难书。
若不是钟子灵当日收了他,他随主人击退了魔界,还三界一个安定,算是将功抵罪了,否则把他丢到荆棘血丛阵死一万次也是不为过的。
早年的龙愈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杀人如麻,性子乖戾无常。
他是跟了钟子灵后,性子才慢慢转了的。
如今的龙愈虽然还是没什么善念,算不上一条正直的好龙,可看得出来他心中的邪念也淡得没影了,上了年岁之后,脾性也慵懒起来,再懒得折腾做那些坏事。
龙愈平日嘴上虽说对钟子灵如何如何深恶痛绝,可还不是被他调|教得转了性子。
要是钟子灵能再多活上几年,说不定龙愈还会有从良的一日。
龙愈也不将宝龄的话放在心上,笑了笑说:“罢了,在这破道观里也耽误这么久了,我还未喝过留长镇最有名的竹叶青,这才是头等要紧的事情。小主人,走,陪我去找个地方喝几杯——”
钟子灵上次对酒馆的印象不太好,抿着嘴先与两位仙君道别:“仁慈仙君,狐狸仙君,告辞了。”
他不清楚两个仙君的名号,就给他们各自取了一个。
楚丞目光似水,弯腰对他笑了笑,灿若星辰,整个屋子都黯然失色了:“我叫楚丞,楚楚动人的楚,丞相的丞,这是我的坐骑易弥。有朝一日,我们还会再见的。”
龙愈觑了楚丞一眼。
他早就听闻楚丞爱慕自家主人而不得,不过他那时整日在对钟子灵身旁战战兢兢,哪还会管这些不着边的事。
如今看来,这丞安星君或许真有那断袖之癖,连看这小孩的眼色都不大对劲。
“走了走了,小孩子别耽误人家神仙办公务——”
龙愈扯了钟子灵的衣领,便将他往外拽。
钟子灵最后还是陪着龙愈找了间酒铺喝了大半日,好在这里没有婀娜酒娘,不然他万万不肯依他在这喝酒的。最后两人与钟微杨汇合,才一同回了仙华山。
·
到了仙华山之后,钟子灵与钟微杨两兄弟去前厅向掌门与众长老回禀在留长镇发生的事,龙愈懒得与他们一道前去,反正他也不是仙华门中人,就先回到了钟子灵的居所。
傍晚,钟子灵与同门师兄弟一道吃了晚饭过后,才回到住所。
他轻轻推开屋子,发现龙愈正在自己的床榻上熟睡,地上全是喝完剩下的酒坛子。
本来这间充斥着书香与熏香的屋子,自从龙愈住进来之后,每日都是酒肉食色,一股滔天熏人的酒气。
钟子灵也从无怨言,过去抱起了那些空酒坛,整整齐齐地放到了一边。
经过留长镇一行,他大抵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心里其实有许多疑惑想问问他。
一番洗漱,钟子灵脱下了鞋,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准备与他一同睡下。
可龙愈腾给自己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了,钟子灵只能挨着床沿侧着睡,压在了他如瀑的长发上,搭着他的腰,忽然就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钟子灵:“……嗳?”
翌日。
龙愈在床上难受地醒了过来,面色潮红,低喘着气,目色又冷又热地盯着身边的小钟子灵。
“小黑,你是不是病了?”
钟子灵有些担心,他昨晚就发觉龙愈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对劲了,见他睡着了,又不好叫醒他。
龙愈用宽大的衣袍遮盖住了下身,试着运气,还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隐忍着说:“……嗯。”
兽丹一旦离体,不管灵兽是否丧命,兽体都是会出现反应的,依情况不同可大可小:有的仙兽是蜕皮掉毛,有的则是吐血不止,也有半身不遂跟死了差不多的。
之前龙愈也有一次兽丹离体,那次他耳鸣了足足半年有余。
所以他自信兽丹离体顶不过是再耳鸣上半年罢了。
可没想到,这次,他的后遗症竟然是发情,准确地来说,是进入了发情期……
兽与人不同,人动情并无固定的时间,只需受到刺激即可。
兽也可因刺激而动情,但更多时候,是根据四时季节规矩与年岁增长而进入固定的发情期,这一时期通常也是兽族繁衍最好的时候。
也就是说,一发情没几个月停不下来……
可他如今都九万岁了!
为什么还要跟那些低等兽族一样进入发情期!!
还要如此煎熬面对着钟子灵这个小家伙!
一定是兽丹出了什么错!
根据兽丹离体的时间算,若是放任这样下去,下面那东西恐怕得胀个两年不止……
两年……他可能真的会难受死,这玩意肿着虽然带感,可煎熬更甚,还不能见人……
他真的恨,恨自己当时非得逞能把兽丹吐出来给钟子灵做什么?
龙愈觉得热,脱下了上衣,好在脑袋还算冷静:“……你们仙华门,哪个药修的医术最好?”
“论医术最高者是明虚长老,可是明虚长老在闭关。排下来就是我二哥钟微竹了,他曾师从过明虚长老,为不少修士都医过疑难杂症,最擅长制丹与——”
龙愈没耐心往下听,知道钟微竹的品性还算端正,就让他赶紧把他二哥给叫来。
不出半刻,钟子灵便拉来了钟微竹到了自己住所的莲花池中。
他也不知龙愈为何生了病,还要泡到那冷水池子里。
“二哥,他便是小黑,你救救他吧。”
“好,莫急,容我先看看。”
钟微竹话少,打量了眼龙愈,便坐在池边为他听脉。
“阁下是兽体?”
“废话……”
钟微竹不慌不忙:“脉搏顺畅无阻,张弛有力,不像有病症。阁下可否说说,具体是如何个难受之法?又是从何时开始的?”
“前天兽丹曾离体过半个时辰……然后从昨夜起,一整天都想干。”
钟子灵觉得他描述病症不够准确,怕会误了二哥对病情的判断,插嘴道:“一整天都是想干什么?”
龙愈倒抽了一口燥热之气,黑线凶道:“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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